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4章 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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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大山的贫穷跟愚昧造成了山里人的自私跟仇恨，所以你也别怪我爹娘，他俩都是为我好。”小豆子赶紧解释，他对马三炮子的手段可以是狠辣的，但对自己女人不会。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牛素琴惊讶了。
“是，俺上过学，一直上到高中，可惜家里没钱，不然俺一定会上到头的。”正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小豆子的思想跟那些愚昧的人不同。
山里的贫穷让善良的村民变得冷酷无情，贫穷的无奈，他们才会买媳妇，就是因为穷，才担心媳妇逃走。
娶个媳妇多难啊？倾家荡产也娶不起。
山里人也有尊严，也有做人的权利，应该得到幸福。
他渴望着大山里是善良的人，可也仅仅是渴望而已，因为他的思想已经慢慢被山里的愚昧腐朽了。
“看来你跟你爹娘不一样，是个好人。”牛素琴叹口气，觉得运气不是太坏。
“其实俺爹娘也很好的，只要你听话，一定待你跟亲闺女一样。”小豆子安慰一句，将面条扭个圈，送到了女人的嘴巴前。
“我才不！凭啥？强娶还有理了？”牛素琴气呼呼说，吭哧！一口，吞下面条。
她还挺不客气。
“行行行，不就不吧，来，再吃一口。”男人竭力在讨牛素琴的欢心，主动照顾她，喂他面条吃。
牛素琴也不拒绝，两天没吃饭了，早饿得头晕眼花，一口一口吃着男人送来的面条。
奶奶的，逃跑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吃完再跑！不能饿着肚子。
“你哪儿还疼不疼，上次对不起了。”牛素琴竟然关心起男人的哪儿。
“不疼不疼，娘早给俺抹了药，再挨一脚也没事。”男人笑呵呵说，拍着胸脯示意女人放心。
“噗嗤——！”牛素琴竟然笑了，嘴巴里的面条喷小豆子一脸。
小豆子却没有在乎，看到女人的笑容，他再一次陶醉了。
两个人聊呀聊，说呀说，半夜过去，一碗面条竟然没有吃饭。
正说着，门口忽然咣当一声！开了，老婆子怒呼呼冲进来，指着牛素琴的鼻子骂：“你个小臂燕子！那小子嘞？去哪儿了？说，他在哪儿，是不是逃了？不然本老婆子就拿大头针扎死你！”
“你扎一个试试，老娘跟拼命！”
“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扎死你！”说着，老婆子就拔下胸口的大头针，冲牛素琴扎了过去。
没扎到，反而扎小豆子身上了。
男人为了保护女人，生生替女人挨了几下。
“娘，你干啥呀？为啥老是欺负我媳妇？那小子不就是跑了，明天再逮回来不就行了？”推开老娘，小豆子气呼呼说。
“你个小王八蛋知道个屁！那小子可是咱家拿三千块钱买来的！他一走，咱家不白白损失那么多钱？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你捡来的啊？”眼瞅着儿子在阻拦，老婆子差点气死。
“那你也不能把气撒你儿媳妇身上啊，她又没跑，等逮住那小子，让你好好揍一顿行不行？”小豆子开始跟娘商量。
“那你最好快点，不然我把气撒在她身上。”老婆子气呼呼说一句，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子没进门，忽然大事不好，一阵急剧的尿意来袭，老婆子颠着两脚往门口跑。
裤子褪下，露出两个皱巴巴的半圆，猛地往尿桶上一坐，老婆子还没尿出来，忽然嗷一嗓子弹跳起来。
“我的个亲娘嘞，我的屁股好疼！”老婆子发出一声惨嚎，抱着屁股蹦跶了半天。
抬手赶紧捂了屁股，左揉揉，右揉揉，竟然摸到三个血糊糊的窟窿眼儿。
往尿桶上仔细一瞅，发现上面竟然有三个钉子，头尖尖的，正好摁在尿桶上。
“娘隔壁的王八蛋！谁这么没公德心，竟然在俺家尿桶上按钉子！娘隔壁的你全家不得好死！”老婆子气得破口大骂，急得上跳下窜。
也赶上她蹦跶的及时，不然屁股还不被钉子捅的穿透？
奶奶隔壁嘞，这是谁干的？不会是今天那小子逃走时干的？奶奶的！别让我逮住你，不然大卸八块！
