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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剿战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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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光捷简单介绍了一下。

    兰兴虎听得很吃惊。“难怪你说是意想不到的事,真的叫人难以置信,现在你要去中翰调查吗?”

    “现在情况不明,中翰我暂时不去,先到甸子镇,那里是出事现场,我去现场一观。”

    兰兴虎摩拳擦掌地问:“那我跟你一块去吧,当前省城没出大案,自从葛跳峰死了后,还没有命案发生,我也等着你快点来把这个案子查起来,有些小案子就交给治安科了,我们侦缉科闲得发慌,我正好可以跟你搭把手。”

    肖光捷却委婉拒绝,“你还是不用参与了,可能他们会在暗中防备我们,如果他们察觉省厅的侦缉科长都惊动了亲自参与调查,他们一定会有相应的行动来应对,我们调查的难度反而增添,而且苏迭之死,如果不是私人恩怨,那就更麻烦,我还是先一个人摸摸情况,如果难度太大搞不定,再来向你这位大科长求援。”

    “好,那你一个人去吧,需要点什么?”

    “想向你借个东西。”

    “是不是这个?”

    兰兴虎心有灵犀,拍拍挂在腰间的枪套。

    “是,我没来得及申请领枪证,只能向你借用一下,但你放心,我不会用来打人,我只是要验证一下现场有关开枪的距离问题。”

    兰兴虎拔出手枪交给肖光捷,并答应去帮他申领一把枪,小事一桩。

    肖光捷就匆匆去了火车站。

    在省城上车就不用中途转车了,但因为火车有事晚点,到了那个小停靠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下车正巧碰上松仔。

    松仔坐在驴车上待客,见到肖光捷很高兴,又有点诧异,问他这次来要去哪里,调查什么案子?

    肖光捷问:“你有没有听说,酒蛋他们被打死了?”

    松仔的脸上显出一丝紧张,点点头说听说了。“肖先生,这事在我们那儿传得很疯,很多人说起来很害怕呢。现在去甸子镇的人都很小心,要买东西买了就走,不敢到镇子外围去逛。”

    说明酒蛋他们被打死,的确是事实。

    “你还听说了什么?都可以跟我讲讲。”

    “听说,还有一个警官也死了,是不是?”

    “是的,侦缉队的副队长,苏迭,是我的好朋友。”

    “可是这事人们感到挺奇怪的,他们侦缉队来抓人,是不是人人手里拿枪的?”

    “那当然,武装抓捕,肯定要带枪,这是规则。”

    “酒蛋他们只有刀,没有枪,那个苏副队长怎么会被枪打死呢?”

    肖光捷叹了一口气,“不是酒蛋他们打死的,他们早被/干掉了。”

    “是谁打的?”

    “也是警察。”

    “警察怎么会打警察?”

    “是呀,问题就在这里,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你送我到那个地方去吧。”

    肖光捷坐上驴车,松仔赶着驴上路。

    路上肖光捷问起,人们对酒蛋一伙被打死,为什么只会感觉害怕呢,他们不是恶人吗,警察除恶是好事吧,平民用得着害怕吗?

    松仔说,“我没见到那个场面,听人说,酒蛋他们那天并不在土围子宅里,是在后面山坡上野炊,他们在山里用夹子夹了个野狍,又在溪里捉了几条鱼,就在那里搭个土灶头烤鱼烤肉吃,警察把他们都包围起来,然后就是枪响”

    “是不是酒蛋他们反抗了,他们既然在野炊,一定带工具,刀是少不了的,还可能有锹,有镐,他们不服抓捕,用工具抵抗,那叫拒捕,警察是可以开枪的。”

    “哦,那倒可能是的,我也不清楚。”

    松仔也不敢多说了,比起上次来,他明显变得谨慎。

    肖光捷嘴上说酒蛋他们可能拒捕,实际上他在怀疑这会不会是一桩杀人灭口的勾当。

    还是让事实说话。

    他让松仔先送他去土围子宅。到了土围子宅前,只见那个院门大开着,松仔说自从警察来搜查过,现在人去楼空,除了酒蛋他们死了四个,原本跟他们住过的那些人都逃得无影无踪。

    另外那些人无关紧要,应该也是各种的小地痞,不是盗尸案的当事人,肖光捷也不去管。

    他到里面转了一圈,发现一塌糊涂,碎屑散落一地,可见警方曾在里面进行摧毁行动,就像摧毁一个老鼠窝似的,凡是家具,用品,狠砸一通,只差将整座宅子都掀掉,基本这座宅子算报废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当成安乐窝。

    然后肖光捷让松仔先去忙别的,他一个人去后山看看,并且今晚打算在甸子镇住下。

    松仔走后,肖光捷往后山去。

    他先爬上一个小山,望下去下面有个溪谷,另一边就是一道长坡。

    果然在溪的旁边他见到搭起的简易灶,里面还有烧过的柴灰,边上散落着烤过的鱼,半个剥了皮的狍子,有水桶,瓢子,草地上铺着一块蓝色的布,上面还摆着一些碗碟,还有两罐子酒。

    可见当时野炊是有模有样。

    但这里到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有扔掉的鞋子,有几件衣服,上面还有弹孔,草地上还有点点烧焦的痕迹,那是子弹射进土里炙焦了表皮的草。

    确实有过一场枪战。

    肖光捷抬头向坡上望去,那就是苏迭被打死的地方吧。

    他正要往上走,忽见从他刚才走来的小山包上走来一个人。

    那不是乔三鼎吗?

    虽然没穿警服,长衫加礼帽,肖光捷却一眼认出来

    立即,他警觉了,差一点还不由自主要摸插在腰带上的那把枪。

    是敌是友?

    他需要马上作出判断。

    而且他也得揣摩是不是中了埋伏,会不会乔三鼎已经布置好了口袋阵,他已经处在狙击手的瞄准镜中了。

    难道陆步升真是乔三鼎派来的,目的要引他肖光捷入瓮吗?

    先不要妄动,见机行事吧。

    肖光捷顾自朝坡上走,很快就停下,将身上的背篓卸下,从里面摸出画夹子,夹上一张画纸,再摆出笔砚,坐在坡上,一边向着远处眺望,一边从容地磨起墨。

    乔三鼎也慢慢地踱上来,站在他旁边,很随意地问道:“这里也有景值得画吗?”

    “当然,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景,一棵树,一条路,一所房子,一只蝴蝶,都是景。”

    “你懂画吗?”

    “略懂一点,本人已经盘下一个书画铺子,专门售卖各种书画作品,本人自己么,画艺不高,纯属爱好,无非徜徉于山水间,领略美景,满足一下画兴而已。”

    “那你随意画一张,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见笑见笑,我正愁无人给我提出中肯意见,阁下出现,来得正好,我这就画一幅,请阁下提出金玉良言。”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是金玉良言呢,万一把你所作批得一文不值呢?”

    “忠言逆耳,如果我画得丑,挨批是自然的,只要阁下诚意批评,都是指点我画艺上进。”

    说着拿起笔,在砚子里蘸了墨,略一思索就刷刷下笔。

    才一落笔,乔三鼎就惊讶了,“好笔力,原来你真会画,不是滥竽充数自娱自乐,你这几笔下去,浓淡适当,干湿正好,侧锋运笔枯笔收势,一道山坡浑然已成,皴纹明显,棱角略成,不错不错。”

    “承蒙夸奖,看来老兄也是画坛高人,抬举我了。”

    “我也略懂笔墨,水墨山水,讲究的就是浓淡干湿,如何构图,自然也一番讲究,你这画法有虚有实,下笔得当,很有章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