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不是你的小天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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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摇了摇头,“我是从来没见过。”其实不用问出不出来, 更不用试探,看她瘦成那个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都快到衣不遮体的地步,是个人都觉得她肯定是被虐待了。
等下了电梯, 几人站在楼门口, 老民警又道:“把他们家邻居的电话给我。”
楼门口穿堂风挺厉害的, 话音刚落,顾棠就打了个喷嚏,老民警回头一看, 道:“小谭, 外头冷,你先带她上车,我再去调查调查。”
这时候正值初秋,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太阳只剩下淡淡的余晖,还有不大不小的风, 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顾棠脚腕在外头露着,大半个胳膊也在外头, 虽然穿了民警的警服,但是这衣服实在太大, 保暖作用有限的很,四处都在漏风。
谭斐远说了声“好”,拉着顾棠的手往车上去。
他们的车就停在楼门口的空地上, 谭斐远拉开副驾驶叫顾棠上去,又给她系上了安全带,这才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
上了车的确是没那么冷了,顾棠搓了搓手,觉得暖和了很多。
她虽然不可能一辈子都自闭,但是自闭症想要恢复,一来是需要契机,二来也需要有人长久的关怀,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而且还有一点,她现在越可怜,顾译他们一家的罪就会越重。
在八岁以前,原主还能听见的时候,顾译一直跟她说:“你是我的小天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当然就是口头上说说,实际行动基本没有,但是原主一个小孩子,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父母别说实际行动了,平常一看她就是神色复杂,根本不爱搭理她的。
这个哥哥至少还会跟她笑,跟她说话,所以原主是实打实的相信这个哥哥,然而换来了什么呢?
送命。
顾译装傻,张佳果推波助澜,顾峰诚最后成了刽子手。
顾译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顾棠死死盯着车里的矿泉水瓶,勉强发出一个字“渴”,因为听不见声音,这字的发音也奇奇怪怪的,但是配上动作眼神,谭斐远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等。”他急忙下车去后备箱又拿了瓶水,打开递给了顾棠。
顾棠小心翼翼地喝了第一口,冲着谭斐远露出个胆怯的笑容来,然后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水不仅流了出来,她很快就呛到了。
谭斐远忙接过瓶子,拿了纸巾给她,还帮她拍背。
顾棠很快止住了咳嗽,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谭斐远一拍大腿,“我这猪脑子,怎么能给你喝凉的呢,这不就更冷了?”
等李风燃回来的时候,差点没被这车上的暖风直接送走,但是一看伸出手放在暖风口取暖的顾棠,又看一脸傻笑的谭斐远,他叹了口气,坐到了后座,“先回警局。”
谭斐远发动车子,李风燃道:“问了几个邻居,还有跟张佳果认识的人。邻居没见过她出来,张佳果的朋友说她智力有问题,还是残障人士,张佳果说过照顾她很费劲。她上过特殊教育学校,两三年前退学之后,应该就再没出过家门了。”
谭斐远哼了一声,“这就是虐待,还有什么可说的?李哥,你是没看见刚才她喝水那个样子,我都差点哭出来。她把一瓶500ml的水直接喝完了,这得渴成什么样?你再看看她瘦成这个样子——”
因为太过生气,谭斐远说得着急,喘匀了气才又道:“我刚才给她拍背,隔着警服都能摸到她背上的骨头,她怕是连七十斤都没有。一米六的个头,七十斤?”
李风燃拿了烟出来,刚抽出来一半,看见前头顾棠,又给放了回去,“一会儿叫小刘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等吃过饭去咱们的定点医院检查一下。”
到了晚上七点多,顾译到家了,他还正扶着墙换鞋呢,就见顾峰诚蹭蹭蹭跑出来,大声道:“爸爸!小姑姑被警察抓走了!”
啊???顾译大声道:“果果!怎么回事儿?”
张佳果算着时间给顾译热饭呢,听见声音忙从厨房出来,道:“你那神经病妹妹不知道下午发什么神经,把东西从窗户一件件往下扔,还把警察引来了,你看这个——”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物业群,点开那张罚款通知单,“高空抛物,罚两百。她一分钱不赚,我们还得养着她,不花钱的吗?”
