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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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脉，位处大漠西北最深处，即是高原海拔世界屋脊，也是连贯东西，隔绝南北大陆的天山雪岭发源之地，得益于脚下层层叠起的高原，这里的山势并不见高，气候变化缓和，阴阳差异不是显著，成为一处适宜南方生灵往北极过渡的安全区域，自古便有修真仙人传说定居在此修仙修道，而大漠雪山派正是发源于此，距今已经快传承上万年了
丁远山是雪山派第八十八代弟子，其父丁震山是雪山掌门人，延年有术两百多高龄，最近因天地阴阳失衡，导致练功走火入魔，只能卧病在床，丁远山救父心切，独闯北俱芦洲去寻找那传说中圣灵精华的万年雪莲，而他最后不仅成功带回了万年雪莲，随行中另有两个陌生少男少女，少女冰封沉睡肌肤完好，发丝清秀仍有生长，似乎处在一种玄妙的假死状态，少年气息正常脉象平稳，仅是体力不支昏迷昏睡，倒是他的那双眼睛。。。
大漠人生性淳朴，救人如救己，丁震山执意把救命雪莲分成三份，用来救助男孩女孩，自己只取其一保护心脉，以后不能恢复功力也没关系，有着万年雪莲药效辅佐，一星期后，年轻少年首先醒来
“你醒了”病榻间，苍龙卧虎的丁震山烧着柴火，煮些热水，即是自己休养，也是方便照看二人，儿子远山还未婚配，或许是老人骤然垂暮心生牵挂，把两个年轻晚辈看作自家后代
“这里是，啊呀，我怎么看不见了”少年醒来后，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抬手抓眼
“可不要动不要碰，是我儿特意给你准备的眼罩，你的眼皮烧穿已经合拢不上”
“哦”少年听后缓缓手，依然试着触碰了下脸部眼罩，神情很是落寞，“原来是这样”
“萧颜，萧颜呢！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呢！”少年忽而大声起来，原来这个头戴眼罩的人是尊离
“你是指另外一位小姑娘吧，没事没事，她就在隔壁房间里睡着，还没苏醒”
“萧颜！萧颜！”听到消息，尊离摸着床沿，晃晃悠悠就起身下地，在暗黑无光的世界里东倒西歪，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伙子，没事的，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没有外人”
“老先生，萧颜在哪，你把我带到她身边好吗”
“你不要再多休息一会”
“不用不用，我已经好了，我现在只剩下萧颜了”
“那好吧，看来这个颜颜对你很重要”
“颜颜？”尊离有些莫明
“是啊，你在昏迷中一直有叫喊这个名字，然后”
“嘿嘿，是萧颜，是萧颜”尊离傻笑着，打断了丁震山，老爷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煮些面条，山里贫瘠先将就着点，等晚上我儿回来，让他到时候给你抓点野味补补”
“谢谢，谢谢老先生”带着满心期望，尊离被丁震山送到萧然身边，即便冰冷冰冻，也是最温暖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尊离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萧然身边，和丁震山一起简单生活着，他的身体已经能够熟悉黑暗的世界，通过元气感知探知，身手可以同常人无二，不过萧然的情况有些奇怪，非生非死不清不楚，无论万年雪莲也好，山中灵丹妙药也罢，喂服后都是没有任何反应，找不到任何病理病因，曾经丁远山有过疑虑，不知说了什么被老爷子呵斥下去，之后便再无波澜
时光又走了好几天，一晃来到深秋十月，对于位处高原海拔的祁连山来说，再过半个月就要入冬了，雪山派弟子们都提前下山，到远方市集采购过冬所需要的粮食衣物，整个山庄显得又忙碌又空荡，尊离偶尔会出房间呼吸些新鲜空气，更多时间还是守在萧然身边，希望她能够早日清醒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有一次，尊离打开房门，正好碰见丁震山在院中晒太阳，坐在露天石盘前，自己随自己下棋
“老先生，您还自己下棋呢”尊离从未问过老人姓名，只是因为萧然在这所以在这
“有兴趣过来坐一会吗”
“我不知道您下的什么棋，而且我也不会下棋”
“这个是围棋，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每人一步，谁先把对方吃完就算赢”
“那您不是每次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尊离走近石盘，轻轻坐在老人对面
“围着，权术也，运筹帷幄攻人攻心，本就应该知根知底”丁震山做了个请步手势，尊离纵览全局，随意也拿起了一枚棋子
“平凡或者伟大，都是自己选择”尊离一步退让，丁震山原本满盘攻势顿时立变
“你这一步，还真是简单”丁震山紧跟一步，继续逼迫
“哈哈哈，我不是很会下呢”
“人生本来就有无数个未知，未知复未知，才叫未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样，下出感觉了吗”
