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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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

    牧鱼打量那人几眼,“你有三十岁吗?”

    还叫我小朋友,害不害臊?

    白衣青年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牧鱼才要提醒他别出声,却忽然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你看得见?”

    他竟也能看见师无疑。

    刚才侧身跟自己对视,分明是因为被师无疑挡住。

    白衣人笑眯眯,歪头,“你猜。”

    师无疑就反手一把按在牧鱼脑袋上,直接把人推回去。

    你还聊上了?

    白衣人嘻嘻笑起来,往前走了一步。

    师无疑右手按在剑柄上,拇指上挑,锋利的剑刃便一点点亮出来。

    牧鱼也觉得这白衣人出现得蹊跷,而且瞧着神经兮兮的,不像什么正经人,就乖乖藏在后面。

    犹豫了下,他轻轻戳戳师无疑的后背,小小声道:“安全第一,打不赢咱就跑哈。”

    打不赢……

    师无疑身体一僵,下一秒,黑红的煞气自体内滚滚漫出,中间还混杂着点点金光。

    白衣人眯起眼睛啧了声,轻巧地向后一跳,整个人轻盈得像片叶子,瞬间拉开距离。

    鬼护人?

    有意思。

    师无疑面无表情挥出一剑,淡青色的剑气斜铺着碾压过去,像一轮弯弯的残月。

    白衣人似乎也没料到他竟然一言不发,见面就打,笑容一滞。

    剑气转瞬即至,他的身体忽然变得模糊,像影子一样晃了晃,化为烟气消散了。

    师无疑冷笑,逃跑的功夫倒俊得很。

    他从来人身上感觉到了相当浓烈的阴气,跟上次那两个鬼魂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对方完全没有透露来意,肯定还会再来的。

    牧鱼又从后面探出脑袋来,“消失了?”

    那肯定不是人了。

    四面确认过后,他立刻夸赞道:“你好厉害啊,真的把他打跑了。刚才你身上冒出来的是什么呀,还挺帅的……”

    尤其是那些金点点,他差点伸手摸呢。

    师将军的学习进度目前还停留在《三字经》阶段,牧鱼小嘴儿叭叭的说,落到耳朵里就跟天书似的,听不大懂。

    但他的表情实在鲜活,眼睛发亮,眉飞色舞,只这么看着,也能猜出意思。

    师无疑本来没觉得怎么样,毕竟那鬼是溜走,而非被自己斩杀。

    可现在见牧鱼这样,他忽然有点快活。

    好像……也算打跑了?

    师将军矜持地点了点头,反手将青铜剑还鞘。

    这个动作他生前曾做过无数次,几乎成为本能,简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牧鱼就哇了声,特别羡慕,“好帅哦……”

    大概是出身义军的关系,师无疑身上有种近乎蛮荒兽性的东西,只要稍微放松,就会立刻露出锐利的尖角。

    就像刚才这一下,野性又潇洒。

    随着利刃归鞘,他身上的锋芒也跟着隐藏起来。

    太酷了。

    师将军心想,我耍枪的时候更多。

    可惜年代久远,枪杆都风化了,枪头也不知去向。

    不然倒是可以拿来耍一耍。

    参观完展览已经快十二点,牧鱼去寄存处取了东西。

    外面烈日高照,他撑开带来的大黑伞,朝师无疑招手,“你钻进来。”

    这可是行走的国宝,得保护好了。

    师无疑微微俯视着他,再看看几乎擦着自己头皮的大黑伞,沉默着钻了进去。

    他的身材高大,一钻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牧鱼连忙将伞举得高了点。

    盛夏刮着的风都带着火气,石板路反射回来的热量烤得人皮疼,牧鱼走了两步,忍不住往师无疑那边贴了贴。

    他身上总是凉嗖嗖的,好舒服……

    师无疑瞅了眼几乎蹭着自己走的房东,没做声。

    要是放在生前,那些部下敢这么靠着他,绝对当场□□练死。

    到达休息区时,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牧鱼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偷偷点了香,然后倒了两杯柠檬红茶出来。

    出门前他往里面加了几颗冰块,现在还没化,沁凉的汁水顺着喉管一路下滑,瞬间压制了燥热。

    他痛痛快快吐了口气。

    酸甜可口,真好喝!

