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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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只刻有誓词的银杏叶灯笼制作精巧, 里面各镶嵌有一颗夜明珠,诚如徐琰所言, 天黑之际便可自行发光,光芒虽若, 却是别具一格, 倒是叫沈如霜颇为喜爱, 回到沈府后她就让沐秋将它们挂在床榻两侧, 每逢入睡之时瞄上几眼,就仿佛徐琰就在她的身边似的,格外安心。

    沈如霜离开赤水县之后,徐琰就过上了“单身”的生活, 房子已经盖妥,余下的日子便是等待铁匠把锅炉打造完毕, 每天都在重复着简单而又枯燥的日子, 心里的那份企盼却令他觉得度日如年。

    隆冬的小山村分外宁静, 天气晴好的时候徐琰就会牵着那匹马儿去田野间溜达溜达, 若是碰上雨雪天, 便只能窝在家里烤火睡大觉了,偶尔心情大好,他就从屋后的竹林里砍来竹子制成简易的弓箭去山上猎些野味回来煎炸炖煮,或是砍些木柴回来劈好堆在厂房外,以备来年使用。

    不出几日, 沈如霜就给他寄了一封信回来, 信里提及到梅丫已有身孕, 并着些茶楼酒馆的琐事,以及她的相思之情。

    书信的内容极短,可徐琰却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如同在阅读一本传世佳作似的爱不释手。

    多年以前,他还在埋怨自己的穿越太坑了,所有的苦难都让他尝了个遍,以为自己的命运会像这个村里的人那般得过且过,枯燥和无趣会伴随他一生。

    殊不知苦尽甘来之后,竟也有了企盼。

    后来的这些日子,徐琰与沈如霜便靠书信来联系了,几乎每次镇上赶场的时候他都会寄出去好几封信,这些信是他每晚入睡之前写的,仿佛是养成了一个写日记的习惯,无论多少个字,只要提笔写在纸上,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眼下已是十一月下旬了,天气愈加寒冻,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早上醒来已是漫山银白。今天是二十六,适逢镇子赶集,徐琰运气好,前两日在后山上猎了一只小野猪,估摸着有七八十来斤。念及到自己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了,吃过早饭之后徐琰便带着那只野猪去镇上换了些银钱,寄过信之后就顺便买了些礼品去县里看看王婶和李叔。

    每年年关都是木匠最忙碌的时候,只不过这几日天气格外严寒,李叔的手裂得厉害,稍有不慎就会流血流脓,王婶担心他和福贵的身体,便执意让他们在家里歇着,等天儿放晴之后才出去干活。

    “你的锅炉进程如何了?”

    这会儿徐琰来了府上,王婶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饭,席间李福贵便问及了他打造锅炉的事。

    徐琰赶忙咽下嘴里的青菜叶,回答道:“我今儿来县里就是为了这事,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快要完工了。”

    李叔话少,只顾着闷头吃饭,倒是王婶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咱们整个县都很少有人种茶叶,你一种就是好几亩,真的不怕亏钱吗?”

    在王婶的观念看来,老老实实种粮食是最踏实的,除了天灾之外,每年的收成都十分可靠,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至于茶叶么,这种仅限于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的东西,莫说在春华镇了,就算是赤水县也不见得销路有多好。

    当然了,这种话王婶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徐琰这些年在颍州闯荡见多识广,而且又在商行做过多年的学徒,眼见自是要比她这个乡野妇人开阔得多,他既然会这样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徐琰笑了笑:“放心吧婶子,我现在还在沈家的商行做工,来年将制好的茶叶低价卖给商行,再由商行出售,虽然赚不了多少,却不至于亏本,待我工期满后,我就能自己出售了。正所谓‘薄利多销’,不求赚多少,只图卖口碑即可。”

    李福贵听出了他的意思,前期只需薄利多销,借着沈家的名头出售他的茶叶,等工期满后再自行闯荡,而且那时他也有了自己的招牌,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有酒楼维持收入,也不差那两亩茶叶的盈利。

    “真不愧是沈老板栽培的人,考虑得长远,且不急功近利。”李福贵忍不住称赞起他来。

    吃过饭后,徐琰在李府小坐了一会儿就赶去了铁匠铺,老铁匠已经按照他的图纸将锅炉给打好了,并且分毫不差。

    赤水县距离椿树村路途遥远,且锅炉又十分重大,远非人力能为之,徐琰只得从永安商行雇一辆拉货的大车把那几口铁锅铁炉运回镇子上,再找些力气大的汉子帮忙抬回家里去。

    镇子上运来了这么大的几口锅炉势必会引人注目,大伙得知这是徐琰的东西后,谣言又开始在人群里散播出来。

    “徐琰那小子可真够有钱的,不仅修了大房子,还弄了这么几口大铁锅——话说,这铁锅是用来干嘛的啊?”

    “谁知道呢?呵呵,听说他在皇城当伶官呢,能不有钱么?打这么两口大铁锅又算得了什么?”

    “噫?不是辟过谣了么,人家在颍州开酒楼做生意,赚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钱,我看你是眼红人家才故意诽谤的吧?”