“感觉，吗”尊离顿了顿，“老先生，您说人究竟是应该按感觉走还是按感觉走？”
“有意思，说来听听”两人各自落子
“明明世途险恶，只有不断强大才能保护他人，可生活中，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只愿有人相依为命”
“呵呵”丁震山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再下一城，“小伙子，你这一路退让可不行”
“有失有得，唯心不变”尊离还是缓攻策略，步步为营
“小小年纪，能够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实属难能可贵，可问题是，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觉得人无贵贱，强者有强者的世界，弱者有弱者的生存”
“哈哈哈，你这话，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
“那还是，当年老夫去参加论剑大会的时候，曾经遇到的一个年轻人，比你大，也是这么说的”
“论剑大会？听起来好像有点印象”
“是的，十年论道百年论剑，这界论剑大会我儿远山也去了，只可惜没进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与那些名山大岳相比，我们雪山派还是有些差距”
“然后呢，您说的那个与我一样心境的人是？”
“他。。。哎，他已经走了，上一届论剑大会，那是真正的年轻人天下，三山五岳新人辈出，都是二十几岁风华正茂，而老夫当年一百多岁年纪，有的甚至比他们师父还要年老，也是自那之后，才开始废寝忘食埋头苦练，放弃了亲情友情，毕竟败给一帮小子总不好受”
“一年一天，一天一年”
“哈哈哈，扯远了扯远了，真是让你笑话”丁震山手执棋子，略有犹豫
尊离看不见但听得见，能够感受，“老先生，我看您与您儿子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
“哈哈，有吗”
“有吧”
“你这孩子，看起来戴过眼罩比不戴更加透亮”
“情感，是用眼睛看不见的”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可老夫不会手下留情的”丁震山继续落子，却有力无势，没有谁会比他自己更清楚，老人静观棋面一阵，再抬首眼中慈祥，“远山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尊离平平淡淡落着棋，局势在不经意间反客为主
“当年我一心求胜求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连父亲走了也是在闭关练功，后来的后来，年纪实在大了，就随便找了个山下女子，生下远山，然后我就把自己未尽的事，统统强加到他的头上，让他从小练功天天练功，把他当做私人工具，却从来没有真正爱护过他们母子一天一夜”
“老先生，您无需自责，您儿子为了找寻万年雪莲，只身闯入北俱芦洲数月，不见不回，已经表明一切”
“是的，远山是个好孩子，无论我说什么要求什么，他都会全力去做从不抱怨，我应该早就知道的”
“修行修身，修行修心，也许您儿子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若不是你身上没有半点火元，真怀疑你是衡山派的”丁震山回想些往事，脸上满心喜悦
“衡。。。山？”
“听说张真人收了一群好徒弟呢，他应该也是笑着走的吧”
“张真人？”
“对啊，你们两人的性格，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呢”
“衡山，张真人，张真人？衡山？”尊离眼罩遮蔽，看不见神情
“是啊，我一直都记着他的名字，衡山张玄龄”
“张玄龄！！！啊！啊！”丁震山正说着笑着，突然尊离一扫击飞棋盘，抱起脑袋疯狂痛哭起来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现在丁震山失去功力一身老迈，根本拦不住年轻气盛的尊离
“张玄龄，张玄龄是谁！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好疼好疼，啊啊啊！！！”混乱中，尊离满腔悲痛化作熊熊怒焰，红莲业火透析眼罩，一招倾泻瞬间爆发，狂暴的业火无穷无尽，丁震山躲避不及，不幸被火光击中
由冥火煅烧而成的红莲业火无色无味无痛无感，燃烧身上只看见血肉不断凋零，丁震山自知无望很快释怀，红莲业火吞噬速度要比最初冥火迅速许多，老人等不了嘱托后事，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失魂的尊离头顶，暖暖说道，“孩子，没事了”随后全身火焰一冲，烟消云散
“我，我做了什么！”受丁震山最后的生命感化，尊离也在同时静下心境，能够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眶，安抚情绪，红莲业火不仅烧死了老人，还把四周半山院落一并焚毁，满目尽是废墟焦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天大地大无处藏身，他只能带上萧然，奋身往西部深处逃脱
