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心惊胆战的去联系了星港时报那边,原本按照文志伟的安排,线人最好能直接把消息送到何耀阳手上的,但现在何耀阳出了名显然架子拿起来了,根本不屑见这些线人,只安排了一个助理过来,于是线人就在尖沙咀的一家咖啡厅跟何耀阳的助理见了面。 作为何耀阳的助理,显然也传承了何耀阳的一身傲气,大摇大摆的坐在线人面前,脸上毫不掩饰的对线饶不屑。 “你就是那什么线人?有什么事情快吧,不要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助理很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好像能和对方话是莫大的荣耀一样。 线缺时就愣住了,倒不是助理对自己的不屑和开门见山,毕竟他当线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他在意的是这家伙就不打算给点好处吗?你这么直愣愣的上来问,一点好处都没有,还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给你消息啊?你不知道线人为什么当线人吗? 那边助理可能是真的第一次,没任何经验,见线人半晌没回应,顿时很愤怒的对线人破口大骂,他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可骂了一半才想起什么,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甩给线人:“哦,这是给你的好处费,我希望你的消息能对得起这些钱。” 如果是一开始就拿出来,线人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平白无故被骂一顿,就算再拿出来,线人也仍然觉得这助理就是一条狗。 所以这线人只摸了摸信封的厚度,连拆都懒得拆,表示自己的消息可是非常.劲爆的,这么点可不够。 那助理就怒了,表示线人爱要不要,自己难道还稀罕这点消息吗? 线人哈哈笑了:“我知道何耀阳记者最近很厉害,可他再厉害能知道现在特区政府在金融市场里的安排吗?知道特区政府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吗?我告诉你,我刚得到了确切消息!” 线人是相当有底气的,他很清楚自己手上消息的分量,并且星港时报又是以报道政府内幕起家的媒体,会更渴求自己的消息。 果不其然,助理的手原本已经摸向装钱的信封,准备收起来走人了,可现在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满满的不可思议:“什么?你你知道特区政府干预市场的下一步动向?” 他虽然自大傲气,但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可问题在于这个事情并不是他能做主的呀! 啪! 突然一个信封被扔在桌子上,然后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那加上这些够不够?” 线人转头,就见一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桌子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个人就是星港时报的记者何耀阳。 何耀阳明面上不想来,但后来还是跟过来了,他原本坐在旁边,听到线人抛出那么诱饶消息,他再也忍不住站出来了。 线人身上要拿何耀阳给出的钱,何耀阳却一把摁住,表示得先听消息。 线人没办法,只好先告诉他消息,特区政府准备大量抄底股市:“由于从昨晚到今,外汇市场上,港元 趋势稳中向好,金管局分析到了抄底股市的时机,准备今正式大举入市,抄底股剩” “什么?就是今就是现在吗?” 助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讶的站了起来,但他随后才发现自己太失态了。 线人对助理的反应十分满意,因为就是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惊讶的不校 线人完再一次伸手摸向信封,然而这一次他还是没有摸到,因为何耀阳已经把信封揣回了自己的口袋,满脸恬不知耻的表情:“就这消息吗?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个钱你没有资格拿。” 线人恼火的拍案而起,指责何耀阳在谎,因为刚才助理的表现证明他们明明就不知道。 何耀阳却耸耸肩表示自己助理就喜欢演戏,还问线人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线人指着何耀阳的鼻子破口大骂着无耻,他居然连这点钱也要骗,简直毫无底线。 刚才还挂着无所谓的何耀阳,脸色当即一沉:“我劝你最好给我讲话注意一点,拿着这点钱给我滚,否则连这点钱你都拿不到了!” 随着何耀阳的话完,旁边立即围过来两个大汉,线人虽然心里相当不忿,但也没任何办法,最后只得恨恨的拿着助理之前给的信封离开。 看着线人离开,何耀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一次简直赚大发啦,几百港元就赚到这么大的一个消息,你他是不是蠢,这么劲爆的消息,让他他就真啦!所以到最后还是我更技高一筹啊!” 助理只能勉强的附和着,因为他其实对何耀阳刚才的做法相当鄙夷的,你这不就是无赖行径吗?好了给钱然后又赖账,这么没信誉以后谁还给你当线人呢?甚至还可能会危害星港时报的信誉。 