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归还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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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南宫哲瀚黑着的眸子倏地扫向苍穹,冷声发问:“上面写的什么?”
穆羽明显没想到南宫哲瀚竟然会猜到孔明灯上有字,惊讶地看向南宫哲瀚,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孔明灯上的碎片:“臣将字带来了。”说着,递给南宫哲瀚。
南宫哲瀚不屑地看一眼,铁青着脸接过去,当即打开,乍看到那一句诗,第一反应问道:“王后最近跟什么男子见过吗?”
穆羽不解,绞尽脑汁想了个遍回道:“没有,王后近日甚少出门,就连碎玉轩也极少去了。”
南宫哲瀚的眉毛不知不觉紧锁起来,眼神集聚在紧握的宣纸上,默言一会儿道:“孤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还没等人回复,南宫哲瀚将宣纸收好便走开了。
没一会儿,南宫哲瀚就来到了凤鸾阁,抬头望着三个大字,接着将手中的宣纸重新打开,眯眼看着,口中叨念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人是谁?”
一场倾盆大雨过后,天气渐渐清爽了许多,南宫哲瀚盯着穆羽带回的宣纸总是一个人陷入沉思,陡地撕碎,张口豪爽下令:“传孤的旨意,各宫收拾一下,准备后天回宫。”
“大王要回宫,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唐雪瑶正拆着头上的发饰,听后摸不着头脑,停了手上的动作,猛地回头一问。
灵绣摇头不知:“奴婢也不清楚,消息是从御庭传来的。”
唐雪瑶隐隐觉得一定有事,否则南宫哲瀚不会突然就提前回宫,一边琢磨,一边呢哝吩咐:“那你就从明天开始准备一下,不要让人有什么可挑的。”
“是。”灵绣点头应着。
行宫的人在路上碰到了南宫慧敏和风滕,见南宫哲瀚冷黑着个脸,南宫慧敏心里发慌,夹着尾巴连原因都不敢问就进了马车里。
一路上南宫慧敏都躲得南宫哲瀚远远的,心想着等南宫哲瀚的心情好些,有个笑脸再去认错,但南宫哲瀚完全不似平日的样子,整个一冰山脸,南宫慧敏心里没谱,也不敢贸然去惹他。
有斓靖帮着,灵绣完完整整地忙完了各宫主子回宫的事宜。
不日,行宫队伍到了正阳门下,唐雪瑶称染了暑气便没去,只让灵绣带着南宫亦心去迎接。
南宫哲瀚一下马车便不经意地往人群中窥探,找了个遍,没见着那人,脸色越发难看。
随着众人的请安声,南宫亦心小步哒哒哒跑过去,轻盈一躬身,嘴中甜甜喊道:“父王,儿臣恭迎父王回宫。”
因着是南宫亦心,南宫哲瀚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收了收情绪,低下身子平静道:“嗯,就你自己?”
南宫亦心转着眼珠想了想素心跟自己说的话,又想想唐雪瑶交代的话,不置可否,嘟了嘟小嘴,支唔道:“母后,母后说父王赶路一定累了,自己就不来叨扰了,事情灵绣都已办好。”
听南宫亦心这样说,南宫哲瀚的脸色又回到了冰点,冷哼一声,起身将众人散了去,见灵绣要走,南宫哲瀚侧头冷言下令:“让王后到亲政宫来,马上。”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是含了怒气说的。
铭崇怔了一下,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这回了宫反而怒气愈增,那又寒又火的气场让铭崇更加心慌慌,忙道:“是。”
“王后,大王让您现在去一趟亲政宫。”灵绣一路小步跑着回去,气喘吁吁禀告着,语气中,眼神中无不体现着紧张和担忧。
唐雪瑶突听这样的的话心底一凉,手不自觉收紧,这些天她已经够老实了,难道他突然回来是因为自己,是父亲又做了什么,还是因为梁琳?唐雪瑶顾不上打扮,朴素地连高欣荣都比不过,只吊着一颗惶然的心走了出去。
走到亲政宫门口,铭崇进去禀告,唐雪瑶抬眸看了一眼门缝,突然想到这个以往自己天天来的地方,竟然有大半年不曾踏入了,心突突突地加速跳着,忍不住闭目试图去静下来,却被铭崇骤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王后,大王让您进去。”
唐雪瑶淡淡一点头,迈着茫然的步子进去,南宫哲瀚正倚着檀木桌,抱胸颔首眯眼端视着唐雪瑶。
唐雪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躁动,一屈身恭谨行礼:“臣妾参见大王。”
南宫哲瀚不吱声,只面无表情地盯着唐雪瑶,似乎想借此惩罚她,唐雪瑶也毫不示弱,他不让起,那她就挨着,反正现在也不了解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只是好久没动,身子着实有些扛不住。
见唐雪瑶腿都在发颤,身子渐渐倾斜,南宫哲瀚从桌子上直立起来,耸耸肩膀终于发声:“平身。”
闻言,唐雪瑶眼皮也不抬一下,平淡道:“谢大王。”
许久,两人都未说话,屋子里静的可以听见夏风的声音,铭崇瞄一眼南宫哲瀚,再与灵绣眼神一对视,两人便齐齐退了出去。
唐雪瑶侧头看着自己待过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心下一阵薄凉,脸上却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臣妾不在亲政宫,殿里宽敞不少。”
“是吗?那怎么孤觉得有些空,不如王后搬回来?”南宫哲瀚微有变化的脸上因着转身很好地掩藏了起来,坐到位上似笑非笑,满有深意地望着唐雪瑶。
错愕之余,唐雪瑶摇头浅笑,她不知道南宫哲瀚又想干什么,大概又要捉弄自己,只是现在她已经变了,平淡道:“臣妾谢绝,这里的氛围太挤,容不下三个人,臣妾还是退出吧。”
三个人?南宫哲瀚一愣,惊讶地看着唐雪瑶,转而明白过来,默言良久才道:“每个人都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王后不应该如此计较。”
计较,她才不会计较,唐雪瑶定睛看着南宫哲瀚,会心一笑:“大王理解错了,臣妾没有跟任何人计较,更不会跟梅林那位计较,这辈子都不会了。”
南宫哲瀚半天没想明白唐雪瑶的意思,看着她那一脸无邪的笑容竟有些恍惚,转瞬低下眸子,略带了怒气追问道:“为什么不会了?”
