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正文 020 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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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事找沈姑娘,还请你不要打扰。”
“刚刚那个是豫王殿下?”墨笙还是不放心,姑娘每次和豫王在一起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见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男人也没拦她,主子的轻功极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追不上了。
耳边有风声簌簌掠过,吹得帷帽和面纱紧紧贴在脸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就算想挣扎,也不是这个时候,否则两人非得一起摔下去不可,她还是理智的,只是脸上这个实在难受,好在只过了一会儿就落地了。
刚落到地上,她就急忙从对方身上跳下去,将头上的帷帽扯下来,露出一双恼怒的眼眸,“下次要做这种事情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语气还算冷静,只是那双水眸里满满的恼怒已经泄露了她的情绪。
邵衍身上穿着款式简单的玄色衣袍,一头长发在脑后束起,露出一张精致妖娆的脸,傍晚的余晖投射下阴影,将他的五官雕琢得愈发深刻,苍白的脸色和狭长漆黑的眼眸衬得他妖气肆意。
依旧是往日的淡漠寒凉,看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从前的那种恐惧与忌惮,反而越来越招人恨。
“他们都守在车前,孤本想从车后离开。”
“所以就因为我说不上车,殿下就用了这种法子?”
“不然呢?”他反问。
沈碧月冷冷看着他,“殿下就不能有一次是好好和人说话的吗?每次做事都这样急匆匆,迟早有一天会坏事的。”
“孤想和你好好说话,你愿意听吗?”
沈碧月沉默,合着都是她的错了。
不想再和他争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她朝周围扫了一眼,是一处院子,看起来有些简陋。
“这里是,风月楼?”
“风月楼废弃的后院,再往前边才是现在风月楼的所在。”
从这里过去就不会引人注目,今晚整个风月楼都被沈家承包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约在风月楼,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是决计不会赴约的,被其他人看见倒是无所谓,她最怕被沈庭轩看到。
“知道孤为什么约在这里吗?”
“殿下的心思岂是那么好猜的。”
“不容易猜吗?自然是因为今晚这里最热闹。”
话里隐含的深意,让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的眼眸,一种隐隐约约的不舒服感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也说不清这种不舒服代表着什么意思,感觉很陌生。
废弃的后院和风月楼是相连的,并未被隔开,只是后院已经荒废许久,被人长期锁着,风月楼的老板好像也不打算用,一直放着,因此没几个人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穿过废弃的后院,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在前边等着,沈碧月跟着他往前走,突然他脚步一顿,伸手拿过她头上戴着的帷帽,一下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沈碧月:“那是姑娘用的。”
“不用你提醒。”他回答,稳稳往前走,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他都戴在头上了,总不能再抢回来,沈碧月尽管觉得这样有些古怪,但也只能随着他去了。
等到走近了,沈碧月才看清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
他看了两人一眼,没动作,也没说话。
“才一段时间不见,就已经认不得我了吗?”从帷帽里边传来的是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声线稍稍有些沙哑,却极为好听。
沈碧月垂眸往后退了半步,跟在他身后就像个小丫鬟似的。
那中年男人笑着拱手道:“哪里会不认得您,您可是咱们楼里的贵客,还请随小人过来。”
他的身后就是一座低矮的小楼,小楼有些简陋,什么摆设都没有,就连一盆装饰用的花草都看不到,有些空,跟着他上到三楼,穿过中间的大堂,在外围的横栏中间赫然是一道延伸出去的路,通往前方的风月楼。
踩着脚下的木板,有种很厚重的感觉,只要不看两边扶栏之外的景色,便没什么影响。
她尽量目视前方,盯着邵衍的背影走,很快就到了风月楼。
“今日沈家宴请众宾客,包下了整座楼,只剩下五楼没人。”
“那就去五楼。”
“是,您随我来。”
沈碧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他们过来的小路已经被一扇屏风挡住了,这里本来就是拐角的地方,屏风上的图案似乎与后边的墙面花纹融为一体,看起来煞是好看。
上了五楼,来到一间极大的厢房,里边已经泡好了茶,茶香盈满整个房间,与熏炉里燃的香气相互纠缠,不腻人,反而是说不出的清雅怡人。
“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拉铃就是。”
“我知道。”邵衍不耐烦地回道。
中年男人脸上得体的笑意不减,关上门离开了。
沈碧月站在屋内,见邵衍走到榻边,摘下帷帽随意扔到地上,就在榻上坐下了。
她也跟着走过去,坐下,榻上摆着一方小矮案,案上放着一个白瓷执壶和两个高足瓷杯,杯里已经倒满了茶,散发着袅袅香气,摸上去很烫,应该是在他们进门的前一刻刚倒的茶。
风月楼的五楼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上来的,大多都是经过风月楼老板认可的人,才能上得去,这些人可以是位高权重的权贵,也可以是穷困潦倒的乞丐。
“这里是五楼,刚刚进来的是四楼,所以我们从对面的三楼到了这里的四楼?”她问道。
“不奇怪,那座楼比风月楼矮了一楼,当初风月楼的老板买下这里之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硬是把那座小楼往下挖了一楼的高度。”
“没想到风月楼还有这样的名堂,看来这里的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
邵衍瞅她一眼,“你只好奇这个?”
“不算好奇,只是想证实一下心里的想法罢了,方才接近小楼的时候,我便觉得路面有些往下倾斜,天色有些暗,也看不清楚。”
“你就不好奇别的东西?”
