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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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清池市市中心,这里即将举办一场尸体艺术展览,展出一宗神秘作品,作品的创作者是近两年来最负盛名也最负骂名的行为艺术家,他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却因出格颠覆的作品一次次挑战人们的审美和认知底线,引起轩然大波。

    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从艺术中心的停车场出来,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们还没走到艺术中心门口,看着门外的人山人海,已经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哗众取宠跳梁小丑,千万别来让他恰到烂钱吗?怎么还来这么多?还是大晚上。”

    “……咱们不也来了?”

    “图个新鲜吧?毕竟尸体艺术,敢玩还会玩的可就他一个,你还别说,他就死死踩在我点上了,刺激又时髦,这吊人艺术不知道有没有,揣摩人性赚钱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牛。”

    “是啊,明明知道他在故意博人眼球,还是买单了,啧啧。”

    同行的男生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人家可不差你那几百块门票钱,一个展品都拍几百万呢,你算哪根葱?”

    他看向身后低头看手机的帅气男生,立时换了副嘴脸,谄笑道:“咱薛哥才是人家要跪舔的金主爸爸级别。”

    被讽刺的那人原有些不忿,闻言却立即跟着吹捧了几句,其他几人也都应声附和。

    薛旺嗤笑:“我疯了买这玩意儿?”

    他说话时仍盯着手机,连头都没抬,像是压根没把眼前这群人当回事,几人有些尴尬,一人飞速接话道:“对了,薛哥,谢隙怎么没来?”

    提到这个名字,几个男生眼中闪过不屑,几个原本有些分神的女生却霎时看了过来。

    他们是清池大学的学生,谢隙在清池大学里的知名程度丝毫不亚于出身显赫的薛旺。

    薛旺是拥有鬼力的八大家族的后裔,在学校毫无疑问是风云人物,可饶是如此,谢隙大一刚入校,风头依然血屠包括薛旺在内的几乎所有大佬。

    他不是靠什么复杂的花里花哨的东西,他靠的是……简单粗暴的颜值。

    在这个实力飞速升值、颜值飞速贬值的时代,大家在谢隙这儿,居然又感受到了颜值的诡异力量,审美五花八门的女生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统一了意见,都是成年人了,在得知他家境贫寒后,居然愿意不谈物质不谈未来,扶贫一样,和他谈场初高中时期纯纯的恋爱。

    可他脸有多俊,性格就有多孤僻古怪,只是这样还好,可他总给女生一种过高的危险感,这些都是从微表情、眼神、举动中感觉到的,仿佛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立刻会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女生因为颜值发的昏都被这种生物层面的兽性、不安全感冲没了,毕竟大部分女生都没那么开放,适度的侵略性是性魅力,过度的攻击性那叫变态。

    以至于他顶着那张女娲捏了估计得有半年的脸,在学校里却几乎没有任何桃花,女生毫无疑问怕他,男生则是心下痛快,唯一一朵莫名其妙缠着谢隙的奇葩,还是个男的,就是薛旺,谢隙对薛旺爱搭不理,薛旺却越挫越勇,上赶着往前凑,起劲儿程度比他之前追女神还猛。

    提起谢隙,薛旺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挪开,一小时二十三分钟了,那人居然还没回他消息。

    好歹回个“嗯”或者“哦”啊……操。

    察觉到几人的好奇,薛旺哼笑一声:“喊了,他说他要打工,拒了。”

    他都还没说什么事,谢隙已经拒了……

    几个男生毫不意外,呵呵笑了:“他果然还是这么不识抬举。”

    一人表情夸张道:“打工?原来他这么缺钱吗?”

    “肯定啊,那性格一看就是穷逼家庭长大的,除了脸啥本事也没有,还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

    薛旺刚要说关你屁事,边上的一个女生忽然道:“谢隙?”

    薛旺:“啊?”

