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比悲伤更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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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问过她 , “我跟一个女孩子住一起,你就没什么想法??”
小雪回答的极其自信 , “那姑娘病了 , 你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季芸不适合你 , 你早晚会来找我的。我想,我们俩很快就会回到以前那样了……”
她的话在脑子萦绕,我们俩真能回到以前?
放学后,门口依然是一大群混混在站着岗 , 但没人敢拦我,谁敢拦,我不介意把他们全收拾了。
由于季芸下午第二节课就请病假回去了 , 所以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着走着 , 觉得不对 , 好像有人跟着我 , 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陆瑶这傻妞在我后面 , 还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深怕我发现似的。
大姐,你跟踪的水平也忒差了 , 也不找个地方躲一躲 , 我无语 , 站定后对着她招招手,“你过来。”
陆瑶立马跑了上来,拽住了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送你回家!~”
“恩?不是应该男生送女生回家的吗?现在咋反过来了?”
“我喜欢!谁规定女生不能送男朋友回家哒?”说着,又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事瞒着我 , 必须搞清楚。”
季芸的事我没打算瞒着,很大方的说了出来 , “我现在住季芸的家。”
“啥玩意?你住她家?为啥不住我家啊?”瑶瑶气得直跳脚,“你们俩是不是干了苟且之事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下面,“你觉得现在的我能做那些事吗?”
我阳痿的事,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 听我这样说 , 一下子就开心了,直点头,“对,对 , 我咋把那事忘了,现在就算给你十个美女 , 你也只能干瞪眼,嘿嘿……”
“走,我陪你一起回去!不能便宜那女生,我也要住那,哼!”
不管我怎么赶,她就是要跟着,总不能揍她吧,换做以前我还下得了手,现在就不行了,因为她改变了很多,至少不跟外面的混混瞎玩了 , 变成好姑娘了。
既然她要跟着就跟着吧,让小芸多交个朋友也是好事。
就这样 , 我们俩一起回去了 , 我推开门 , 正要为季芸介绍新朋友 , 可家里的情况,让我差点晕过去……
我看到……我看到季芸此时正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而且,而且她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 红一块紫一块,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陆瑶从我身后跳了出来,正准备宣布主权 , 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也被吓懵了……
我扔下书包,冲上去扶起季芸 , “小芸 , 小芸 , 醒醒 ,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气息很弱,到底是谁把她蹂躏成了这样?下体那一滩鲜血触目惊心,我不是傻子,知道她被人……
季芸的身体才刚刚有好转 , 如今又受到如此大难,她还撑得住吗?
季芸依然没有醒,我站起身,我现在很冷静 , 冷静的让人害怕 , 瑶瑶走到我身边 , 抓着我的手:“她,她怎么了……?”
我笑了笑,对着瑶瑶说道:“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去找医生,谢谢了。”
说完这些,我就出门了……
“司机师傅,第三人民医院 , 谢谢。”
等车来到医院,我冲出了车门 , 司机看到我没付钱,也跟着跑了出来叫道:“你还没付钱呢。”
他揪着我的衣服不肯松 , “你还没付钱呢 , 咋的,想赖账啊!?”
我回头就是一拳,跳脚大骂,“钱马上给,你先等我出来 , 再敢烦我,我一定打死你!!”
那个司机也是楞住了,可能是被我震住了吧,反正没有再纠缠……
我一口气跑到六楼 , 直接把赵医生的办公室大门踹开了。
里面有好几个医生,好像在聊天,气氛还不错,有说有笑的。
他们见我把门都撞开了,有些不高兴,其中一个男的说:“你这人咋回事,不知道要先挂号吗?”
另一个也附和的说:“怎么这么没素质啊,快走,不然我叫保安了啊。”
我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没有出声 , 只是直直的看着赵医生。
赵丽华一见是我,又看到我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 觉得有事发生。
“赵 , 赵老师,出事了……”
在我准备继续的时候 , 她打断了我的话 , 只见她转头向那些同事说道:“各位,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朋友 , 有急事,不聊了 , 都去做事吧。”
等人散尽,她走到我面前问道:“是不是那个女孩出事了?”
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她看到我这表情,叹了口气 , 缓缓说道:“那时候 , 我就让你报警的,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啊……”
报警?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麻烦你了 , 她现在在家里 , 情况很不好,需要你去一下。”
赵医生也不废话,拿起药箱就跟我下了楼。
没想到的是,那个司机师傅竟然还在门口等我……
你们说,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是问我要车费吗?
你们都错了!这个好心的男人是在帮我!
司机先生看到我们出来 , 也跑回了自己的车子,门都帮我们开好了……
“谢谢……”
“不客气!”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尤其是做司机的人,他们看人脸色的功夫是一流的 , 就在我打他一拳的时候,他就看出我有急事!
而赵医生手中的药箱 , 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 他立马发动车子,“小伙子坐稳了!很快的!!”
半个小时的程,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当然,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跟在后面的交警也随之而来。
开得这么快 , 警察是一定会关照一下的。
交警从车里出来,就把司机师傅抓住了 , 那位司机他也没想跑,嘴里笑呵呵的说道:“别动手 , 别动手 , 我跟你们回去。”
警察看到他这么配合,也不来硬的,只是抓着他的肩膀拽进了警车。
就当警车要离开时,他探出脑袋 , 朝我叫道:“年轻人,记得把钱给结了 , 我在第三人民医院附近开车,到时候,你要来啊。”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多少钱?”我笑着问。
“九十六块三毛!”
