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 章

    ？”

    眼见着着李队长没有耐心周旋下去，黄毛却一口咬定：“就是因为这些蘑菇，我才和凌通结下了深仇大恨。”

    “你我都不是三岁孩童，这点蘑菇值不了几千块钱，你至于做的那么绝吗？我告诉你，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开始鉴定你的蘑菇了，若是查出了问题，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李队长拍案而起，一双剑眉一飞冲天。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故意杀人、种植国家明令禁止的植物。这是两项重罪，据我所知，有一种蘑菇可以致幻，成为新型dú品的替代。种植dú品的罪名，你应该很清楚下场会怎么样吧？”刚进来的刑警小林一开口，就把黄毛给震慑住了。

    “公安同志，我可是良民啊！我怎么会种植dú品呢？凌通告诉我，那些蘑菇都是国家允许种植的。我才把蘑菇的种子jiāo给了我父母种植，我敢保证蘑菇没有任何问题。”黄毛有些慌了，眼神中的担忧让李队长顿时释然。

    “鉴定报告马上就出来了，你和我们李队撒谎，没什么好处。”林警官笑意深沉。

    林警官的话里带着似真似假的试探，黄毛额头上满是汗水，只好一咬牙，一跺脚，说了实话。

    “说，我都说！李队长，这样算不算自首？”黄毛很聪明，他要争取宽大处理，才能尽早出去。

    “说吧！我会酌情处理的。”李队长没有抬头，显然对黄毛很有信心。

    “其实，我们种的蘑菇是致幻蘑菇。这个品种的蘑菇，国家明令禁止私人种植。据我了解，凌通是从一个开yào厂的朋友那里得到的种子。这个蘑菇可以治疗抑郁症，让人兴奋起来。可是，民间就没有种植这种蘑菇的权利。后来，凌通找到我，让我帮他种植致幻蘑菇，说是yào厂需要提纯。后来我才知道，他把致幻蘑菇用于dú品的提炼，高价卖出去。”黄毛对内情很了解，侃侃而谈。

    “他给你多少好处？你们怎么分成？知不知道哪家yào厂在提纯致幻蘑菇的dú素？”李队长连连发问，让黄毛有些招架不住了。

    “如果我全说了，会不会给我减刑？”黄毛伸着脖子，沉声问道。

    “你做的是风险的买卖，经常舔着刀尖儿吃饭，你该知道，说和不说，是生死之间的事儿。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用证据说话。到了法庭上，你的父母都会被连累。”林警官深谙此道，几句话便戳中了黄毛的软肋。

    黄毛放弃抵抗，只好从实招来：“是我见钱眼开，才会和凌通合作。凌通这个小子很有头脑，我很佩服他。他和几个大yào厂的关系都十分好，后来我才听说，凌通不只是厨为天的厨子，还是yào厂的特约医师。他们开发了很多新yào，用于精神类疾病的治疗。这也就方便了他们接触这些yào物。致幻蘑菇还有几家在种植，因为致幻蘑菇的外观和普通鲜蘑几乎没什么差别，也不容易引起公安的注意。我父母也分辨不出来，才会信以为真。凌通又在开餐馆，我把种植好的蘑菇送到厨为天，就可以拿钱了。”

    “凌天霸知不知道这件事儿？”李队长探究的目光落在黄毛的身上。

    “他不知道，我给厨为天提供蘑菇的时候，凌天霸在美国坐牢。后来他出狱，大部分时间呆在美国，很少回国管厨为天的生意。不过，在做厨为天的招牌菜红烧鲜蘑的时候，凌天霸尝过几次，后来他发病住院，我就猜想，可能是凌天霸误食了致幻蘑菇，才会发疯的。”黄毛终于老实jiāo代了。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账本，录音或者是视频可以证明你的供词？”李队长合上笔记簿，音调清淡。

    “我老家有个池塘，池塘底下有多年来我和凌通jiāo易的账本。我知道凌通这个人不好对付，才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每次jiāo货的音频和视频录像，也在一起，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黄毛一脸的急切。

    “你为什么和凌通反目？据我所知，这行很赚钱的。”李队长望着黄毛道。

    “最近，外面的风声很紧。凌天霸的中dú让厨为天成为众矢之的，你们的人在外面蹲守，凌通怎会不知？况且，滨江百姓盛传，厨为天的菜有dú，可以让人吃的上瘾，很多人都不选择厨为天了。致幻蘑菇的进货渠道还有几家，往常的需求量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可是厨为天生意萧索，却仍旧保持着从前的进货量，当然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借此机会，凌通想要躲避你们的追查，这才百般挑我们的错误。让我们浪费了不少的蘑菇。很多种植户义愤难平，凌通还欠着我们几千万的货款，你说我们能不拼命吗？”黄毛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李队长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打量黄毛。