唐雪瑶垂下眼睑,闭着嘴唇不回话,沉默半晌道:“大王刚回宫,很多事情要处理,若没什么事,臣妾就不叨扰了。”语毕,微一屈身便要退下。
“大臣们纷纷上奏要孤恢复你的中宫之权。”见状,南宫哲瀚急忙道,好似怕说晚了她就会走。
对于此事,唐雪瑶早有耳闻,甚至南宫钰轩的动作她也知道,一抬眉毛,张嘴道:“若大王难做,臣妾下道懿旨来陈明缘由,省得让大王忧心。”
“孤的确忧心,也需要王后来帮忙,王后不用下懿旨,只需接受孤王的圣旨即可。”南宫哲瀚不愿再拐弯抹角,没等唐雪瑶反应过来,便用眼神指了指桌子上的凤印道:“自今日起,凤印依旧由王后执掌,后宫之事也由王后做主。”
唐雪瑶疑惑地看向南宫哲瀚,直到看到桌上熟悉的锦盒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南宫哲瀚再次将眼神定格在唐雪瑶的身上,带着半威胁和玩弄的滋味问道:“难道王后想抗旨?”
“臣妾不敢。”唐雪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懵懂地走上前将锦盒抱在腹前,抿嘴低声重复:“臣妾不敢。”
见唐雪瑶如此孩童的行为,南宫哲瀚颔首反手掩唇将嘴角一勾,接着清咳几声才道:“好了,孤要处理事情了,王后先回宫吧。”
“是。”唐雪瑶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南宫哲瀚突然的转变,若是唐伯瑀出手南宫哲瀚可能很快就范,可是局势还没到那个地步,他就妥协了,实在是奇怪,还是说不会的,唐雪瑶淡淡一笑,只告诉自己想错了。
南宫慧敏一听说南宫哲瀚恢复了唐雪瑶的中宫之权,被人抬着火急火燎地便去了亲政宫,经过上次的教训,她没有推门而进,等到铭崇禀告完才进去,因腿伤略敷衍地行了个礼:“臣妹参见王兄。”
“免礼。”南宫哲瀚微一抬眼皮,淡淡道,早就从太医那里知道南宫慧敏的伤势了,所以南宫哲瀚并没有过多过问,因为这件事,风滕被降了职,南宫慧敏本来想为风滕出头的,但被风滕用眼神制止了,南宫慧敏见状只好闭上了嘴巴。
“王兄,既然已经把凤印收回来了,你为什么又要把凤印给唐雪瑶?”南宫慧敏皱着眉头,有些生气道。
南宫哲瀚闭一闭眼睛,手指摆了摆檀木桌上的奏折,轻松开口:“你不知道大臣们上奏的事吗?”
南宫慧敏看一眼奏折,翻了个白眼,撅嘴不服气道:“知道,慧敏知道王兄是迫于压力才这样做的,可是你总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吧,就这样悄悄把凤印拿走,我的面子何存?”
她竟然恶人先告状,南宫哲瀚瞬间就被点燃了,怒目注视着南宫慧敏,斜眉逼问道:“你还敢说,你出宫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有跟我说一声吗?孤是你的王兄,但更是一国之君,你觉得孤做事需要跟你请示?”
“当然不需要,王兄,慧敏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样做我在后宫的威严会大大缩减。”南宫慧敏嘟着嘴着急道,眼睛盯着一双正在绞手帕的手,都不敢正视南宫哲瀚。
南宫哲瀚瞥一眼,冷冷下令:“你给孤记住,以后少跟风滕来往,不只是风滕,所有的男子都不准。”
南宫慧敏从忆同那里了解到一些闲言碎语,从小就熟知宫规礼仪的她自然知清楚自己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妥,让南宫哲瀚为难了,讪讪道:“慧敏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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