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2章 九头

    “去其他的星辰看一看。”苏墨想要看到更多的，与他猜测相符合的事实。

    仅仅是这一颗星辰，还是不足以说明真相，只有当他将大部分的塑像都看到，才能够确认，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苏墨看来，那个所谓的“神灵”，着实是有些脑子的，不过，也仅仅是有些而已。

    当然，他选择这一种取巧的方式来获得修为，其实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当然，这种风险，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

    毕竟，并非所有的生灵，都清楚信仰之路，这样的修灵方式。

    须知，即便是苏墨，也是才知晓这一条路不久。

    风险很大，不过，这也的确是一条捷径，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坐享其成的方式，很是轻松。

    不过，轻松也仅仅是从某个片面而言的。

    事实的真相是，因为信仰之路，是会受到认知反馈的，而认知反馈，在长时间以及大量的情况下，是会影响被信仰者的精神状态。

    而在这个星域之中，树立不同塑像，由此来坚定那些原始的生灵对他的信仰的家伙，必然也是会受到影响。

    “师尊，你说，那个家伙，会不会已经疯了？”幽萝道。

    苏墨闻言，摇了摇头，道：“疯不疯，是早晚的事情，不过，他的塑像，不过才几千年，不至于那样。”

    “当然，事无绝对。”苏墨道，“或许，若是他本身精神状态就有问题，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防范认知反馈，那么，几千年的时间，疯掉也是很正常的。”

    仅仅凭借苏墨的猜测，再怎么说，也是无力。

    只有看到事实的真相，他们才能够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于苏墨而言，他并不喜欢走捷径。

    当然，这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从前的他，恨不得走捷径。

    “捷径，往往是危险的。”苏墨轻语。

    “师尊，您是在告诫我么？”幽萝嘻嘻道。

    苏墨摇头，道：“我只是感慨而已。”

    “哇，师尊原来也会感慨啊。”幽萝惊呼，“可是师尊你感慨的时候，表情能不能更多一点，认真一点。”

    苏墨闻言，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

    幽萝见此，笑容更盛。

    幽萝喜欢看到苏墨的笑容，相比起平静无比，犹如深渊的苏墨，她更喜欢看到更有人情味的苏墨一些。

    因为，这样子，会让她认为，苏墨还是一个正常的人，有着让她靠近的可能。

    离开第一颗星辰之后，两人便是进入第二颗星辰，在这一颗星辰上，二人依旧是看到了那些塑像，并且，是一模一样的组合。

    不同的氏族之中，有的塑像是相同的。

    “这果然还是出自一人之手么？”幽萝惊讶。

    苏墨颔首，道：“嗯。”

    然后，他们便是前往下一颗星辰，调查的结果依然是如同刚才所看到的一样，还是有些相同的塑像，依旧是出自同一个存在。

    “那，师尊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幽萝很是好奇地问道。

    幽萝觉得，总不可能就这样一个个地方看过去，这一片星域之中，星辰实在是很多，即便是生命星辰，也数不胜数。

    若是这样挨着看过去，也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自然不是。”苏墨道，“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家伙。”

    幽萝闻言，顿时露出疑惑之色，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他？”

    幽萝很是不解，在幽萝想来，应该是没有找那个存在的必要才是，可是，苏墨却说，要找到那个家伙。

    对于幽萝而言，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我也有些好奇，分化了这么多的分身，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还是说，他已经疯了？”苏墨轻语，“原本，我并不认为几千年能够让他疯掉，可是，他所有的塑像化身，实在是太多了，纵然已经尽可能的在统一的特质，可惜的是，仍旧是有大部分，不相同。”

    对于这样存在，苏墨也是好奇，怎么样，他才能够不疯狂，保证正常地走这一条信仰之路，当然，除此之外，苏墨也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师尊觉得，他疯掉了么？”幽萝询问道。

