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70章 讲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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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多少显得有点愚蠢,不符合覃宰执满肚子坏水的形象,所以他这时摸着一把美须,笑容格外的仙风道骨:“主持哲讲之事以后再说,今日我来见丁大夫,是有别的事。”
丁九山只觉眉心骨像突被蚊蝇给叮了口,有种跳跃异常的痛痒感,他这个时候俨然感觉到覃逊不依不饶的恶意:覃逊竟然真打算跟我丁门翻脸么?他难道不知他本是饱受争议?虽说出使辽廷功成归国,有望挽回声誉,可正因如此他才不能恃功而骄。我有士林推崇,覃逊与我交恶对他有什么好处?
覃逊自然不会点拨丁九山——你的伪装,这些年来确然瞒骗了庸常人的眼睛,可真正在士林有影响力的人物,如徐乾、辛怀济,其实看穿了你根本不是个心怀朗月的真君子,权欲之心不可恶,本来没谁乐意拆穿你,谁让你自作聪明非要用德誉来绑架我这真小人呢?我受士林推崇,不是品行不是风骨而是实打实的才干,是手腕是能力,就算今天之后,世人会议我寻衅滋事,但也会给你个名不符实的定论。你这匹夫可是打算走为人师表甚至大贤哲圣的路子,品行才干皆遭质疑,你就会一败涂地。
“相公若有其余事,还望稍候片刻,待今日社集散了,丁某再与相公见谈。”丁九山也明白争执理论,有的时候并不能高下分明的道理,往往是双输,所以他根本不愿和覃逊当众理论。
“诸位,今日可愿给覃某几分薄面,待覃某先与丁大夫议事毕后再行社集?”覃逊拱手,却也只朝向徐乾、辛怀济几位。
以他老人家这时在朝堂的地位,原本也需不着跟在场的儒生学子客套,位高权重却还谦卑行事的古来至今都没几个人,覃逊又根本不在意世人议他傲慢,名门世族是多讲究温厚仁义,但那是处世之道,而并不局限于谈吐。
徐乾、辛怀济二位本来就是覃逊请来的“助攻”,这时当然不会表示抗议。
覃逊就不多罗嗦了:“丁大夫,覃某听闻令孙颖悟才智,敏而好学,故甚是羡慕,有意相召令孙来我家学愈恭堂,与门中不才子弟探讨学业,还望丁大夫允可。”
丁九山心中又是一惊。
怎么覃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不是来悔婚的么?当众称赞他的长孙是几个意思?!
“舍孙鲁钝,怎有荣幸为尊邸堂中学子……”丁九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孽障”有科举入仕的机会。
“丁大夫何必如此谦虚呢?还是说因对自家长孙寄望太重,看不上寒门杂学之堂?”覃逊逼了一逼。
丁九山听明白了,他要是不答应让长孙去愈恭堂听学,覃逊就能坐实他根本不看重长孙,那么他为不看好的孙儿求娶覃三娘的事体就是居心不良,覃逊悔婚悔得理直气壮不提,又能将过责全都推给他来承担。
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鲁钝孙能得相公青眼,有幸拜读于尊邸堂下,是舍孙之幸,丁某感激尚且不及,怎敢不从。”
“好。”覃逊却省了应酬话,精简干脆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又道:“我也是担心今日之后,世人会认为我对令孙存着偏见鄙看,所以先用言行申明,对于令孙覃某的确是赏识的,只是嘛,因为对丁大夫你的行事很不齿,所以就算丁大夫以师长之名,讹诱犬子口头许婚,但覃某人,却不愿与丁大夫为姻亲。”
这才是宣战的话。
丁九山觉得眉心骨开始刺痛,这回倒不像是被蚊蝇叮咬了,明明像被毒蛇给咬了一口!
他长叹道:“丁某情知拙荆一句谑言,使得令孙女颇受争议,这事确为丁某对不住覃公,覃公责诲,丁某该受。”
他越是礼让,越能显得覃逊傲慢无理,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和覃逊争论,世人又哪里闹得清这件争端的内情?他虽是赔错的一方,但舆论必会倾向他,指责覃逊欺人。
覃逊一脸的笑:“丁大夫,这样说你不再执着姻联了?”
丁九山:……
覃逊是要逼着他自己说出作罢姻联的话,必有诡计!
“覃公对丁某心怀责怨,丁某怎敢再腆颜攀姻?”
尚还不是十分鲁钝的学子,如晏竑听到这里,都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覃三娘冒犯童夫人,分明就是覃三娘的不对,而覃相公今日直闯东篱社集与丁公理论,更加是有意挑衅要给丁公难堪,真有风骨的士人,怎能如此忍辱?
