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相浮出

    华音娘娘有些迫不及待，看来自己得抢占先机，提前让皇上处置她才是，否则峰回路转，这个贱人指不定会不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毕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一回了。

    她转头对着皇帝娇媚的发声，实在令人骨头的酥了一地：“皇上，依本宫看啊，这个沈家二女呀，实在是巧言令色，能说会道，说来说去，差点把本宫都绕进去了呢。皇上还是早做决断，提前将她处置才好，还给程大将军一个公道才是。”华音娘娘有意提到程家，毕竟程家老爷子那是开国元首，为奠定魏国基础创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他最最疼爱的孙女儿，竟然暴毙而亡，皇帝不可不给他一个公道，所以凶手必定严惩不贷！

    “娘娘！”小楼突然止住华音的过快定罪，估计她也是害怕焦急了，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开口呢：“臣女无意打断您的话，只是臣女还不知道程梦妹妹究竟是因何而亡，案发地点又是哪里？她是从什么地方被什么人，用什么工序拖到树林里的。这些谜团可都还没有解开呢！娘娘说的不错，程梦妹妹是开国大将军城将军的孙女，更是我的妹妹。她的突然死亡谁都无比心痛，所以这个案子不能草草结束，一定要彻查清楚才是。”小楼低头娓娓道来，不过也确实有道理，如此操之过急的定案确实有些不妥。

    “臣女的几个疑问还没有来回答我，实在心中难安，程梦也是我的妹妹，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需要一个真相！这个真相不仅仅能为我洗清冤屈，更希望能让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还会让程梦妹妹的亡灵得到安慰，这是臣女所想，更是程家上下所有人的想法，求皇上派人仔细调查，臣女愿意静候佳音！”小楼在地上磕头，一字一句均是发自肺腑，程梦破败的尸首就在身旁，她心里难受，更想为她找出凶手。谁成想，自己却为此身陷囹圄，别说能不能找出真相，能否顺利脱身，也是难以肯定啊。

    “沈二小姐，那我就来告诉你。”身后正是宋念骑马匆匆来报，看来他已经从现场勘测回来了。他利落的下马，来到御前，双手做礼：“皇上，臣刚刚去勘察那现场，有几处疑点要说明。”

    话音刚落，华音娘娘虽面上若无其事，满是关心担忧的表情，实则内心已经起了波澜，虽说现场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是小楼是凶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且还有沈筎笙这个丫头的铁证，可是铁证如山也被小楼钻了空子，那这就有些立不住脚了，她虽恨的咬牙切齿，但却没有办法。眼见皇上抬手让宋念大人开说，自己也不好再去过多的反驳和有意针对，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皇上，程小姐的死因臣略微看了一下，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巳时，是用树枝直接扎了到了心脏，甚至穿透躯体，扎到了地上，失血过多加脏器破裂而亡。而身上的伤是被小型猛兽所划伤啃咬的，索性发现的及时，没有伤的很严重。程小姐应该与凶手搏斗过，因为她身上的几处淤青不都是畜兽啃咬所为，更像是厮打以后留下来的。如此一来，疑问便出现了，既然有过搏斗，为何现场一个杂乱的痕迹都没有，只有被脱下来的衣服。因为落叶繁多，一定就有痕迹留下来，而那里，像是被人有意掩盖了踪迹。”

    小楼听到这里，不免和宋念大人的想法一致，可能这里根本就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或者有人刻意隐瞒的自己的踪迹，她徐徐道来：“宋念大人的意思，臣女是这样理解的，既然有掩盖和藏匿，那就一定有凶手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就是揭开凶手面具的真正原因吧”小楼说完，看向程梦的尸首，见她的指甲里都是泥渍污垢，虽然她没有去案发地点，但是听刚刚宋念大人所说，那个地方一定是落叶很多的地方，那为何程梦的指甲里有这么多淤泥呢？

    “二妹，你就别在这里舌灿莲花了，众所周知，你的武功奇高，昨天你和程梦偶遇了一头不小的猞猁，你就是用树枝所插进猞猁的身体，方才保了你们二人一命，如今你又故技重施，也用树枝来谋害程梦妹妹，天下哪有这样的巧合呢？”沈婉心不禁添油加醋，落井下石，这个机会她不好好把握，又要等待何时呢？

    “沈小姐，此言差矣啊，依我看来，既然沈二小姐有心杀掉程小姐，又何苦要去救她呢？既然她们遇到了猞猁，这个绝佳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直接让猞猁解决了她不就可以吗。回到营地的时候再言程梦不小心被猞猁给吃了，自己虽有武功但是却无暇顾及旁人，这样也说的过去，沈二小姐何苦再给自己找这麻烦呢！”对面，一个轻轻柔柔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声音落入人们的耳中，这女子声音就像是天上行走的的白云，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有的只有清澈纯净。人们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身姿柔挺，亭亭玉立，原来是宋涟漪，宋大人的妹妹。

    切，装什么装沈婉心不禁远远的白了她一眼，她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若是见到了，就诋毁说成是装的，殊不知她自己就是最会装模作样的那一份。女子间的你一句我一句实在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单单只是自己的看法罢了，毕竟任何事面前都需要证据来说话，否则，其他的推理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根本不必理会。宋涟漪之所以开了金口玉言，纯粹只是不想让沈婉心太得意，加上为了哥哥帮沈二小姐，否则像这样的场合，以她的教养，是绝对不会乱说话多说话的。