丁远山是雪山派第八十八代弟子，其父丁震山是雪山掌门人，延年有术两百多高龄，最近因天地阴阳失衡，导致练功走火入魔，只能卧病在床，丁远山救父心切，独闯北俱芦洲去寻找那传说中圣灵精华的万年雪莲，而他最后不仅成功带回了万年雪莲，随行中另有两个陌生少男少女，少女冰封沉睡肌肤完好，发丝清秀仍有生长，似乎处在一种玄妙的假死状态，少年气息正常脉象平稳，仅是体力不支昏迷昏睡，倒是他的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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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病榻间，苍龙卧虎的丁震山烧着柴火，煮些热水，即是自己休养，也是方便照看二人，儿子远山还未婚配，或许是老人骤然垂暮心生牵挂，把两个年轻晚辈看作自家后代
“这里是，啊呀，我怎么看不见了”少年醒来后，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抬手抓眼
“可不要动不要碰，是我儿特意给你准备的眼罩，你的眼皮烧穿已经合拢不上”
“哦”少年听后缓缓手，依然试着触碰了下脸部眼罩，神情很是落寞，“原来是这样”
“萧颜，萧颜呢！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呢！”少年忽而大声起来，原来这个头戴眼罩的人是尊离
“你是指另外一位小姑娘吧，没事没事，她就在隔壁房间里睡着，还没苏醒”
“萧颜！萧颜！”听到消息，尊离摸着床沿，晃晃悠悠就起身下地，在暗黑无光的世界里东倒西歪，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伙子，没事的，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没有外人”
“老先生，萧颜在哪，你把我带到她身边好吗”
“你不要再多休息一会”
“不用不用，我已经好了，我现在只剩下萧颜了”
“那好吧，看来这个颜颜对你很重要”
“颜颜？”尊离有些莫明
“是啊，你在昏迷中一直有叫喊这个名字，然后”
“嘿嘿，是萧颜，是萧颜”尊离傻笑着，打断了丁震山，老爷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煮些面条，山里贫瘠先将就着点，等晚上我儿回来，让他到时候给你抓点野味补补”
“谢谢，谢谢老先生”带着满心期望，尊离被丁震山送到萧然身边，即便冰冷冰冻，也是最温暖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尊离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萧然身边，和丁震山一起简单生活着，他的身体已经能够熟悉黑暗的世界，通过元气感知探知，身手可以同常人无二，不过萧然的情况有些奇怪，非生非死不清不楚，无论万年雪莲也好，山中灵丹妙药也罢，喂服后都是没有任何反应，找不到任何病理病因，曾经丁远山有过疑虑，不知说了什么被老爷子呵斥下去，之后便再无波澜
时光又走了好几天，一晃来到深秋十月，对于位处高原海拔的祁连山来说，再过半个月就要入冬了，雪山派弟子们都提前下山，到远方市集采购过冬所需要的粮食衣物，整个山庄显得又忙碌又空荡，尊离偶尔会出房间呼吸些新鲜空气，更多时间还是守在萧然身边，希望她能够早日清醒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有一次，尊离打开房门，正好碰见丁震山在院中晒太阳，坐在露天石盘前，自己随自己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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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过来坐一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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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围棋，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每人一步，谁先把对方吃完就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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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下出感觉了吗”
“感觉，吗”尊离顿了顿，“老先生，您说人究竟是应该按感觉走还是按感觉走？”
“有意思，说来听听”两人各自落子
“明明世途险恶，只有不断强大才能保护他人，可生活中，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只愿有人相依为命”
