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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正文 168.168 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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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远哥”

    险险擦过关悦伸过来指甲, 夏之余只觉颈上一痛,膝盖利索地跪在她左肩肩胛骨上,正欲卸她右手臂, 忽然见她停住了,躺在地上, 奋力地将头向后转看向来人, 眼泪汹涌而出,“靖远哥, 你还没投胎,是在等我吗?”

    暗色里来人看得不大清晰,只看见人影一点点靠近。夏之余看不清来人兜帽下的颜色,却看得清他的制服,见他微微点头, 便松开手, 起身站好恭敬弯腰,“司掌。”

    来人也向她略一点头以作回礼,顺手一挥袖子, 将关悦的魂从魂网中提出来,收进一空白录牌中,只见那录牌一闪, 面上便出现关悦的名姓和死亡时间, 随之天上蔽日的黑云也渐渐褪下。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不过一个照面就将事情解决, 看得夏之余心中羡慕。

    只见他走进, 又是对她微一点头,开口道:“我姓朝,是管理这方的司掌,刚刚在阴司开会,你就是夏之余吧?来迟了,没受伤吧?”

    “对,朝司掌,”夏之余见他点头,觉得他有些客气过头,也跟着再次鞠躬,“没有受伤,谢谢您能过来。”

    “是我辖下之事,麻烦你出手,应当谢谢你才是。”朝司掌将那几人身上阴气挥去,直接让人睡过去,脱下兜帽道:“你们司掌正在大殿前受礼,没空过来,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啊?没有,这件事情解决就行了,”夏之余对上他有些促狭笑意的双眼,脸上莫名觉得皮肤有些紧绷,一下子回避了眼神,看着地上的郭满灯几人,“那事情也结束了,我不方便离开太久,先回去了。”

    朝司掌也知道些她的情况,双手一拢将手放进袖子里放在身前微一点头,“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你放心去吧。”

    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小院儿那边怎么样,屋里连个分|身都没留,要是有谁找她夏之余有点心慌,总觉得感觉不太好。

    事实证明,灵司的预感总是准的。

    裴殊站在她门前,伸手探了探杯子的温度,将杯盖盖的更严实些,再度敲门,忽然眼前一片亮色,似是一翅蔽日的鸦羽从头顶掠过,倏地带来天光的亮色。

    “呀,天亮了呀?怎么的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推开门的声音,李茂新从屋里出来,抬头看着天,和此时黄碗村无数的村民一样,呼唤着身边的人,对着突然亮起的天指指点点。

    裴殊听到声音这么一回头,正对上李茂新的视线,他走下台阶,穿过小院儿朝他走过来,“怎么,余余不开门吗?”

    “嗯可能在睡觉吧”裴殊看着没有动静的门抿了抿唇角,心里不知想过什么,转身欲将热水送回厨房,“我待会再来送吧。”

    “你来有一会儿了吧,这么久了还不开门呀,不会是起烧了吧?我敲门看看。”李茂新一听半天没人应,心里觉得不好,一手拉住裴殊,一手紧接着拍在门板上,朝着里面喊,“余余,余余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给你李老师开开门!”

    木门“啪啪”被拍了几响,李茂新侧耳将头靠近门板对着里面一听,拍拍裴殊的胳膊,“诶有动静了有动静了!”说着,她看向裴殊叹了口气,“小裴啊,有时候敲门不能太温柔,隔那么老远,里头还有道帘子呢,人要是在睡觉哪里听得见啊。”

    闻言,裴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里面趿着拖鞋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很快被打开,从帘子下拱出一张红润润的小脸来看着他们,显然是愣了一下,“李老师,裴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对不起啊我在睡觉,穿的不方便就不请你们进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我们就来给你送个药。”门有些窄,只露出了李茂新和小半个裴殊,待他将身子一侧,夏之余才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虚虚握拳,好似拿着些什么。

    李茂新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小裴呀,你不方便我给余余拿进去吧,”说着,夏之余赶紧站到帘子后将之撩起,好让李茂新进来。

    “诶哟怎么还披着被子啊,床都冷了,你快回床上去!”

    李茂新一进屋,就明白小姑娘为什么没让裴殊进来了。

    小姑娘身上披着棉被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一个头和一段微红的脖颈出来,脸上发红,头发也在枕头上揉的乱糟糟的,的确是不大方便见人。

    夏之余被李茂新赶到床上,也没躺下,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她拖了个椅子放到床头,将热水和药放在上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发烧了?”

    门外,裴殊从兜里掏出体温计,“李老师,我这边有体温计,您要不要来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好好!我过来拿!”李茂新收回手,朝门口走去。一转身,夏之余便松了口气,将被子又拽了拽。

    还好活人看不见她身上的黑袍不然可真不好解释了。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俩人在外面说话,听那意思裴殊是先来的,可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她来不及换衣服,看着整整齐齐的床铺心知,即便是打乱了,冰凉凉的也不像是人刚从上面起来的,一着急披在身上就来开门了。

    好在李老师没察觉出哪儿不对来,让她逃过一劫。

    “来,量量体温,要是温度高了就再吃点退烧药,你暖壶有水吧?”

