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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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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齐,你很好呵呵,真的很好,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沫儿?她不过是个奴婢,虽然以往欺辱过你,却也是随着我这个主子行事,与你从无冤仇,你有事冲我来,这样够吗?’

    ‘呜呜呜小三子,你不可以这样对她,你真的不可以呜呜呜!’

    是啊,他为什么不可以那么对她?以前总把他当狗一样对待,他为什么就不能那般对她?为什么?因为是他有所误解吗?

    女孩儿当日拔下簪子狠狠刺入手腕时的表情,至今都历历在目,是失望,失望失望于他不配她死命维护,一身傲骨倏然松懈,颓废坐地,盯着地面摇头呢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因为帝君已经允诺留她一命,若真死了,你就是几生几世也还不清这债,女人心,海底针,我想她以前会那般待你,也实属无奈,且比你更痛,因为她知道你们没有未来,还要去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记得她说一生都在违背自己心意而活着,反倒这次才算痛快做回自己。”

    是吗?那么说昔日之欢乐都是强装,若帝后不与他说这番话,他是到死也想不到那个人竟活得不及他半分自在。

    祝思云也没去问他对程雪歌是什么想法,只等他把她想知道的和盘托出:“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以后多多照顾着便是了,告诉我,是谁教你的?”

    “此事奴才也很疑惑,当日一位身着粉衣宫装的蒙面女子前来找奴才,并交予奴才这个法子,当时奴才也未取信,但是她说一封不明所以的书信而已,即使程帝妃告发到帝君那里,也可说是寻她打探您宫中那位伙夫之事,无关痛痒,如此这般,奴才也就顺手一试了。”成不成,他并没报任何希望。

    只没想到,程雪歌居然真的去了。

    “粉衣宫女?”这范围可就大了,帝宫内穿粉色衣衫的宫女可不少,没有去怀疑云三齐的话,很合情理,当一个人满心雪耻时,任何机会都不舍放过。

    况且他说得不错,若非大伙亲眼所见雪歌和那宫奴搂搂抱抱,只凭一封毫无意义的信笺,实难定罪。

    “声音呢?可还记得?”

    云三齐想了想,摇摇头:“她既不想透露身份,又怎会轻易被奴才认出?”

    那就是用了假声,也好过无头苍蝇乱转,粉衣

    御书房。

    堆积如山的奏章后,男人衣不解带的一本本翻阅,自玄凌殿出来后,简便清洗过身子,连发髻都来不及整理就埋头政务中了,可也没忘程雪歌那事,边挥洒御笔边查问:“那个上报明夜亭走水的宫女,给本君带上来。”

    “陛下!”云曳擦擦冷汗,躬腰摇头:“恐是不行,当时您无尘殿排忧,这事奴才也没敢多嘴,但奴才有派人去查,找到时,那宫女已溺水而亡,无伤痕,乃自尽!”

    风华无双的脸骤然抬起,厉喝:“你当时为何不看严?”

    云曳噗通跪下,焦急讨饶:“陛下,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的疏忽!”这些年帝宫相对安稳,没啥大事发生,最大也不过跟紫宸宫有关,而且当时心里急着去救火,没注意到那宫女失了踪影,是他的不对,身为奴才,有义务时刻坚守住那宫女,以免其谎报欺君。

    其实他动作已经很快了,刚从明夜亭出来便差人把那贱婢捉住,却还是晚了一步。

    墨千寒闭目,按按刺痛眉心:“查清楚她为何要欺君罔上没?”

    “这那只是个照看御花园恭房的低贱奴婢,家世清白,查不出有受人指使的迹象,不过与她同住的宫女翠莲说程帝妃曾当众斥责过她打扮妖艳,不守本分,连着两日的抱怨,许是她当夜恰好看到程帝妃和宫奴有染,伺机报复!”

    “就因为斥责她几句,便要同归于尽?”问完,墨千寒再次喷出两道粗气,因为目前除了这个理由,再也找不到其他,而且程雪歌的确众目睽睽与人苟且,既然那宫女已死,这事也不想多费神,摆摆手:“告诉程永风,此事本君不予再追究,莫在试图来挑战本君的耐性,否则程雪歌非死不可!”