顾译眉头一皱,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我不是说让你多陪陪她吗?她原来小的时候脾气没这么奇怪。”
“我哪儿有时间?”张佳果反问道:“我早上起来要做饭,要送你儿子去上学,回来就得去园区打扫,中午再接你儿子放学,给他做了午饭还得送他上学,之后还得去园区打扫,我倒是想跟你妹妹搞好关系,毕竟她小时候给你捐了骨髓,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可她不给我机会啊。”
张佳果端着热好的饭菜出来,又去厨房做汤,伴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顾译大口吃着晚饭。
“我想我们一起择菜,结果呢?她把菜全揉碎了,我想我们一起洗衣服,结果她一下子就能用去半桶洗衣粉,让她跟你儿子一起,好歹也算是智力相近,可她总打你儿子,还把你儿子的书撕了,你妹妹要是生在有钱人家还行,咱俩这点家底儿可经不起她糟蹋。”
“你说这些干什么?”顾译不耐烦道:“我会努力赚钱的,我要攒钱给她买人工耳蜗。”
张佳果极其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等顾译吃完饭,张佳果拿了李风燃留的电话出来,“这是带她走的警官留的电话,你要么打过去问问?”
顾译给李风燃打了电话,张佳果听不见李风燃说什么,只能听见这边顾译嗯嗯好好好个不停。
等挂了电话,顾译道:“叫我去一趟了解情况。”
张佳果眼珠子转了转,又道:“诶呦,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我不是把她的鞋子洗了吗?结果今儿警官来带她走,她就没鞋子穿了,我就把我的鞋子给她了,警官好像误会了,你去了别忘了解释一下,我怎么都是她大嫂,俗话说长嫂如母,别叫警官同志误会了。”
顾译一边点头一边换鞋,道:“那正好一起,李警官说让咱们一起去。”
张佳果有点心慌,不过一想顾棠就是个大傻子,听也听不见,话也不会说,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张佳果笑道:“这会儿留诚诚一个人在家也不好,不如把他也带着?”
顾译道:“那你动作快点,我早上六点就得起来,不能睡太晚。”
“我知道!”张佳果拉着儿子到屋里去,“我给他加件衣裳,外头冷。”
等屋里只有两个人,张佳果道:“一会儿要是警察叔叔问你,你就说她身上是你掐的,警察叔叔如果问为什么,你就说她老打你,疼。”
顾峰诚点了点头,“妈妈放心,我知道妈妈辛苦,我也想把她赶出去,这样咱们就有正式的餐桌吃饭啦,我也能请同学来咱们家里玩。有这么个傻子姑姑真丢人!”
一家三口往警局去,顾棠这会儿已经做了初步的体检,又坐着谭斐远的车回到了警局。
这次李风燃坐在副驾驶,刘晴陪着顾棠坐在了后座。
顾棠已经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衣服,原本打结的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还扎了两个小辫子,就是辫子细细的,还是枯黄色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李风燃拿着检验报告在看,眉头紧锁,开车的谭斐远紧紧抿着嘴,严肃极了。
后座上刘晴抱着顾棠,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他们怎么忍心?这孩子也太惨了。”
“生下来就是为了治她哥哥的白血病,六岁开始一月一次收集外周造血干细胞,八岁捐献骨髓,之后因术后感染,高烧导致失聪,九岁才开始上特殊教育学校,十四岁退学,这家人是真狠心!”
“没人性!”谭斐远怒道,“她没失聪之前也没让她上小学,我看居委会给的材料说是当时劝过,但是她爸妈以她身体不好为由说暂缓一年,什么身体不好?就是怕她生病不能抽血!她根本就没出过家门!”
“好好开车!”李风燃道:“你这脾气要改一改,受害人的确是值得同情,但是你做警察的一定要冷静,要客观!”
谭斐远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又道:“她小时候是正常的,完全没有自闭或者智力发育迟缓的现象,这就是被人害的!”
李风燃道:“这个就是重要的证据。”
又往前开了没多久,谭斐远忽然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下去给她买个娃娃。”
李风燃摇头笑了两声,道:“小谭啊……”
刘晴笑道:“我听他们说,李哥原先也这脾气?”
