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寻路襄阳

    顾南疆和靳蕴麓自从逃离南阳之后，一路向南顺水路来到襄阳境内。靳蕴麓决定去投靠舅父万重山，暂时寻得落脚之地。自从五年前靳蕴麓的娘亲病死之后，她就再也未曾见过她的舅父。二人在城内的汉水客栈安顿下来，沐浴更衣之后，让店小二将饭菜美酒送到客房之中。靳蕴麓斟满两杯美酒，和顾南疆对饮一杯。顾南疆询问她，有关万重山的事情。

    靳蕴麓说道：“顾大哥，你有所不知，在这江汉一带最大的江湖帮派就是江汉十三联盟，而我舅父就是其中一支帮派丹河帮的帮主，我听爹爹提到过，城内的青阳钱庄就是丹河帮的一处据点，我们明日前往钱庄打探一下，毕竟我和舅父数年未见，需要前往青阳钱庄寻找接头人引荐，方可带领我们前往丹河口处的丹河帮分舵。”

    顾南疆说道：“原来如此。只是，我内心总觉得对不起你！蕴麓，卧龙山铸剑谷被毁，靳大侠被害，皆因顾某而起，又害得你和我踏上这逃往之路，顾某心中实在愧疚难当！”

    靳蕴麓拉起他的手，神情地望着他，说道：“顾大哥，你不要这样说。我爹死了，铸剑谷被毁，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蕴麓从来没有后悔跟着顾大哥，还望顾大哥不要觉得愧疚！我已经是顾大哥的人，以后蕴麓想要和顾大哥永远在一起！”

    顾南疆握紧她的手，看着她微红的眼眸，说道：“蕴麓，你放心，我顾南疆此生绝不负你！”

    靳蕴麓眼中笑着，内心甜蜜，说道：“有顾大哥这句话，蕴麓内心足矣！”

    顾南疆继而说道：“我顾南疆的命都是你所救，还有靳大侠临终所托，顾某就算丢掉性命，也要保护蕴麓！”

    靳蕴麓依偎在他肩头，说道：“顾大哥，等我们见到我舅父，然后投到丹河帮帮派之下，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次日天明，顾南疆和靳蕴麓决定前往城内的青阳钱庄。二人来到钱庄门口还未走进，就听到屋内人声鼎沸。门外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副江湖打手的模样。突然，一个人被屋内的几名下人直接扔了出来，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些下人破口大骂着：滚！再敢不还钱的话，下次打断你的狗腿！那人一副亡命赌徒的模样，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骂着，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靳蕴麓和顾南疆看到此种情形，还是走进钱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数不胜数，形形色色的人，围在几张桌前，随着骰子在骰盅内摇晃，人群中各种喊声不断。

    靳蕴麓没想到，这青阳钱庄竟然成了赌坊！顾南疆更是一头雾水，好好的钱庄怎会成了赌坊？恐怕其中必有隐情！顾南疆让靳蕴麓小心行事。二人来到柜台前，里面的人不屑一顾，张口便是：客官想要用何物抵押？

    靳蕴麓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不是来赌钱的。只是要向大哥借问，有关钱庄内丹河帮的接头人。”

    那人听闻，顿时提高警惕，小心问道：“二位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却不知是为何事询问丹河帮？”

    靳蕴麓拱手说道：“我们是丹河帮万帮主多年未见的故人，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却无法前往；故而想要通过钱庄内的接头人引荐。劳烦大哥能够通知一声！”

    靳蕴麓说着，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柜台上。那人将银子收下，随即挥手召唤一名下人前来，在其耳旁说了几句话。那名下人立即走开，继而走上楼去。柜台里面的人，拱手笑着，让他们二位稍等片刻！很快，那名下人下楼而来，走进柜台，在那人耳旁说了几句话。那人立即拱手笑着，说掌柜的同意接见，让靳蕴麓和顾南疆随之上楼。