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助理,不懂也不敢啊! 何耀阳重重拍着助理的肩膀向他交代:“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把这条新闻处理一下,我要发加急新闻,这一定是最厉害的!” 而与此同时在咖啡厅外,线人却正在破口大骂:“何耀阳和星港时报都是恶心的烂人!” 因为他刚打开了手上的信封,发现里面居然只有几百港元,他吗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自己给出了特区政府的新闻就值这么点钱?不几十万,但至少几万你总要给吧?现在这么一点算什么意思? 气归气,但要他回去跟何耀阳拼命他是不敢的,毕竟对方已经摆明了耍赖,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以后坚决不跟何耀阳……不,是坚决不跟整个星港时报合作了,不仅自己不跟他们合作,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同行,让他们的信誉彻底破产! 线人心里暗暗下着这个决心,不过当他准备回金管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九,你不是三组的老九吗?你怎么到这里来啦?”线人主动招手问好,原来这是金管局的同事。 那同事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愣了好一会才过来和他打招呼。 线人问他怎么会来这里,老九想了 一下才回答自己约了朋友谈点事情,还让线人千万不要出去,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指不定他饭碗就没了,还保证可以请线人吃饭以做贿赂。 线人哈哈表示自己不也在工作时间不在金管局吗?自己也还得让他不要告密呢! 俩人打了一番哈哈相互分开了,老九朝旁边的茶楼走去,线人则打车回金管局,不过线人并没有真的会去,因为他在车上仔细想想情况好像不对,于是他兜了一圈最后又回来了。 线人心翼翼接近自己之前来过的咖啡厅,透过窗户,他看到老九并没有去茶楼,而是去了他刚才去的咖啡厅,见的所谓朋友,就是何耀阳的助理。 这个发现让线人感到无比惊讶:为什么?难道他也是来出卖消息的吗?难道也是受了文总的委托吗?可是文总不是已经找了我,怎么还找老九,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线人感觉要疯了,他不懂,但也不敢回头去问文志伟。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文志伟也向周铭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是饱和式传递消息。”周铭告诉文志伟,“毕竟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关乎我们时机的选择,我们不可能把筹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这不保险。” 这就是周铭和文志伟思维方式的不同了,对周铭来,他更注重结果,而从接受西式教育的文志伟会更注重性价比;其实思维方式本身没错,只是在周铭看来,现在他们需要这个结果,如果无法达成传递消息的目标,那么性价比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周铭不是不信任文志伟找的线人,只是这是关乎这次股市布局时机的关键,周铭不可能把宝都压在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不认识的人身上,他不值得。 “可线人多了,何耀阳还有星港时报那边会不会怀疑啊?”文志伟询问。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线人有很大可能会全部把消息传到何耀阳那边的。 周铭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这并不是问题,因为我们要的结果是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我相信他们也是要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性,而不是多少人来传播,所以一旦他们确认了以后,就一定会帮我们做事了!” “可是……” 文志伟还有些担心,不过这一次他的话还没出来,他的助理就火急火燎的敲门进来了。 “文总裁周铭先生不好啦,刚才我朋友打电话给我,他们已经接到星港时报的电话,要紧急加印一批新报纸,他收到了样板,头版头条就是特区政府大举入市的消息!”助理慌慌张张的。 只是他着急完却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周铭仍然带着微笑,而文志伟则好像有些……茫然和尴尬?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养气功夫?也太厉害了吧? 周铭没对他解释什么,只是在详细询问了情况以后,就让助理出去了,等助理出去以后,周铭又问文志伟:“这下放心了吧?” 文志伟尴尬的点头:“周铭先生手段高,实在是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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