    “你才眼红呢!他做伶官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人家现在有了沈家千金撑腰,你就开始讨好巴结人家了,我呸!真是臭不要脸!”

    本来是探讨徐琰的,可是这几名妇人却因为意见不合而发生了口角之争,使得围观的人群只能避而远之。

    徐琰似乎没有听见这番话,只是吩咐伙计们小心行事,几口锅炉抬回家里已是三更时分。

    两日之后,泥瓦匠修了灶台将锅炉安置妥当,整个厂房的工程才算彻底完成了。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徐琰起早贪黑地给两亩茶地松土施肥,直到腊月上旬方才返回颍州接杨氏和梅丫回江南过年,而且眼下梅丫有了身孕,徐琰也不敢再让她过多劳累,经过和杨氏的商议之后才决定让梅丫过完年就留在家里安心调养身子。

    酒酿馆由于挂了沈年的名字,生意一直红火,每月的盈利颇丰,固定客源也逐日增多,徐琰年底盘账的时候竟发现这小半年之内竟已盈利一千五百余两白银,这些钱于他来说就是笔巨款。

    不管怎么说,他离迎娶沈如霜的距离又近了两步

    这个冬季的寒冷并没有维持太久,正月还未结束山上的野樱桃树就已经开花了,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早春便这样到来了。

    相较于其他草木来说茶树醒得晚c却也是醒得最快的植物,仅需一个昼夜便可由芽苞散为全叶,而且采茶最讲究的就是时节,若早一日采摘,揉出来的茶叶则香味不足,若晚一天采摘则,就会影响成品的外形。

    风水先生给算的开业吉日是正月十八,眼下天气虽暖,可是茶树的芽头还没全部冒出,不宜采摘,徐琰只得在那日起早割些青草回来用它们充当茶叶,待炒锅烧热之后便把青草丢到锅中简单地翻炒一遍,算做杀青。

    如此一来,他的制茶厂就算是开张了。

    用过早饭之后,他就从村里刘家婶子手里买了些蔬菜种子回来种上,干完活后便把马儿牵到了一块荒地里放养,正欲栓缰绳之际,余光却瞥见远处的田埂上有几个人经过,不由定睛望去,竟发现来人是沈如霜和沐秋,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徐叔。

    徐琰赶紧栓住了马儿,随后便将他们领到家里,眼里有掩饰不掉的欣喜之色:“徐叔,你们怎么来了?”

    口里问的是徐叔,然而双眼却一直停留在沈如霜的身上,跟沾了浆糊似的挪不开。

    徐叔淡淡地应道:“你不是说准备正月十八这日开秤么,我本想自己过来的,可又寻不到路,正好沈姑娘要替沈老板来永安商行盘账,便带着我一道过来了。”

    徐叔所言之“开秤”便是开业的意思。

    江南要比北方暖和,加上这会儿走了很远的一段山路,沈如霜的面色泛出了疲惫的红晕:“父亲正月抽不开身,我便替他南下来盘点商行的账目,又恐你手头上事情太多抽不开身去接徐叔,我便带着徐叔一并过来了。”

    沐秋听后不由为之一振,随后就垂下脑袋小声嘀咕起来:“明明是你整日挂念着他,非得找这么个理由,还拿老爷和徐叔做挡箭牌”

    沈如霜虽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

    徐琰念及徐叔上了年纪,又徒步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便收拾了一间房子让他去歇息歇息,随后就去灶屋准备做午饭。

    去年杨氏去颍州之前就把家里的牲畜给卖掉了,到了腊月徐琰就从村里买了一头猪杀掉,按照杨氏以前做熏肉的方法在肉块上抹好辣椒面c食盐以及香料粉,之后每日就用柏树枝小火熏上几个时辰,待柏树枝的香味就与猪肉融合之后便可取出挂在廊子里了。

    今日沈如霜他们来得很突然,家中又没有别的时蔬青菜,徐琰只得取一只熏好的猪腿洗净切块后和萝卜炖汤,然后去田埂上挖些折耳根回来腌成咸菜,并着一盅面疙瘩汤,就算是一餐简便的午饭了。

    用过午饭之后,徐叔就去厂房转悠了一会儿,沈如霜和沐秋则准备前往永安商行歇息一晚再回颍州。

    “近来事情冗杂,明天你不必来送我了。”沈如霜要去县城,徐琰自是要护送的,这会儿两人同乘一匹马,走了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她只得找个话题来缓和一下气氛。

    徐琰握住缰绳,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听了她的话后轻声笑道:“多虑了,我本就没打算来送你。”

    沈如霜闻言拧紧了眉头,脸上显得十分不悦,不过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徐琰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不由探头前倾,果见她面色铁青,遂笑得越发张狂了:“如霜真美,就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

    在发觉自己被他打趣之后沈如霜很想挣脱这个人的束缚跳下马,从此都不与他再理他了,奈何他箍得紧,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瞧着前方打情骂俏的一双人,骑在毛驴背上的沐秋忍不住掀了个白眼,拍了拍小毛驴的脖子重重叹气着:“唉,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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