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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差朋友》正文 《出马》四: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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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曹香枝几十年来睡得最沉的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惶然的坐起,一直在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虽然,那女人信誓旦旦的说着和刻毒的表情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无比介怀。

    她心一横,脸都没洗就提着狐狸出了门,冬天的早晨很是有些冷,她把它放在门口还未熄灭的路灯下,总会有人捡走的。

    她站在阳台上,努力不去介意那种难闻的味道,眼看一个带着一堆泡沫板的男人停下了车,捡起了笼子,带着狐狸一溜烟儿的走远。她心下释然,心腹之患该是已经除了,这是人的世道,它自有它的归处,她不愿意,它还能怎么样呢?

    她打起精神开始洗漱忙碌,今天开店的时间比平日晚了一些,有两个街坊跟她打招呼:“我说呢,还以为今天不开店了,就惦记着那一口呢。”

    “今天只有这些,子良在外面忙,还没顾得上给我送呢。”

    老街坊显得有点失望:“好吧,那就切点叉烧吃吃。”

    他们说的是野味,熟客们才会知道的秘密,那些产量很少,放在后厨里的野味,有很多人和丈夫当年一样,都钟爱着这一口。

    子良往常总是会来送的,可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就总是缺货了,而且他似乎在掩饰着自己的忧愁,曹香枝问起为什么野味变少了,他就会叹气,说:“有多少就先吃着,往后再说往后的事吧。”

    中午的时候,曹香枝觉得有点头疼,她躺在摇椅上小睡一会儿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

    下午的时间总是很清闲,一点到四点半,这个时间就是她补觉的时间,曹香枝睡觉很轻,店铺门脸又小,她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睡着,一有客人来她总会醒。

    可是今天她睡得很沉,事实上,她不是刻意要睡那么沉,似乎有着什么力量霸道强势,把她拉进梦境中,不让她醒来。

    “你以为你做成了?”红衣女人又来了,她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椅子上跟曹香枝说话,只要有她的梦境总是让人觉得阴冷:“死老婆子,你害了一条人命,那是你背的人命。你头疼吧?今天是头疼,明天就是脑子里头疼,”她把身子俯得极低,对着曹香枝露出狞笑:“你不答应我出马,你儿子就完了。”

    曹香枝惊醒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却终究是到了冬日,是吹了风吧,她的太阳穴突突地疼着,就好像有人生生拽着某根神经,一下一下的。

    “哎呦,惨啊。”街上有零星的人在议论:“怎么就死在巷口了,看起来是要回家的。”

    曹香枝心一惊,骤然想起梦里那句话:“你儿子就完了。”

    她霍地站起,也顾不得认生了,忙问那些正在嘈嘈切切讨论着的人:“谁?谁死了?!”

    “不认识。”他们说:“一个骑三轮的,在巷子口让车撞死了。”

    骑三轮的,曹香枝听罢就放心了,儿子是不会骑三轮的,他是开汽车的,而且通常这个点儿他是不会来的。

    晚间的时候,议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了,毕竟小小城中村,有点公众事件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腊味店里又多是熟客,坐在这里没什么事儿,就着这几张桌子就闲聊起来。

    “我认识那个老张啊,每天早出晚归的,说是要为远在外地的儿子攒几个钱,前些日子还说拉废品的日子已经过腻了,儿子这边也结了婚,要回老家宅子享福去了,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

    一旁就着烧酒吃腊味的男人也不免唏嘘,虽然这里的唏嘘更有几分是茶余饭后借着酒气听闲话的乐趣:“要我说老张吧,总爱折腾那么些破东西,平日里那些东西都堆在楼道里,都是街坊邻里,大家都不容易,也不好提。今天早上天不亮就拉着一堆泡沫板出去了,楼栋隔音又不好,他搬得丁玲桄榔的,我还寻思这是要干啥?你们说怪不怪?不知道是人要死了有预感还是怎么的?”

    后面他们继续谈论着,从老张的悲惨身世说到老张性格乖戾,再说起人之将死的种种预兆,东拉西扯说个不停。

    他们惯爱这样的,这是他们人生乐趣的一部分。生活总是充满无奈,有时候说说别人的不幸,反倒衬托的自己没那么不幸了。

    可是他们后面说的什么,曹香枝已经听不清了,从她听到那人带着一堆泡沫板出去的时候起,就觉得好像有谁浇了一盆水,让她兜头凉到脚。

    是那个人吧?早上带走狐狸的人,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才把厄运带给了他吗?