    只是宋念发现的疑点并不能说明什么，小楼仍然逃不开嫌疑，凶手也不会直接找到。“宋大人可否来看看，程梦妹妹手指里的淤泥，不知道这淤泥是从哪里来的，臣女看着有些陌生，不知道猎场里哪里会有这种地方。”小楼刚有疑问，身后的锦八就来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以后得到皇上允许便起身，逐一说明：“属下脚程快，很快收取了案发地点周边的一些地点。在一处偏僻澡泽地处，属下发现了这个。”锦八将手中之物抬高，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枚耳坠儿，这耳坠正是程梦之前丢失的那一个。

    “属下还发现在那片澡泽地处还有一串脚印。脚印很宽很大，不是女子。而且那里有大量的打斗痕迹，虽然有些已经被销毁了许多，但是属下还能够辨别出来，属下已经派人将此处重兵把首，若是有人提出疑问，可以在现场继续勘察。”锦八发现的一点倒是和宋念，小楼的疑问不谋而合！原来那里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那处偏僻的藻泽地才是程梦命丧黄泉的第一个地点。如此便也说的通了。而且那串脚印也成为了洗清小楼罪责的有力证明。

    “臣女恳请皇上与宋大人，去臣女的帐篷搜查搜查，若是臣女的鞋底有任何一处带有淤泥的地方那说明罪犯就是我，若是没有，那臣女便是清白的，就是有人栽赃陷害，肯请皇上为臣女做主，一定要揪出凶手为我讨回一个公道！”小楼再次朝天子磕了个头，再次抬头时，皇上的茶杯微微抬起来，示意她起来，她终于可以将膝盖离开了冰冷的地上，这么久还真是有些麻了，不过这个举动也可以证明，皇上暂时是可以相信她了。

    “微臣也有话要说，关于那封血书臣可以证明，血书上的字迹根本不是小妹程梦的，臣可以出示程梦平日里所写字的字帖，可予现场写着二姐杀我四个字来做对比。”此时，沈知霖也站出来可谓小楼作证。小楼诧异的看向他，原先的他可是对自己恼火至极，如今怎么也可站起来为自己说话了。沈知霖内心却满是愧疚，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诬陷小楼是他的不对，如今的种种看来确实有人设圈套来陷害二妹，而自己却傻乎乎的往那圈套里钻，对自己的同盟伙伴产生了莫大的误会，真是太过愚蠢。

    “臣建议从现在开始，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处帐篷，每一个地方都要查找那个沾满淤泥的鞋子。当然，凶手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把鞋子换掉了，可是还是彻查一下，无一遗漏的比较好。”宋念按照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展开摸排，若是一无所获，便是凶手已经将证据处理干净了，若是能借此找到，那就再好不过。

    “不仅是鞋子上有淤泥，若是有的人惯会用左手，是俗称的左撇子也要一并的抓起来。因为这枚树枝插入程小姐胸膛的位置，臣弟也大致看了一下，是从上往下从左往右的，要知道咱们正常人惯用右手，下去的方向乃是片从右往左的，虽然这个方向微乎其微小，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宁世景在关键时刻又补充了一条，虽然在今日上午，大部分人都在树林外狩猎，每个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多，看似就在眼前，实则却像大海捞针一般，想要将它找出来，实在有些困难。

    可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痕迹就可以成为抓住凶手的重要证据。毕竟是护国大将军程将军的孙女遇害，皇上也并没有草草结案，而是一直坐在那里陪着他们将可疑的人逐一排产，很快便搜寻到了几个人。小楼此时站在一边，她已经完全洗脱了凶手的嫌疑，此时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者是受害人家属的目光去看。她一眼就看到了一直待在华音娘娘身边的一个眉眼精明小太监，可是他的鞋底却洁净异常，看来他早已经把藏满污秽的鞋子给扔掉了。

    部分鞋底有淤泥的都是一些武士，毕竟上午他们皆去狩猎，追猎物时，白驹过隙的时间里就能跑出好远，很有可能会误入了澡泽地，所以世景王爷派人将他们每个去过哪里的人，重返沼泽地，一对一的比较着鞋印，若是有对不上来那就再带回来接受盘问。而此时宋念大人这边也没有闲着，他开始派了许多人力去寻找那一双被扔掉或者被藏起来沾满淤泥的鞋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下午的光阴就这么悄无声息在紧张中度过了。

    刚刚杀过人的人怎么还可能若无其事呢？除非是他像自己一般，是行走江湖，以杀人为生的杀手！小楼微微眯眼很仔细的观察这几个左撇子的人，尤其是华音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不知道是不是日头太晒的缘故，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可是此时已经是秋风送爽的时节，哪里会有这么热呢？也许就是心虚所致吧

    世景王爷已经将人带了回来，其实，误入那片偏僻的沼泽地的人，那也不是很多，而且他们的指认也与现场遗留的脚印相差无二，所以这些人都没有嫌疑。

    于是希望只能在留在这些是左撇子人的身上，可是宋念大人这边的进展很缓慢，毕竟一双鞋可大可小，地方都可能将它藏匿。所以寻找时，一定是小心翼翼，无一遗漏的。他判断，若是凶手还继续回到营地，他一定不会走到很远的地方去扔掉这双鞋再回来，时间上会来不及，且他杀完程梦之后回去的途中也必定会穿着这双鞋，所以她不可能在其间扔掉它，所以宋念将目标还是集中在了营地周围附近，迅速地缩小了排查的范围。

    此时华音娘娘看起来比较紧张，毕竟是她麾下的人，转眼变成了嫌疑犯站在她的面前，无论怎么说她都有逃不开的罪责。不过她也心态极好的这般想着，反正自己是对程梦动的手，今天只是借她的死来发难一下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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