    “或许是疯掉了，或许还没有。”苏墨轻语，“不论如何，我都有兴趣，想要看一看，毕竟，这种方法，实在是风险极高。”

    在这之后，幽萝跟随着苏墨，两人在这一片文明大多原始的星域之中行走着，搜寻着蛛丝马迹。

    “竟然还降临过。”幽萝很是惊讶，“若是上神亲自降临，对于那些生灵而言，恐怕是很大的冲击吧？”

    “再大的冲击，也是为了巩固那些生灵对他的信仰。”苏墨解释道，“当那些信徒的信仰濒临崩溃的时候，自然也会需要‘救赎’。”

    “在这种情况下，亲自显圣，不就是最大的鼓舞么？”苏墨轻笑。

    幽萝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黑暗的星空之中，冰冷悠久长存，不曾消散，星空之中的星辰，散发着光芒，纵然如此，那些光芒，也是不及黑暗星空的万分之一。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在星空的深处。

    在这里，是一片原始的星域，在这一片原始的星域之中，有一座庞大的宫殿，它是屹立在星空之中。

    “就是在那里？”

    看到星空之中宫殿的一瞬间，幽萝便是惊呼起来，目光闪亮地看着星空之中的宏伟宫殿，看上去，宫殿与普通的建筑区别不大。

    可实际上，苏墨很清楚，这一座巨大的宫殿，并不简单。

    它是处在整个星域的中心区域，为的就是方便显圣，降临。

    “进去。”苏墨轻语。

    幽萝跟在苏墨的身后，来到了那一座庞大的宫殿之前，她心情很是激动，有些好奇。

    幽萝还从未见过，矗立在星空之中的宫殿，这一座宫殿，散发着宏大与厚重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神圣。

    “破！”

    伴随着苏墨的一声低语，幽萝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然后，她恍然地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回事？”幽萝皱眉。

    就在刚才，幽萝有那么一瞬间的沉迷与恍惚，她的精神，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陷阱之中，让她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刚才是怎么回事，师尊？”幽萝看向苏墨，眼神疑惑。

    “你被镇住了。”苏墨轻言细语，“这一座宫殿，有一种震慑心灵的效果，对于境界较低的生灵，很是管用。”

    幽萝闻言，顿时红霞上脸，她虽然很清楚苏墨并非是在责备她的修为很低，可是，话说到这儿，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那个意思的。

    “不必介意，你的天赋尚且如此，年轻，境界低很正常。”苏墨平静地说道，

    虽然，幽萝也是很清楚，苏墨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是对于幽萝而言，听到这样的阐述，她就觉得更是羞耻。

    苏墨这简直就是将她再指责一边，揭开她的伤疤一样。

    好吧，虽然有些羞愧，可是幽萝并没有多么的在意，毕竟，她最为擅长的，还是嬉皮笑脸，忘却那些没有必要记住的。

    在踏入宫殿的一瞬间，幽萝所见到的一切，都变了。

    星空被遮掩，她所见到的，是山川与大河，以及巍峨山巅上的宫殿。

    这里，阳光明媚，一切温暖，完全是看不出所谓的星空黑暗与冰冷。

    “内有天地，别有洞天。”幽萝惊讶。

    “来了。”苏墨轻语。

    幽萝闻言，顿时收敛心神，警惕起来。

    然后，远处高大山巅上的宫殿发出巨响，紧接着，一尊庞大的身影，便是出现，那一只犹如巨蟒一样的生灵。

    它生长着九个头颅，共用一个身躯。

    “原来如此。”苏墨微微颔首，心中有所明了。

    幽萝则是露出疑惑之色，道：“师尊，您明白了什么？”

    “它有九个头，不是么？”苏墨道。

    此时此刻，那庞大的生灵，已然是到了苏墨与幽萝的面前，它的九个头颅都并非是巨蟒，而是生长着一张张人脸，看起来，很是诡异！

    “两位到访，是有什么指教？”那九张面孔，都一起开口，声音杂乱，“我是没有想到，我这个荒芜之地，还有人会寻到。”

