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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 番外之韬子和秦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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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订阅70, 可无视防盗,否则要等72小时,见谅。  06

    对于秦磊这种人来说, 女人的青睐是一种让他很无奈的事情。

    这和青睐他的女人, 大多都不是正经的女人有关。

    当然不是说不正经的女人不好, 而是在秦磊的思想里, 他还记得他妈临终之前,心心念念就想让他娶个大学生的媳妇。

    那时候在秦磊妈心里,儿子虽混了点,但长得不差,也能挣俩钱。秦磊妈知道儿子做的那一行,身边不正经的女人很多,但她看不上那些女人。她心目中的媳妇人选, 应该是白净的c懂事的, 有一份正经工作,是那种正经能过日子的女人。

    这些条件说简单也简单,说抽象也抽象, 尤其对现今这个社会来说, 什么才叫正经懂事的?最后秦磊妈选择了用学历来作为基础标准。在她心里, 大学生就是好的, 他儿子要想过得好, 就该娶个这样的媳妇。

    那时候这话秦磊听不进去, 等想听进去的时候, 跟他说这种话的人却没了。

    “你就是秦磊,之前多管闲事的那个人?”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很显然这几个人提前就打听好了。

    也不过就是一愣神的功夫,面前就突然出现三个人,还是三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人。

    这个不像好人的意义有些抽象,其实这话大概也就是指那些在街面上混的小混子。年纪都不大,烫着奇形怪状的头发,有的甚至就是小平头,也没有长得一脸凶相,有的甚至白白净净的,但从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有事?”秦磊问。

    “这么说你就是了?!怎么有点傻,竟然不否认。”其中一个胖胖的年轻人,笑得很怪的和同伴说。

    另外两个满脸嘲笑,就像看傻逼似的看着秦磊。

    “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来你还不蠢啊,知道装没事人,不过晚了,小子我告诉你,你得罪人了,别人让我们来收拾你。”

    秦磊点点头,问:“那你们想怎么收拾?”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淡然,倒让这三个人有点摸不清套路了。

    正常套路不该是他们找上门,对方就吓得哭爹喊娘,跪下来喊爷爷说以后再也不敢了,怎么这个农民工倒是很淡定。

    小胖子看了看眼前的人。

    这人个子挺高,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沙滩裤,洗得很干净,倒是看不出像个肮脏的建筑工。不过他们提前就打听好了,知道就是这个人。

    皮肤有点黑,但长得一脸纯良。

    是的,对于小胖子这种人来说,他很擅长分辨同类的气息。这个叫秦磊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可能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找过麻烦。

    问题是作为打算找别人麻烦的人,怎么好直冲冲对人说我打算找你麻烦,这么说也太有损他的面子了。

    他眼神一狠,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旁边一个小平头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耍帅似的在手里转了两下,才一按弹出一抹冷白的光。

    他凑到秦磊鼻子前晃了晃,脸上写满得意的冷笑。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就是在说,怕了吗,小子。

    “你们想捅我?”

    又是一句不按套路的话,哪个捅人还会事先打个招呼?

    “你小子故意的是吧?”小平头往前逼了一步,露出凶相。

    “什么故意的?路是你们拦的,刀是你们掏的,你们不想捅我,那你们掏刀做什么?”

    本来就是一句陈诉事实的话,搁在小平头耳里就成了挑衅,他挥着弹/簧/刀,就扑了上来。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发廊女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所以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局面就产生了反转。

    小平头就感觉一疼,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在他手腕上,弹/簧/刀飞了出去。

    像他们这样的人,也许就会装逼耍狠,但和普通人不同,他们见多了这种打架斗殴的场面,所以反应还算快,一看小平头吃了亏,另外两个就逼了过来。

    三对一,还有个也掏出了刀。

    但秦磊的动作比他们都快,还没看清楚对方干什么了,这几个人就砰砰挨了几下。抵抗之间,才发现是一瓶矿泉水,冻成冰的矿泉水。

    天热,工地里可没有空调给你吹,所以建筑工们都喜欢买冰水降暑。最好是那种冻成硬块儿的,这样化得慢一些,也能解解热,所以便利店的胖老板从来不用冷藏柜,而是专门弄了个破冰柜用来冻水。

    他知道秦磊的习惯,就给他拿了瓶冻成块儿的,没想到竟帮了忙。

    这冰砸在人身上,可不比砖头轻,尤其秦磊下手重,这三个人挨了几下,疼得直抽气。

    “你小子给我等着!”

    在挥刀不成,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后,小胖子丢下狠话,带着两个跟班狼狈地跑了。

    那根烟还在秦磊嘴里叼着,不过烟灰已经掉了下来,火星在在昏暗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便利店的老板吸了口冷气,有点惊诧:“没想到这小子打架挺利索。”

    没人回答他的话,不知何时发廊女已经跑了过去,中间因为高跟鞋太高,还崴了脚,几乎是一蹦一跳到了秦磊身边。

    “哎。”

    “有事?”