老婆子猜得一点也不错，这钉子还真是马三炮子摁上去的，钉子是他从柴房的木头上弄下来的。
上山以后，这孙子没被逮住，可天色已黑，咋着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无奈下，马三炮子只好偷偷摸摸跟在小豆子身后，一路跟着下了山。
马三炮子对老婆子饿他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趁天黑的时候，首先偷跑到柴房将木头上的钉子弄下来三个，然后摁在了尿桶上。
妈的，不是让老子挨饿？老子就在你屁股上留几个眼儿！
摁好钉子，这孙子窜墙外面去了，扒着脑袋一个劲地往里瞧，希望瞧见老婆子屁股被扎。
果然，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老婆子果然跑门口撒尿，屁股被扎了三个窟窿眼。
瞧见老婆子破口大骂，外面的马三炮子笑得合不上嘴，一个劲地偷笑。
“狗曰的，得劲不得劲？啊？让你饿老子！扎烂你的腚！”马三炮子在墙头哪儿嘚瑟上了。
他没有走，还在哪儿等，瞅着老婆子抬手捂上腚逃窜进屋子，这孙子出来了，瞧瞧溜到墙头哪儿猛地抬起腿，狠狠踹在了墙上。
山里的墙壁全都是土打墙，一脚下去，立刻人仰马翻。
土墙就那么被马三炮子踹倒了，里面的老婆子跟老汉倒了大霉。
当时，老婆子因为屁股受伤，老汉正在给他检查后面，猛地一声，他俩全都感到不妙。
“他爹？咋回事？我咋觉得地震了啊？”老婆子问。
“不知道啊，可我咋觉得是有人在咱家的墙？”老汉说。
“那还得了？出去揍。”话没说完，墙壁轰然倒塌，稀拉哗啦全砸了下来。
两个人躲避不及，正好被砸个正着。
两个人的嘴巴里同时发出哎呀一声，紧接着动弹不动。
他俩赶紧往外瞧了瞧，瞧见了，是今天逃跑的那小子。
老汉跟老婆子全都气得不行：“狗曰的！竟然是你！还敢回来，老子一刀斩你个桃花开！”
“斩你麻痹！砸死你们这俩龟孙！”马三炮子冲他俩骂，骂完就跑，撒丫子狂奔。
老汉从土堆里挣扎起来，赶紧跑到老婆子哪儿搀扶她。
“你扶我干啥？土块砸一下又不疼，赶紧追呀！追上那小子把他弄回来，那可是花钱买的！”瞧见老汉搀扶自己，老婆子还不乐意了，撅着屁股在哪儿晃悠。
“那你没事？”
“没事！快点！赶紧追呀！！”老婆子再次发出疾呼。
老汉没了办法，只好先追那小子去，可惜没追上，一出门马三炮子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打这儿开始，老汉就担心上了，万一抓不住这小子，他还不再来祸害？这可咋着是好？
想了想，决定了，把院里那条大狼狗牵过来，栓门口，只要这小子再敢进来，狼狗嘴巴一张，就能咬掉他扒拉肉。
可惜老汉失算了，狼狗栓好，却没有抓住人。
马三炮子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害苦了牛素琴。
马三炮子成功逃窜，老汉追三里多地愣是没追上。
没跑两步，他就感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力不从心体力不支，只能咬牙瞧着马三炮子远走高飞。
老汉没了办法，只好回了屋子。
老婆子瞧见他的第一眼，惊讶了，问：“咋就你自己？人嘞？那小子嘞？哪儿去了？”
“跑了，追半天没追上。”老汉说。
“啥，没追上？一个小屁孩子你都追不上，活着干啥？买块嫩豆腐撞死算了！”老婆子竟然生气了。
马三炮子是老汉拿三千块钱买来的，这小子一走，等于家里白白损失三千块钱，心疼啊。
山里人依靠庄稼生存，累死累活忙一年，收入也就一万多点。平时吃吃喝喝，顾住嘴都很难。
买牛素琴跟马三炮子的钱大部分都是老婆子从别人那儿借的，她还指望马三炮子多干活，早日还清债务嘞。
这下好，马三炮子三两下逃得没影了，让谁干活去，拿啥还钱？
“哇——！”立刻！老婆子感到一股钻心的疼，好比被谁在心上拉过一刀，奶奶的疼死了。
“娘隔壁的死小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三千块钱打了水漂，可咋办啊啊哈哈哈哈，俺的天儿啊，俺的地儿啊，别人的钱咋着还啊啊哈哈，老天爷你咋那么不长眼，赶紧打个雷劈死那小子把啊哈哈哈。”她还哭上了。
“哭啥哭，不就是跑了？赶紧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你叫魂嘞。”老汉被哭得心烦，赶紧将媳妇搀扶起来。
首先推开媳妇身上的土块，然后搀扶起女人。老婆子被墙砸得不严重，只是沾染了灰土而已。