    顾南疆内心不安，总觉得这钱庄怪怪的。二人上楼，在那位下人引路之下，来到二楼一间客房。屋内站着一个中年人，正是青阳钱庄掌柜吴仟。靳蕴麓上前拱手，相互报上名讳。吴仟满脸笑着，随即邀请二人坐下相谈，他端起茶壶，倒上三杯茶水，请二人慢用。

    吴仟拱手说道：“原来靳姑娘是敝帮万帮主的亲属，吴某实在招待不周，还望二位见谅！”

    靳蕴麓拱手说道：“吴掌柜，不敢当！小女与我舅父多年未见，只记得当年家父提到过，这襄阳城内的青阳钱庄是贵帮的一处据点，故而前来劳烦吴掌柜引荐，实在惭愧！”

    吴仟笑道：“呵呵！靳姑娘言重了！二位是丹河帮的贵客，吴某定然要好生招待！只是敝帮分舵远在丹河口一带，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在此小住几日，然后吴某会亲自送二位前往敝帮分舵。不知靳姑娘，意下如何？”

    靳蕴麓拱手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吴掌柜了！”

    顾南疆拱手说道：“有劳吴掌柜！”

    吴仟拱手说道：“二位不必客气！”

    吴仟随即让下人准备一间上等客房，又命人送去好酒好菜。吴仟要打理钱庄生意，并未作陪。靳蕴麓斟满两杯美酒，刚要举杯饮下，却被顾南疆拦下，他出于谨慎，出手试探了杯中的美酒，果然发现酒中有毒，虽然不是剧毒却是蒙汗药。

    靳蕴麓顿时大惊失色：“顾大哥，难道这吴仟想要谋害我们二人性命？”

    顾南疆低声说道：“蕴麓，要想知道这吴仟出于何种目的，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假装中毒，这样方能进一步知晓吴仟的真实目的。然后，我们再想方设法逃离出去。总而言之，这青阳钱庄定然没那么简单！”

    一名下人从客栈二楼那间客房的窗户外，看到屋内二人已经倒在桌上，随即告知吴仟。继而，吴仟带领数名下人推门而入，看到靳蕴麓和顾南疆中毒之后趴在桌上，眼中笑着：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万重山那厮自然会乖乖现身。陈帮主总说吴某有勇无谋，吴某这次定要让陈帮主高看一眼！接着，吴仟厉声道：将这两个人捆绑起来，关押到后院的柴房！

    那几名下人刚上前伸手去拉二人，突然被靳蕴麓和顾南疆出手打翻在地。吴仟大惊失色，厉声道：怎么可能？

    靳蕴麓厉声斥问：“吴掌柜，我舅父究竟在何处？陈帮主又是何人？”

    吴仟冷笑道：“呵呵！靳姑娘，事已至此，那吴某就让你们二人死个明白！万重山背叛了江汉十三联盟，早已不是丹河帮的帮主，而我们丹河帮的新任帮主正是陈充陈帮主；若非万重山跑得快，我们丹河帮早就将他抓到手！不过，如今靳姑娘自投罗网，我们正好拿你来要挟万重山，就不怕那厮不现身！”

    靳蕴麓厉声道：“你胡说！我舅父是不可能背叛江汉十三联盟的，定然被小人栽赃陷害！”

    吴仟冷冷笑道：“呵呵！靳姑娘，吴某奉劝二位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免得受皮肉之苦！”

    顾南疆拔出手中的凤吟剑，说道：“蕴麓，你退后！”

    吴仟挥手之后，那些下人挥起钢刀，围攻上来。顾南疆挥动手中的凤吟剑，剑锋犀利，干净利落，几招下来，那几个人就败退下来，身上鲜血直流。吴仟没想到这顾南疆的剑法竟然如此厉害，还有他手中的那把长剑，恍惚间有些眼熟。