“呵呵”丁震山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再下一城，“小伙子，你这一路退让可不行”
“有失有得，唯心不变”尊离还是缓攻策略，步步为营
“小小年纪，能够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实属难能可贵，可问题是，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觉得人无贵贱，强者有强者的世界，弱者有弱者的生存”
“哈哈哈，你这话，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
“那还是，当年老夫去参加论剑大会的时候，曾经遇到的一个年轻人，比你大，也是这么说的”
“论剑大会？听起来好像有点印象”
“是的，十年论道百年论剑，这界论剑大会我儿远山也去了，只可惜没进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与那些名山大岳相比，我们雪山派还是有些差距”
“然后呢，您说的那个与我一样心境的人是？”
“他。。。哎，他已经走了，上一届论剑大会，那是真正的年轻人天下，三山五岳新人辈出，都是二十几岁风华正茂，而老夫当年一百多岁年纪，有的甚至比他们师父还要年老，也是自那之后，才开始废寝忘食埋头苦练，放弃了亲情友情，毕竟败给一帮小子总不好受”
“一年一天，一天一年”
“哈哈哈，扯远了扯远了，真是让你笑话”丁震山手执棋子，略有犹豫
尊离看不见但听得见，能够感受，“老先生，我看您与您儿子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
“哈哈，有吗”
“有吧”
“你这孩子，看起来戴过眼罩比不戴更加透亮”
“情感，是用眼睛看不见的”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可老夫不会手下留情的”丁震山继续落子，却有力无势，没有谁会比他自己更清楚，老人静观棋面一阵，再抬首眼中慈祥，“远山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尊离平平淡淡落着棋，局势在不经意间反客为主
“当年我一心求胜求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连父亲走了也是在闭关练功，后来的后来，年纪实在大了，就随便找了个山下女子，生下远山，然后我就把自己未尽的事，统统强加到他的头上，让他从小练功天天练功，把他当做私人工具，却从来没有真正爱护过他们母子一天一夜”
“老先生，您无需自责，您儿子为了找寻万年雪莲，只身闯入北俱芦洲数月，不见不回，已经表明一切”
“是的，远山是个好孩子，无论我说什么要求什么，他都会全力去做从不抱怨，我应该早就知道的”
“修行修身，修行修心，也许您儿子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若不是你身上没有半点火元，真怀疑你是衡山派的”丁震山回想些往事，脸上满心喜悦
“衡。。。山？”
“听说张真人收了一群好徒弟呢，他应该也是笑着走的吧”
“张真人？”
“对啊，你们两人的性格，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呢”
“衡山，张真人，张真人？衡山？”尊离眼罩遮蔽，看不见神情
“是啊，我一直都记着他的名字，衡山张玄龄”
“张玄龄！！！啊！啊！”丁震山正说着笑着，突然尊离一扫击飞棋盘，抱起脑袋疯狂痛哭起来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现在丁震山失去功力一身老迈，根本拦不住年轻气盛的尊离
“张玄龄，张玄龄是谁！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好疼好疼，啊啊啊！！！”混乱中，尊离满腔悲痛化作熊熊怒焰，红莲业火透析眼罩，一招倾泻瞬间爆发，狂暴的业火无穷无尽，丁震山躲避不及，不幸被火光击中
由冥火煅烧而成的红莲业火无色无味无痛无感，燃烧身上只看见血肉不断凋零，丁震山自知无望很快释怀，红莲业火吞噬速度要比最初冥火迅速许多，老人等不了嘱托后事，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失魂的尊离头顶，暖暖说道，“孩子，没事了”随后全身火焰一冲，烟消云散
“我，我做了什么！”受丁震山最后的生命感化，尊离也在同时静下心境，能够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眶，安抚情绪，红莲业火不仅烧死了老人，还把四周半山院落一并焚毁，满目尽是废墟焦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天大地大无处藏身，他只能带上萧然，奋身往西部深处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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