    “我父母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他们以为自己种植的东西就是普通的蘑菇。请李队长千万不要惊动两位老人家，我父亲还卧病在床，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黄毛眼神淡淡的，有些许的虚空。

    “早知如此，你何必把父母牵扯进来？”李队长撂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审讯室。

    王警官拿着一沓鉴定报告，一一汇报。

    “老李，这事儿和赵立晨素材想的一模一样。这小子还真有点侦探的意味。”王警官摆弄着资料，修长的手指划过验dú报告，不免一阵心悸。

    “说结果，我们还要出外勤。”李队长惜字如金。

    “在凌家山东发现的yào，我们取了样本化验。那瓶无色无味的液体，就是铊dú。上面的指纹属于两个人，系统还在比对。其余的yào材，都是精神类yào物。”

    李队长在原地僵立三秒，语气高远。

    “都是精神类yào物吗？有没有可以提纯dú品的东西？”李队长加快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迎面走来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一身警服与他的气质并不相称。

    “哎呦，这不是老李吗？快来，到我办公室坐一坐。”方局满脸堆笑，一双大手按在李队长的肩上。

    第443章：代价

    李队长微微蹙眉，似笑非笑的道：“方局新官上任，我未曾来得及祝贺，还请方局不要介意。您看，我手上还有一件大案，就不过去打扰了。”

    李队长言罢，疾步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却因为方局冷冷的声音而停住了脚步。

    “你查的那件案子，该停手了。这是无谓的栽赃陷害，我劝你不要参与厨为天的事情。”方局转过身来，目光悠长。

    李队长强压怒火，笑着道：“谁说我在查厨为天的案子？我查的是多年之前一起女大学生中dú的案件。”

    面对李队长的咬文嚼字，方局怒不可遏。

    两人曾是上下级，李队长是方局的老领导。在局里面，李队长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若是当面撕破脸皮，对谁也没有好处。

    方局嘴角勾起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原来如此，是我弄错了。”

    “方局新官上任，在局里烧三把火也是应该的。若是这火烧到了外面，容易引火烧身。前车之鉴不是闹着玩儿的。”李队长临走之前，还不忘轻轻地拍了拍方局的肩膀。

    方局咬紧牙关，愤怒引起短暂的风眩，眼底的乌青越发深沉了。

    “吕科长，老李在调查什么案子？”方局缓缓转过身去，语气淡淡的。

    “应该是兰书记爱女被下dú的案件，这个案子是滨江第一大要案，悬而未决。市里的领导催促我局赶快破案。这是上面下来的指示，李队这么做也没什么毛病。”吕科长嗫嚅道。

    “哦？兰书记的女儿被dú杀，和厨为天的老板有什么关系？”方局不明白其中的案情，沉声问道。

    “方局有所不知，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队长在凌家的祖宅搜查出一批yào物，里面就有铊dú。而兰欣欣也是中铊dú死的。最奇怪的是，兰欣欣和凌通是很要好的朋友。加上这次凌天霸被投dú，几个案子被放在一起侦破，应该是连环投dú案。”吕科长对案情非常了解，几句话便jiāo代的清清楚楚。

    半晌，方局没有说话，他离开的脚步，越发深沉。

    王警官跟在李队长的身后，压低声音问道：“看方局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chā手这桩案子。他一定是在凌通那里得了什么好处，等着给人家分忧解难呢！”

    李队长坐在车里，目光如炬。

    的确，市公安局的形势不容乐观。可是，兰欣欣被dú杀的案子，可是市里督办的头号案件。一方面，为了安抚老同志，另一方面，市里也绝不允许投dú的杀手苟活于世。

    任凭方局新官上任，有无限的权力，可是他也不敢和上面的命令对着干。李队长如此曲线救国，也是迫于无奈。

    “搜查令下来了吗？我们要搜查厨为天和几家大yào厂。”李队长精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已经在申请了，估计方局是不会……”王警官面色犯难，沉声道。

    “越过方局，找市领导签字。这件事儿，我会和市长说清楚，让方局回避。”李队长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这样做，下面的人才能安心。”王警官笑意深沉，朝着黄毛老家疾驰而去。

