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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章 吾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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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大幅度动作惊吓,林怀瑾下意识反弹站立,自是极其不自在,更立即搀扶住了年迈的他,表情谦卑,“王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

    表面上王叔只不过是红府的管家,但事实上他乃跟随红太爷多年不弃的伙计,与红府别的人不同,对于她而言,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因此哪有自家人之间客套成这样。

    王叔非常清楚她的心思,这才缓慢地起身,又原原本本地讲了个明白。

    解九爷说的确实不假,陈皮的确与日本人存在交易,不过其交往并不深。

    事情还要追溯到几个月前,那时候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细菌的去处竟被巴蒂斯特遍查得知,而因势利导的田中惠子梨园求见二月红遭拒,主意便打到了陈皮身上。

    陈皮虽说小小年纪,可一直谨记林怀瑾的教诲,对他们并无好脸色,只是后来田中惠子抓住了他的软肋,欺骗说有神药能彻底治好他师娘的隐疾。陈皮本就时刻想着她,所以才会上当受骗。

    林怀瑾愣了愣,听完后心里更加百感交集。果真是上次下厨时被他发现了端倪,怪不得他时时就会检查每日服用的药材药剂,又殷勤地往医馆询问情况,原来全是为了自己。

    看来不仅自己不信大夫那套说辞,陈皮也开始怀疑了。而他纵然有天大的错误,也都是因她而起,她的那番斥责之语是否太严重了

    其实,无论何时,都应该提倡言语教导的。

    “王叔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林怀瑾冲着他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挽住垂落的青丝,就往祠堂而去。

    此时绝不能坐以待毙,应该尽快同二月红商量一个对策,想必张启山很快就会查到瘟疫的线索了,陈皮当然是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

    这可是叛国通敌的大罪,又连累无数百姓受难,罪孽深重,不知会有怎样的酷刑处置。

    思绪万千的她疾步快走,穿过曲折蜿蜒的长廊,正要推门而入那偏僻之所,却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几句低低的述语,便不由小心翼翼地覆上木门,侧耳倾听。

    自从红太爷去世之后,除了逢年过节,二月红很少会过来上香,或许是心里仍旧抵触那不明不白的死亡吧,更没有直面惨淡的勇气。可矿山之行又不敢动,也不能动。

    除却里头的复杂,可能夫人是最大的牵挂了。

    此刻正处于怔神间,自然也就清晰地听见了里面的一字一句,“祖先在上,不孝子二月红敬启,如今内子病重,有感是否因家中祖业阴德有亏导致此报,故决定不再沾染祖业,内子无辜,若有业障吾愿一力承担,万望先人保佑。”

    闻言后的林怀瑾屏住呼吸,下意识顿了顿,只隐隐约约地望见那人点上了香,又拜了三拜,可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

    原来他心里全都清楚,可是在自己面前,却装得十分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日果真也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梨园唱戏的他咿呀婉转,唱到夫妻分离之词时,眸光明明带有悲哀,可回到家中,还是对着自己笑语嫣然,恍若平常。

    不由自主地,悲不自胜的她无力滑落在地,强忍住奔涌入海的伤悲,心里免不得骂他几句。

    胡言乱语,这些话岂能随便承下,都是作不得数的,“祖先在上,既是我的业障便由我自己承担,夫君无罪。”未来之人,本不信这些,可奈何因他不得不信。

    两人一里一外,皆是不能自拔。二月红依旧静默,在屋内呆了好一阵子,而林怀瑾便在外面静静地望着他。

    今日的他一身素白,沉默地站在祖先的供案前,仿佛睡着了一般。原来他是这样的隐忍,这样的担忧,每日为自己费心费神,但又怎能免除心中的疼痛。

    如这般深深的凝视,内心免不了更加难过。若是从前,她或许还能踢门而进,抱住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可如今这副样子,如何才会使他重现开心颜呢。

    病痛之事,本就身不由己。

    “夫人,你怎么还没进去二爷不在里面吗”一旁经过的伙计刚才便眼见着她在走廊快步,所以心生疑惑,出言问了一句。林怀瑾反应迟钝,听他出声后才内心一慌,只一瞬间便重新换上了笑容,“我刚到,不着急。”