    “一片星域，算得上荒芜么？”苏墨轻语，“再怎么荒芜，它也是一片星域，如此庞大，总不能视而不见。”

    那一张张人脸顿时露出笑容，虽然是笑容，却是各有各的姿态。

    “你们到访，是要做什么？”有些面孔露出诡异的神色，有些则是担忧，神色各异。

    苏墨看着那些眼睛，然后道：“紧张什么？我是帮忙的。”

    “帮忙？”幽萝不解，那个强大的生灵，也是不明所以。

    “你无法完全消化那些信仰之力，对于你而言，也是一种弊端，不是么？”苏墨轻语，神色淡然，智珠在握。

    听闻此言，幽萝顿时惊讶。

    她是没有想到，苏墨竟是会帮助这个诡异的生灵。

    没有必要啊。

    幽萝按照苏墨的想法，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

    可是，苏墨却是说，要帮助它，这就是让她糊涂。

    “帮我？”那一张张面孔上，几乎都露出戏谑的神色，俯视着苏墨，“阁下来此，是来行骗的？还是来蹭饭的？还是说，你想要从我手中夺走，那些信仰之力！”

    苏墨闻言，不禁摇了摇头，道：“你也想太多了，我根本就看不上那些信仰之力。”

    看不上？

    听闻此言，那家伙顿时就露出疑惑之色，随即冷笑。

    “你知道，信仰之力的副作用么？”幽萝见那家伙似乎看不起自己的师尊，便是开口，挑衅一般地说道。

    “小丫头，你知道？”那庞大的生灵的一张张面孔都是眯起眼，看向幽萝，让幽萝有一种自己被毒蛇给锁定的感觉。

    这一种感觉，很是不舒服。

    “当然知道！”幽萝道，“不过，我可不告诉你。”

    苏墨在一旁也是有些无奈，他清楚，幽萝在他为她说话。

    虽然这实际上，并没有必要，可是，苏墨还是觉欣慰。

    “你已经开始混乱了，不是吗？”苏墨丝毫不掩饰，直指中心，“我原本还以为，你有着什么特别的手段，能够支撑这么久，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多。”

    “凭借着九个脑袋，你的确是能够方便许多。”苏墨轻笑。

    这家伙有九个头，并且，每一个头，都是拥有不同的灵魂与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它自然是能够，很容易地模拟出不同的形象，让那些生灵信仰他。

    不过，纵然是这样，对于这家伙而言，也是有着巨大的弊端，因为，它只是一尊圣王，即便是巅峰，也难以将整座星域的所有都掌握。

    对于他而言，这其实是有着非常大的难度的。

    要想保持自己清醒，他需要很大的精力，甚至是难以消化那些信仰之力。

    不过，听到苏墨说帮助他消化，他第一时间，便是认为，苏墨是要分割，要抢夺他的信仰之力。

    在这里，他已经独自潜伏了数千年，对于他，或者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处星域，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是他们所拥有的。

    因此，他是希望，也很排斥苏墨与幽萝的到来，听到苏墨说帮助，他的第一时间反应，并非是觉得庆幸，而是警惕。

    因为，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他人。

    更何况，到了他们这一个境界，都是将利益摆放在首位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认为，苏墨会毫无其他想法的帮助他，必然是会有目的的，并且很有可能，是来坑他的。

    他很是很谨慎，然而，实际上，不论他再怎么谨慎，对于苏墨而言，都没有区别。

    苏墨的实力超越他许多。

    “我可是认真的。”苏墨道，“你难道不是越来越混乱了么？”

    那一张张面孔，都露出惊悚与为难之色，然后又恢复平静，对苏墨冷眼相待。

    “两位远道而来，若是只想找我们的麻烦，就请离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那一张张面孔上，露出威胁与厌烦的神色。

    他们纷纷看向苏墨，有驱赶的意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