    “有的,都是满的。”

    “诶对,生病就要多喝水。”李茂新甩好体温计递给她,又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忍不住在一边絮叨,“看你小脸红的,刚刚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了,还好小裴药什么的都带的全乎,就防着有人生病呢。你说说一个大男子汉敲门温温柔柔的,谁听得见啊,对吧?”

    夏之余将体温计夹好,笑了笑,心虚地没有答话。

    李茂新帮她忙了一阵,照看着她喝水吃药,好一阵忙活后才离开,说晚上再来看她,给她送饭。

    夏之余这一“病”就病了三天,不管自己怎样说好了,都不让出门多受风,饭菜也有人送到屋里,要干的活儿更不用说,是不让上手的,一切都被李茂新安排的明明白白。

    夏之余也趁着“病了”的机会,好好啃了会儿书,回到阴司把考核考了。

    时间卡的很紧,结果尚未出来,夏之余这边刚考完,剧组紧接着开了会,正式通知要提前开机,进入最后的准备状态。

    刘汝君自此,在剧组的地位直转急下,夏之余紧随其后位居第二。

    从邰一说开始的那一刻,她所经历的每一天,就真真正正体会到了芽儿这个人,很多时候在家里做着事,心头便一阵恍惚,在刹那间分不清自己和芽儿。

    与之相同的刘汝君,夏之余想,她应当是更能体会了。

    开机典礼后,刘汝君作为电影女主角比大家先一步拍摄了被拐入山区的镜头,随之而来的便是全剧组的和全村的冷暴力,不仅是剧组人员,村子里的人也完全没把她当做一个来他们这儿拍戏的女演员,动辄调笑和言语辱骂。

    每天没有人主动和她说话,家里“婆婆”和“丈夫”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很多次夏之余都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打骂声和哭声,真实地让她听着心肝胆颤的。

    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经常和李茂新拌嘴的晁老师每天唉声叹气了起来,情绪敏感且反复无常的厉害,对未来的态度丧得让人心生压抑;从前那个知文懂礼,说话温声细语的李茂新也完全看不见了,变得婆妈而粗鄙。

    听着没有多大的事儿,但只有在那个环境中的人才知道这戏拍得有多不容易,演员的心里状况成了最重要的,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

    天气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演员的状态宝贵,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邰一逐个儿看过演员们的现状后,对拍摄顺序重新做了调整,一路追着演员状态抢拍到年关。

    新年将至,剧组里却没有一点要私底下聚一聚好过年的意思,只说按着准备,趁村子里过年年味儿最足的时候,把新年那场戏拍了。

    夏之余因为期末考试成为了剧组中第一个离组的,请了几天假,提前半天赶回去,在29号深夜赶回澜江,没等睡几个小时,就又起来整装奔赴考场。

    自己因为灵司体质过目不忘,精力也跟得上,唯一就是心里状态一时间难以从芽儿中抽出来,回到家还恍恍惚惚的;陆沅晴就为此很担心了,倒不清楚她心理如何,只是看她精神状态不好的样子,在担心是不是没休息好,没复习好,一路上都在委婉地问她的情况。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突然换了个环境还有点不习惯,这不是早上起来还有点懵嘛,出去冷风一吹就好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陆沅晴自己买了辆车,因为是新手也没有买太好的,想着先练一练。

    但在冬日里送女儿去考场的确绰绰有余了,车内窗户禁闭,开着暖风,吹得副驾的夏之余舒适极了。

    “又不是中考,学期期末考试而已,不用那么紧张,你这样,我高考的时候你了怎么办呀。”眼见着到了地方,夏之余把围巾围起来,笑嘻嘻地拎上书包准备下车。

    “还说呢,也就看你现在是学期期末考试,中高考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有天大的事儿你也得给我在家复习知不知道?”

    “今天就别给我压力了,我先去了。”

    陆沅晴停稳车在路边,夏之余松开安全带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你路上开车小心点,我东西带齐了,进去了!”

    刚要出口的一句问话被女儿堵在口中,陆沅晴想说没说出来,只得笑笑朝她挥手,“中午做好吃的给你吃。”

    一月底的澜江也下起了雪,天冷的不得了,进校门的学生各个儿都裹成了大粽子,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书包都不太好背。夏之余背着书包走进人群里,还没等上到自己班级的楼层,便被同班同学喊住。

    “诶是夏之余!”

    “夏之余回来了!”

    “她回来考试啊?”

    一声声问话和一张张红脸蛋儿口中呵出的白雾混在一起朝她涌过来,直拥裹着她进入班级,发问声也丝毫不歇。

    “夏之余你这阵子去哪儿了?又生病住院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上学?我们今天考试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