这辈子能遇到几个好人,是福气,我陈宁一定会把钱还给他的!!
我带着赵医生推门而入,陆瑶早就坐不住了,跑上来抱住了我,带着哭腔道:“你个死鬼,总算回来了,季芸到现在还没醒啊……”
让她一个女孩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看着,的确有些为难她了。
赵医生走上前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 又心疼的摸了摸季芸的额头。然后二话不说,拿出药箱里的药物 , 为小芸挂起了点滴。
季芸的嘴都破了皮 , 血渍更是沾到了被子 , 一只眼睛也是肿了大片,这份罪受的不轻……
“你 , 先出去一下,我要帮她检查下身体。”赵丽华指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 一个大男人在这会有很多不方便。瑶瑶也想跟着我出去,但被赵医生留住了 , “你留下来帮我,我一个人不行。”
“我?”瑶瑶吃惊的指着自己鼻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要知道 , 这小姑娘娇生惯养 , 基本啥活都没干过,让她留下估计也是添乱……
不过 , 她最后还是坚定的点头答应了 , 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以前的小太妹或许真的变成好姑娘了……这个朋友没白交。
我走出卧室,坐在椅上 , 闭上双眼,想着些什么。我最不想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不怪别人 , 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 她跟我一样,命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 赵医生出来了,后面跟着瑶瑶,陆瑶这小妮眼睛都哭肿了。
“喂,我们到外面聊聊。”赵丽华跟我说道。
我跟她走到了外面,气氛有些不对 , 很压抑,赵医生在组织语言 , 应该怎么跟我说。
“你说吧。”我想告诉她其实我能受得了,不用卖关子。
赵医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 这才开口道:“陈宁 , 季芸的伤势很不乐观,不只是遭到了殴打还有……”
我摆手阻止她的话,后面的话她不用说了,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她被人强J了。而且我敢肯定不止一个人!!
小芸才几岁,竟然对她做出这事?都他妈的是群禽兽!!
赵医生见我没什么反应很生气 , 指着我的鼻大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的同学弄成这样,你不觉得内疚吗?”
“我那时候 , 就让你报警的,为什么没有?你说啊。”赵丽华那个气啊,如果当时我照她的意思的话,也许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女人始终是帮着女人的,她看到季芸成了这副模样,比上次去医院的时候还要严重,当然会生气了。
我知道她在怪我没有报警,如果我当时果断报警了,小芸也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 如果我早点报警的话,那些坏人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 , 如果 , 这些如果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再给我选择一次,我照样不会报警!
赵医生见我还是没有说话 , 火了 , “啪”一个耳光甩在我的脸上,“你还是不是人啊!?这还无动于衷??”
说罢,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不管你怎么想的,我现在就要报警。”
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 一把夺走她的手机直接扔了出去。异常平静道:“这次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
“什么?”赵医生看着我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个怪物一样。
我不是怪物 , 我是个平凡人,只不过想得多一点而已,我不想跟她聊这些,实在有些累了……
赵医生一把拉住我 , 叫道:“你想让那女孩儿死吗?你再不报警 , 下次她还会受伤害的 , 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 你想过没有。”
“那又怎么样?”我冷冷的反问。
“你是禽兽吗?当然是报警了。”赵老师对我失望透顶,眼泪都出来了。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医生咬牙切齿 , 认为我已经疯了。
我铁石心肠吗?我从来都以为自己是最心软的人。这女人居然说我是铁石心肠,我实在是想哈哈大笑。
而且我真的笑了起来,很大声。赵老师被我这出弄的不知所措。有些震惊的看着我。
突然 , 我一把将她推到了墙上 , 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 , 眼中冒着火焰。
瑶瑶被我吓到了,她急忙跑出来拉住我的手:“陈宁,不要这样,你会掐死她的。”她用尽全力拉住我。这点力气简直不值一提。力气依然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用力了。
赵丽华年纪大了 , 经不起我的折腾,由于很难呼吸 , 她此时的脸色都有些发紫了。
我长长吐了口气,慢慢松手 , 她瘫软在地上,不断的咳嗽……
“你想让我报警?”
赵医生艰难的站起身,:“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我笑了笑 , 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报警了,那些混蛋应该会坐牢。”我突然声音变得很大,狂吼不止,“那小芸她怎么办?你想让她上报纸头条吗?你想让她到死都被人看不起吗?她还小 , 这种事她一个人承受不来,报警等于杀了她 , 不对,是比杀了她更残忍!!”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为她好,她还有很长的要走,我还想她做个正常人,不想她被这种事给压垮啊……”
我无力的摆摆手,“如果你想她今后无法做人,你报警吧。”
一个女生出了这种事,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想,可能真的是比死都还难受吧。
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份压力到底有多可怕 , 如果当年没杀人,我就不会进少管所 , 如果我没进少管所,那我会跟小雪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 这到底有多痛苦。我不想季芸成为当年那个我……
其实我只是想陪着她而已。这点要求不算过分,真的不过分……
“你……”赵丽华说不出话了 , 她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 我说的是错的吗?她不敢确定,我说的是对的吗?她不敢想,那只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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