    屋外又冲进来数十人，围攻上去。顾南疆一边抵挡那些人，一边寻找机会接近窗户，想要带领靳蕴麓趁机破窗逃离。没想到，靳蕴麓刚挥剑斩开窗户，竟然被窗外埋伏的人挥刀划伤。靳蕴麓一剑刺中那人，哀声坠落。窗外又有几个人顺之而来，顾南疆拉开靳蕴麓飞脚而起，将刚从窗户进来的两个人踢飞出去。顾南疆眼见窗外埋伏着不少人，只能寻找其他地方逃离出去。吴仟挥起钢刀，向着靳蕴麓砍来。靳蕴麓挥剑抵挡着，步步后退。顾南疆旋转剑锋，腾空而来，逼得吴仟只能后退，无法抵挡，被顾南疆一掌打翻在地。几名下人再次围攻过来，被顾南疆翻身飞起的连环脚踢飞，撞翻房门摔出去。顾南疆趁机拉起靳蕴麓的手，夺门而逃。

    吴仟起身大怒，厉声让那些人追去。楼道内的数人想要抵挡，被顾南疆和靳蕴麓打翻，踢飞下去，直接砸向楼下的赌徒，桌椅破碎，顿时人群乱成一片。楼下的那些下人围上楼梯，向前挥刀阻拦。顾南疆在前，手中的凤吟剑，剑法之快，让那些人措手不及。顾南疆拉起靳蕴麓飞身而下，想要趁机逃离。这时，吴仟在楼上大喊：抓住这两个贼人者，赏银五百两！那些赌徒顿时动了心，开始围上前去。吴仟随即带人冲下楼去。

    顾南疆没想到这些亡命赌徒竟然如此见钱眼开！靳蕴麓担心不已，眼看那些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跃跃欲试。顾南疆挥剑逼退数人，挥手而出两枚霹雷弹，屋内顿时白烟四起，人声不断。待白烟散尽，顾南疆和靳蕴麓早已不见踪影。吴仟怒眼相瞪，大怒不已，立即派出人手向大街上追赶过去，一定要抓到那两个贼人！

    顾南疆和靳蕴麓直到天色暗沉下来，这才逃回汉水客栈，暂时避开了青阳钱庄所派之人的追捕。顾南疆为靳蕴麓包扎伤口，问她刚才在青阳钱庄是否害怕？靳蕴麓笑着抱着他，说道：有顾大哥在蕴麓身旁，蕴麓一点也不害怕！顾南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青阳钱庄的人定然不会放过追寻他们。二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天亮之后，再行离开。

    夜风微寒，透着湿冷。顾南疆让靳蕴麓安心睡下，他来守夜。靳蕴麓不知不觉睡着，恍惚间竟然看到顾南疆被那些贼人围攻重伤而死·······她吓得苏醒过来，眉头尽是汗珠，原来是一场噩梦！顾南疆立即走过来，轻拍安抚她。她依偎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要离开。顾南疆让她不要多想，轻轻拍着她，让她安心休息。

    天亮之后，顾南疆和靳蕴麓准备出城，却在城门附近遭到一路江湖中人的围堵，那些人中有不少人是青阳钱庄的人。顾南疆和靳蕴麓逃进巷道之中，那些人极力在后面追捕。穿越几条巷道之后，那些人却发现那二人不见了踪影。他们随即分成三组人来寻找。顾南疆和靳蕴麓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刚要折返逃离，却被七八个人发现踪迹，追杀过来。顾南疆拔剑而出，飞身上前，瞬间斩杀四个人，剩余四人中有一人突然转身逃离，另外三个人再次冲上来，顾南疆几招下来，除掉冲在前面的两个人。接着，顾南疆长剑向前刺出，最后剩余那人极力求饶，说他是当年万帮主留在青阳钱庄的一名眼线，叫阿成。顾南疆暂时留得阿成的性命。靳蕴麓厉声质问，我舅父究竟身在何处？阿成回答：万帮主就在城南琵琶山枫林谷。

    等那两组人折返回来，却只看到地上的七八具死尸，他们上前发现还有一人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此人正是阿成。阿成爬起来，指着说道：那两个贼人已经逃往城门方向。那些人立即追赶过去。