“奶奶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女的让这小子踹咱家墙！不行，我得找她去算账，竟然把咱家的墙给踹了，老婆子我拿针扎死她！”老婆子仍旧怒气冲冲，怀疑是牛素琴指示外甥干得好事儿。
“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人家指示的？真是的，给我安稳点，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个啥？”老汉说。
“没证据咋了？在这个家我就是证据，有事全都是我说了算！我说是她就是她，我说不是就不是！”老婆子根本没把男人放在眼睛里，双手往地上一撑，她就站起来了。怒呼呼找牛素琴算账去。
“哎！等等，你屁股上有伤，还流着血嘞。”
“没事，一点小伤，抹点草木灰就行。”说着，老婆子随手抓起炉灶旁的草木灰，猛地往后面一糊，她的嘴巴里就发出一声惨嚎：“啊——！我的个亲娘嘞，扎死个人！”
她还冲老汉吩咐：“愣着干啥？给我后门喷口酒。”
“哦哦。”老汉赶紧去拿酒，喝一口，冲准备媳妇的后面噗！喷上去。
酒精对伤口有很大的刺激性，一口上去，疼得老婆子立刻蹦跶了三蹦哒，跟有人在她后面囊了一刀似得。
山村里就是这样消毒的，要嘛用老酒，要嘛草木灰。医疗条件差，没钱上医院，都是自行治疗。
乡下人命贱，没那么娇贵。
伤口治疗完毕，老婆子跟袋鼠似得一蹦一跳走到了隔壁屋，抬腿一脚，门就被踹开了。
老婆子张口就骂：“牛素琴！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娘从炕上下来！让我拿针扎死你！”
“娘，你发啥神经啊？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干啥呀？”老婆子的声音好比牛吼驴鸣，竟然将小豆子吵醒。
儿子揉揉眼，透过外面的光亮，瞧见了门口气冲冲的老娘，瞧得很清楚，手里攥着两根大头针，那是娘平时没事纳鞋底子用的。
“哎呀，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娘进来的不是时候？要不你俩继续？”
村子里没有电，小豆子屋里也没点油灯，透过外面的光亮，老婆子瞧见牛素琴躺在床上没动弹。儿子的声音也从哪儿传递过来。
老婆子还以为儿子跟儿媳在炕上折腾呢，她赶紧道歉。
声音都在一处，不是睡一块了是啥？
老婆子首先感到一股兴奋，紧接着怒气消散了很多，眨眼她就笑开了嘴。
“娘呀娘，你到底在说啥？我咋听不懂？”暗夜里，小豆子摸摸索索站起来，找到了鞋
“咋会听不懂啊？你是不是在跟你媳妇折腾？”老婆子问。
“没折腾，我俩一个睡炕一个睡地上，折腾啥呀折腾。”说着，小豆子起身将油灯点亮。
油灯亮起得瞬间，老婆子才终于明白，儿子跟儿媳妇根本没睡一块。
儿子睡在地上，儿媳妇睡在炕上。女人身上盖着一条崭新的被子，还在哪儿打呼噜呢。
“娘隔壁的死女人，竟然让我儿子睡地上！老娘扎死你！”瞧清楚以后，老婆子怒火丛生，眼睛气得瞬间瞪成了牛蛋，猛地扑了过来。
睡得挺香？老婆子我给你一针！
手抬起，落下，抬起，再落下，牛素琴身上就被刺出四个窟窿眼儿。
疼痛瞬间席卷了牛素琴的脑海，猛地，女人嗷一嗓子从床上蹦跶起来，张嘴就骂：“谁！谁扎我？娘隔壁的你全家死了？扎我干啥？”
“是我扎得你！”老婆子气呼呼怒道。
“死老婆子，你扎我干啥？”牛素琴同样气呼呼怒道。
“扎你？不是我手里的针小，就拿钢钉刺死你了！说，是不是你让马三炮那小子在尿桶上摁钉子的，扎我屁股上三个窟窿眼？”老婆子气得不行，抬手又给牛素琴身上来三下，噗嗤噗嗤噗嗤！
她咬牙切齿，跟疯了似得，继续在女人身上扎窟窿眼儿。牛素琴吓得刺溜！窜下了炕，一边躲一边骂：“死老婆子，别欺人太甚，小心我一脚踹死你！”
“踹我？来呀，本老婆子可不怕你！”
“这可是你说的，奶奶的，赏你一脚。”说着，牛素琴咬牙切齿，抬腿踹出一脚，咣当！准头相当棒，正好踹老婆子肚子上。
老婆子根本没防备，想不到儿媳妇真的敢踹，她被踹倒在地，叽里咕噜滚了几圈。小豆子差点吓死，过去赶紧搀扶老娘：“哎呀娘，你没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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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牛素琴惊讶了。
