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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又见独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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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殿下见了,那心里就软软地,很有些歉疚地对她说:“原是我的不是,走了太快了一些。只是不知姑娘买农书做甚?”

    二姑娘奇怪地看着他,很是理直气壮地:“如今我在乡下,此生或将以土为伴。既以农为业,怎能不知稼穑?”二姑娘说完又皱着小眉头补充:“只是我见农家少有识字会算数之人,先人之千百年精萃竟不能晓之与众,实在是一大憾事。”

    九殿下本见二姑娘蹙着眉,很有些忧国忧民的情状,就有些惊讶了。他也在乡下,却从来不闻不问农事,这位姑娘还这么小,怎么如此有远见?

    她见佃户们都是挑着水去灌溉,就立即查了那些农书,结果发现在东汉时期就有了水车,既可以从下往上调水,也可以从上往下撤水,为何他们都不用呢?等问得了农人,才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更有甚者说从未听闻。二姑娘对此事耿耿于怀,立即吩咐了沈大郎务必寻找能工巧匠将水车造了出来。

    寒兰与有荣焉地将她家姑娘造水车的义举说了出来。

    还造水车?九殿下看着二姑娘,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姑娘看了多少书,才能知道水车之事?想到此,他脸上微微有些红了。他既没有看过农书,也不曾知道水车之事啊。

    就在九殿下有些汗颜之时,旁边的青浅也开口了:“姑娘还说三十亩地该有一头牛,如此农人还能多种上几亩地,再能有闲暇做些其他的营生,等钱有余了,就可以送孩子去读书了。”

    九殿下震惊了。这个姑娘竟然对田地农耕之事如此熟悉,还为其筹划将来之事,这眼界c这胸怀c这,我这不是在听书吧?

    他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精。但他从不知要看农书,不仅是他,便是他长兄们和宗室之亲也从来不看,更不懂耕作。而民以食为天,农者,天下所依也。农者富,粮谷仓满,天下太平。他身为皇家子嗣,从来锦衣玉食,从不曾见识过农耕之辛,黎庶之苦,更不曾想过要为其做些什么。

    九殿下再细细地看这个姑娘。比着自己还小了七八岁,眉眼舒朗,凤眸斜长清澈,神采气度皆不俗,又怎会地处乡野呢?可敬的是她随遇而安,还忧农忧民,全不忧小小年纪远离父母c身长无依。

    而他身为皇族贵胄,因失祜守墓,不是自怨自艾,便是愤懑满怀不可自拔。不如一个垂髫小姑娘有大气度c大智慧啊。

    九殿下的额头微微见汗了,看二姑娘的眼神则多了一丝凝重。

    喜雨端来了点心,二姑娘看着立刻就笑了:“我见哥哥也是京城人士,吃口该与橒儿差不离,这是虾茸火贝酥,咸的,是我最爱的;这是松瓤桃蕊四喜卷,甜的。”说着笑嘻嘻地看着九殿下。

    九殿下看着虾茸火贝酥是一只只虾的形状,而这松瓤桃蕊四喜卷又是一朵朵桃花模样,很是稀奇,这些都不是他见过的。

    见九殿下看着点心只微微笑不说话了,青浅笑盈盈地开口了:“恩公不妨尝尝,这是我家姑娘自己拟的方子,可是比着京里的点心更鲜美一些呢。”

    伺候在门口的徐伴伴听着里面的话,起先还微微点头,到了后来只顾着张嘴成了一副呆样,直到听见吃点心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转身进了屋里。

    徐伴伴躬着腰陪着笑脸对二姑娘说:“实在抱歉,公子最近忌口,实吃不得点心了。”说着朝九殿下看去:您是殿下啊,外面的东西可不能吃啊。

    谁知道九殿下根本不理会他,拈起一只咸口的虾酥就放入了嘴巴。嗯,入口即酥,鲜香无比啊。看着九殿下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徐伴伴张着口尴尬了。

    二姑娘却高兴了:“原来哥哥也爱吃咸口的,和橒儿一样呢。”

    九殿下用帕子擦了手,眼神很是柔和地看着她:“这点心十分美味,我很是爱吃,一会儿就装一匣子送我,便算是谢过了可好?”

    二姑娘的眉眼都要飞起来了,拍着手叫好:“哥哥喜欢,以后有了新点心再送与您吃。”

    九殿下看着眉飞色舞的二姑娘,也笑得朗声:“那说好了,一定一定哦。”

    徐伴伴无奈,只得转身离去,谁知道屋里的丫头多了些,一不小心碰上了琴桌。

    “哎呦,奴才罪过啊罪过。”徐伴伴一边道歉,一边要去扶。还不等徐伴伴转身,九殿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扶正了歪斜了的琴。那眼光就落在了独幽上。

    翠玉琴轸瑟瑟徽,琴面桐木斵,鹿角霜灰胎,通体流水断c龟背断c梅花断。。。再看龙池,刻有太和丁未四字,这是唐朝的机灵式古琴“独幽”,乃世上四大名琴之一。先生曾经说过,“琴仙”因具“独幽”而得天独厚。而“琴仙”乃先靖西侯世子之妻,那么她。。。

    九殿下猛然抬头,紧盯着二姑娘急急问道:“靖西侯先世子夫人是你什么人?”

    二姑娘见九殿下忽然提到了娘亲,虽然不解,但也很是黯然地答道:“是先母。”

    “先母?”她也去世了。那个婴儿。。。被奶娘抱着,跪在凄凉悲哀的灵堂上,她那么孱弱无助地哭着。如今才不过六年,她的娘亲也去了,父仇未报身未长成,又被家族遗弃在几千里之外的乡下自生自灭了。

    九殿下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二姑娘的头,低头看着她,那眼里是满满的悲伤,口中喃喃:“原来你就是她,就是那个婴儿啊。”我与你的境遇是何等相似啊,可是,我还有半个父亲在,你却一无所有了。

    见九殿下看着她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很是不解?为甚听到她母亲过世了,这个哥哥就成了这样了?是不是他怕琴弄坏了?二姑娘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如何才好,就有些局促起来:“这琴好好的,一点都不妨事。”

    看着二姑娘纯净无邪却有些忐忑的的眼神,九殿下咽下了心中泛起的那股酸涩之味。微微笑着轻轻嘱咐她:“以后都叫我稷哥哥。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是靖西侯的孙女,先世子之女。”

    天逸阁的丫头们暗吸一口冷气。她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他见过姑娘,难道净寺不是第一次吗?如果姑娘见过,没道理她们不知道啊,她身边总有人伺候着的。可是这个恩公竟然能一口道破姑娘的身份,想来一定是见过的。说不得他也是名门贵胄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