105世态炎凉

    桑子杰一边吃饭一边说：“祥子，这段时间你们都精神点，接下来有好多大活。另外你们这边的正常业务也要尽快开展起来了。以遮人耳目。可以再招聘几个业务员，从上海发些干鲜海产品过来，最近市里有个招商展销会。你们可以参加一下。”

    王祥说：“我们准备在这里注册一家四海公司的分公司，专门做东北的粮油产品。在上海市场销售。利润很好的。”

    桑子杰很快吃完了饭，说：“好。忙起来就好，也算是为四海开辟一条新的财路！好了，我前面交代的是大事。这几天我就要看到结果。明白吗？”

    离开松花江公寓大楼，桑子杰回到了天伦酒店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他想了想。拨通了大哥孟成龙的电话。

    “大哥，我想去你那里一趟。有些事情电话里面不好说，我们当面聊聊。”孟成龙说：“好。你来吧，晚上在玛蒂尔饭店碰面！”

    桑子杰打电话给安保部的总经理程天胜说：“程总。你带八个内保，跟我去趟省城。你安排下，现在就走！”桑子杰一想到奥兰县的那条国道就有些头疼。这一次他要加派人手跟着，毕竟山人帮还盯着自己！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躺在医院里的陈琪，他马上拨通了关雯的手机。“关主任，我是桑子杰，陈琪的手术这周什么时间做？”

    关雯说：“周三，也就是后天，我本想明天才通知您的，陈琪的各项身体指标现在都不错，医生说她恢复得比预期的要好，开颅手术做完她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桑子杰叹口气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后天我争取过去！另外我现在马上去省城，大哥那边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办的吗？”关雯是大哥的马子，桑子杰还是很周到地问了这一句。

    关雯笑笑说：“桑总，您就给我带句话吧，请他多多保重身体，这段时间我在医院，感触颇深，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桑总，一路平安！”

    放下电话，桑子杰打开办公室后面的橱柜，这里有好多高档西装领带，他选了一身浅灰色的阿玛尼西装换上，打上一条暗灰色的领带，照照镜子，梳理下头发，又找了个墨镜戴上，这才满意地走出办公室。

    他对陈小阳说：“这两天我出差，有事找于总监处理！”来到后院，程天胜已经准备好了车辆和随从。两辆丰田越野车一前一后，桑子杰的奔驰车在中间，程天胜坐在奔驰的副驾驶，桑子杰坐上了奔驰车的后座。

    三辆车驶出了天伦的后院，时间是下午两点整。桑子杰对程天胜说：“老程啊，你这是第一次跟我出门吧？”程天胜班半侧着身子说：“是的，呵呵，您来的时间短，以前孟总在的时候，每次出门都是我跟着他。”

    桑子杰问道：“你来公司多久了？”程天胜说：“两年多了吧，从部队一转业就到了咱公司，还是孟总提拔我当上安保部的经理，我们这一次去能见到孟总吧？”

    桑子杰说：“嗯，能见到。”正说着，前面的丰田车突然停了，程天胜说道：“妈的这里设了路检！还没到出城的收费站怎么就设卡了？”

    司机老张说：“前面有一条岔道可以饶过收费站，好多黑出租都知道那条路，警察当然也知道了，就提前设卡了，这段时间据说在打黑，路检就多了。”

    出城的车子排成队等待一辆一辆地接受检查，程天胜说：“桑总，我上前面看看去！”程天胜四十岁左右，一米八零的个子，从后背看上去高大威猛，军人的腰板拔得笔直。

    桑子杰按下车窗，点了一支烟，不一会儿，程天胜回来了，上车说道：“桑总，在路检的是市局巡警队的，有个队长是我战友，正好在，我跟他说了一声，让我们先走！”

    说完他掏出对讲机说道：“一号车上路，三号车跟上！”前面的越野车就从排队中拐出来，向前超去，老张发动奔驰跟在后面，后面的车紧紧跟上了。

    前面还有十几辆车，三辆车组成的车队打着双闪从左侧开过去，前面的路上，站着十几个挎着微冲的盖子，程天胜按下车窗摆摆手，一个挎着短枪的盖子过来笑呵呵跟他打着招呼，一边做出放行的手势。

    几个盖子闪到路边，天伦的车队顺利过关。桑子杰说：“你这个战友叫什么名字？回来请人家吃顿饭。”