    量那白月湘做再多,也绝不留情,一个个的,视宫规如儿戏,全都来逼他,好似天下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一样,瞧瞧,一本本弹劾折子足可论斤称。

    又能怎样?她白月湘铁了心非救人不可,哪管他这个丈夫的难处?妇人之见就算了,连那些朝中大臣也不知规矩,竟真都跪了近十日。

    对于程雪歌,玄凌殿再见到白月湘时,便不甚在意了,可规矩是老祖宗定的,这些人有事就来求他一人,殊不知天子最难做,全国臣民之奴隶。

    呵,天子所惧,反倒成别人最不在意之蒜皮事,百姓为天,当百姓均觉天子不行时,他们以为他这个帝君还能当安稳吗?

    徇私舞弊,第一次,按按眉心,也只能用下不为例来自我警示了。

    云曳一听,顿时乐了,没有表现出来,急急忙忙退出去,到了太元殿外将圣意传达后,程永风激动得都开始冲他感恩戴德,将对方塞来的千两金票收好,有些功也不敢居:“丞相抬举奴才了,此事您真要谢,就去谢紫宸宫里那位,没有她,令千金岂能得保?”

    “那是那是,总之希望云总管日后多多照顾照顾小女,冷宫日子不好过,拜托了!”程永风拱拱手,后将身子重量交给他人,多日跪地不起,膝盖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想着一切都是为了爱女,所以即便残疾了,也还是欣悦的。

    幸好几百年来,他没真的找过白府晦气,否则帝后又怎会费尽心思扭转乾坤?

    目送走一群老臣,云曳别有深意四处瞅瞅,后掏出金票仔细抚摸,嘴角裂开,以前吧,他也不怎么贪心,可是看着小三子一天比一天风光,难保他日不被取代,到时总得有点银子傍身才行。

    “三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跟你说,刚才可真是解气,你没瞧见,红菱殿里那位如今老实着呢,向咱们低眉顺眼的,而且就算帝君饶她一命,恐怕也不活不长久了。”

    “手臂溃烂红肿,只要继续送那些加了东西的吃食,不出一月,非死即残!”

    红菱殿外面,灯火明快,几个男人争先恐后的言语巴结,三哥有多痛恨里面那位,大伙早见识到了,会过来,大概是不满意帝君竟会收回旨意,不杀了,这三哥能痛快吗?

    一反常态,在听到对方手臂在溃烂后,冷冷蹙眉:“伤口恶化?”

    大伙可不知事情发生转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可惨了,要不您亲自去看看?”说着就打着灯笼前方照明。

    “云副总管!”

    门口两个门神一见来人,客客气气的点头打招呼,统领说过了,这个人,轻易不可招惹,如能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云三齐也回以一笑,垂眸跟着大伙进院,再次来到此地,心境却全然不同,上次带着快意,这次嘛,是他害得她一个金枝玉叶落魄至此,到现在他都觉得如梦如幻,好不真实。

    只是个出身贫寒,为了完成父母遗愿,给弟弟将来买座大房子而苦苦挣扎的人,现今是混出了点名堂,可还是个出身卑微的奴才,你为什么会执着于这种人呢?甚至还拿命来赌。

    “呜呜呜”正边搓洗烂木盆里帕子的沫儿忽地收音,狠狠瞪着来人:“你又来做什么?害得娘娘还不够吗?她已经生不如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话语间,强忍着泪,抽抽噎噎,也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手里已经多了根棍子,一副谁敢再上前一步,她今天就跟谁玩命。

    越过小丫头,视线定格于床铺间,难怪她们身上衣物不见了,竟是全用来做了床粗鄙棉被,女子睡相不失矜持,惨白小脸冷汗涔涔,秀眉紧锁,连梦里都不得安生,知道这非蛇蝎美人后,心中升起丝丝怜惜,很想过去告诉她,不必再害怕,以后会有很多人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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