李风燃从后视镜里瞪了她一眼,道:“不许叫小谭知道。”话刚说完,他自己就笑了,“倒是也瞒不住。”
很快,谭斐远就买了个巨大的毛熊上来,放在座椅上,看着比顾棠还大。
顾棠很是感动,她几乎什么都听不见,再说她迟早能听见,再说她心智成熟,但是这样寂静的世界让她潜意识里还是有点不安的。
顾棠接受这样的自己,她坦然把毛熊抱在了怀里,用力的蹭了蹭,然后抬头对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名字的小民警一笑,“谢谢。”
她的谢谢听起来就是“西西”,但是没人误会,李风燃又道:“回去再叫个法律援助过来,商量商量究竟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谭斐远抽空扫了一眼李风燃手里拿着的资料,“找公诉人剥夺她哥的监护权,她还有不到半年就成年了,再给她找个特殊教育学校,好好的教给她生活常识,教给她怎么独立生活。对了,还有她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也得给她一半!”
等顾译一家三口到了警局,一进到审讯室,顾译就看见对面坐着的顾棠。
换了一身新衣服,身上还套着谭斐远的警服当外套,身后靠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手里还端着一杯闻起来很是香甜的牛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正跟坐在她对面的谭斐远笑,嘴里呜呜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谭斐远也不嫌烦,笑眯眯地跟她道:“对,就是这么说,大胆一点。”
顾译眼圈一红,开口就是:“棠棠,跟哥哥回去好不好?以前是哥哥忽略了你,你也知道哥哥忙,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去,晚上的把他们都送回家才能回来,这世界上就剩下咱们兄妹两个了,哥哥对不起你。”
顾棠看见顾译进来,但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不过依照原主极其有限的记忆,她也能猜到这人八成又是什么“哥哥爱你,哥哥对不起你”等等之类的废话,总结一下就是嘴上说得好听,真对她好就算他输。
顾棠的演技可比他好多了,再说就是想想原主的遭遇,共情能力稍微强一点的人,就能直接哭出来。
就是可惜直接把热牛奶往他身上泼不符合她现在的性格,她现在是个柔弱的,被从小忽略、虐待、自闭、失聪,还有点智力发育迟缓的小可怜。
顾棠眼圈一红,手上牛奶杯子就掉了下来,还剩下半杯的牛奶洒了一地,她吓得躲在谭斐远背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衣,嘴里不住地说“疼!疼!”
这疼听起来跟谭似的。
谭斐远的衬衣被她抓着,扣子都快崩开了。
他反手在顾棠肩膀上轻轻拍着,又奋力转身,道:“不怕不怕,在警察局呢?谁也不能欺负你。”
“这都是误会!”张佳果上前一步,谄媚的笑道:“女孩子家家,叛逆期到了,其实我们都对她很好的,没人欺负她。”
顾棠“啊!”地叫了起来,虽然听不见了,但是当年学过的发音技巧还是能利用一下的。
谭斐远急忙拉着她就出了房间,“咱们不跟他在一起待着!”
看不见顾译那一家三口,顾棠恢复了正常,她抿了抿嘴,扑上去就抱住了谭斐远的腰,眼泪嗒嗒就往下掉了。
“冷!渴!饿!疼!”
这的确是就是原主对他们一家人的印象。
张佳果动不动就不给她吃饭,不给她喝水,衣服能穿到脱线开裂,要不是张佳果觉得从垃圾堆里捡衣服太脏,怕捡回来带了什么细菌传染给自己儿子,她的衣服怕是更加“百花齐放”。
至于疼……她从小到大就是顾峰诚发泄的对象。
顾峰诚就是残忍的小孩子的典范,一开始原主还能跑,后来顾峰诚长大一点,原主又常年挨饿,完全反抗不了。
用指甲掐,用针扎,还用烤烫的螺丝刀烫过她,用打火机里的点火器电她。
原主的房间里头没法上锁,只能从外头打开,到了后来,顾峰诚在学校里受点委屈,回来就对原主拳打脚踢,还曾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磕。
“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总得付出点什么!”
顾棠把谭斐远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才止住了眼泪,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冲谭斐远笑笑,谭斐远叹气,拉着她的手无奈地说,“走,我带你去洗个脸。”
洗完脸还蹭了点刘晴的护肤品用了。
顾棠好不掩盖她对护肤品的好奇,还不住的说“香!”就是这香的发音也挺奇怪的。
刘晴脸色不太好,跟谭斐远道:“那一家子,说什么她不听话,是神经病,不听话,脾气还暴躁的很!你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暴躁了?这么乖的孩子,生生被那些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两人带着她到了警局的宿舍,给她找了间干净点的屋子,收拾了床铺出来,谭斐远问道:“那边怎么说的?”
