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困境

    第五十六章c困境

    对于现代城市人来说一份工作是保障生存最基本的条件，这对于大多数从校门走向社会的大学生来说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艰辛的挑战。因为每年近千万的大学毕业生对就业岗位的需求是巨大的。

    上官文燕已在江城逗留了半个月，求职的希望已从燎原大火削弱为星星点灯。随着经济财源的捉襟见肘卷铺盖回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沉渣泛滥。她内心竭力不去触碰打道回府的事，那是颜面全无的屈辱，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只是现实的惨烈逼她直面人生。

    晚上，小旅馆的老板娘来找上官文燕要房钱，横竖相同的身体比例让她有不怒而威的气场。英雄气短虎落平阳，上官文燕感觉快到秦琼卖马走投无路的时候了。她答应老板娘三天为限，三天后她一定会筹到钱交房租。

    老板娘悻悻然而去，口中碎念着不满。“现在年轻人都学坏了，拿lv包的女孩楞说没钱，谁信啊！”

    上官文燕愁肠百转，来江城匆忙，有限的钱除了付招聘中的各种费用，最大一笔伍仟元交了中介培训费。协议约定一个月培训期，培训期满保证落实工作。若万一推荐不成功，返还百分之八十费用。上官文燕很懊悔人家那是圈套圈的营销手段，骗你没商量。只是悔之晚矣。

    夜晚的江边灯火辉煌游人如织。中心广场有各种形式的摆摊表演。一个女孩在下腰，如虹的身体在夜幕下并不引人注目。只有当你走近才会发觉女孩倒垂的头颅在艰难地摇晃，以躲避蚊虫连绵不断的袭扰。为生计的艰辛令人游客同情，有人弯腰放些零钱。

    上官文燕摸摸手提包，翻出钱包里面只剩张面额10元的，心紧了一下，只有一秒钟的停顿还是习惯地蹲下身将纸币放到碗里。刚要起身仿佛想起什么？扒拉扒拉碗里的钢镚然后将纸钞埋在零钱下面方才放心地起身离开。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一位女青年站在广场边缘唱《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的流行歌曲，凄婉的歌声在夜空中随风穿行。

    突然一袭悲情涌上心头。“走失行人不用寻。那句偈语不正是说自己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心绪翻腾着凄楚，婉转之间想起王玮。当时他也这般囊中羞涩才落到在塘州卖艺画画的境地吗？莫名地胸中便有丝相似境遇的柔情。是，走投无路饿急生疯的时候那顾得上斯文与矜持。对，明晚就来卖艺挣钱。心意已决面容随即变的坦然

    夜里上官文燕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排练厅跳舞蹈，四周许多人，有掌声。回头一看是个男子，秀丽的身材很艺术，只是面部模糊始终看不清楚？努力挣眼，结果醒了。

    天光大亮，薄薄的灰色窗帘已无法阻挡阳光的明媚。揉揉眼，撩开帘布一角，初秋的江城天很蓝，蓝的让人心生梦幻。心中暗想舞蹈是自己专长，也许梦能应验。

    王莹来约上官文燕一起去参加第二关招聘测试。上官文燕一改往日的推三阻四，很爽朗地答应一起去看看现场考试。其实，她还是对昨日男子有口无心说的话抱有希望！她想即便人家逢场作戏随嘴而言，那去了也没损害，反正与王莹同行也可以给她些鼓励。

    五六十号人散乱地站在排练馆门前，有两位工作人员拿着花名册喊名字对号而入。

    “昨天的考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要不您按我的号进去参加测试吧？今天是舞蹈考试，你准能过关。打脸那个有眼无珠的考官。”轮到王莹入场，她忽然想帮上官文燕争取一次表演的机会。

    友谊让上官文燕心生丝丝柔情，她整整王莹衣襟，板板身姿，亲切地嘱咐！“谢谢！不用了，你得到一次机会也不容易。好好跳，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

    一缕秋风起，几片黄叶飞。目送王莹入馆上官文燕的胸中亦有秋意的寂寥。不愿意失意地灰头土脸站在场地中，低头慢慢退到排演厅的窗跟下。阳光很大方随处播撒着它的光芒，心渐渐回暖。想想也是，许多事计较不得，秋有秋的味道，夏有夏的绚烂。黄瓜白菜各有所爱。至于选谁通关那是考官的事，埋怨又能怎么样。

    忽然王莹兴奋地从舞蹈厅跑出来。“快，快，昨天哪位负责人想见你！”

    有点意外。脑子里惦记半天无声无息，刚让放下包袱却又意外来信。“见我干嘛？”

    不容分说，推着上官文燕就往大厅里跑。“回来再解释，快走。”

    三百多平米的大厅分两个区域，一边考生练习区。一边现场考核区。

    刚进门昨天相遇的男子就迎过来。“上官文燕吧。昨天见得仓促来不及介绍，我叫沈涛，负责中心的营销公关工作。”

    “沈老师！”文雅脸有点红，心怀愧意。昨天还认为人家是渣男呢。

    “去准备一下，跳个什么曲目我和dj打个招呼。”

    “古典舞《春江花月夜》。”上官文燕跃跃欲试，她想昨天面试被淘汰今天必须拿出点看家本领挣回点面子。

    《春江花月夜》原唐朝张若虚的诗，诗中描述了一片波光潋滟海上升明月的景象。后人因其意境美改编成舞。可以说《春江花月夜》是中国古典舞代表之作。

    “哇，难度很大的舞蹈耶！”王莹满脸为朋友骄傲的感叹！

    沈涛打个响指。“好，五分钟后上场。”

    跨跳，踢腿，旋转，凌空跃，横飞燕，探海翻身，倒踢紫金冠，一连串优雅柔美高难度的动作组合惊艳了全场。似风摆柳，若嫦娥再世。犹燕轻舞，如仙子下凡。飘逸，典雅，花香，月美，令人看的如痴如醉。

    突然有个女声扯着嗓子喊！“停下，停下！这人哪来的？在考核名单中吗？”王莹一看坏了，是昨天的女主考官。

    霎那，乐曲骤停，上官文燕愣在当场。全场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声响。

    沈涛急忙上前低声和女考官交换意见。

    “不管什么来头，都不能破坏规矩，昨天淘汰了今天就没资格参复试。”女主考官有意邀买人心大声喊给大家听。

    “咱们选的是舞蹈人才，不是能说会道的说客。”沈涛尽力压低嗓音为上官文燕做着辩解。

    “那也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女主考官很强势，目光凌厉直逼伫立场中央尴尬的上官文燕。

    当所有的低眉浅笑都无法赢得一点希望，上官文燕明白是自己奢求了。云淡风轻地笑，不失礼貌地谢了大家，佯装从容不迫退出了大厅。

    沈涛追出来。“抱歉！是我们事先没商量好。真抱歉！能留个联络方式吗？”

    “沈老师别那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了，很感谢给我机会。有些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懂！联络方式就算了，不想节外生枝再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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