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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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谨之高兴了,眉毛都飞扬了起来:“十分钟后,我们在一楼大堂会合!”

    潘爱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倚在门上,泪水蜿蜒成河,顺着她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她成功地俘获了薛慎之的心,她甚至像一个真正的妈妈一样,和豆豆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天,她得到了薛慎之的承诺,回去后他就离婚娶她。以后,她就是豆豆的妈妈,她对豆豆拥有合法的不能被剥夺的权力。她想要的,眼看着就要全部实现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越来越空?只有豆豆在她眼前欢蹦乱跳的时候,她才会忽略那种空虚的感觉。只要安静下来,她就能感觉到心上有一个大洞。

    如果有一天,她走在某一处不知名的街上,突然倒地身亡,那她一定是心力衰竭。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上的这个洞,正在一点一点地吸收她的生命力,让她变得越来越脆弱。

    她深深地叹息,去卫生间拧开凉水龙头,洗了脸。

    然后她换了牛仔裤白衬衫蓝色风衣,穿了一双黑色软皮的平底鞋子,斜挎着一个黑色小牛皮包,出了客房,来到一楼的酒店大堂。

    薛谨之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这一身清爽的打扮,眼睛一亮:“你这身穿着,正适合进入我的美好回忆,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会记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一朵蓝莲花”

    潘爱子刚刚平复了情绪,听他这样说,她的心又开始痛。她不满地瞪他一眼,说:“你要是再跟我说什么美好回忆之类的话,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寻找可以进入你未来美好回忆的画面吧!”

    薛谨之见她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哭过了。于是他一笑:“快走吧,啤酒和熏肋条在等着我们呢!那才是人生中不能抹灭的美好记忆呢!”

    他们出了酒店,乘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他们想要看一看美因河。

    司机便直接把他们载到了美因河铁桥。

    下了车后,他们走上铁桥的桥头,举目往四周围望过去。

    河两岸绿树成茵,远处可以看到高高的教堂尖顶。铁桥下,美因河水泛着粼粼波光,静静流淌着。

    潘爱子倚在桥头的桥栏上,俯下身看清澈的河水,说:“我哪儿也不想去了,我就想呆在这里永远停留在这里,不去想过去,也不用面对未来”

    薛谨之看着她的脸,美因河水的波光映在她的眼睛里,使她的眼睛更加明亮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那好吧,我们就让时间停住半天,最其码在这半天时间里,你不要回忆过去,也不用想未来。只有现在!只有我和你!”

    于是,他们两个人抛弃了事先安排好的行程,把他们在法兰克福这最后半天的时光,都耗在了美因河铁桥上。

    他们牵着手,从桥的这头走到桥的那头,然后坐下来,面对岸边的风景,吹着风,歇一会儿,站起来,再从桥的那头走回到桥的这头。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抬起手来,帮她理一理。偶尔,她会在他的肩头偎一下,或者是他动情地拥抱她一下。

    只有这样简单的动作,几乎没有言语。

    任何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的。

    多年后,他们都会回忆起来,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天气里,他们曾经携手游荡。桥下流过的河水,会记得他们年轻的身影,这座静静的铁桥,也会记住他们流连的脚步。

    薛慎之一行人离开国内的时候,声势喧哗。叶海安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要去欧洲拓展事业了。

    今日回来,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个个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才从出口走出去,就有一群人蜂拥而上。

    薛慎之见他们个个都拿着拍摄设备,料定是一群记者。他赶紧让随行的工作人员上前去阻挡,并且提醒荣姨带着豆豆从旁边悄悄溜掉。

    叶海安和徐慧欣也想溜掉,但是来不及了。工作人员并不能挡住那些记者,他们包围上来,纷纷提问。

    “听说薛先生在法兰克福被骗,能请你讲一讲具体情况吗?”

    “请问你薛先生是因为受骗事件,才停止欧洲那边的工作回国的吗?”