    顾南疆和靳蕴麓逃离出城，向南而去。经过半日的路途，来到琵琶山，在山中遇到一名猎户，询问枫林谷的方向。那猎户指明了方向，叮嘱道：枫林谷并不远，只是山路险峻，林木茂密，野兽横行，还望二位小心行路！二人异常感谢，靳蕴麓拿处一些碎银，作为酬谢。那名猎户不便收取，最后拿出一只打到的山鸡作为交换。顾南疆和靳蕴麓告别猎户，向前赶路而去，沿着崎岖山路，穿越一片密林。

    直到天色暗沉下来，二人在一处避风山头处落脚，生起一堆火来，将在溪流边宰杀的山鸡烤熟。顾南疆将烤好的山鸡拿起，拔掉一块鸡腿递给靳蕴麓，她拿着闻了闻，香味扑鼻，二人顿时吃的油光嘴滑。

    星辰闪耀蔚蓝，圆月高挂天际。夜晚的风，夹杂着山林中野兽的吼叫声！靳蕴麓依偎在顾南疆怀中，眼前的火苗在随风跳动着。这时，山林中飞身而出四个黑衣人，横刀在前。顾南疆和靳蕴麓立即起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继而，山林中再次极速飞身而出一个黑袍人，头戴袍帽，一时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

    那黑袍人厉声说道：“二位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此？”

    顾南疆拱手说道：“晚辈顾南疆，我们冒然来到琵琶山，正是要去往枫林谷。惊扰到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靳蕴麓说道：“我们要去往枫林谷寻找万帮主。敢问前辈高名？”

    那黑袍人冷冷笑道：“呵呵！万帮主！你们二位来路不明，竟然胆敢夜闯枫林谷，看来你们多半是丹河帮陈充那厮派来的奸细。给我拿下！”

    顾南疆急忙说道：“前辈误会了！我们不是丹河帮的人·······”

    顾南疆还未说完，那四名黑衣人向前挥刀袭来，顾南疆推开靳蕴麓，拔出背后的凤吟剑，与那四个黑衣人展开对决，顿时刀光剑影。顾南疆只是闪躲避让，那四个黑衣人虽然刀法娴熟，但始终未能占据上风。顾南疆不想与他们纠缠下去，剑法变得异常雷厉，将那四个黑衣人逼退。那名黑袍人默念：凤吟剑！他拔剑飞身而来，剑法奇特，速度极快；顾南疆不得不施展出来凤吟剑法上面的快剑招式应对来袭。一时之间，二人长剑相交，不分高下，一连拆解了三十回合。

    顾南疆翻身后退，拱手说道：“前辈且慢，晚辈并非前辈的对手！还望前辈剑下留情！我们并非丹河帮的人，相反我们正是被襄阳城内青阳钱庄丹河帮的人所追杀，是一个叫阿成的人暗中告诉我们，万帮主就在琵琶山枫林谷，我们这才赶赴前来。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那名黑袍人听到阿成的名字，这才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顾南疆将凤吟剑插入剑鞘，伸手拉着靳蕴麓。

    那黑袍人询问道：“老夫问你，你手中的凤吟剑是从何处得来？你们又为何要来寻找万重山？”

    顾南疆拱手说道：“不瞒前辈，晚辈手中的凤吟剑是从南阳卧龙山铸剑谷机缘巧合之下所得。这位是卧龙山铸剑谷靳谷主的女儿靳蕴麓，而万帮主是她的舅父，我们正是投奔万帮主而来！”

    靳蕴麓上前拱手说道：“晚辈正是靳蕴麓，若是前辈知晓我舅父的下落，还望前辈能够相告，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那黑袍人这才仔细看清楚眼前之人的容颜，继而大声笑道：“呵呵！靳天敖的女儿，靳蕴麓！这名字还是当年老夫所取！呵呵！蕴麓，你还认得舅父吗？”

    只见，那黑袍人将头上的袍帽摘下，完全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此人正是丹河帮前帮主万重山。靳蕴麓看清眼前的黑袍人，依稀记起她舅父的样貌，大喊着：舅父！真的是你！她心中大喜，眼角热泪，上前抱着万重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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