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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有女同车·如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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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切准备停当,我终于在兴安传来的金龙凤笺纸上落笔:新得吴门沈石田画作一幅,邀君于明月之下,细细斟赏。

    结果成化下午就兴冲冲地进了昭德宫,我只好关上合馨殿的殿门,让月嫦告诉成化,此画非明月当空,不能欣赏。

    一代君王就这样悻悻地被我撵出了昭德宫。月嫦回来的时候脸色发白,气急败坏地告诉我说:“下回这样杀头的事情派给别人做吧,莫再找我了!”

    素瓷正带着蕙莲帮我理着染了兰花香露的头发,我笑着答她:“等晚上皇上过来后,说不定会因为你说的话而打赏你。”

    素瓷稚气地开口问我:“等晚上奴婢就真的能见到皇上了?”

    蕙莲啐她道:“想得美!凭你这样的小宫女,等五年也见不到一眼皇上!”

    素瓷天真地问:“这昭德宫才多大?皇上出来走走,奴婢出来走走,不就见着了!”

    月嫦蕙莲都捂着唇笑话她,素瓷扁了扁嘴角,不再说话。

    简单地吃了一小碗耐饿的八宝饭后又开始装扮,待到月华升起时,整个昭德宫似无一人,所有的宫人都被安排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许点灯,也不许喧哗。

    月色满泻,遍地如银,兴安推开昭德宫半掩的宫门后,就止了脚步。

    一身素白长袍,玉冠束发的成化,走进了庭院,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之下,他整个人似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濯濯如春月柳,颇有几分仙渺的意韵。

    我一面在心里暗暗地赞着他,一面莲步轻移,斜斜地下了昭德殿前的玉石台阶,自他的一侧迎向他。

    从成化的角度看向我,也是仙姿天成,长长的裙裾在水琉璃般的地面上展成一汪涟漪,白玉鹦鹉簪上宝光流动。

    我拜倒在成化面前,他扶起我,细细打量之后,微微笑道:“秋宵正好,赏画不如赏月赏人。”

    我柔媚地回他:“如果能同时赏月赏画赏人,岂不是更妙?”

    他拉着我:“画在哪里?”

    我道:“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他围着我转上一圈,终于发现裙底的秘密,惊喜道:“以衣裳为画卷者,真是闻所未闻。”

    我故意轻走几步,月下裙裾上盛放的木槿花有几分朦胧,几分不真实,似在梦中。

    我领着成化走向昭德殿,可他却说:“合馨殿。”

    比起庄重华贵的昭德殿,合馨殿素雅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可临近合馨殿,他又改了主意,牵着我绕院匝行。

    月光似霰,薄寒的天色里浮着一层晶莹的湿意,大约半夜之后,此夜会空余一地白霜吧。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c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他默默无言,我也依依不语。大约是心头堆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要从何说起,不如就这样心手相牵,静静地走在月光下面。

    他的侧颜,沉静美好,我又有些心动,想要放纵一下自己,不计后果地爱他,把他拉回到我的身边。

    可这只是刹那的冲动,冷静了一瞬,依然要回到面对现实c权衡利弊中来,因为现实之中并没有纯粹的感情,即使是爱,也杂夹着许多复杂的情感和背景c立场的限制,哪怕我们想要,都不能得到。

    他回眸看我,突然也苦涩地一笑,轻声道:“回合馨殿吧,朕要好好欣赏一下沈石田的大作。”

    合馨殿里素灯清明幽亮,他拉我旋了一周,认真地看取裙上风光,然后信步走到瑶琴边上,拔下几个清泠泠的声音,道:“请展画卷。”

    我背向他,簌簌解开湖灰色素衫的钮扣,此时,才又一番了悟这套衣衫在穿者与观者的眼里截然不同,在穿者眼里,这三层衣衫要一层一层地加上才看出巧匠们的心思,而在观者眼里,这三层衣衫,需要一层一层地脱下,方显画家的用心沈氏夫妇,真是不知是如何想出这样绝妙而香艳的心思的。

