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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6章 蓝色珠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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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的眼眸微垂,一瞬间好似语迟,却不得不应了一声。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让你同来榉北。”桓宁看着她,好似有许多话想说,可是他愈发冷着面孔,却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是绫罗愧对殿下,往后的日子,还望殿下望殿下珍重。”安逸说时不敢抬眼,她只怕自己再次对上他的目光。

    “我没有什么珍重不珍重的,”桓宁侧目便是一笑,继而复道:“便是弹你的琴罢了,其他事,说起来好像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我为殿下献乐,不过几次罢了。”安逸说罢,便再未开口,只是以指抚琴,便是勾起最低音的琴弦。

    桓宁的视线便是沉寂着,他的目光不曾再向她投来,而辗转时光,他只觉得一切好似隔世。

    初见她时,她不过是雀屏楼送与东徽王府的礼物罢了。

    而论及献礼之人,竟还是上官清雨。

    桓宁听着琴声,目色冷漠,神情仍旧是疏离之态,眉宇间的寒凉,好似比之往日更为浓重。

    他的确是在认真听着她的琴声,的确在细细听得那音符的交汇,还有那指尖与琴弦摩擦所发出的微细声音。

    这支离殇曲,他久未听过了。

    数年前,上官清雨与他诀别,便是在苏阳城的中秋之夜。

    而那个时候,她特地穿了淡绿色的襦裙,那衣衫极是别致,两肩上俱绣着绸带,而她的长裳略微曳地,便是在那个时候,他看着她在湖边抚琴,却不知那曲是离殇曲。

    一曲终了之时,上官清雨的眼眸却似空旷无边。

    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如同今日的安逸一般,她们的离开,都未有片刻的聒噪与缠扰。

    桓宁依稀的视线之中,仿佛看到当日上官清雨的身影。

    当日她将琴投入湖中,转身便即踏上石桥。

    “是我负你,来日若有报应,也是应当。只是,我不想你恨我,却怕这不过是一份奢望。但我总觉得,你不是锱铢必较之人,而我的眼光也是极准的,我认为你不会恨我,便也觉得这终归不是奢望。”

    那时,她的话便是如此,一字不差。

    桓宁不知道,他自己竟在蓦然之间笑了出来,而且是不顾一切的肆意笑着,全不知此刻安逸投来的目光到底如何。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宫中的那一位颜妃娘娘,竟然可以有如此清晰的印象。甚至于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上官清雨的音容笑貌再现于他的脑海之中时,竟会带给他如此深重的孤寂之感。

    从前也不是没有忆起过她,可是不知为何,在今日,在此刻,尤其是当他视线所及唯有安逸一人时,他心底的苍凉好似被不知名的情绪裹挟而出,缠绕在他的脑海,吵扰着他,鞭笞着他,甚至冲至一处,仿佛只是为了耗尽他的心力,不让他心底再现片刻的宁静。

    弦音泛着肃杀之气,安逸的手指微微压着琴弦,在揉弦之时,一曲终了

    迎面而来的,没有道别之语,唯有孤寂之感。

    她坐在原处,屏息几瞬,终是抬起眼来。

    只是望着他执笔书写的姿仪,便好似是轮回的陌生与亲密。

    “殿下,你还会”她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却不想再说下去。

    桓宁执笔的手不曾停下,那深蓝色绢帛的锦折一边垂下,而他的手指仍未放开,只是极潇洒地落笔于那空白之处,书写迅速,丝毫不像是一个军中之人。

    “告辞。”

    安逸抱着琴,踏出室中。

    她头上的青玉簪还是那般澄净通透的色泽,而她一身阔袖长裳,腰间束着茜素红的玉带,华发散开在脑后,却是不一样的姿容绝丽。

    送她的马车已然停在府门之外,而她缓缓走过这府邸,徘徊之间,步履切跃过每一寸青石,可是心中却也愈发笃定些了。

    待得步至府门口,她便是俯身执礼,向蓝田道别。

    “总觉得你还会再回来。”蓝田竟是比之她与桓宁更为明晰之态,一时间摇了摇头道:“不信就看着。”

    “原来不知道,蓝将军这么爱说笑吗?”安逸莞尔一笑,俯身略微行礼。

    “属下自认为,对殿下有些了解。而绫罗姑娘你,我虽然不太知晓你的心思,不过以我看来,你和殿下是同一样的人。”

    安逸自想一笑置之,可是唇边勾起的笑容,却在一刻间有些彷徨。

    “绫罗只是一个卑微之人,如何能同殿下是一类人呢?”她只是自轻一般叹了一声,即刻向他执礼,便欲告辞。

    “后会有期吧绫罗姑娘!”蓝田见得她也不愿多言,便是沉下声音,展起袖来,拱手向她执礼。

    “愿将军前程似锦,诸事顺遂。”

    安逸同样执礼相拜,而她回身时,正见到府门大开,两侧侍卫急急让开至一侧。

    此处虽非苏阳城中的临睿王府,却也终究是尽可能依照王府的制式所建构。而府门外,石阶便是高过寻常府邸,而那匾额上的临睿王府四字,又是以隶书为制,门外两侧的石狮子更令此地显得如同衙门,总是不同些。

    视线投向石阶之下,却见得两驾马车并列于此地,东侧的车驾之上,那蓝色珠缨极是刺目。

    安逸心中陡然一惊,因为那蓝色珠缨,她的确是鲜少见到。

    更确切地说,她唯有在赵国之时,才见过那宝蓝色珠缨镶嵌在马车之上。

    但此物在赵国也绝不多见,她便是极力思付着,也仅仅是觉得眼熟罢了。

    长裳曳过石阶,她便单手抱琴,而另一只手臂回过来将那裙裾揽起。

    侧身之时,恰见到身后侍卫的惊诧面孔。

    安逸只觉得那视线并非是投向自己,而转念之间,她也未有时间细思,只是再回身之时,恰见到东侧那挂着蓝色珠缨的车驾之中,车帐拨开,一人一身淡灰色交领薄衫,头戴白玉发冠,正自跃下马车。

    她并未多想,也着实无耐心看那人究竟是谁。毕竟如今身在榉北,除了桓宁,除了临睿王的诸人,她便也不认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