“是，俺上过学，一直上到高中，可惜家里没钱，不然俺一定会上到头的。”正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小豆子的思想跟那些愚昧的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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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着大山里是善良的人，可也仅仅是渴望而已，因为他的思想已经慢慢被山里的愚昧腐朽了。
“看来你跟你爹娘不一样，是个好人。”牛素琴叹口气，觉得运气不是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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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挺不客气。
“行行行，不就不吧，来，再吃一口。”男人竭力在讨牛素琴的欢心，主动照顾她，喂他面条吃。
牛素琴也不拒绝，两天没吃饭了，早饿得头晕眼花，一口一口吃着男人送来的面条。
奶奶的，逃跑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吃完再跑！不能饿着肚子。
“你哪儿还疼不疼，上次对不起了。”牛素琴竟然关心起男人的哪儿。
“不疼不疼，娘早给俺抹了药，再挨一脚也没事。”男人笑呵呵说，拍着胸脯示意女人放心。
“噗嗤——！”牛素琴竟然笑了，嘴巴里的面条喷小豆子一脸。
小豆子却没有在乎，看到女人的笑容，他再一次陶醉了。
两个人聊呀聊，说呀说，半夜过去，一碗面条竟然没有吃饭。
正说着，门口忽然咣当一声！开了，老婆子怒呼呼冲进来，指着牛素琴的鼻子骂：“你个小臂燕子！那小子嘞？去哪儿了？说，他在哪儿，是不是逃了？不然本老婆子就拿大头针扎死你！”
“你扎一个试试，老娘跟拼命！”
“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扎死你！”说着，老婆子就拔下胸口的大头针，冲牛素琴扎了过去。
没扎到，反而扎小豆子身上了。
男人为了保护女人，生生替女人挨了几下。
“娘，你干啥呀？为啥老是欺负我媳妇？那小子不就是跑了，明天再逮回来不就行了？”推开老娘，小豆子气呼呼说。
“你个小王八蛋知道个屁！那小子可是咱家拿三千块钱买来的！他一走，咱家不白白损失那么多钱？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你捡来的啊？”眼瞅着儿子在阻拦，老婆子差点气死。
“那你也不能把气撒你儿媳妇身上啊，她又没跑，等逮住那小子，让你好好揍一顿行不行？”小豆子开始跟娘商量。
“那你最好快点，不然我把气撒在她身上。”老婆子气呼呼说一句，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子没进门，忽然大事不好，一阵急剧的尿意来袭，老婆子颠着两脚往门口跑。
裤子褪下，露出两个皱巴巴的半圆，猛地往尿桶上一坐，老婆子还没尿出来，忽然嗷一嗓子弹跳起来。
“我的个亲娘嘞，我的屁股好疼！”老婆子发出一声惨嚎，抱着屁股蹦跶了半天。
抬手赶紧捂了屁股，左揉揉，右揉揉，竟然摸到三个血糊糊的窟窿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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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隔壁的王八蛋！谁这么没公德心，竟然在俺家尿桶上按钉子！娘隔壁的你全家不得好死！”老婆子气得破口大骂，急得上跳下窜。
也赶上她蹦跶的及时，不然屁股还不被钉子捅的穿透？
奶奶隔壁嘞，这是谁干的？不会是今天那小子逃走时干的？奶奶的！别让我逮住你，不然大卸八块！
老婆子猜得一点也不错，这钉子还真是马三炮子摁上去的，钉子是他从柴房的木头上弄下来的。
上山以后，这孙子没被逮住，可天色已黑，咋着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无奈下，马三炮子只好偷偷摸摸跟在小豆子身后，一路跟着下了山。