    我轻解兰衫,将它抛至暖炕上,正欲回头,却听到一串琴曲响起,侧脸一看,成化已经坐在琴桌之前,信手按下一段乐曲,我微侧几步,他一抬首,道:“甚好。”便停住,一边听他的琴音,一边静静地由他欣赏身后裙裾上的这幅槿花山石图。

    成化抚琴而奏,流响高韵,不是现成的曲子,竟似他随手而就的弹奏,伴着琴音,他锵然吟咏起来: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成化一直是低润而醇厚的嗓音,想不到在音乐的伴奏之下,他富于感情的颂吟会让我心神激荡,堪堪将人心中坚硬的部分化为柔水。

    我屏着一口气,才慢慢将自己融化为水的部分再次凝结成山。

    “再展图画。”他的双手抚住琴弦,最后一个尾音在空旷的合馨殿里绕梁而旋。

    我依言许许地转过身来,将正面的槿花鹦鹉图展开到他的眼前。看着他的眼里升起了星光,仿佛今晚的星辰都汇聚到了他的眼底。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眼见他起伏的胸脯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再抬头去凝望c探究他的眼睛,虽然一如我般脉脉有情,却没了刚才的动人星光。他又藏住了自己的情怀,漆黑的眼眸中风平浪静,所有的激动全部压制到了心底最深沉的地方。

    我一瞬不瞬地望住他,知道他比我更早一步,明白了许多不得不明白的道理,知道相爱容易,相守却是要由几千个日|日夜夜积累而成,里面掺杂了家国c大义c责任c情仇c恩怨等等复杂的因素,没法做到像最初希望的那样完美无憾地存在。

    他试图藏住自己的心绪,不教自己流露出更多的爱恋,也是怕春梦一场过后,太浓的缠绵,反而会让我更伤心吧。

    “朕从没有见过这样隽美的槿花鹦鹉图,沈石田是画坛大家,用笔沉着修练,技法严谨秀丽,大有宋人之风。而作于衣裙,实在是天上人间,独此一份。”他由衷赞叹,近观了鹦鹉发簪,又后退了几步,目光仔细地自下而上沿着那一枝攀着衣襟的槿花,发现花丛之中的鹦鹉,有半个身子藏于衣衫深处。

    他微微而笑,终于明了图画的微妙之处,伸手轻轻解开我衣衫的襟带。

    我只觉脸热心跳,这样在灯光如炬之下坦露皮相,在我,还是第一次。

    卸去长衫后一只落在山石上,活灵活现的白玉凤头鹦鹉完整地展露出来,沈二的绣工全然做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鹦鹉的羽毛闪着莹莹的柔光,温柔低头时那一粒红红的火棘果又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右胸的峰顶,只露出下面半弯诱人的曲线。

    他刚刚还伪装很平静的面容被撕得粉碎,胸脯起伏,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粗重了许多,整个身子像玉山倾倒般地向我倾斜下来,将我正准备含羞解释的话语封在口唇之中。

    他温柔地吻着,从我的一边唇角一点点地移向另一边,温柔地拿着舌尖细细地描摩着我的唇线,在一遍又一遍之后,才轻轻地叹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探入到我的口中。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无力地后仰来承受他的亲吻。一个男人,一定是很爱这个女人,才会这样地去吻她,而不是继续扯下她的衣衫,以一种本能,去占有她的身体。

    当然最终我们还是滚落在床榻之上,以一场仪式来终结这样一个明月之夜。

    第二天寅时我侍候他起床上朝,他默默地注视着我为他打理衣裳,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说还要再来昭德宫,我想,只要我不再做出想要出宫那样出格的事情,他也再不会坦露心声,说出“我爱你”这样最安慰女人的话语。所以,在为他扣紧玉带的时候,我道了一声自己深思熟虑的想法:

    “臣妾希望皇上能长住如意宫,保佑皇嗣平安出生。”

    在知道周太后也介入到投毒之事后,我想来想去,觉得她们一计不成,也许还会生出什么风波,只有让成化长住如意宫,她们投鼠忌器,我才可以暂得自保。虽然云萝出手害了阿保,但我却不屑用她那样歹毒的法子,同样加害于她。

    而我,有一种自信和预感,终有一天,她会落在我的手里。

    成化沉吟之后,点了一点头,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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