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狸猫太子·邮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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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站在一艘正在航行的巨大邮轮上，从甲板上看去，天空和大海都是黑沉沉的，冷风吹来腐烂和咸腥的臭味。
大家不约而同都在揉自己的脖颈，那里又酸又痛又麻，像被人狠狠打过一样。
甲板很大，前端设有观景台，两侧有水滑梯口，不知通往哪里。地面上有些红褐色血迹以及沾血的脚印，旁边还有被打穿的弹孔和窟窿。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歌声逐渐清晰响亮：
“水草水草，你从何而来？
我从海底来，想看看传说的鲜花。
鲜花鲜花，你从何而来？
我从光明来，想看看黑暗的洋流。
洋流洋流，你从何而来？
我从石船来，想看看人世的日子。
石船石船，你从何而来？
我不曾来，不曾去；
我一遍遍来，一遍遍去。”
陆初：“什么玩意儿？”扭头一看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把耳朵捂上了。
许尧瞥见陆初的问号脸，大惊：“你听到了？”这特么坑小孩都嫌过时的套路，这家伙中招了？
陆初无辜：“是啊，它说什么草啊花啊的，还说石船？是指我们这艘吗？石船不早该沉下去了？”其实有充足的燃料也未必会啦。
雪莉迅速把陈经纶从陆初身边带离，放到自己身后，并把陆初和其他人隔离开。大家脸上不显，实则戒备着陆初身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许尧想捶桌子：“这是莫名其妙的声音就是海妖的歌声啊！听到歌声的人会逐渐失去意识，胡乱伤人，最后找不到目标就会自残。”
李昭阳也同情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不世出的单纯小傻瓜啊！
陆初知道古希腊神话和荷马史诗中都有写过海妖之歌。海妖是半人半鸟或半人半鱼的怪物，她们唱着蛊惑人心的歌曲，用歌声迷惑航海者，使他们如痴如醉，把过往的船只引向该岛，然后撞上礁石，船毁人亡。
很快，陆初感觉一阵头重脚轻，然后熟悉的天旋地转，熟悉的黑暗，倒地。
*
婴钟然赤脚走在紫檀木地板上，身着虹裳霞披，绣金凤衔珠玉展翅，璎珞垂地，环佩叮当。乌黑的及腰长发随着裙摆微微晃动。
她心情不错。今天就是预言的日子，她准备的鱼饵终于有用武之地，预言师的死法也想好了，万事俱备。
数数外界指控她的头衔，嗯，伪君子、血腥女王，还有什么？这次结束，估计又会多个卑鄙小人吧？
想想就开心。
她俯视不远处的人来人往、钟鸣鼎食，再看远处一条条雾气护着的万里河山，粲然一笑。
“婴主，已经检测到共振，目标出现在虚空间里，已持续三分钟，是否准备狙击？”叶惟惟如鬼魅般出现在婴钟然身旁，低头行礼。
“虚空间源在哪里？”
“回婴主，在南大陆的谢尔比家掌控的孚罗央绰学院。”
婴钟然扯了扯嘴角，又是南大陆。她揉了揉眼睛，懒懒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叶惟惟没什么意外地应下：“是。”
她人再次消失不见。
*
“还修不好吗？”黛米·瑞斯甩了甩她的短发，有点担心。
两分钟前，控制系、战斗系、理论系和通识系四大系的教授们坐在成像馆内，聊笑交换想法，对新生们的进展颇为满意。忽然之间所有新生的三维投影全部消失，连卡顿都没有，莫名断开了连接。
教授们愣了一瞬，看向此次转播的总负责人郭守势：“怎么回事？”
“被黑了？”
“内部干扰还是远程攻击？”
“近几百年第一次出现这种事啊？”
不到一分钟，新生们的投影再次出现在教授们眼前，但黛米扫了一眼便发现不对：“少了五十个人。”被淘汰的新生也会出现，系统自动标识为灰色的虚影。
郭守势一边检查设备一边说：“第三层新生的投影被屏蔽了。虚空间出现了剧烈扭曲，暂时无法判断造成失去特定目标通讯的原因。”
唐·马特图奇咋舌：“这届小兔崽子居然能干扰虚空间通讯？”虚空间通讯不依靠任何介质，也不在真实三维空间中传播，而是由出题教授组中的空间控制系教授根据新生手腕上的羽毛传感而创造的产物。
郭守势也奇怪：“按说不可能，之前我们测试这个芝诺-克里斯托扭曲多面空间的时候，确认这个虚空间模型可以承受尖峰功率达三百万瓦的高频微波的干扰。更何况羽毛是由控制系教授的精神丝构成，怎么可能会中断投影？”出题教授都还活生生坐在这里啊？
黛米沉声道：“人数还是有问题。第三层进去的五个组只有三十人，还有二十个人去哪里了？”