刘晴道:“公诉人说虐待虽然是自诉案件,不过有医院的证明,加上她有被虐待的痕迹,失聪,语言能力低下,智力发育迟缓,还有自闭症,完全没有自主行为能力,所以能以公诉案件起诉。”
谭斐远松了口气,动作麻利把宿舍两张床的被子褥子都给她搬了过来,铺了个厚厚的窝。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刘晴把她抱到床上,不免又叹了一句,“她是真的轻。”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顾棠死死抓着谭斐远的衣服,怎么也不松手,刘晴扫了谭斐远一眼,笑道:“你把她救出来,这就是那个什么——雏鸟情节,套一句时下流行的话,你是她的男妈妈了。”
谭斐远脸一下子红了,他才毕业,到分局上班还没满两个月,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出外勤,“什么男妈妈。”
平常挺阳光又热心的一小伙扭捏成这个样子,刘晴笑得脸疼,顾棠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过看着他们开心,她肯定也是要加进去联络感情的,她笑得比他们更开心。
只是笑着笑着,这两位警官就又红了眼睛,其实刘晴就比谭斐远早毕业一年,也还没习惯这种事情。
谭斐远道:“反正我今天值夜班,就让她拿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这两人起身,又给顾棠倒了热水放在床头,还有从同事办公桌里搜刮来的小面包。
顾棠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她起身把谭斐远的警服套在了毛绒熊身上,然后把熊放在了枕头旁边,这才躺了下来,还伸了只手出来捞着熊爪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靠着装柔弱来开始任务,感觉还挺新奇的。
两人看着这一切,刘晴忍不住又做了个口型:男妈妈。
谭斐远还没习惯,脸刷的又红了。
顾棠这边被照顾得挺好,有吃有喝还有个加厚型的被窝。
顾译一家子就不太舒服了,因为警察的问题好像有点偏,明显不是高空坠物的询问范畴。
“你们父母当年过世的时候有没有留下遗嘱?”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被针扎的痕迹?”
“你认为是谁在虐待她?”
顾译回答的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问题。
“不会有人虐待她的,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的命都是她救的!果果也知道这一点,她找了灵活的保洁工作,就是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对,棠棠还是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隔壁张佳果也被问到了让她左右为难的问题。
“怎么可能有人虐待她?不可能的!谁能这么狠心!”
“这是她的检查报告,营养不良,还有胃溃疡,胃肠道有一定程度的萎缩,根据血检跟胃肠道检查,她至少18小时没吃饭了。你为什么不给她吃饭?”
张佳果也是一头的冷汗,“她不太爱吃饭的,小姑娘家家都爱美,都要减肥的,她一天就吃一顿饭,我劝她也不管用,她也听不见什么。她根本不跟我们说话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要减肥的?”
张佳果更加的紧张了,“她、她不吃饭啊,只能是要减肥啊!不然是为了什么?”
再过去一间,虽然顾峰诚才七岁,因为利害关系跟年纪的原因,口供的权重很低,不过一样有人在问他。
有了张佳果的吩咐,他倒是一五一十全说了,“是我掐她的,她老打我,特别疼。”
“她不喜欢我,她还撕过我的书本,她嫉妒我有爸爸妈妈,她嫉妒我爸爸妈妈最喜欢我。”
“她觉得她给我爸爸捐了骨髓,我爸爸的命就是她的,她想住大卧室,想叫我妈妈天天伺候她,但是我爸爸妈妈都特别辛苦,不能满足她,她就天天捣蛋。”
“不吃饭?嗯,我有的时候会把门锁上,我们老师说了,做错事要道歉,她从来都不道歉,她要受到惩罚。”
到了晚上十点,相关信息算是问完了。
李风燃作为主要负责人,把谭斐远跟刘晴叫过来开了个小会。
“我们来看一下这三个人的时间表,顾译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晚上回家一般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张佳果早上七点起床,之后送孩子上学,去园区工作,十一点买菜,十一点半接孩子放学,下午一点半送孩子上学,之后继续去园区工作,下午四点半接孩子,顺便买菜做饭。”
“还有这三个人的口供,如果真的是像顾峰诚说的是他做的,那么张佳果不可能不知道。顾峰诚在家的时候,张佳果也在。”
“这有什么可分析的?”谭斐远冷冷道:“这就是全家都在虐待她,还早就想好了退路,让七岁的儿子承认,他这个年纪,不用负法律责任。”
谭斐远虽然非常讨厌这一家,不过专业素质还是在的,他又道:“而且我觉得顾峰诚的口供跟他的年纪不相符,尤其是这一句:‘她觉得她给我爸爸捐了骨髓,我爸爸的命就是她的’,顾峰诚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是听他爸爸妈妈说的。”
“这里头还有一个疑点,顾棠从小就不太与外界接触,八岁失聪,之后语言能力也进一步退化,你们也听见了,她只能发一些单音节的词,等于说她的语言包括智力,最多不会超过八岁,那么她是怎么觉得顾译的命是她的?”
