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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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竹姐姐,其实你要是觉得陪着我闷的话,大可以回笼香阁。我保证,一定不会闯祸。”

    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潘爱子嘴角浮现出一抹灿若朝阳、甜如蜂蜜的笑,举手信誓旦旦道。

    寒竹撇了撇嘴,面露不屑之色,摆明了是不相信潘爱子。

    “她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相信你啊!”

    一道慵懒低哑的嗓音突地响起,随即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自不远处的假山后步出,谪仙般光芒四射的容颜令潘爱子与寒竹双双张大了嘴,眸中除了惊艳之色再无别的。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似刀裁,眉目如画。

    经暖阳映照,男子长长的卷翘睫毛宛如镀了层薄薄的金粉,越发衬得其好看的桃花眸明亮动人。

    “呵呵,看两位姑娘的样子莫不是喜欢上我了不成?”

    轻浮的言词自男子口中说出,却没有给人半分冒犯唐突之感。

    “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相信见过你的人都会喜欢你的。”

    相较于寒竹的羞涩扭捏,潘爱子倒是落落大方道。

    男子微微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他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见过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即便再爽朗大方的女子也不会像眼前这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子这般不知羞的将爱慕之情直截了当的诉诸于口。

    “呵呵,有趣,实在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寒竹,她叫爱子。”

    气质高贵的男子未曾理会寒竹,只是笑盈盈盯着潘爱子瞧,直到见其点了点头,方笑意盎然道:

    “爱子,很好听的名字,本王记住你了,有缘再会。”

    语毕,不待潘爱子问些什么,便径自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寒竹气得直跺脚,面有怒色的将潘爱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恨声道:

    “你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小姐、皇上、王爷都待你这般好?”

    不知寒竹在气些什么的潘爱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面疑惑道:

    “寒竹姐姐,你说蓉儿姐姐对我好,爱子心中自是明白。可是你说皇上和王爷也对我好,究竟从何说起?”

    “哼,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厉害的紧。只不过你别忘了,在宫中招蜂引蝶可不是什么好事,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冷哼一声,寒竹面露讥讽之色道。

    “寒竹姐姐,爱子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是爱子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要这样咒爱子?为什么?”

    面对寒竹的一再挑衅,忍无可忍的潘爱子厉声质问道,因着情绪激动,小小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小到大,你就会装可怜,博同情。你那些伎俩,旁人会被你骗了,我寒竹可没那么好骗。这御花园也逛完了,是该回去了。”

    面露不耐之色的寒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之后,也不管潘爱子是否会跟着自己,转身朝“笼香阁”所在的方向行去。

    晚霞绮丽多姿,倒映在潺潺溪水中,碎成点点光芒,似无数金纸随波逐流。

    巨大的太湖石错落有致的摆放在溪旁,石上草中落红片片,风过,满目桃花飞舞。

    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坐在太湖石上静静望着眼前缓缓流淌而过的溪水,潘爱子只觉得很是孤单,思亲之情溢满整个心胸。

    双眸雾气氤氲,模糊了眼前的景象,鼻子一酸,泪水静静滑落稚嫩的小脸。

    “子儿,怎么哭了?”

    醇厚而又略带心疼的嗓音似穿透乌云的阳光,暖暖地落进潘爱子的耳中。

    “谨哥哥,谨哥哥呜呜。”

    回首见是薛谨之,潘爱子跳下太湖石,似乳燕投林般,扑入薛谨之的怀中,放声大哭。

    “子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谨哥哥,好吗?”

    强而有力的右臂圈住潘爱子小小的身子,左手轻抚她光滑如丝缎、乌黑似泼墨的青丝,薛谨之剑眉微蹙,面有焦急之色道。

    “谨哥哥,子儿知道你很厉害。子儿想出宫,你帮帮我,好不好?”

    闻言,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直视潘爱子那双充满期待与信任之色的晶亮眸子,薛谨之微微侧首,将充满复杂之色的视线落到别处。

    爱子是这充斥着明争暗斗、冷漠无情的皇宫中唯一能够让他觉得安心与温暖的人。

    而今的他就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浮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而将自己再度置于冰冷孤单的深渊之中。

    “子儿,对不起,谨哥哥帮不了你。”

    “哦。”

    失望的低垂下头,默默的离开薛谨之的怀抱,潘爱子再度回到太湖石上背对而坐,柔弱无助的模样着实令薛谨之心疼痛不已。

    “子儿,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皇宫?你不是说过,有谨哥哥在,皇宫其实也不错吗?”