    “涉及金额有多少”

    “会影响你以后在皇图的地位吗”

    薛慎之只觉得耳边一片嘈杂,各种问题轰炸过来,照相机的快门咔嚓咔嚓地响着。他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在那些人的包围之下缓慢地往机场外移动。

    那些人从薛慎之这里问不出话来,就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了叶海安和徐慧欣身上。

    尤其是徐慧欣,浑身上下都是在法兰克福淘买的奢侈品牌,从她的黑超眼镜,到她脚上的那双鞋子,无不是那些奢侈品牌当季发布的新品。

    记者们把镜头对准徐慧欣,浑身上下拍了一个遍,又去拍她的两只lv大行李箱。

    从出口到大门外的停车处,短短一段距离,薛慎之一家人因为被阻,走了整整十五分钟。等他们终于坐上薛远驰派来接机的车,驶离机场的时候,那些记者还追着拍他们乘坐的这辆车。

    叶海安一上车,就开始发飚:“怎么回事?我们回来的消息,是谁散布出去的?”

    薛慎之戴一副遮掉他半边脸的墨镜,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叶海安听不到他的回应,不由地冒火:“你倒是说句话啊!一路上都在装死人!这都到家了,你还这样半死不活的,是打算让我这个当妈的替你扛下责任吗?“

    薛慎之这才哼出一声来,说:“你放心,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你和舅舅一定是安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害了你吗?”叶海容听薛慎之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指责他。他自己因为收了那个骗子戴维的一笔钱,从而当了戴维的说客,心里一直不舒服呢。可是他也没料到会上当啊,他以为戴维只是想促成这笔生意,才找到他,并且贿赂了他的。

    事后他反省,收下那笔钱,的确是影响了他对整件事的判断。

    所以他最害怕被追究这件事,叶海安在他面前提起过一回,就把他吓得够呛。

    薛慎之又哼一声:“舅舅,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过来的,我早已经习惯了。你们都不用怕,也许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不是你们也不是我,而是徐慧欣呢”

    “关我什么事?”徐慧欣正在对着镜子补妆,听到薛慎之说到她,恼火地问。

    “怎么不关你的事?做为丈夫的我在法兰克福被骗,灰溜溜地回国来了,做为妻子的你倒是光鲜亮丽,从头到脚这一身行头,算下来也得几十万吧?单单你手里拎的那一款包,怎么也得二十几万吧?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两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你自己知道的吧?那些记者撬不开我的嘴巴,可把你从头到脚拍了一个彻底呢,明天你就等着看他们怎么编排你吧!”薛慎之见她不懂,就分析给她听。

    徐慧欣一听这话,不免有些紧张。

    这一次,叶海安也觉得徐慧欣不太懂事,便瞪了她一眼。

    再看坐在靠车门位置的薛慎之,说的明明都是与他有关的事,可是他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好像他完全不在意一样。

    叶海安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薛慎之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听她话的儿子了。她把这种变化归咎于潘爱子,她认为是潘爱子媚惑了她的儿子,令她的儿子对她起了逆反之心。

    到了家,薛慎之一下车,就看到薛远驰坐着轮椅,等在家门外。

    叶海安一见了薛远驰,便小声地提醒薛慎之:“还不快去跟你爸爸打个招呼?嘴巴甜一点儿!我还指望着你爸爸在奶奶面前说好话呢!”

    薛慎之微微皱了一下眉,摘下墨镜,从荣姨手中接过豆豆,抱着儿子向薛远驰走过去。

    到了跟前,他恭敬地唤道:“爸爸。”

    “爷爷!”豆豆好久没有见到爷爷,表现出极大热情来。

    薛远驰朝着薛慎之点了点头,然后向豆豆展开双臂。薛慎之赶紧把豆豆放到他的膝上,他抱住孙子,在豆豆的小脸蛋儿捏了捏,说:“豆豆胖了呢,看来你在那边玩得挺开心呢。”

    “爷爷!我可想你了呢!”豆豆卖萌耍乖,贴上薛远驰的脸,亲了一下。

    薛远驰很开心,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他示意吴雪帆把豆豆抱走,随即朝薛慎之招招手:“你来,推我进去海安你也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叶海容上前跟薛远驰打了一个招呼,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要告辞回家。

    薛远驰叫住他:“海容,不用急着走,进去喝杯茶,爸爸在老太太的书房,正和老太太谈点儿事情,你等爸爸一起回家吧。”

    薛远驰口中的爸爸,指的是他的岳父、叶海安的父亲叶锦添。

    叶家经营旅游业,一直与薛家有合作关系。这么多年来,薛远驰与叶海安并无深厚的夫妻感情,却也一直不能离婚,原因就在于两家生意上有深度往来。

    而叶海安一直在薛家飞扬跋扈,老太太对她也不敢有过深的指责,原因也在于此。

    这个时候,叶锦添出现在薛家,一定是大有玄机的。叶海安一听自己的爸爸来了,顿时便感觉有人撑腰了,一扫脸上的颓丧之气,马上精神焕发。

    “海容,快进去歇一会儿,等爸爸和老太太谈完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我有好久没见到爸爸了呢。”叶海安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

    薛远驰在前面,回过头来,瞪了叶海安一眼:“是我打电话让岳父过来的!”

