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深夜的猛兽

    钱藏好后，我就放心地去给女房东开门了。</p>我用身体挡住了女人。没有让女人进来的意思。</p>喂，你就不打算让我进来？我不是来问你要房租的啦。你放心吧。女人笑着宽慰我。</p>那……谢谢姐啊，我忙惊喜地道：我最近……最近这手头确实是紧张的……谢谢姐啊！</p>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吞吞吐吐道。</p>就侧了身子。让女人走进来。</p>你又没找到工作吗？宋斯文。女人关心地问我。她一屁股坐我床上。</p>不，是……是单位没发钱呢。我现在在文化宫那里当老师。</p>这个时候我想给自己一点儿面子。胡说起来。</p>当老师？你在当老师？</p>对啊，我在教舞蹈，姐。我刚去那里才几天呢，没发工资，发了工资我指定就把欠你的房租付了。真的。</p>呦，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会跳舞啊？喂。你跳的什么舞啊？能教我吗？</p>我教的是交谊舞。国标。</p>交谊舞？是不是就是“蹦擦擦、蹦擦擦”的那个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舞？</p>是的。我回答道。此时我懒得和黄翠芬解释什么是国标舞。交谊舞也是一门艺术。等等等。</p>那你不是要抱很多女人啊，天天占女人的便宜？女人脱口而出。</p>姐，你哪能那么理解呢？我有点儿急了。心道这黄翠芬，说的什么话呢？真特么不中听。</p>小宋啊，我和你开玩笑的，其实以前我也会跳舞的，来，我们两个试试怎么样？女人从我床上站起来，向我走近。</p>这……不好吧？我想这什么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怎么忽然有这个好兴致呢？</p>来试试啊，喂，怎么啦？不想教我？</p>这么晚了，我……我要睡了。我婉拒道。</p>哎，女人叹气了一声，声音幽幽地道：小宋啊，你是不是嫌弃我……胖？</p>没有啊，姐，你是丰满，丰满好啊。</p>我忽然觉得情况已经不对了！这特么怎么回事？</p>那你喜欢女人的丰满吗？</p>女人故意的逼近我了，声音很低地问我。</p>妈的，我看到了女人眼睛里的那种火苗了……</p>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p>我住她这房间也有半年多了，来的时候，那租房的协议上就说半年交房租一次，每月交五百元，我当时住进来的时候，正好大学毕业，胸怀壮志地想在这个海边的美丽城市扎根下来，找一个好工作，因为那个时候我老家的小妹还没被查出大病，所以我就问我妈开口要了三千元，租房子的时候，我好说歹说女房东黄翠芬才同意我交了四个月房租，因为我得给自己留一个月的生活费，而现在，我已经欠她两个月房租了。</p>租她房子的这些日子，我们之间平安相处，可今天，这怎么回事？</p>我有点晕了。</p>小宋，你在骗我呢。是吗？你是嫌弃我胖……女人道。</p>没有没有，姐，我干嘛要骗你呢？你就是丰满一点，不是胖。我忙解释。</p>……</p>这时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p>后来我知道一个事实（也许是真的。），一个人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往往意志力最薄弱。人身体的欲就和深渊一样……</p>小宋，那你带我跳一曲舞，行吗？女人求我了。</p>哎，我只好伸出手。我的右手去搂着她粗壮的腰身，我的左手……</p>手心向上。我是等着她用手抓我的手……</p>她的另一手搭在我肩上。可是，她没有！</p>女人没有按照常规的跳舞姿势去做动作，她到我面前就是一个动作：抱了我。</p>我有点无语了。无奈中，只好抱着女寡妇黄翠芬摇晃起来。</p>小宋，我……女人喃喃地对我开口了。</p>我看着女人的眼睛……</p>这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只要抱了这个女人，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自己也就和这黑暗融为一体了。而且，我抱着的也许不是一具身体。我抱着的是我自己身体里的一头猛兽。</p>后来，我能记起来的就是我和黄翠芬到床上去了……</p>……</p>第二天，我是到了大中午才醒的，我睡了好长的时间，居然连一个梦都没有做，或者，我觉得我在自己的梦里死了。</p>起床后我去洗漱间洗漱，之后我走到餐桌那里，我发现餐桌上有豆浆、油条，还有一张纸。</p>纸上写着什么呢？我好奇地去看。</p>是女房东黄翠芬写给我的留言：</p>小宋，谢谢你昨天帮了姐。对了，你欠我的那两个月房租，一笔勾销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早饭，我去上班了。</p>我愣住了。</p>我在洗漱间洗漱的时候，我在洗漱间待了好长的时间，我用一盆盆的水冲洗自己，我真心觉得自己脏了！</p>宋斯文，你特么不是人！我还对着镜子用手指着骂了自己。</p>……</p>吃了女房东给我准备的已经凉透的豆浆，油条，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就决定去给我妈汇钱。</p>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汇款给她一万元，我妈愣了，在电话里大喊：斯文，你钱哪里来的？</p>我的工资。我心虚地道。</p>工资？你工资有这么高？我妈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是担心我做违法的事情。</p>我回答道：妈，是两个月的工资。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p>呜呜呜……我妈在电话里哽咽起来。</p>我大叫道：妈，你怎么啦？</p>斯文，你有了好工作妈心里高兴啊，你工资也很高的，可是要救你小妹，这钱，太少了！你小妹的病，医生说至少要五十多万呢，我家哪有那么多钱啊，呜呜呜……</p>我妈哭泣着。</p>我咬着牙道：妈，你别哭啊，我会挣钱的，我现在有了工作，就可以去银行贷款，有人担保我就成，妈，我有了好消息就告诉你，有了钱我就带钱回家给我妹治病！</p>这些谎话说完，我特么已经泪流满面了……</p>挂了电话，我看着眼前的车流人海，繁华的城市，我站在人海茫茫中，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p>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在银行里把一万元汇给我妈了，出银行大门的时候，我就想再去人才市场那里看看，碰碰运气，但是当我的右手伸到裤兜里，我稀里糊涂的就抓到了一样东西！</p>那是侯光荣给我的名片，我的心强烈地跌宕起伏。这时候我对自己说：我特么还去人才市场干嘛啊？我去那里能赚到五十万吗？</p>我要去“冰点”夜总会！我要去挣大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