    静默片刻,收敛心神,薛谨之嘴角含笑,行至潘爱子身侧,极尽温柔道。

    潘爱子恍若未闻,只默不作声坐着,显然是在赌气;薛谨之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作罢

    次日寅时,细雨绵绵打在“笼香阁”院内的芭蕉叶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越发突显出院内的静。

    “啊”

    突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惊醒了笼香阁所有的人。

    似墨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东厢房内,被噩梦惊醒的潘爱子满头是汗,拥被而坐,光洁白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是惊魂未定。

    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盛满了无边无际的恐惧,眼神有些涣散,似还未从梦魇中完全脱离。

    房门忽地被人推开,吓得潘爱子身子猛地一缩,难以遏制的再度尖叫。

    明亮的烛光驱散了夜的黑。

    身披淡粉色斗篷的公孙蓉儿将手中的琉璃盏置于床边的矮几上,慌忙掀开鹅黄色纱帐,很是心疼的将颤抖不已的潘爱子拥抱入怀,柔声轻抚道:

    “爱子,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蓉儿姐姐在。”

    温柔的语声,熟悉的香味,暖暖的体温令潘爱子霍地睁开紧闭的双眸,见是自幼疼爱自己的公孙蓉儿,便“哇”的一声痛哭出声,边哭边反手紧紧抱住公孙蓉儿纤细的腰身,哭哭啼啼道:

    “蓉儿姐姐,我做了个梦,那个梦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

    侍立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寒竹见潘爱子满面惶恐,模样仿若半夜撞鬼一般,心底不由发毛,未等公孙蓉儿说些什么,便逾越道:

    “你做了什么梦?梦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梦到好多好多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们笑得很恐怖,手段残忍的在虐待一名未着寸缕的女子”

    “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不待潘爱子把话说完,寒竹的脸已然变得苍白如纸,浑身难以遏制的颤抖不已,眼神更是在屋内四处乱瞟,似在找寻着什么,又似在戒备着某些躲在暗处的东西会突的扑过来将她吞噬。

    见寒竹此番模样,公孙蓉儿面有不悦之色,蹙眉喝道:

    “寒竹,你做什么?难道还嫌爱子不够害怕吗?若是再这般装神弄鬼的,仔细你的皮。”

    “小姐,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装神弄鬼,你听奴婢细禀啊!”

    慌忙跪倒在地,寒竹连连磕头求道。

    “好,我暂且耐着性子听你把话说完,若是说的没理,就罚你去浣衣局。”

    深吸口气,稳了稳慌乱的心神,寒竹丝毫不敢有所隐瞒道:

    “小姐,奴婢听宫里的宫女说,这座笼香阁原是先帝赐给他一个极为宠爱的妃子。却不料,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那女子并不爱先帝,更想方设法逃出了皇宫。先帝思念成疾,最终撒手人寰。

    太后恨那女子祸国殃民,势要将其找出来,并处以极刑。四年后,那女子最终落入太后手中,并且被送去军营,被军营内的士兵**致死。爱子与那女子并不熟识,往日在王府抑或在储秀宫中也未做个这样的梦,如今倒是做了,定是那女子的魂灵搞得鬼。”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莫说那女子客死异乡,千里迢迢魂灵归不得。就凭皇上如今对本宫的宠爱,又怎会赐一座不干不净的宫苑给本宫。”

    抿了抿唇,公孙蓉儿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眼神似泛着清冷寒光的刀锋般直直射向寒竹,厉声喝道,惊得寒竹浑身剧烈颤抖。

    “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婢给本宫拖出去掌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被人拖着往外走的寒竹,整个人瘫软无力,只是嘴上哀嚎求饶,公孙蓉儿并不理会,温和平静的视线落在潘爱子娇嫩的小脸上,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寒竹所说之言勾起了她心中那抹深深隐藏的不安。

    皇上虽然对她宠幸有加,但她却从来不曾感觉到丝毫爱意,他们之间彷佛横亘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谨沟。

    之所以责罚寒竹,是为了让她往后嘴巴严谨些,免得适才之言传入太后或皇上耳中而误以为她公孙蓉儿恃宠而骄,不满皇帝所赐,引起轩然大波,祸及自身和荣亲王府。

    “啪,啪”

    须臾,皮肉撞击声伴随着寒竹的痛呼声飘入室内,听得潘爱子心惊肉跳,抱着公孙蓉儿腰身的双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素日里,寒竹虽经常欺负她,但见她受这等严厉责罚,也委实有些不忍。

    “蓉儿姐姐,你就饶了寒竹这一次吧!相信她往后再也不敢惹蓉儿姐姐生气了。”

    软声细语的哀求,水汪汪充满期待的眼神,令公孙蓉儿最终软了心肠,轻叹一声,朝着室外喊道:

    “不用打了,将那*婢送去浣衣局,直到她知道错了为止。”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随即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因着做了噩梦,耗了太多精力,此刻安下心神,潘爱子不免有些发困,连连打哈欠,公孙蓉儿见状,浅笑道:

    “丫头,天色尚早,你再睡会吧!”