马三炮子对老婆子饿他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趁天黑的时候，首先偷跑到柴房将木头上的钉子弄下来三个，然后摁在了尿桶上。
妈的，不是让老子挨饿？老子就在你屁股上留几个眼儿！
摁好钉子，这孙子窜墙外面去了，扒着脑袋一个劲地往里瞧，希望瞧见老婆子屁股被扎。
果然，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老婆子果然跑门口撒尿，屁股被扎了三个窟窿眼。
瞧见老婆子破口大骂，外面的马三炮子笑得合不上嘴，一个劲地偷笑。
“狗曰的，得劲不得劲？啊？让你饿老子！扎烂你的腚！”马三炮子在墙头哪儿嘚瑟上了。
他没有走，还在哪儿等，瞅着老婆子抬手捂上腚逃窜进屋子，这孙子出来了，瞧瞧溜到墙头哪儿猛地抬起腿，狠狠踹在了墙上。
山里的墙壁全都是土打墙，一脚下去，立刻人仰马翻。
土墙就那么被马三炮子踹倒了，里面的老婆子跟老汉倒了大霉。
当时，老婆子因为屁股受伤，老汉正在给他检查后面，猛地一声，他俩全都感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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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可我咋觉得是有人在咱家的墙？”老汉说。
“那还得了？出去揍。”话没说完，墙壁轰然倒塌，稀拉哗啦全砸了下来。
两个人躲避不及，正好被砸个正着。
两个人的嘴巴里同时发出哎呀一声，紧接着动弹不动。
他俩赶紧往外瞧了瞧，瞧见了，是今天逃跑的那小子。
老汉跟老婆子全都气得不行：“狗曰的！竟然是你！还敢回来，老子一刀斩你个桃花开！”
“斩你麻痹！砸死你们这俩龟孙！”马三炮子冲他俩骂，骂完就跑，撒丫子狂奔。
老汉从土堆里挣扎起来，赶紧跑到老婆子哪儿搀扶她。
“你扶我干啥？土块砸一下又不疼，赶紧追呀！追上那小子把他弄回来，那可是花钱买的！”瞧见老汉搀扶自己，老婆子还不乐意了，撅着屁股在哪儿晃悠。
“那你没事？”
“没事！快点！赶紧追呀！！”老婆子再次发出疾呼。
老汉没了办法，只好先追那小子去，可惜没追上，一出门马三炮子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打这儿开始，老汉就担心上了，万一抓不住这小子，他还不再来祸害？这可咋着是好？
想了想，决定了，把院里那条大狼狗牵过来，栓门口，只要这小子再敢进来，狼狗嘴巴一张，就能咬掉他扒拉肉。
可惜老汉失算了，狼狗栓好，却没有抓住人。
马三炮子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害苦了牛素琴。
马三炮子成功逃窜，老汉追三里多地愣是没追上。
没跑两步，他就感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力不从心体力不支，只能咬牙瞧着马三炮子远走高飞。
老汉没了办法，只好回了屋子。
老婆子瞧见他的第一眼，惊讶了，问：“咋就你自己？人嘞？那小子嘞？哪儿去了？”
“跑了，追半天没追上。”老汉说。
“啥，没追上？一个小屁孩子你都追不上，活着干啥？买块嫩豆腐撞死算了！”老婆子竟然生气了。
马三炮子是老汉拿三千块钱买来的，这小子一走，等于家里白白损失三千块钱，心疼啊。
山里人依靠庄稼生存，累死累活忙一年，收入也就一万多点。平时吃吃喝喝，顾住嘴都很难。
买牛素琴跟马三炮子的钱大部分都是老婆子从别人那儿借的，她还指望马三炮子多干活，早日还清债务嘞。
这下好，马三炮子三两下逃得没影了，让谁干活去，拿啥还钱？
“哇——！”立刻！老婆子感到一股钻心的疼，好比被谁在心上拉过一刀，奶奶的疼死了。
“娘隔壁的死小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三千块钱打了水漂，可咋办啊啊哈哈哈哈，俺的天儿啊，俺的地儿啊，别人的钱咋着还啊啊哈哈，老天爷你咋那么不长眼，赶紧打个雷劈死那小子把啊哈哈哈。”她还哭上了。
“哭啥哭，不就是跑了？赶紧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你叫魂嘞。”老汉被哭得心烦，赶紧将媳妇搀扶起来。