    他是想提醒叶海安:你不要太嚣张,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叶海安只当没看到薛远驰的暗示,因为她实在忍不住高兴。一个人在溺水的时候,突然被一只大手捞出来,都会像她这样,抑制不住绝处逢生的喜悦。

    她的父亲轻易不管她的事,多少次她觉得自己在薛家受了委屈,跑回娘家去哭诉一顿,都没有得到她父亲的支持,有时候反而会换来一顿教训。

    就连吴雪帆进门这么严重的事,她回家去求助,叶锦添也只是叹息,说:“你也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姑娘了,活了一把年纪,连自己的丈夫都守不住,你还有脸回来哭?”

    可是这次,他们在法兰克福闯了祸,父亲竟然亲自出马了。

    当然,这是因为薛远驰给他打了电话,也不知道女婿对岳父说了什么,让他老人家肯来施以援手。不过他老人家看谁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出面,老太太多少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薛慎之推着薛远驰进了书房,把门关上。

    薛远驰把轮椅转过来,面对着他,说:“这一次的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这件事以后谁问起,你只说是一个决策失误,纠正及时,并未造成损失。不要再提那两千万欧元的事,跟谁也不要提,知道了吗?”

    “知道了,爸爸。”薛慎之点头答应。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薛远驰看到儿子没什么表情,只是机械地回答他的问题,就有些不满。

    “爸爸也应该知道,被骗上当,都不是我情愿的,但是最后背黑锅的人,却一定是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奶奶要怎么罚,就由她罚好了,我习惯了。”薛慎之说。

    薛远驰眉头扭起来,痛心地叹息:“慎之,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来,爸爸的身体变成这样,有些事只能指望你和谨之,你们两个是爸爸的左右手,爸爸的腿已经残了,难道还要让我再残一只手吗?”

    “爸爸,谨之很能干的,他一个人就能顶两个人用,你有重要的事,就交给他吧。你交给我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再出什么纰漏,还要你和谨之帮我收拾烂摊子,何苦呢?”薛慎之苦笑,态度消极。

    薛远驰从身边的桌子上抄起一本书,一甩手就丢向薛慎之,正砸在他的肩膀上:“你给我振作点儿!我会跟你妈妈谈,你再这样佯死不活的,我打断你的腿!”

    父子俩儿正说着话,书房的门被敲响了。薛慎之语着被砸疼的肩膀,过去开站。

    站在门外的是梁厚泽,他探身进来,说:“远驰,老太太让你和慎之去她书房一下。”

    薛远驰看了梁厚泽一眼,朝薛慎之招手:“推我去奶奶书房。”

    薛慎之揉了揉肩膀,推着薛远驰去了薛卢燕妮的书房。

    一进门,他就看到外公叶锦添和老太太对面而坐,两位老人家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薛卢燕妮先说话,她一指薛慎之,对叶锦添说:“你看看,他来了!唉!我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孙子哟,真是让人不省心!我都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多希望他能成熟起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可他就是争气,害得你这个当外公的也跟着操心”

    “慎之像我,比较晚熟。”薛远驰抢着接过话来。

    叶锦添便笑了:“早熟晚熟,只要能成熟就好。燕妮是恨铁不成钢,对慎之抱着太大的期望,不免迫切了一些。慎之这回要好好反省自己,把奶奶急成这样,你还不快认错?”