“好奇什么?”
他抿着唇,沉默了下来,她见状便认真回想了一下,“如果殿下指的是声音,那没什么奇怪的,江湖上会口技的人很多,想必殿下身边应该也有这样的人才,唯一想不到的只是殿下也会。”
其实刚听见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惊讶的,不过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抢帷帽过去戴,只是为了隐藏身份。
“这没什么奇怪的,多知道点东西没坏处。”他总是喜欢用她说过的话来反驳她。
“我前来赴约可不是为了与殿下闲话家常的。”
“甘苓不过是个小角色,何须你费那么多的心思去对付她。”
“殿下何时关心起别人的家事来了。”
“孤不是说过了吗,孤对你有着太多的好奇心。”他眼神微微往下落,示意她面前的那杯茶,“这是风月楼有名的风月煎茶,味道很特别,寻常人喝不到的,试试?”
她看都不看那杯茶,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她还是不太适应和他这样平平淡淡的对话。
“殿下有话就说,没必要扯其他闲话。”
若不是为了甘苓的事情,她也不会和他出来,还是在风月楼这样的地方,邵衍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放心,只要你别在这里头乱跑,是撞不上其他人的。”
“我不怕撞上什么人,只是不想和你在这边浪费时间。”
“这不是就是你想来却不能来的地方吗?孤帮你完成心愿,你还不乐意了?”
她的眉眼骤然染上冷意,“你别自以为是了。”
他低声笑道:“是不是孤自以为是,你心里清楚,否则你就过去试试,他们就在三楼,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沈碧月抿唇,别开了脸,看向其他地方,“墨笙呢?是不是被你的人给扣下了?”
看她的模样,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只是不愿承认,邵衍每次看她这样,就特别想刺激她,没别的原因,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她是你的丫鬟,豫王府不会做出强留人的事情。”
豫王是大宁出了名的活阎罗,做事随性,无恶不为,能够动手解决的,绝不愿动嘴,下手杀人,二话不说,干脆利落,从他嘴里能听到这种话真觉得有些可笑。
邵衍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你不是想知道甘苓的事情吗?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应该能猜到,前天刺杀你的人就是甘苓。”
“她从来就不想我活着留在沈府,不奇怪。”
“你的心软从来就没用对地方,即便是亲人,也不能成为你心软的理由。”
她下意识攥紧了双手,藏在袖里,眼神却平静,“我不是心软,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是他们真正要你命的时候,还是要沈庭轩命的时候?”
“这些都是沈家的事情,不需要豫王府来干涉。”她盯着他,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恼意,突然起身下榻。
邵衍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孤没说完。”
“我听完了。”她低头去掰他的手,他趁势下了榻,一手抓着她的手臂,另一手狠狠扣住她的下巴,抬起,眼神深邃得仿佛要看进她眼底。
“沈碧月,你如果不信我,今天就不会过来,既然如此,还和我闹什么脾气?”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指间解脱出来。
“不是闹脾气,只是这样的关系已经没必要维持下去了,很感谢殿下今天告诉我这些,但是殿下与我之间本就不该有交集,我不去计较殿下之前对我说的难听话,还有那些伤害过我的事情,也会记住殿下曾经帮过我,就当一切都是场误会。”每一句话都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她看着他的时候,没什么情绪。
邵衍的眉头一抽,她这话好坏掺半,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人,控诉他曾经犯下的错,只是那气势怎么都像是一个断人罪行的判官,听着就让他不舒服。
“行,那你就记着孤的恩惠,一辈子都别忘记。”他突然松开,手掌在她肩头轻轻推了一下,然后转身背对她。
尽管动作不重,但这样毫无预兆的力度还是让她往后退了两步。
没留下一句话,她飞快地离开了厢房,案上的茶连喝都没喝一口,他侧身看了一眼,眼神漆黑,透着浓重的寒意,神情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有些可怕。
他猛地往案上一拂袖,水壶和茶杯都飞了出去,极大的力道将它们撞到对面的墙上,直接碎成了粉末。
手刚收回,他的面色陡然一变,身子往前踉跄了两步,顺势撑住案角,另一手按在心口,喘息得厉害。
月光浅浅照下,一道黑影出现在窗纸上,细长,瘦削,像是倒挂而下。
“主子,您没事吧?”那人的声音直接传到邵衍脑中。
他努力平息了胸口翻腾的气息,将声音传了回去,“没事。”
“刚刚府上传了消息,陛下派人来传口信了,一定要见到主子,亲自传达。”
“知道了,吩咐宛一那边准备,即刻回府。”
黑影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邵衍皱着眉,又按了按胸口,身体越来越弱了,刚刚只是动了气,就立马引起身子的不适,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住的。
看了眼被震得粉碎的茶杯子,他收回目光,缓缓弯腰拿起地上的帷帽,也不知道她是有良心,还是忘记拿了。
将帷帽戴在头上,他伸手去拉铃。
沈碧月下了四楼,回到来时的屏风那边,转到屏风后边,发现是一堵墙,别说是木板桥和小楼了,就连一个针孔般的小洞都看不到,看来这个地方也是设了机关的。
再继续往下走,就是他们设宴的地盘了,要从风月楼离开,除了这两条路之外,就是直接找个窗户跳下去。
她又拉不下那个脸回去找他,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有人沿着楼梯上来了,脚步很轻,像是偷偷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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