    “……那是不是谢隙?”女生语气极其不确定。

    “哪儿呢?”薛旺立马东张西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他们此时已经进了艺术中心一楼,一个男生从前头的吸烟亭里走出来,登时吸引了一楼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当事人却仿佛没意识到这点,兀自抖了抖左手食指和中指上的烟灰,正低头和人打电话。

    他一米八的样子,身材高瘦,一头乌黑的短发,斜眉入鬓,眉骨挺,桃花眼,下颌线清晰干净,冷着脸的时候,有股子不针对任何人的傲慢,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其他一切为尘埃。

    长相却俊中带点文秀,唇的形状和眼尾的弧度让他笑起来极容易有令人怦然心动的少年感,兼之眉目间几分这个年纪对情爱关系天生的渴望和沉沦,他大约是富婆见了就立马想包养推倒的人。

    他打电话的手上戴满大大小小的粗糙钢戒,右手腕上的机械表内,巨大齿轮锋利又有历史感,身上笔挺的银白色制服倒是贵气,可举手投足间却又完全没有沉稳端正感,给人的直观感觉大约介于轻佻风趣和漠然随性之间。

    他自己也选择了更具个人气息的红色领结,而不是社会性强趋于严肃的领带,他浑身上下甚至连头发丝都充斥着自我感,显然是对自己、乃至于外界有完整且稳定的看法,直白到懒得遮掩,可却偏偏让人完全看不清是哪路人。

    一楼这块一时都有些安静,这人的衣着显得过于华丽,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来参观展览穿成这样,显然不合时宜,可他的颜值却让原本社死性的尴尬都变成了说不出任何嘲讽的惊艳,更何况人家神情自然,似乎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薛旺一行人静默着,不敢相信那个学校里衣着廉价随便、从来只吃食堂的谢隙会是眼前这人,薛旺盯着他的脸瞧了又瞧,目光渐渐挪向他手腕上价值七位数、他自己都没舍得买的最新限量款表,心中慢慢酝酿出一声我操。

    薛旺:“谢隙!”

    谢隙挂了电话,回头正看到薛旺,神色微微意外。

    薛旺丢下身后一群人,连跑带奔地过来,谢隙眼中闪过无奈。

    薛旺拽过他,压低声音:“你……你这这这,哪个富婆包养你了?”

    谢隙愣了下,缓缓笑了。

    “不是你穿这么浮夸干嘛?”薛旺小声说,“多少人在看你!”

    谢隙说:“哗众取宠啊。”

    薛旺愣了下:“什么?”

    “等等,”薛旺猛地反应过来,“你不是跟我说你要打工么?怎么在这儿?找借口鸽我?”

    谢隙刚要说话,前头小跑过来一个鹅蛋脸的甜系美女,她来到这边,抬头瞪了谢隙一眼,略带歉意地看向薛旺:“不好意思,借个人,有话回头再说,要来不及了。”

    她说完拽着谢隙的衣袖就扯着他往前走,谢隙回身,朝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薛旺在原地目瞪口呆了许久,直到一同来的几人追上他,才意识到什么,快步跟上已经消失在人群里的二人。

    赶过去的时候,展厅里忽然爆发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这声里有受巨大冲击后的本能嚎叫,有起哄,有少女心萌动,当然也有不屑的嘘声。

    薛旺个头高,看得清清楚楚。

    台上主持人抛砖引玉地说了几句后,那个之前还在同他说话的谢隙,堂而皇之地……横抱了个女人出来。

    薛旺身侧的几个女同学霎时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抱人的是薛旺,或者是学校里任何一个有颜有钱的大佬,都很正常,毕竟这个年纪,嚣张热烈一点情有可原,可这人是女性绝缘体谢隙。

    更何况他孤僻,明明最讨厌被别人关注,对所有人几乎都是封闭抵触的姿态,如今却是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

    “操他搞什么?”薛旺道。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什么情况?

    ……那个女人是谁?谢隙谈恋爱了居然没告诉他?