    里头闭目沉思的二月红听到门外的动静一惊,不知她何时而来,立时迎了出门,凝神一扫,发觉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夫人,你怎么来了”他急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心中猜疑,依旧不能平静。

    那模样,似乎眼里从有了她的那一刻起,就燃烧无数光彩飞扬。林怀瑾有些隐藏不住情绪,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红红,我想你。”

    二月红因她突如其来的话愣了片刻,随即笑得温和,“夫人你说什么呢,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我刚不过就走开了一会儿而已。”

    “那不够、”林怀瑾摇了摇头,“一年、十年、一百年,对我来说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够。”

    “好,那我们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做夫妻。”二月红轻轻地搂住她,拍了拍后背安慰道。泪眼朦胧的林怀瑾这才抬头望向天空,忍住了泪水。

    蓝天之下碧空万里,自然光景瞬息万变,不管多大的风雨,都总会过去的。

    “对了红红,陈皮的事”压制住哀伤的林怀瑾总算想起了来这里的正事,于是转移心神,脱口问道。

    “夫人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二月红也不具体说来是怎样的惩戒结果,但林怀瑾心知肚明,事情已到了这份上,红府绝不能包庇,否则今后如何还能立威得信。不过二月红能这么说,大概都处置妥当了。

    他清楚她与陈皮的情分,自然不会敷衍了事,何况师徒一场,又怎会眼睁睁望着徒弟走向不归路。而陈皮确有过错,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必须吃点苦头。

    二月红本不想再提起此事,可实在怕夫人整日担心,于是才添了一句,“佛爷并不知情,不过免不了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

    林怀瑾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幸得百姓感染未深,基本上都还有得救。这一回,是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才是。

    “夫人,我记得你好像在彭四戟那儿学着雕刻了许多”二月红笑了笑,似乎不愿深谈那孽徒,便轻松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艺术即感情,秀骨有清相。雕刻从古沿袭下来,无论中外,都有一定的观赏美学。

    既有作画的心思,那么被雕刻吸引,就不足为奇了。

    而恰巧彭四戟从前在山西时,曾于木工师傅门店当过学徒,林怀瑾得知他有这样的技艺,也不再出门寻师,便得了空时常去张府请教,想着给二月红一个惊喜。

    不过到底是惊还是喜,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明所以的她不想二月红会提及此事,倒有些遗憾。明明那般绝美的模样近在眼前,可自己却雕刻得尖嘴猴腮,不知是彭师傅教得不好,还是自己太过愚笨。

    二月红瞥见她的懊恼,笑得合不拢嘴,“夫人若还想深学下去,或许我们可以到云冈石窟观摩一番。”

    天下雕刻,都有共同之处,他所言的确在理,不过林怀瑾却是吃了一惊。估摸有好多年头都没出过远门了,这一次他突然有这样的决定,稍微有点想法,都明白绝非空穴来风。

    不过既然一切都有身旁人打点,自己又向来好走动,只要相信跟随即可,何必想太多。

    只是这一去山高水远,不知又有几月之差,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完成,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正要说话,二月红却是掏出了怀里的东西,“佛爷说路途遥远不安全,送给你防身的。”

    他眸中没有丁点颜色,甚至都没有低头打量,不知所措的林怀瑾痴痴地摇了摇头,随即好奇地接过手枪。

    只一眼过目,便已辨认出这是张启山的贴身之物,当年她在张府闲来锻炼枪法时,曾经把玩过数次。

    这德国毛瑟手枪并未新式,可精度非常之高,火力值长时间更是较为持续,不知跟了他多少年,大约在他刚崛起之初便从敌人那处夺得了,有眼光的人,谁不知此枪的威力。

    送一把防身用的手枪,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易事,又何至于把自己从不离身的家伙拱手相让。她撇了撇嘴,正在考虑是否接受,却突然忆起一件古怪的事情来。

    当时在东码头上,那位瞎眼匪徒身旁有一大滩血迹,从中还有人为血画的几条波浪线,加上圈中的一个数字八,以及一只手掌,似乎有暗示之意。

    其实那时她就有些怀疑图案产生的原因,只是没有分析出,如今由这手枪一提醒再细想,难道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