    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潘爱子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着似有话要说,犹豫半晌,方才下了决心般,在公孙蓉儿探询的目光下轻声道:

    “蓉儿姐姐,我想季叔叔了,我想回荣亲王府。”

    闻言,公孙蓉儿挂在嘴角的笑不由僵住,然思及薛谨之可能对爱子有意,未免万一,深思熟虑之后,颔首道:

    “好,蓉儿姐姐会安排你回王府的。现在,你可以乖乖的睡觉了吧!”

    “恩。”

    望着沉沉睡去的潘爱子,公孙蓉儿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静默着悄无声息的退出房去

    卯时,天光黯淡,晨曦将露未露,映得天际橘黄一线。

    院内,粗使的宫女静静的收拾着雨后满地落花,扫帚滑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仿若细雨未歇。

    身披斗篷的公孙蓉儿倚着房门怔怔出神,目光则落在敞开的院门处。

    丑时三刻,她就吩咐小玄子出去打理爱子出宫之事了,而今都已卯时了,却迟迟不见他归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成?

    双眉微微聚拢,公孙蓉儿正思索着该不该派人去瞧瞧,忽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身着蓝色太监服的小玄子便满面喜色的步入院内,劲自走到她面前行礼道:

    “娘娘,一切都已办妥。”

    轻舒口气,公孙蓉儿目露嘉许之色,轻声道:

    “何时能够送爱子出宫?”

    小玄子正欲回话,蓦地,一道圆润的女声恭敬有礼的响起:

    “奴婢慈和宫丹春,参见容华娘娘。”

    慈和宫乃是太后所居之所,丹春的突然造访,令公孙蓉儿除了感到惊讶万分之外,就是满腹疑惑。

    秀女进宫之日,她曾与其他秀女一同去慈和宫向太后请安过,但那次也是隔着层层帐幔,想来太后应该看不清她们的容颜,更不可能对她印象深刻。

    莫不是现今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太后怕皇上沉迷女色,误了朝政,故而特意这么早派丹春来叫她去慈和宫训话?

    想着极有可能,公孙蓉儿温婉的秀颜不由失了几分血色,却依旧保持镇定道:

    “丹春姑姑这么早来笼香阁,不知所谓何事?”

    “回娘娘的话,太后昨儿个听闻王爷有了娶亲的想法,甚为欢喜,今日便派奴婢前来请爱子姑娘过宫一叙。”

    “爱子?”

    太过惊讶,公孙蓉儿不由自主的低呼出声,随即发觉失态,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心思百转,权衡一番后,方再度浅笑道:

    “那就有劳姑姑稍等片刻,本宫这就去把她叫醒。”

    丹春微微屈膝行礼,待得公孙蓉儿隐身于东厢房内,方直起身子。

    好梦正酣的潘爱子,忽得听到耳畔有人唤她,无意识发出一声不耐的轻吟,随即扯了被子,满头满脸盖住。

    公孙蓉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爱子身上的被子彻底掀开。

    春日清晨,寒意颇浓,身上突然没了被子,潘爱子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睡意全无。

    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见是公孙蓉儿,爱子的小嘴不由撅起,似抱怨似撒娇道:

    “好姐姐,天色尚早,昨儿个我也不曾睡好,你就让我多睡会吧!”

    “丫头,不是我不想让你多睡会,而是慈和宫来了人,要叫你过去。”

    “慈和宫?”

    一头雾水的潘爱子蹙眉困惑道。

    进宫之前,教习姑姑教公孙蓉儿宫规礼仪时,爱子因性子贪玩,受不了那种中规中矩的气氛,经常偷溜出去,故而对皇宫整体布局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哪个宫住着什么人。

    “你这丫头,永远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太后那可要机灵点,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纤纤玉指戳了下潘爱子光洁的额,公孙蓉儿笑着殷殷叮咛道,心下则不免有些担忧。

    “蓉儿姐姐,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太后那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了,别问那么多,慈和宫的姑姑还在外头等着呢,快些穿好衣服出去吧!”

    公孙蓉儿边说,边帮着潘爱子将衣裙穿好,并帮她打理好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

    仔仔细细打量潘爱子一番,确定无任何不妥之处,公孙蓉儿方领着她步出房门。

    “这位就是爱子姑娘吧,果真长得水灵标致。”

    丹春近身上前,待得瞧清爱子容貌,不由啧啧惊叹,随即朝公孙蓉儿行礼道:

    “容华娘娘,奴婢这就带爱子姑娘去慈和宫了。”

    语毕,再度福了福身,方去牵潘爱子柔若无骨的小手,神态极为热络。

    “蓉儿姐姐,你不陪爱子一起去慈和宫吗?”