    这种地方、隆重的穿着、还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展台上……

    谢隙不会是……怎么可能?那玩的可是尸体艺术……

    同行的男生望着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谢隙,脸色微微难看。

    台上,谢隙把身材娇小的女人抱出来后,之前那个甜系美女立即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台子中央,谢隙戴着白色手套,他抱人抱的是膝盖和腰背两处位置,是极绅士的抱法,他将女人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轻拨下,女人的手立刻无力地垂到了身体两侧,谢隙弯下腰,把她稳稳放到椅子上,摆正了她的身体和脑袋。

    台下人终于看清了台上女人的容颜,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没有一丝后天努力的痕迹,她甚至都没怎么化妆,眉毛根根走向清晰,肌肤上的细微瑕疵都肉眼可见,呈现出最原始却最动人的模样,气质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却也没有依附于人的柔弱感,只能让人感觉到无限纯粹和美好。

    那是一张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欲望,却会让人下意识向往、想要守护的脸,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少男性的眼光再难从她身上挪开。

    这样的的两个人在台上,底下忽然无比安静,他们毫无疑问很般配,让人不由自主地揣度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们甚至忘了他们原本是来看尸体艺术展览的。

    主持人适时将话筒递给了谢隙,谢隙笑说:“不要误会,她是我的作品。”

    “作品”二字一出,短暂的死寂后,底下是一片比之前更振聋发聩的哗然。

    作品!

    人们终于开始注意到,女人虽然身体柔软、肌肤红润光泽、眼瞳明亮清澈,和活人并无二致,却这么久都没动过一下,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唇边噙着一点叫人心头悸动的淡笑,注视着底下的人。

    他们是来看尸体艺术的……那是具尸体!

    他是那个尸体艺术家!

    无数抱着凑热闹、看好戏心态来的人心头划过骇然,那个完美无瑕、真实鲜活的女人只是个艺术品。

    先前所有的心猿意马一瞬间都变成了后背上的寒意,这股寒意反倒加深了刺激,那种美感、对异性不为人知的想望和恐怖的碰撞,让人一瞬间头皮发麻,无法言语。

    那个艺术家,之前居然面不改色地抱着一具尸体出来……

    跟着薛旺来的一行人彻底呆若木鸡。

    短暂的沉默后,台下有人最先反应过来,怒道:“你这是物化、亵渎女性!死者为大,你怎么能展出她的尸体?她同意了吗 ?就算她同意,那也肯定是被你欺骗迷惑的,你这是不道德的!你在拿尸体赚钱!你在赚死人的钱!”

    这是男人一直以来都有的争议,底下议论声渐大,越来越多的人被挑起愤怒,显然男人的举动挑战着他们的道德底线,他想钱想疯了,居然展出了一具尸体,这有什么艺术可言?

    谢隙不紧不慢道:“不要误会,这不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那人冷笑:“这不是尸体是什么?!”

    “你重点错了,”谢隙淡道,“这是尸体,只是不是一个女人,这是七个女人的尸体,或者更精准的说,这是七个女人的尸块。”

    此言一出,底下彻底炸了锅,一片沸反盈天中,工作人员艰难地维持着秩序。

    当人们认为已经够难以接受时,这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突破了他们的认知底线。

    “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底下的混乱,谢隙轻拉过女人柔软修长的手,往上掀了一点她的衣袖,大拇指摩挲她白皙光洁的手腕处,那里的遮瑕一点点被擦掉,露出底下缝合的痕迹,痕迹齐整漂亮,堪称完美。

    谢隙说:“这样的缝合痕迹,她身上还有很多处。”

    尸块……肢体拼凑缝合!终于有人明白过来,心口狂跳,用看变态、罪犯的眼神看台上过于俊秀的男人。

    谢隙盖上衣袖,道:“这是七个美丽却不幸的女人,分别来自我国现有的七个市,她们在最美好的年纪,却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遭遇了祸事,只能被动的等待死亡降临,她们有的只有上半身,有的几乎失去了半边脸,有的烧伤遍及全身,只有一只手完好,有的身患不治之症,浑身上下能捐的都捐了,希望留最后一点给自己。”

    “我找到她们,或者说她们听到招募消息主动找到我,这是个互相选择的过程,她们想要曾经的完整,想要健康,想要成全自己的爱美之心,成为美好的符号,想要抵抗无常和生老病死,成为永恒,我成全她们的心愿,她们也成全我的艺术。”