    曹香枝这样想着,觉得太阳穴疼的更厉害了。她也没打算吃药,她总是这样的,有了病多睡一会儿,吃顿饱饭就什么事都没了,苦惯了的人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体的。

    更何况曹香枝知道——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的难受并不是医生能看好的。

    客人散去之后曹香枝就早早关了店门,这些年她鲜少这么做,可是如今真的是年龄大了吧,一点小小的疼痛就让她支撑不住了。她一个人回到家,走在孤清的夜色里很是有种形影相吊的孤独,可是她早已经习惯了,事实上,她很是能够享受这样的孤单。

    她回到家,一切如旧般的安静,老伴儿不在了,这是她人生里唯一的遗憾,他走的太早,不然日子该有多好。

    曹香枝这么想着,转身反锁上门,城中村人员混杂,她很早就养成了这个好习惯。

    可是当她回过身的时候,却被沙发上的什么东西吓得险些跳起来。

    屋内太黑了,她一眼就能看见沙发上那两道碧莹莹的光——那是一只动物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曹香枝心若擂鼓,浑身都颤栗。

    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她近乎惶然的伸手去摸店灯的开关,屋里的灯火并不亮,可是也足以照彻这个不大的房间,她急需看到一点光,因为有了光就不会那么害怕。就好像人们惯常畏惧着黑夜,在白天却能消退很多恐惧一般。

    那只狐狸和她四目相对,显得有些懒洋洋,她站起身,慢条斯理的信步向阳台走,它似乎很满意它曾经的住处,之所以在沙发上面等,是要跟曹香枝说一句:“我回来了。”

    如果它真是这样通人性的小动物,即使骚臭难闻,曹香枝恐怕都会喜欢的紧,可是她很难很难不把它和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她尖嘴猴腮c目光阴毒,就算有姣好的气色也不能掩饰她眼中的阴狠。

    曹香枝害怕它,她真的怕。

    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她不敢驱赶那只狐狸,也不敢睡觉。虽然头疼得厉害,但她还是不想在梦里跟那个女人相会。她害怕那种冷到骨髓的气场和那张狞笑的脸。

    这个早上姜子良回来了,他手里并没有提野味,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屋里怎么这么难闻?”曹香枝还没说话他就进了阳台:“嚯,笼子呢?怎么都放养了。”

    曹香枝终是怯怯的,她不敢在家里跟儿子说这些话,它既然有让人出横祸的本事,如果知道他们在算计它一定会报复。

    “去店里帮我扫扫地。”

    她甚少这样指使儿子,姜子良有点讶异:“这么早?”

    “走吧。”曹香枝显得疲倦而匆忙:“先出去再说。”

    阳光驱散了阴霾,也让人生出一些胆量,当姜子良发现母亲气色的不好开始嘘寒问暖的时候,曹香枝把最近碰到的一切都跟他和盘托出了。

    姜子良不信这个,他是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被这种事情吓退了,听罢这话放下扫帚就往外走:“我去打死它不就完了。”

    曹香枝就怕他这样,连忙跑过去把他死死拦住:“不能伤它性命啊!你激怒了它,说不定能转圜的事情都转圜不了了!”

    姜子良这一生很少见到母亲这样急迫,大概是真的着急也真的害怕了,连忙安抚她:“娘,你别在意,我就不信它还能翻得了天!”

    “它翻不了天,咱们也不是天。子良,你不知道这个滋味多难受,”曹香枝抱了抱她的头:“得罪不了它,真的不能得罪它,我跟你说这个,是想让你找个看虚的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不伤了她,把她赶走,咱们相安无事也就行了。”

    姜子良叹了一口气:“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我问问永德叔吧,他见得多,总有些法子的。”

    胡永德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家里坐着看电视,接到电话也啧啧称奇:“不能这么邪性吧?我干了半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事儿,真不是心里想的?”

    姜子良很烦,他听到‘干了半辈子’就心焦的不行:“我最近就是不顺,路通了,王工却不见人影了,这无亲无故的,你说他真是在深山里出事儿了,咱们要不报警是不是也没人知道?”

    “出不了什么事,干了一辈子的老猎人了,山里通路上头可能盯得紧,说不定拿着钱到哪儿去了,过些时日再去找他。”胡永德宽慰他:“你也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