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步步设计

    拓天在家等了大半天，终于把莫原等回来了。他们晚上有行动，首先得跑到衙门口放把火，这是任务的第一步。

    但是因为莫野的出现，莫原临时改变了计划。先不去打草惊蛇，等见到了徐家掌柜，再定下一步。

    然而易娴却提出反对意见，她说土匪永远都是土匪，不把土匪的底火烧起来，他们永远不可能谈合作。

    最后又规划了一遍，先不去衙门口了，四大家族里挑一家，先让他们破破财再说。

    最后挑来挑去，他们决定对孙家的绸缎庄下手。孙家的布庄分号在二道集不下五六家，随便找个分号放把火，伤不到对方筋骨。

    说到这里，他们开始各自做准备，先拿孙家开刀，让这二道集热闹起来。

    ……

    让人想不到的是，易娴的装备还挺全乎，蒙面夜行装什么的都有。这让莫原不由想到，她一定是个不显山露水的高手。

    子时中夜，一伙人趁着漆黑的夜色，手脚麻溜的在街道上疾行。他们找准了地方，就是小苏河桥头的孙记祥云绸缎庄。

    孙家每个布庄都有名号，据说是孙记大掌柜的孙淼娶了五六房媳妇，他为每个夫人都开设一家绸缎庄，并且都以她们的闺字代称分号名称。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这一窝太太不打架，各有各的营生。

    该这祥云绸缎庄倒霉，易娴领着大家伙快速来到店门前，三两下的把两桶火油泼在朱门上，拓天拿出火折子扔了出去。

    绸缎庄顿时火光冲天，莫原趁着夜色大喊一声，“马龙山土匪下山了……快跑啊……”

    大家伙跟着边跑边喊，趁着熟睡的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他们一溜烟的又跑回胭脂铺去了。

    行动结束，眼看已接近丑时，他们不再多叙，就此歇息。

    ……

    马龙山土匪下山，放了把火又跑了，这让官府摸不着头脑了。土匪进城不打劫，不像土匪作风。官府认定，是有人冒充了土匪名号，对孙记布庄下的黑手。

    但是这件事却惹恼了徐家掌柜的徐九龙，马龙山土匪是他的队伍，没有他的允许，兄弟们不可能下山作恶。他心说这又是谁这么缺德，打着他的名号干坏事。

    于是徐九龙公开悬赏百两纹银，查找纵火凶手。

    第二天一大早，莫野急匆匆来到胭脂铺。问昨晚孙家那场火，和哥哥有没有关系？

    莫原当场承认这火是他放的。又告诉弟弟，他就是想让二道集乱起来，这样才好进行下一步。

    莫野提醒哥哥，别忘了胭脂铺刚被烧，他们洗脱不了嫌疑。

    莫原让弟弟放心，说这是明知故作，有时候越是怀疑，越是代表不了什么。

    莫野让哥哥当心，他的义父徐九龙是一个狠主，得罪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临走时，莫野又说义父会在福庆楼宴请几大家族，时间就是今天中午。能不能和徐九龙搭上话，这得看莫原的本事了。

    莫原谢过弟弟，又让易娴拿出一盒水粉给莫野。莫野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着二娘买水粉来的。

    莫野离开，莫原快步来到堂屋，开始和易娴以及拓天商量对策。

    没想到易娴鬼主意多，她问能不能让莫野把他的弟弟妹妹领出来，带出来一个就行。徐九龙丢了掌上明珠，这样再找他办事，那就容易多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莫野在徐家是孩子头，经常领着弟弟妹妹们玩。不光是徐家的孩子，还有徐九龙手下拜把子兄弟们的孩子，也跟莫野很熟。

    想到这里，莫原再次来到福庆楼，在小花园里见到了莫野。莫野此时正带着妹妹玩耍，他现在的身份，基本就是一个带孩子的小保姆。

    这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但他说帮了这次之后，他在徐家就呆不下去了。

    莫原让他放心，做哥哥的一定保证，这福庆楼将来一定是他的。

    莫野搞不懂哥哥为啥说出这样的大话？莫原回答：“利益，一切都是利益，只要我们给的利益够多，徐九龙肯定答应。”

    “那行，我听哥哥的。”

    就这样，莫野领着妹妹去了胭脂铺。胭脂铺里女孩子多，小妹妹很快和她们打成一片，不甚热闹。

    拓天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随即起身赶往酒楼。他要配合莫原一起，唱好这关键的一出戏。

    ……

    午时初刻，四大家族先后来到福庆楼。莫原和拓天怕被钟家认出来，他们低头掩面坐在角落里，静等徐九龙出现。

    午时正刻，徐九龙准时出现在福庆楼。由于饭庄人丁众多，就显不出莫原二人了。

    徐九龙当众宣布，有人竟敢冒名劫匪，烧了孙家的铺子。他要为大家主持正义，查出纵火之人。

    孙家掌柜孙淼当场感谢徐掌柜，为孙家主持公道。

    然而在场的钟立开始当众泼脏水，说易氏胭脂铺新近失火，孙家的布庄就跟着着火，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徐九龙当场高喊到：“去把胭脂铺掌柜的请来，我要当面对质。”

    “不用请了，胭脂铺新任掌柜来了。”拓天当众喊话，莫原信步走进人群中。

    钟立一看到莫原，当时就脸色不搭调。他当众喊到：“纵火的就是他！”

    莫原故作惊讶的看着钟立，“这位客官，我们认识吗？”

    钟立听了此话，一下子犹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他不可能当众说出，他曾经栽在这小子手里。这等于是自己打脸，不打自招。

    他故作高腔的说：“你们前脚失火，孙家后脚跟着遭遇火灾，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没想到钟家少掌柜，竟然还惦记着我家失火了。本人心有存感，谢了！”莫原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些脱口而出的话，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又道：“但是钟少掌柜凭何断定，孙家的火是我们放的呢？我们和孙家没有任何仇怨，为什么故意放这一把火，往自己脸上抹黑呢？”

    莫原说的句句在理，包括孙掌柜也跟着附和，胭脂铺故意纵火，于理说不通。

    钟立没法再接话了，他心里有点怕莫原，不想再次当众丢面子。

    这时徐九龙上前打量着莫原，“这位兄弟以前不是二道集的吧？”

    “这是我们胭脂铺易大小姐，新近入赘的乘龙快婿。”拓天连忙接了一句。

    徐九龙跟着点头，“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易家那小丫头一天到晚的扮男装，根本躲不过我的眼睛。”

    他这一句话，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徐九龙又问莫原，来到福庆楼可有别的事？莫原回答：“早就听闻福庆楼名声在外，今日不巧路过，所以上来讨杯酒喝。”

    “那简单，今天这顿饭免单，我徐某人管了，随意吃喝。”

    “谢了，徐掌柜。早就听闻徐掌柜急公好义，为人仁厚。今日一见，仰慕不止。”

    徐九龙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请他们随意。回身又让大家落坐，开始用餐。

    莫原和拓天回到座位上，开始闲来品酒。徐九龙和几个掌柜的转身进了隔间，他们商议事情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徐家家丁慌忙错乱的跑向隔间，估计是发现孩子丢了。

    莫原这才和拓天示意了下，转身下楼去了。他们走到柜上，趁着柜上忙乱时，往记账先生的账本里塞进一张帖子。这张帖子是提前备好的，要徐九龙前往城外魏河码头一见，不许带人。

    莫原和拓天走出福庆楼，挥手叫了辆马车，快速赶往会面地点。

    (4月日到4月日)</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