    薛慎之倒很配合,马上低头:“奶奶,这回的事是我疏忽了,险些酿成大错,我一定好好反省,以后认真工作,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薛卢燕妮笑着摇了摇头:“你跟我认什么错?你是我孙子,你犯再大的错,奶奶也会原谅我的。但这次是工作上的事,你需要向董事会做个交待。你先想好说辞吧,奶奶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奶奶。”薛慎之鞠躬。

    “自家人,就不要说谢谢了。本来我是打算揍你一顿的,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这顿打就免了!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这灰头丧气的样子。”薛卢燕妮嗔责了他几句。

    薛慎之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呢,趁着家长们都在,他得赶紧提。

    于是他说:“我有一件事,还希望奶奶和爸爸能答应。”

    “不重要的事,就等一等再说吧。”薛远驰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就想阻止他。

    可是薛慎之却下定决心要说,他捏着拳头,目光雪亮,比他刚才谈工作的时候都有精神。他说:“奶奶,爸爸,请你们允许我离婚!”

    “离婚?”老太太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眼睛一眯,有一道锐利的光从她的眼睛里闪过。

    “不行!”薛远驰当即否决,“这件事没得商量!还不快滚出去!还要再惹奶奶生气?”

    薛慎之哪里肯定他的?这件事在他心里,比工作上的事要重要多了!他在法兰克福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回来马上和徐慧欣离婚。现在不管谁阻止,对他都没有用。

    他说:“我不想惹奶奶生气,也不想惹爸爸不高兴,但是我和徐慧欣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都有数的,当初要不是妈**着我离婚娶她,也许我现在也能过得好好的。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我是要离婚的!”

    “混蛋!”薛远驰怒了,大骂一声。

    叶锦添皱了一下眉,站起来,拉着自己外孙的手,带他往外走,并且回头向薛卢燕妮解释:“你们都不要生气,让我劝劝他。”

    出了门,叶锦添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偏要在这个时候提离婚?再说了,别说你爸爸不同意你离婚,外公也不支持你啊!生在薛家,注定婚姻不能由着你感情用事,慧欣的爸爸还在位呢,你何必得罪他呢?留她在薛家,也不耽误你在外面玩,对不对?”

    薛慎之沉着脸听完叶锦添的一番劝告,开口说:“外公,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做对过事情。不管我做什么,总有人说我不懂事。我现在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懂事也好,不懂事也罢,这回我就感情用事了。我们家从爷爷那一代开连锁酒店,也不是靠徐慧欣的爸爸起家的,怕他做什么?外公以为我愿意在外面花天酒地吗?如果我有一个体贴的妈妈,有一个爱我的妻子,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说到这里,薛慎之突然红了发眶。

    薛慎之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突然不举这件事。他想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夜店里混多了,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单纯就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算计他。

    在夜店那种地方,这种事并不鲜见。女人被人下药后,拖出去**,男人被人下药后,渐渐染上毒瘾,这都是时常会发生的事。

    因为他有的是钱,泡妞就比别人容易。他在夜店砸钱抢女人的时候,招惹过多少人的嫉妒愤恨,打过多少架,他自己心里有数。

    他想当然地以为,一定是他在夜店里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有人偷偷给他下了药,才导致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

    可是究竟谁给他下的药,他却无从查起。因为他不能大张旗鼓地报案,那样全世界人民都将知道薛二公子现在不是一个男人。他私下里雇佣私家侦探,对他常混的一些夜总会酒吧进行过调查,但是那种地方人多混杂,根本无从查起。

    所以,他现在已经认定,自己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叶锦添不太清楚他所说的“今天这样的下场”指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薛慎之现在不能离婚。他自己说不动薛慎之,就在离开薛家的时候,把叶海安叫到一旁,悄悄地把薛慎之提出离婚的事,告诉了女儿。

    叶海安是个什么脾气?听说这个消息的,马上冲到薛慎之屋里,把门一关,指着他就开始大骂:“混小子!一天也不让我省心!现在提什么离婚?你疯了吗?是不是那个小妖精催着你?你倒是肯听她的话!为什么妈妈一片苦心为你好,你就是不听话呢?我告诉你!你想离婚?没门儿!你想让那个小妖精进薛家的门儿?除非我死!”

    “妈,关于离婚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有门儿我走门儿,没门儿我就爬窗,总之我一定要离婚!”薛慎之冷着脸,语气无比坚定。

    因为离婚的事,薛慎之和叶海安大吵一架。

    薛远驰随后也来找薛慎之谈话,对他晓以利害,让他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不要引人关注。等过一阵子,再来谈论离婚的事。

    可是薛慎之铁了心要离婚,一天也不想等。他做事一向如此,他不知道什么是低调。反正这些年他都处在公众的关注之下,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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