一个机械声响起：“各位教授早上好，检测出一个未知高危精神力潮，波动峰值超过12000，同时检测出二十个中危潮在附近爆发，30秒内重伤720人。芝诺·蒙格里教授和克里斯托·加西亚教授已经前往K区坐标3.8.2.7E，请问是否加派教授前往协助？”
唐不敢置信：“一个高危潮？天哪！还有这么多中危潮？”作为一个退伍后任职战斗系荣誉教授，他都尚未见过高危潮爆发，怎么可能有学生在这个年纪就直接觉醒了高危潮？史无前例！这届新生什么妖孽？
黛米严肃道：“我怀疑有外部人士混入了新生大会。”数字、现身的地方都太凑巧了。
她担心的是，入侵者似乎根本懒得掩饰这明显的马脚。
黛米是主攻心灵控制的教授，心灵控制相关职业被外行通称为通灵师，他们的一个突出特点是直觉很准，故又被称为小预言师。
“我去协助芝诺他们，确保大会在控制之中。”她朝郭守势点点头，“郭教授，拜托了。”
*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陆初不再拉扯她的头发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乌云堆积，狂风怒号，她的精神力领域顺着甲板展开至海面上，无尽延伸，胡图看不到边界。
海妖的歌声刺激了陆初的大脑，不知道扣动了她身体哪个扳机，导致精神力暴动。
这是很危险的，在意识不清醒时爆发的精神力，不仅无法控制，而且容易使人走火入魔，造成突发性脑死亡。
胡图看着陆初身边越来越多狰狞劈下的闪电，声音不稳：“走！这不只S级的威力！”
那并不是真正的雷电。它们的真实面貌是一道道极细的空间裂口，同时处于高频振动和随机移动两种状态。
天地间多了一道险恶的屏障，无数削铁如泥的刀刃霍霍恐吓着来闯者。不，这是个糟糕到极点的比方，激光切割在它们面前似乎都能让人接受了。后两者好歹还能看到碎尸块，前者的死法胡图一点也不想知道。
五人快速撤往船内。陆初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胡图眼睛红得滴血，上下扫视了一番后说：“这艘船是一艘大邮轮，长三百五十八米，宽五十米，有十八层，一千六百个房间，载客量大概能达到五千人，排水量在十五万吨左右。采用吊舱式全回转系统，比标准破冰船的核动力推进器略微逊色，但也足够在严苛环境下前进。
我们现在和陆初都在第十八层。六到十层是免税店和专柜，十一到十三层是酒吧和自助餐厅，十四层是剧院，十五层是赌场，其他楼层都是各种房间。从十八层甲板到第十层有水滑梯连接。
除了我们，整艘船上还有四百六十二个活跃的精神力体，每一层都有。十七层一共五个人，都聚集在1702。”
李昭阳当机立断：“直接去1702，是敌就引给陆初当炮灰，是友就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必要。”
雪莉直接越过栏杆跳下去，顺便把其他人一起弄到了十七层：“不存在友军的，那些人要么是系统的打手，要么是前面那几组新生。如果是波文那组，我建议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弄死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听信他们的鬼话，最后完蛋的绝对是我们。”
大家在走廊上咚咚咚跑着找1702。
胡图摸了摸眼睛，手上一片湿淋淋的血：“陆初的精神力刺伤了我的眼睛，现在处于半失明的状态，等会没法实时观测1702的精神力波动。里面五个人全是A级以上的精神力，与我们旗鼓相当。大家务必小心行事。”
众人戒备地靠近1702，胡图眯着眼睛一把推开门的同时做好了挥拳的准备。等五人看清房间内的人后都瞪大了眼睛——
房间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胡图”在看见他们闯入的同时喊道：“动手！”
只见原本在房间里面的“雪莉”“李昭阳”“许尧”等人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对还在门口懵逼的众人下了狠手，招招致命，不留半分情面。
众人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只好被动应战。大家有意识地错开，避免自己打自己的镜像操作。
李昭阳问“胡图”：“你们是谁？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我们动手？”
“胡图”脸上是一种深深的无奈：“我们就是你们。只有杀死你们，我们才能离开这艘船。”
李昭阳想笑：“装什么可怜？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乖乖引颈受戮？当我们傻子啊！”
许尧疑惑：“他们身上很多伤，脸上疲态尽显，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都不过强弩之末，和我们打不是找死吗？”