他不由看向覃三娘。
却见那女子觑了觑祖父的神色,像是得到了某项指令般,眉心微挑时,一股生气勃发。
说起来“生气”二字,他还是常听司马修说起,却一直不甚明了究竟何意,但现在却恍然大悟了,就是这样的,生机与生动,未经礼教雕琢过的自然情态,他能够从覃三娘一挑眉的神色,就看明白这个女子对丁公的不满和鄙夷,而相比之下,丁公真情不显于色,克意的隐忍,雕饰出的大度,都说明了一件事。
曾经一席哲讲,徐公就提出过,君子之心事,当如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
不敢现出示人的心事,看来丁公也明知龌龊不堪。
晏竑在底下品度,芳期却压根没留意他,她接到了翁翁的目光示意,明白应该自己“冲锋陷阵”了。
不忘起身,先礼示。
“翁翁,此事既与三娘相关,还望翁翁允许三娘向丁公请教。”
覃逊很满意芳期的言行——当着众人面前,直言要自己申辩,却还不忘先请他这尊长允许,谁说他家孙女没有家教粗鄙无礼了?明明是既不好惹,又还知道进退分寸,这正是他覃相邸的家风。
“丁大夫可愿当着众人之面,替某家孙女答疑解惑?”覃逊的笑容还是仙风道骨般的“清纯”。
这还真是一对祖孙!谁说覃三娘不是覃逊这老匹夫的亲孙女的?!丁九山心中岩浆滚滚,眉心骨更觉灼痛了。
但饱学大儒的架子不能倒,且他也醒悟过来要是被相邸一个闺秀当面质疑尚不反驳的话,岂不是显明了心虚理亏?丁九山于是不“倒歉”了,努力端着超然的态势:“小娘子可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晚辈刚才听丁公说的话,俨然丁公仍咬定是童老夫人的谑言,激怒了晚辈,晚辈才对老夫人出言不逊,若真是这样的话,晚辈当然有错,慢说今日借丁公哲讲之时,与丁公当众理论,早在犯错之日,必然已受家中尊长惩责,又哪能至今不觉错呢?”
芳期不急不躁,丁九山超脱淡然,她就嫣然莞尔,她又不是光会撂狠话不擅长讲道理。
“但事实并非如此,当日晚辈就听出老夫人是顺从丁公的授意,竟以父辈师母之名,理所当然要作主晚辈的姻缘,但晚辈看出老夫人分明也觉得这样的言行大不妥当,于是大胆猜测,老夫人心无城府,也坦言令嫡长孙的婚事,理当由丁公这位祖父主决。
老夫人并非有意逼协晚辈,晚辈又怎会埋怨老夫人呢?晚辈虽鲁钝,自幼却还略学了些道理,明白丁公为家父业师,依礼不得冒犯冲撞,无奈晚辈却从来不是忍辱吞声的脾性,故而只能理辩几句。
敢问丁公,丁公若真认可晚辈,有联姻的美意,何故不依从礼矩行媒妁之约,而是授意老夫人以谑言的方式,行逼迫之实?丁公分明是听信了谣传,认定晚辈跋扈鲁莽,只要受到逼迫,就会立即还以厉害,这样一来闹得不可收场,联姻之事就自然而然做罢了。”
丁九山忍了数百忍才忍住没打断芳期的话,但他当然不会承认芳期的指控,长叹一声:“小娘子若定要如此说,丁某也无言以对了。”
“那么丁公是铁心要坐实老夫人逼胁晚辈的过失了?且还不怕当众申明,晚辈确然曾对老夫人出言不逊?”芳期也学着丁九山的一声长叹。
晏竑险些忍俊不住,他觉得相邸三娘确然厉害,不过这厉害却并不让人感觉到锋芒,像是玩世不恭,更像是机辩诙谐,一眼就能看穿她只针对对她心怀恶意的人还以厉害,寻常却是极好相处的。
都在说三哥对待覃三娘与众不同,还确然是,如果相邸三娘成了他的三嫂,说不定真有一日能够缓解三哥身上的戾气。
芳期还不仅叹一声,她一声接着一声的长叹:“晚辈当日见了老夫人,内心着实觉得诧异,因为在晚辈看来老夫人温厚良善,且不擅言辞,年岁虽高,实则仍有赤子之心,怎会说出那般‘谑言’?晚辈更加惋惜的是,老夫人竟也饱受争议,然而在晚辈看来老夫人认真是个亲善的长者,与人为善,事事顺从纲常,世人有欠老夫人公断允评。”
丁九山觉得心里突然被塞进了一窝茅刺,软绵绵的却扎得慌——对手口口声声称赞童氏,他还能说自己的妻室一无是处愚蠢不堪吗?
让丁九山更加心慌意乱的是芳期接下来的一句话。
“晚辈从前听闻,济州钱门家风颇值人称颂,只是因为出了个何钱氏,不仅是何门,连钱门的声望都被牵连得一落千丈,所以晚辈家中祖父时常教导,不仅是子侄,闺秀更加不能不知何为善恶,何为黑白。晚辈有句劝言,丁公能得贤内,相比何门,已是百倍侥幸,老夫人的名誉没这么不值钱,丁公理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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