    “你最近小心点,他们不是普通人。”发廊女说得有点含糊。

    “哦。”秦磊点点头。

    “你别不当回事,他们真不是普通人,反正你小心点,他们说不定会来寻仇。”

    秦磊看了她一眼,发廊女脸上化着浓妆,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种诡异的惨白,眼眶黑乎乎的,像两个黑洞。

    “实在不行了,你就换个地方做吧,反正做你们这一行的,在哪儿都能做。”

    “谢谢,我知道。”

    秦磊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手里依旧提着那瓶水,晕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发廊女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背影,她总觉得这傻小子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秦磊刚到铁皮围墙前,手机突然响了,是那种很单调的和弦音铃声。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老式手机。

    看见上面的名字,他不禁皱起眉。过了会儿,才接起。

    “磊哥,韬子出来了,你不来看看他?”

    秦磊怔了一下,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两天我就抽空去一趟”

    “你跟我谈事,把她带来做什么?”

    一家西餐厅靠角落的位置,袁家伟笑容凝固地看着杜俏,和她身边的朱宁娜。

    “袁家伟,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是她带我来,而是我必须要来,一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二我的身份是律师,现在全权代理杜俏女士和你离婚的案子。”

    “全权代理?”

    “怎么,不信?我有委托授权书的,要不要看看?”朱宁娜挑眉说。

    袁家伟没有理她,脸色难看地看着杜俏:“小俏,你真打算跟我离婚?”

    杜俏有点无奈地说:“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了。”

    “我以为你就是一时生气。行了,别闹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别让外人看了笑话。”说这句话时,袁家伟看了朱宁娜一眼,明摆着说她就是个外人。

    朱宁娜噙着笑,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而杜俏的忍耐又到了极限。

    其实她平时并不是个没有耐性的人,相反她的耐性很好。问题她实在闹不明白,为什么袁家伟就能这么若无其事。

    被她知道他出轨的事,先是否认,否认不过就承认了。她说要搬出去安静几天,他也没说什么,还是能在她爸妈面前扮好一个好女婿c好丈夫的角色。那天闹成那样不欢而散,他似乎又得了失忆症,还是能若无其事地让她别跟他闹,有什么事好好说。

    问题这种事是能好好说的吗?

    还是在他心里,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她怎么想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别闹。杜俏从没有像此时这么认清一个人,而且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实在不明白,在发生那样的事后,你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让我别跟你闹。实际上我也没跟你闹,我不想闹,就想离婚。”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支笔:“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然后我们抽个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一下。”

    离婚协议书被推到袁家伟的面前,他一脸错愕。

    他看了看离婚协议书,又去看杜俏的脸,在终于确定对方没跟他开玩笑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这离婚协议书我也不会签。”

    “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了,你既然喜欢罗安妮,我成全你们两个,你又何必纠缠着我不放。”

    “我不喜欢罗安妮,小俏,我跟你解释过我和她只是”

    朱宁娜没忍住,打断说:“袁家伟,你自诩也是个体面人,何必逼着大家把话说得太难听。你婚内出轨,不管你愿不愿意离婚,如果闹上法庭,法院是一定会判的。”

    “朱宁娜,这是我跟你小俏的事,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我婚内出轨,这不是你朱大律师给我判的!”

    朱宁娜突然笑了声,说:“说实话,我已经憋了一肚子想骂人的话,但我不想骂人,我怕脏了嘴。杜俏不愿意跟你闹,那是她顾着面子,换成我的性格,让你身败名裂都是好的。”

    袁家伟瞪着她,朱宁娜也嘴角带笑看着他,不避不让。

    精致的脸庞,利落的短发,画着得体的妆,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套装。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且社会地位不低。

    事实上以朱宁娜的背景,她有资格对袁家伟说出这种话。朱家一家人都从事与政法有关的职业,在b市也有关系。曾经袁家伟得意妻子有这样一位好友,杜俏的资源也就是他的资源,不管用不用得上,这都是一种资本。

    可现在这种资源掉转枪头对上他,他的处境就难堪了。

    他还想反驳什么,这时杜俏说话了,她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你很谨慎,我翻过你的手机,你的手机不光没设密码,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好像等着人去看一样。但你别忘了罗安妮加过我的微信,为了让我相信你们之间确实有关系,她不光说了很多话,还发了一张你们的床照给我。”

    床照?