    黄某被两个警察架着，手腕上的手铐明晃晃的刺眼。李队长脱下外套，盖住了黄毛的手腕，这才带着他进了村。

    “是这里吗？”队长指着一片水塘，低声问道。

    “就是这里，在池塘的下面，我用油纸包好了。所有的证据都在里面，可是要麻烦公安同志费点力气了。”黄毛抿了抿嘴，身体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虚弱无力。

    几个警察下了池塘，先把水排干净，才可以继续作业。

    排水泵的声音闷声响着，半个小时过后，池塘里的水才被抽干。

    “在哪里？”王警官严肃的问道。

    黄毛和几位警官跳进了池塘，在一处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撬开地砖，就可以看到我要找的东西。”黄毛抑制不住发抖，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几个警察把地砖撬开，才在里面看到包裹得整整齐齐的证据。

    同志们拍照留作证据，李队长带着白手套，从油纸中拿出了重要的证据，仔细翻看起来。

    几年之间，凌通假借厨为天进货的名义，从黄毛的手中手收购了大批的致幻蘑菇。这些不允许种植的致幻蘑菇提炼出来的dú素，可以用于dú品的再次提纯。

    一些yào厂为了牟取高额利润，铤而走险。与凌通沆瀣一气，运用合法手段制dú。一起由致幻蘑菇而引发的贩dú大案已经揭开了冰山一角。

    “老李，这事儿可大了……”王警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一桩小小的投dú案，竟然可以牵扯出滨江市的贩dú大案。赵立晨这小子真是头功一件！

    “可是只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难以成事。这次的搜查结果，全部放在保险箱里，直接运到滨江市委，以免夜长梦多。”李队长办事向来妥帖，不想再节外生枝。

    “程书记和王市长会不会给我们成立一个专案组，专门督办此案？”王警官浑身冷汗，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

    从警校毕业之后，王警官一直处理案犯口供，从未亲自参与大案要案的侦破。这次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锻炼一下。王警官一直梦想着成为李队长那样的警察，他找到对付凌通的证据，不免周身一颤。

    “这要看我们的力度了！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我相信程书记会给让我们一查到底的。”李队长把所有的证据装在保险箱里，直接押送到市委。

    程书记还在开会，却看秘书步履匆匆而来。

    在程书记身边耳语几句，秘书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人和东西在哪里？让他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程书记撂下手中的工作，沉声道。

    分局的几个局长目光灼灼地望着程书记，不知道滨江出了什么大事。

    “各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请副书记代我开会。”程书记简单jiāo代几句，转身便走。

    众人压低声音，对此议论纷纷。

    快步走到办公室，李队长已经站在办公桌前等待了。

    “老李！真是辛苦你了！”程书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紧紧握住李队长的手道。

    “程书记，我知道你还在开会。这样唐突的打扰您，实在是因为案情紧急。”李队长一脸刚毅，心中的兴奋逐渐褪去。

    “说一说情况，你们是怎么发现厨为天有贩dú行为的?”程书记亲自给李队长倒了一杯热茶，眼中的期待落在了李队长的身上。

    “此事说来话长，所有的案综都在这里。如今最紧急的任务就是……控制凌通。凌通是高智商犯罪分子，如果我们不提前行动，恐怕会被他狡猾逃脱。方局……和凌通的私人关系很好，两人昨天还在厨为天吃了一顿饭。我想，政商勾肩搭背总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越级过来找程书记，以免事情出什么纰漏。”李队长句句在理，程书记赞许地点头。

    “这样，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给你签发一个临时的逮捕令，先把凌通控制住，我们探讨下一步的案情。”程书记主持大局，做了细致的部署。

    “据我们初步了解，滨江市的几大yào厂也参与其中。我们应该成立一个专案组，把此事查清楚。贩dú的事儿，只要发生在我们滨江，定要冒头一个，打掉一个，决不能手软！”李队长曾经是缉dú警察，他对贩dú深恶痛绝。

    程书记眼中带着几分担忧：“我们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就搜查yào厂，恐怕会引来外界的猜疑。凌通很可能只是一个下家，他的上家在哪里？他们的组织有多庞大，我们还未掌握。先控制凌通，其余的事儿，我会处理。”

    李队长把几个保险箱放在程书记的办公室，才可安心。

    厨为天，警车的尖利叫声打破了平静。

    周围的商户纷纷出来围观，还在开发新菜的凌通被警察团团围住。

    “凌先生，这是搜查令！”王警官在凌通的面前抖开一张纸，沉声道。

    后厨的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