    程天胜说：“他呀，叫魏大牛，市局巡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我们在一起当兵八年，是老战友了，呵呵。”

    前面出了收费站，车队就驶上了通往省城的公路，在奥兰县路段顺利通过。桑子杰说：“上一次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劫道的，老张是吧？”老张说：“可不是咋地，咱们陈助理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咋样了。”

    桑子杰叹口气，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说话。

    接下来一路平安，下午五点整，他们到达了省城哈尔滨市中央大街的玛蒂尔饭店。程天胜忙着在前台登记房间，桑子杰掏出手机打给孟成龙，他说：“大哥，我们到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孟成龙说：“你们先住下吧，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跟你们一起吃饭，这样吧，晚上九点我过来，到时我打你手机，就这样！”

    桑子杰合上手机，站在那里愣了好久。唉！大哥呀大哥！你现在是省政协主/席、省委常/委了，这个身份？操！兄弟的情分摆在哪里？桑子杰顿时感到世态炎凉，江湖莫测！

    程天胜登记好了，拿了一把房卡，八个弟兄两人一间都是标房，他和司机老张一间，给桑子杰定了一间贵宾套房。

    桑子杰说：“都上去休息下，六点半下来餐厅吃饭。”十一个人的房间都在六楼，桑子杰在最里面，挨着他的是程天胜和老张的房间。桑子杰走进自己的豪华大套房，第一件事就是用随身携带的电子探测器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监控装置了，这才脱了西装衣裤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沙发上浏览着贵宾房专门发放的各种报纸，在哈尔滨晚报的娱乐版，他赫然看到一张佟圆圆的大副照片！照片上的佟圆圆正在辉煌的舞台上忘情地演唱，她的演出服性感妖艳，胸前的光景露出大半，浑圆的一双大腿上穿着黑色的网格丝袜，旁边配文道：歌坛新星佟圆圆巡回演唱会在省城体育馆火爆献演！

    桑子杰看了一下时间，正是今晚八点开始！他看看手表，现在是六点钟，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佟圆圆给他的那个私人电话号码。

    好半天才接通，一个男的声音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桑子杰有些疑惑，他说：“我找佟圆圆，您是哪位？”

    那个男的说：“我是她的助手，她现在在现场踩台，请问您是？”桑子杰说：“你跟她说，我是桑子杰，叫她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桑子杰？嗯，好的！”说完那人就挂断了电话。桑子杰骂了句：妈的来到省里也不事先给我来个电话！他有些不悦。

    吃完晚饭上来，桑子杰坐在沙发看电视，省卫视台有现场直播，他耐心地等着，不时看看时间，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此时此刻，远在海南岛的三亚市一处海滨公寓里，于雷穿着一件沙滩短裤赤膊躺在摇椅上，田慧在一旁修着脚指甲。于雷说：“慧儿呀！晚上咱上海边走走咋样，屋里太闷了！”

    田慧却抱怨道：“雷哥，这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啥时候咱才能回林海呀！”于雷瞪着眼睛说道：“天天问我这个愚蠢的问题，这里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好住的，就当疗养了，回去又是打打杀杀，你盼着我早点死是不是！”

    于雷站起来，穿上一双人字拖，拿了香烟打火机走出去。田慧在后面喊道：“出去干啥！一天到晚的在沙滩上看大姑娘屁股！还没看够啊！”

    于雷不理会她，推门出去了。傍晚的三亚依然闷热，这让习惯了北方气候的于雷非常的不爽。他朝海边的沙滩溜达着，却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几个黑影悄然跟上。

    这三个人正是马洋、赵大壮和李天水，他们下午就到了，一直在公寓附近寻找下手的机会，现在，这个还不知道死到临头的家伙正哼着小调往海滩走去。

    马洋做了个手势，三哥人成品字型向于雷包抄过去。路上的游人很多，三三两两的男女都朝海边走着，沙滩上，好多穿着泳衣泳裤的人在乘凉。

    马洋跟在于雷后面十米远的距离，他四下看着，这么多人，完事不好脱身吧？先跟着，也许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在公寓楼下的拐角处下手比较容易。

    三个人分散开，不即不离地跟着于雷来到沙滩上。于雷走到海边，把沙滩短裤脱了，里面是个三角泳裤，他挺着啤酒肚，放下手中的香烟和打火机，跟沙滩短裤放在一起，脱下人字拖，光着脚向大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