“她听不见也说不出来,她又是怎么表达出来顾译的命是她的?这个想法,应该是顾译或者张佳果强加到她身上的。”
李风燃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顾峰诚是被人唆使,那么很显然,唆使他的人知道顾棠被虐待,也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所以才会让孩子承认。”
刘晴道:“他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顾棠在躲他们,我觉得这个也是证据,如果不是长久的虐待,她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她对小谭就很亲近。”
“她住在四平米的隔间里,衣不遮体,身上有伤痕,还有医院出具的体检单,这个证据还是比较充足的。”李风燃整理了文件,道:“明天继续调查他们家里的经济情况,之后就可以提交给公诉人了。”
晚上十点多,顾译一家人出了警局,打了个车二话不说直接回家,进了家门,顾峰诚打着哈欠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顾译也困得不行。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很容易疲倦,加上开班车要早起,每天十点是必定要上床睡觉的,现在早就过了他睡觉的时间。
但是虽然疲惫,他却焦心地睡不着觉。
他一个个想着那些问题,再想想顾棠原先在家里的样子,虽然他知道他没虐待顾棠,但是那场景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他小声道:“警察该不会觉得我们虐待她?”
张佳果心慌地打了个哈欠,道:“什么虐待?你知道有精神病的人伺候起来多难吗!你早上六点半就出门,晚上七点多才回来,这个家全都是我操持的!我还得养你儿子,还要去两个公司打扫,你知道打扫卫生有多累吗!我哪里有精力去虐待她!”
顾译道:“我又没说是你,我就是觉得……你不知道,她小时候跟个小天使一样,每天见了我就会甜甜的叫哥哥,还要扑上来要我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成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张佳果冷笑一声,心想他还真是能装,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没人理那可不就这个样子了?
她打了个假哈欠,不耐烦道:“赶紧睡觉,你明天还得开车,一车好几十人的命都在你手里攥着呢,你可不能打瞌睡!”
顾译嗯了一声,只是过了很久,房间的呼吸声都没慢下来。
“明天把她那小房子稍微收拾一下,给她买两身新衣服。”
“这还用你说?”