首先推开媳妇身上的土块，然后搀扶起女人。老婆子被墙砸得不严重，只是沾染了灰土而已。
“奶奶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女的让这小子踹咱家墙！不行，我得找她去算账，竟然把咱家的墙给踹了，老婆子我拿针扎死她！”老婆子仍旧怒气冲冲，怀疑是牛素琴指示外甥干得好事儿。
“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人家指示的？真是的，给我安稳点，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个啥？”老汉说。
“没证据咋了？在这个家我就是证据，有事全都是我说了算！我说是她就是她，我说不是就不是！”老婆子根本没把男人放在眼睛里，双手往地上一撑，她就站起来了。怒呼呼找牛素琴算账去。
“哎！等等，你屁股上有伤，还流着血嘞。”
“没事，一点小伤，抹点草木灰就行。”说着，老婆子随手抓起炉灶旁的草木灰，猛地往后面一糊，她的嘴巴里就发出一声惨嚎：“啊——！我的个亲娘嘞，扎死个人！”
她还冲老汉吩咐：“愣着干啥？给我后门喷口酒。”
“哦哦。”老汉赶紧去拿酒，喝一口，冲准备媳妇的后面噗！喷上去。
酒精对伤口有很大的刺激性，一口上去，疼得老婆子立刻蹦跶了三蹦哒，跟有人在她后面囊了一刀似得。
山村里就是这样消毒的，要嘛用老酒，要嘛草木灰。医疗条件差，没钱上医院，都是自行治疗。
乡下人命贱，没那么娇贵。
伤口治疗完毕，老婆子跟袋鼠似得一蹦一跳走到了隔壁屋，抬腿一脚，门就被踹开了。
老婆子张口就骂：“牛素琴！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娘从炕上下来！让我拿针扎死你！”
“娘，你发啥神经啊？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干啥呀？”老婆子的声音好比牛吼驴鸣，竟然将小豆子吵醒。
儿子揉揉眼，透过外面的光亮，瞧见了门口气冲冲的老娘，瞧得很清楚，手里攥着两根大头针，那是娘平时没事纳鞋底子用的。
“哎呀，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娘进来的不是时候？要不你俩继续？”
村子里没有电，小豆子屋里也没点油灯，透过外面的光亮，老婆子瞧见牛素琴躺在床上没动弹。儿子的声音也从哪儿传递过来。
老婆子还以为儿子跟儿媳在炕上折腾呢，她赶紧道歉。
声音都在一处，不是睡一块了是啥？
老婆子首先感到一股兴奋，紧接着怒气消散了很多，眨眼她就笑开了嘴。
“娘呀娘，你到底在说啥？我咋听不懂？”暗夜里，小豆子摸摸索索站起来，找到了鞋
“咋会听不懂啊？你是不是在跟你媳妇折腾？”老婆子问。
“没折腾，我俩一个睡炕一个睡地上，折腾啥呀折腾。”说着，小豆子起身将油灯点亮。
油灯亮起得瞬间，老婆子才终于明白，儿子跟儿媳妇根本没睡一块。
儿子睡在地上，儿媳妇睡在炕上。女人身上盖着一条崭新的被子，还在哪儿打呼噜呢。
“娘隔壁的死女人，竟然让我儿子睡地上！老娘扎死你！”瞧清楚以后，老婆子怒火丛生，眼睛气得瞬间瞪成了牛蛋，猛地扑了过来。
睡得挺香？老婆子我给你一针！
手抬起，落下，抬起，再落下，牛素琴身上就被刺出四个窟窿眼儿。
疼痛瞬间席卷了牛素琴的脑海，猛地，女人嗷一嗓子从床上蹦跶起来，张嘴就骂：“谁！谁扎我？娘隔壁的你全家死了？扎我干啥？”
“是我扎得你！”老婆子气呼呼怒道。
“死老婆子，你扎我干啥？”牛素琴同样气呼呼怒道。
“扎你？不是我手里的针小，就拿钢钉刺死你了！说，是不是你让马三炮那小子在尿桶上摁钉子的，扎我屁股上三个窟窿眼？”老婆子气得不行，抬手又给牛素琴身上来三下，噗嗤噗嗤噗嗤！
她咬牙切齿，跟疯了似得，继续在女人身上扎窟窿眼儿。牛素琴吓得刺溜！窜下了炕，一边躲一边骂：“死老婆子，别欺人太甚，小心我一脚踹死你！”
“踹我？来呀，本老婆子可不怕你！”
“这可是你说的，奶奶的，赏你一脚。”说着，牛素琴咬牙切齿，抬腿踹出一脚，咣当！准头相当棒，正好踹老婆子肚子上。
老婆子根本没防备，想不到儿媳妇真的敢踹，她被踹倒在地，叽里咕噜滚了几圈。小豆子差点吓死，过去赶紧搀扶老娘：“哎呀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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