    “这些我都保留了下来。对了,还有这个。”杜俏拿出手机,在上面滑动了两下,手机里便传出一段对话。

    “你说我说谎,我确实说谎了,我跟她确实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知道为什么会是很多次吗,因为你根本不是个女人”

    金丝边眼镜后面的脸,终于龟裂。

    “是不是你在我爸面前说三道四?不然她怎么知道我让小马去教训那建筑工?”罗安妮眉宇间满是戾气,哪里还能看出刚才在罗基面前的娇憨天真。

    “我没有。”

    “不是你,还能有谁?”其实还有可能是老胡,只是老胡是罗基的人,罗安妮要叫他叔叔的,迁怒到谁的身上,她也不会迁怒到老胡身上。

    所以只能是方玲玉背锅。

    这个道理方玲玉也清楚,之前罗基点明这事时,她心中就有预感。

    “安妮,我真得没有,既然你说了,我肯定不会跟你爸说。”方玲玉捂着脸说。

    “那谁知道呢?你当初还说不会勾引我爸呢,事实上还不是恬不知耻地爬了我爸的床。”

    罗安妮已经走了,方玲玉低着头站在那儿。

    陆嫂看她有点可怜,把她拉进了厨房。

    可陆嫂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说:“太太,你还是早点怀个孩子吧。”

    罗安妮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连自己小妈都打,就是仗着罗基宠她。罗基年近半百,她是罗基唯一的女儿。

    如果方玲玉能怀上孕,肯定能改变自己的处境。

    道理都懂,可

    方玲玉攥了攥手心,还是没有说话,陆嫂却又叹了口气。

    另一边,罗安妮拿着包走出家门。

    罗家的这栋别墅位于a市近郊,依山傍水,占地面积也大,花圃泳池一应俱全。

    罗安妮今天有课,她平时不住宿舍,每天都是开车去上学。

    司机小马将她的车开了出来,罗安妮问起之前的事。

    “安妮姐,那事我交代给下面小孩儿了,肯定已经办了,转头我问问。”

    罗安妮点点头,随着车窗升起,明黄色的甲壳虫已绝尘而去。

    小马目送她离开后,掏出手机。

    秦磊还走在路上时,老徐就给他打了电话。

    “磊子,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一晚上没回来。快回来,高子出事了。”

    他匆匆赶回工地,老徐在门口迎他,往目的地赶的路上,老徐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两人来到工地正中的那栋高楼,楼下已经站满了人,还有些工人站在施工楼层往上看着。

    就见这栋大楼最顶层边角的支模架子上,悬空坐着一个人。从楼下往上看,那人也就巴掌大,但光他所处的位置,就足够所有人心惊胆战。

    这栋楼已经盖到二十八层,距离三十四层的目标,已进入最后的主体施工阶段。施工升降机只能到二十八层,因为上面的施工框架还没搭起来。

    秦磊和老徐坐着升降机到了二十八层,再往上就得靠人力了。

    “我是没办法上去了。”望着那密密麻麻c高耸入云的支模架钢管,老徐望洋兴叹。

    秦磊没说话,戴上防护手套,开始往上攀爬。

    这点高度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难事,但对于一个架子工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秦磊在工地上就是做架子工,拿了资格证的。

    秦磊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钢管架子之间,很快就到了高子所在的位置。他没有敢靠近,在距离对方三四米的地方停下。

    “高子,就为了那么一点钱,你至于这么想不开?”

    地方高,风就大。

    秦磊倒是不想管这事,可高子是给他打下手的一个大工,也算是他半个徒弟,这事不管不行。

    “磊哥,你别说了,那不是一点钱。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做咱们这工就是在拿命拼,一扣就是三千,上回就扣了我一次,我要干多久才能赚回来,没他们这么干事的,工地里谁不知道的规矩,偏偏拿我开刀。”

    高子三十多岁,看面相比秦磊老了不少,说是四十多也有人信。人很黑,蔫头耷脑的,一头灰扑扑的头发乱糟糟的,头上带着个同样灰扑扑的安全帽。

    他就只半截屁股挂在钢管上,脚下就是八/九十米的高空,平常人站在这地方,只要往下看就会感觉头晕目眩,也就他们这些架子工能视若平常。

    提起这事,就要说说架子工这个工种了。

    若论整个工地上最危险的工种,还属架子工。所谓架子工,就是利用钢管c扣件c夹板等工具,在高空搭设操作平台c支撑架等,属高空作业的特殊工种。

    例如路经一栋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外墙那一层层一排排的脚手架,就是由架子工搭建而成。

    架子工历来待的就是工地里最高的地方,一栋大楼想盖多高,架子工是首先达到那个位置的人。

    往上对的蓝天白云,往下是一根根直冲天际的钢管,他们需要穿梭在每一根钢管之间,为施工人员搭设操作平台,才有一栋栋高楼平地而起。

    高空作业最注重的就是安全问题,关于架子工的行为操守及安全准则,都是被人说烂了的。安全帽c防滑鞋c安全带是必备的,但这个必备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操作中会认真佩戴安全带的架子工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