雪莉转了转眼睛，同样不解：“至少不是第一层【工厂】那种障眼法。”
“雪莉”面无表情：“各位速战速决，波文他们到十五层了。陆初要被他们抢先了。”
可惜没用。他们不敌全盛时期的自己。
重伤的“许尧”喘着气：“这次是最有希望的一次了！只差一点点啊……”
胡图试图从这批冒牌货嘴里套出点话来：“什么希望？通关？”
“许尧”挑着眉，古怪地笑起来：“你会知道的……你问我们，没有用……还没到时间……”
“胡图”也闭上了眼睛：“早知道不该在黑衣人那里浪费那么多精力的……”
“李昭阳”跟着喃喃道：“预言师真的是作弊器啊……”
胡图正想追问，视线瞥到这批人的脖子上蔓延开一片冰晶，面庞苍白僵硬，竟是已经被冻死了。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但什么也没有。
冒牌货们提到了预言师，可能在别的组里出现过，是他们的对手，预言师对本层帮助很大。要么去劫持一个预言师？波文·谢尔比那组确实值得重视，他们是拔头筹的大热门。但他们和陆初有什么关系？以陆初现在那个状态，谁送上去都是个死，还抢先？黑衣人又是什么？
胡图百思不得其解。
雪莉一凛：“来了！”
他们在十六层的转角处遇到了黑衣人。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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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歌声逐渐清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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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光明来，想看看黑暗的洋流。
洋流洋流，你从何而来？
我从石船来，想看看人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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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新生们的投影再次出现在教授们眼前，但黛米扫了一眼便发现不对：“少了五十个人。”被淘汰的新生也会出现，系统自动标识为灰色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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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尧疑惑：“他们身上很多伤，脸上疲态尽显，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都不过强弩之末，和我们打不是找死吗？”
雪莉转了转眼睛，同样不解：“至少不是第一层【工厂】那种障眼法。”
“雪莉”面无表情：“各位速战速决，波文他们到十五层了。陆初要被他们抢先了。”
可惜没用。他们不敌全盛时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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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图试图从这批冒牌货嘴里套出点话来：“什么希望？通关？”
“许尧”挑着眉，古怪地笑起来：“你会知道的……你问我们，没有用……还没到时间……”
“胡图”也闭上了眼睛：“早知道不该在黑衣人那里浪费那么多精力的……”
“李昭阳”跟着喃喃道：“预言师真的是作弊器啊……”
胡图正想追问，视线瞥到这批人的脖子上蔓延开一片冰晶，面庞苍白僵硬，竟是已经被冻死了。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但什么也没有。
冒牌货们提到了预言师，可能在别的组里出现过，是他们的对手，预言师对本层帮助很大。要么去劫持一个预言师？波文·谢尔比那组确实值得重视，他们是拔头筹的大热门。但他们和陆初有什么关系？以陆初现在那个状态，谁送上去都是个死，还抢先？黑衣人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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