    见公孙蓉儿只是静伫,并未有意随同,潘爱子眸露胆怯无助之色道。

    丹春面上的为难之色,公孙蓉儿自是看的清清楚楚,遂笑着安抚爱子道:

    “丫头,你放心跟这位姑姑去。等你回来之后,就可以吃到你最爱吃的水晶糕了。”

    踌躇片刻,终究抵不过美食诱惑,潘爱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暗自松了口气的丹春步出笼香阁,往慈和宫而去。

    太阳冉冉升起,暖暖的阳光照射着世间万物。

    花草树木上的晶莹露珠,闪烁着七彩光晕,好似颗颗碎钻,耀眼动人。

    雾气氤氲的人工湖内,雪白的丹顶鹤悠然自得的踱步而动,偶尔引颈发出清脆嘹亮的啼鸣。

    错落有致的睡莲叶漂浮在湖面上,想来夏日来临之时,这湖面上必定风光无限。

    “丹春姑姑,这里好漂亮,好美啊!”

    眼前如梦似幻的美景,使得潘爱子感觉自己好像进了瑶池仙境,连连惊叹不已。

    丹春回以温柔一笑,眸中对潘爱子的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

    她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见过似潘爱子这般率真可爱的女子,难怪王爷只是在御花园中看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姑娘,你暂且在外稍等片刻,奴婢进去通禀一声。”

    行至白玉阶前,丹春轻声说罢,便步入房去,片刻功夫,便再度出现在潘爱子的面前,笑容满面的拉着她往房内走。

    甫入室内,一阵淡淡的香气便萦绕周身,似晚香玉却又有点茉莉花的香,闻之,只觉通体舒畅、暖意融融。

    重重薄纱帐幔分两侧掀开,露出内里简单古朴的罗汉床。

    一张梨花木打造的低矮茶几四平八稳的搁于罗汉床上,几上置着一盏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琉璃盏,盏内烟雾缭绕,时有“咕咕”作响的水声冒出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似金粉般落在侧卧于罗汉床上、正闭目吸水烟的中年女子身上;淡淡的光晕勾勒出其匀称的身材,想来年轻时必定身姿曼妙。

    丹春示意爱子静待片刻,独自走向罗汉床,轻声唤道:

    “太后娘娘,爱子姑娘来了。”

    轻应一声,坐直身子,太后笑容轻浅的望向立于一丈开外、微垂着头的爱子,柔声唤道:

    “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看看是什么样的标致人儿,能让哀家那个整日游戏花间的混世魔王执意非卿不娶。”

    心中谨记公孙蓉儿的话,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潘爱子乖巧的行至罗汉塌前,甜甜行礼道:

    “奴婢爱子,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哎呦,这小嘴甜的,难怪那混世魔王喜欢了,就连哀家也喜欢的紧。来来,别那么拘谨,坐到哀家身旁来。”

    说着,太后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很是慈爱的相邀道。

    爱子谢过之后,依言坐到太后身旁,却始终低垂着脸。

    “呵呵,难道哀家的样子很可怕吗?”

    闻言,潘爱子慌忙摇了摇头,抬头否认道:

    “太后娘娘慈眉善目”

    “是你,居然是你!”

    未等爱子把话说完,面色突地变得苍白如纸的太后目露震惊惶恐之色,厉声喝道,吓得潘爱子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娇小的身子颤抖不已,仿若风中枯叶萧瑟。

    “来人,快来人。将这*人给哀家抓起来。”

    因着情绪太过激动,太后歇斯底里叫唤的同时,无意识挥舞右臂,宽大的袖袍拂落了茶几上的水烟盏。

    琉璃盏应声碎裂在地,空气中猛然加重的浓郁香气,熏得潘爱子只觉得头疼欲裂,脑海中闪过很多模糊的画面。

    在这些模糊的画面中,好像有小孩恶狠狠的警告,有女子冰冷的眼神,还有此刻萦绕在周身的香气。

    蓦地,双臂传来的疼痛,使得潘爱子恢复清明意识,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双臂被人用力反剪在背后。

    双臂似要脱臼的痛楚令潘爱子一张小脸痛苦的纠结成团,小嘴则朝太后求饶道:

    “太后娘娘,奴婢不知犯了何错?太后娘娘为何要这般待奴婢?”

    “把这*人给哀家押往天牢。”

    抓住潘爱子的两名太监答应一声,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往外走

    瑟缩在墙角潮湿的草堆上,双臂紧紧抱住双肩,潘爱子将小脸深埋在双膝之间,呜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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