    “今天的展出,经过了她们生前每个人的同意,这是非卖品,你们看到的这一份完整、和谐、鲜活的美丽,来自于截然不同的七个人。”

    骚动自发的慢慢平息下去,众人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再次不一样起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其中交织,有震骇,有对美的试探,更多的是对颠覆、未知的恐惧。

    而他们看台上那个过于年轻的男人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那是个疯子一样的人物,行为艺术行为艺术,他每个行为,都足够的博人眼球,足够的有争议,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的确是流量密码,是媒体的宠儿。

    镁光灯狂闪,松了一口气的主持人适时出来,笑容得体地问:“您最初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创意?”

    谢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隔了几秒才说:“按照沈晏的预言,百鬼录再现的日期就在这段时间,这想必大家都知道。沈晏和八大家族目前都在动员,希望如果百鬼录再现,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到保护人类的行动中,捉恶鬼,惩恶人,以鬼之力壮大自身,为人类社会做持久的贡献。”

    展厅内的人都点了点头,这件事是最近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的头等大事。

    十八年前的一夜,诡异生物的嗥鸣,让人类世界一度陷入混乱,那一夜后,全国鬼怪肆虐,那些曾经人们以为只存在于异闻怪谈中的东西,在全国各地现出踪迹,人们惊慌失措,以为世界末日到来。

    也是那一天,百鬼录现世,百鬼录是录入全国鬼怪的一本异书,无数有识之士通过和百鬼录签约,加入了探秘捉鬼这条路,挽救社会,最终百鬼录第一人沈晏终结了这场骚乱,鬼怪败退,人类世界恢复安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场较量并没有结束,沈晏曾预言,十八年后,同样的情况会再次出现,到时候曾经参与过的人,没有第二次签约的机会,所以需要新的、有能力的人勇敢加入,去做和他们当年一样的事情。

    而今年就是沈晏预言的十八年后,所以从今年年初开始,沈晏和八大家族就在动员全国。

    所谓的八大家族,就是当年百鬼录上除了沈晏的前九人在这十八年间培养起来的势力,个个手眼通天,一呼百应。

    而沈晏,因为是第一人,是他最终终结了一切,在人们心中拥有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人们习惯性将他代表的第一家族沈家单独区分开。

    当年的九人成立了现如今的九人议事处,负责鬼怪、百鬼录相关的一切事宜。

    而最近越发频繁的动员,人们虽然给予了无与伦比的关注,却并未像当年那样出现恐慌,甚至连焦虑都没太有,因为沈晏和八大家族给了他们无限的安全感,让他们相信,人类永不会输,毕竟他们已经赢过一次了,而这一次,他们比上次准备的充足十倍百倍。

    在更多人心里,这只不过是一场权力的正常更迭,会有新的人上位,成为人们心中的神明、救世主,拥有今天九大家族拥有的一切。

    所以绝大多数不准备和百鬼录签订契约的普通人关心的反倒不是鬼怪可能会带来的威胁,而是哪个家族会跌落神坛就此除名,哪个家族的后裔或者哪匹散人黑马会成为下一个沈晏,和沈晏皇城对决,或者干脆让沈晏变成过去式。

    主持人接话道:“动员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

    谢隙眼里讥讽之意一闪而过,却微笑道:“七人涵盖全国七市,严丝合缝的联结,这是我送给大家的礼物——虽然我们来自截然不同的背景,却有相同的美好目的,为了同一片土地。一个人是残缺的遗憾,七个人才是完整的美丽,缺一不可,国亦是如此,同时我希望更多的人去保护这样美好的女人。”

    他身前女人的模样无疑有十足的说服力,可以轻易挑动男性大男子主义的那根神经,冲冠一怒为了心中某个不可言说的女人,或者未来可能站在身边的某个美好女人。

    如果说沈晏的动员是在用“地位”吸引人,那么这个艺术家的所作所为,刚好弥补了那块身居高位者不方便挑明的缺憾——美人。

    江山美人,世俗里最有吸引力的两样,只要参与,就不再只是午夜梦回的臆想……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日更,不更会提前请假。

    前几章稍微铺下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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