第二天一早,顾棠醒来的时候八点多,她一觉睡了十一个小时,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说实在的,在警局过夜的确是让人安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顾棠穿好衣服,又把谭斐远的衣服披在身上,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谭斐远跟刘晴就在门口小厅坐着,看她出来,刘晴先带她去洗漱,然后两人又把她带去了食堂吃早饭。
睡了一觉,顾棠胃口还挺好的,鸡蛋牛奶包子吃得很香,就是谭斐远不让她吃玉米,而且虽然她听不见,谭斐远还是很耐心的给她解释。
“医生说了,你的胃得养一养,玉米算是高纤维,要过一阵子才能吃,现在吃些好消化的东西,蔬菜也得切碎了吃。”
谭斐远虽然昨天值夜班,但是今天是没得休息的,也就是能趁着空闲的时候稍微眯一眯。
不过毕竟是一晚上没睡,他今天的工作比较轻松,拍宣传片。
顾棠现在是个柔弱的小可怜,又没什么安全感,直接就跟着他一起下去,到了警局的内院。
上头标语已经拉好了,《正确面对歹徒》。
摄像机什么的都架好了,已经有个五大三粗的警官换了迷彩服,头上戴了头套,手里还有刀子,装扮成歹徒。
至于谭斐远,可能因为他最年轻资历最浅的缘故,他换了便装,装扮了成了群众。
主持人开口道:“今天我们给大家示范一下如何正确面对歹徒。”
摄像机一转,照到了旁边的“歹徒”跟“无辜群众”。
只见歹徒摆了个起手式,“啊”的一声就要发动,然后谭斐远一声尖叫,直接就跑了,动作快到还掀了一点小风。
摄像机对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跑出画面。
顾棠一愣,随即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没笑出来。
主持人道:“我们不鼓励群众跟任何歹徒搏斗,遇见这种情况,请尽快逃脱,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报警,一切交由警察处理。”
第一遍算是拍完了,那边摄像看了看重放,道:“不行,歹徒那声啊能听出来笑声,重来。”
这边又摆好了姿势,歹徒再次摆了起手式,这次是谭斐远笑场了,既然这条明显废了,顾棠忙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往谭斐远身前一挡,也摆了个跟歹徒一样的起手式。
旁边看热闹的人挺多,笑声顿时一片。
“小谭被人保护了,哈哈哈哈哈。”
谭斐远哭笑不得拉着顾棠又到了花坛边上,把她交给刘晴,又蹲在她面前耐心解释道:“拍电视,是假的。”他又指了指摄像机,“拍戏。”
刘晴笑眯眯把她一抱,跟谭斐远道:“你去,我抱着她呢。”
接着又开始了第三遍,谭斐远又是飞快往远处跑,他跑得飞快,带起的小风都吹起了顾棠的刘海。
电光火石间,顾棠忽然对原主的愿望有了灵感。
我要像风一样自由的飞翔。
她再次飞快的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冲着谭斐远离开的方向,用了全身的力气追了过去。
跑动带起的风吹得她的头发飘了起来,让她的衣服哗哗作响。这就是风,这就是在飞翔。
她要做个短跑运动员,她要跑得比风都快!
顾棠的身体一直是接近人类极限的,虽然这才是她穿越过来第二天,这个身体也的确有点弱,但是全力奔跑之下,她很快就追上了谭斐远。
这次轮到谭斐远一脸惊讶了,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身后已经有人起哄了,“小谭不行啊,居然被小姑娘追上了,你还说你高中就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了,你连短跑都跑不过人家小姑娘!”
院子里笑声一片,摄像又看了一遍回放,也跟着赞叹了一句,“她跑得可真快。”
谭斐远又是一脸哭笑不得,领着顾棠到了刘晴面前,“我说你真的把人看好,我昨天一晚上就眯了两个小时,再跑两轮我就得歇菜了。”
“知道了。”刘晴一脸笑意地点头。
谭斐远又跟顾棠道:“你乖乖听话别动,回头我带你去吃炸鸡。”
“她还不能吃油炸食品。”
“我说的是回头。”
刘晴故意叹气,“我可听见了,你别骗人家小姑娘。”
接下来顾棠还看了如何正确面对着火——保障安全的前提下,报警。
如果面对车祸——报警。
总之面对一切都是——报警。
警察叔叔可真辛苦。
到了最后,顾棠也在短片里客串了一把围观群众,这一上午就还过得挺充实。
等吃过了午饭,救助中心的人来接顾棠了。
顾棠表现的依依不舍,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谁说她不懂事儿?”刘晴眼圈有点红,“小孩子才是最敏感的。”
“唉……”李风燃也跟着叹气,“别说还挺舍不得她的。”
“怕什么?”谭斐远满不在乎道:“去看她就是了,下班咱们一起去。”
刘晴直接笑了出来。
顾棠左右看看,她是真的感激把她救出来的小民警,她也感谢他们真诚温暖的帮助。
顾棠把手里的毛熊放下,从桌上拿了草稿纸,用小学生的笔迹整整齐齐写下笔画不太对劲,间架结构还有点奇怪的两个字:顾棠。
很快,她就收到了三张回应。
李风燃、谭斐远,还有刘晴。
顾棠冲他们鞠了个躬,再次操着奇奇怪怪的语音说了一声“谢谢”,一步三回头上了救助中心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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