    师无疑就这么坐在休息区的大遮阳伞下,身边摆着跟他格格不入的小猪、小兔子包子,兔子脑门儿上插着三根香,有奶黄馅儿从底部的缝隙渗出来,在暖融融的空气中散开一缕甜香。

    感觉很微妙。

    正值暑假,不少家长都是带着孩子来的。

    有个小朋友手里拿着泡泡枪,一边跑,一边洒下无数泡泡。

    那些泡泡随风而动,伴着天真的笑声,被阳光映成的七彩滴流乱转。

    美得像一场旖旎的梦境。

    师无疑看得入了神,视线随着泡泡起起伏伏,一时间,思绪都飞远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惬意的人生。

    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安心沐浴阳光就好。

    边关很苦,吃得苦,日子更苦。

    匈奴频频滋扰,他们抢掠汉人的粮食和家畜,屠戮老人、男人和孩童,掠走女子,强迫她们生下匈奴人的孩子。

    有的女子不甘受辱,当场自尽。

    有的却像荒漠里的野草,硬生生挺了过来,然后寻找时机,逃回大汉。

    被迫生下的孩子因为流淌着一半匈奴人的血,常为世人所不容。

    但师无疑的母亲却不止一次说,血脉并非一切,只要你觉得自己是汉人,那么你就是汉人。

    师无疑觉得自己是汉人。

    可成为汉人的代价,很大……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将他瞬间拉回现实。

    牧鱼接了电话,“澜姐?”

    打电话的正是江澜。

    他本以为江澜是去店里吃饭没找到人,可对方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

    “小牧,我想请你帮个忙……”

    半小时后,牧鱼又骑着小电驴突突突回了家。

    江澜的车早就停在楼下,见他回来,拉着个小姑娘的手过来,“小牧。”

    小姑娘约莫是个高中生,浓眉大眼很大气的长相,只是印堂发黑,眼里满是血丝,显然最近都没睡好。

    “这位是?”牧鱼问道。

    江澜道:“这是我侄女,胡青青,青青,这是牧鱼,叫小牧哥。”

    胡青青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小牧哥。”

    姑姑说他是个高人,可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跟个白面小笼包似的,软乎乎的,能行吗?

    牧鱼招呼她们上去,从冰箱取出另一份薄荷柠檬红茶给她们倒上,“热坏了吧,先喝点休息下,慢慢说。”

    师无疑也不走,就在他旁边站着。

    他从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阴气。

    江澜端起杯子,也不喝,捏在手里倒了几圈,似乎在整理思绪。

    胡青青是她哥哥的孩子,今年上高二,从小就聪慧伶俐。

    她跟普通的孩子不大一样,小时候经常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当时的大人都觉得这孩子只是为了博取关注说胡话,根本没当回事。

    唯独江澜这个姑姑觉得胡青青不是那种人,每次都认真倾听。

    大约在半个月前,胡青青班级群里突然发了个消息,说班上一个男孩子在海边冲浪,不幸溺亡。

    胡青青跟他不是特别熟,随大流悼念了一番之后,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一开始小姑娘就觉得莫名发冷,也不发烧,就没太往心里去。

    可后来,就隐约觉得总有人跟着自己。

    她甚至在一次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报了警。

    可警察帮忙查看了附近监控,根本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只好不了了之。

    父母就担心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很有主意,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

    她确实感觉有人跟踪。

    可外人也确实看不到。

    几次三番下来,胡青青的父母也没了耐性。

    小姑娘知道跟他们争论也没用,就收拾了行李,说想去姑姑那里散心。

    胡家爸妈知道她从小就跟姑姑感情好,江澜办事也靠谱,就没拦着。

    刚到那两天还挺好的,好像那个暗中跟踪的鬼魂被胡青青甩开了。

    “可就在昨天晚上,”江澜神色凝重道,“她抱着枕头来敲我的门。”

    “它找来了。”

    站在黑压压的走廊里,胡青青冷静道。

    作者有话要说:  牧鱼小声地:“打不赢咱们就跑哈。”

    师无疑:“……你死定了!”

    七爷:“……我特么谢谢你啊!”

    问就是真男人从不认输,战死沙场的男人尤其不能。

    恭喜“屁屁殿下”提供的“胡青青”客串江女士侄女,冷静酷girl了可以说是!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