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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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大道,路人裹紧衣裳,登时找着回家的路,或者匆匆先窜入较近的热茶馆与酒馆,烤一烤碳火,喝一些暖身的东西,这种凡人需要的东西一般来说修行之人不缺,可一原走在路上看着他们有的没的凑在一起欢声谈笑,自己空落落的心顿时像缺了一大块一样,这一天他入坠万丈深渊,底下尽是刺骨的寒水将他淹没。
他好郁苦,心中万言无处宣泄,直至他蹲了下来,夜下他一人望穿大地,久久不动,却是红了眼眶,某一刻身子稍稍不稳就跌坐在地上,他也不起来。
一原扪心自问,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只有他才可以听见:“都说一家人本亲,同甘共苦,福祸相当,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父皇崩殂西去,母后不问世事,兄长与我难以齐心的局面?可叹也可笑,全都是怪我,全都是怪我,若不是年少无知不收性,若不是长大叛逆难通情,父皇不会走,母后不会伤心,皇兄自然也不会变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好好一个家,竟然也是被我一人弄成了这样,这世间有我这种人在似乎真是不幸呢?”
这段话啊,他说的很嘲讽,说的很刺人心肺,但说到底最痛的却还是他一人,往前算起多少年了,往后又要过多少年了,这辈子或许都会是这种局面了么?
他后悔已是晚矣,但人生从来不会重来,他只能接受了如今的事实,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摇头晃脑般前行。
可身后在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忽然就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句低音女声在他身后响起,虽然话语中藏了柔气,却仍不失豪气干练:“从未见过有人很喜欢黏坐在地上,殿下你是独一个。”
一原听声音回头一看,拓拔沁儿正带着微笑看着他,不过她看着一原的红红的眼眶里面,眼神低沉无神,嘴边还有没搽干净的血污痕迹,顿时脸色一变,收敛起笑容,双手搭在后面,凝视他道歉道:“实在对不住了,我不知那赫连煊下手这么重的,不知道殿下现在要不要紧?”
“你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个专程过来的?”一原调整好心态,且这下反应到自己嘴边还粘有丝条状的血丝,反手一抹干净,紧接继续说,“没有关系,倘若是我听见了这般敷衍的旨意,辛辛苦苦就为了这么个结果,我自然也是不乐意的,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至少来看,暂时还是不亏的。”
一原说的明白,拓拔沁儿心里也是内疚的要紧,这才是她真正偷溜出来跟一原道歉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似乎在她心里,一原就与那位居高临下的天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她总会对一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纵然只见过短短几次面,但每一次见过他之后就会更期待下一次见面。
情愫何处生,只一面足矣。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么?
这是拓拔沁儿第一次入中原,第一次对其他男子的奇异感觉,以前在蛮北与燕州的时候,身边总是赫连煊在叽叽喳喳同乱叫的鸟儿没有区别,她虽总斥责打骂,直到有一天他从老远地方摘来一堆清晨刚开的新鲜花儿,然后脸很红,很笨拙对她支支吾吾说了一些话,她才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情意两个字。
但她不是赫连煊,感受到的东西不一样,于是她拒了他,直到今天,拓拔沁儿站在一原的面前,她的脸在大冷天下也红的要紧,这是她第一次对别的男子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感。
大抵也是情意,属于她自己的情意。
她继续接着一原的话说:“感谢殿下肯替我们着想,站在我父亲的位置考虑,其实与天子一般无二,都只是想为了自己的族人生活安足固稳,平平安安最好。”
一原却笑着说:“我本就是皇兄授意与你们诸族交好,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还是很乐意才是。”
“殿下宽厚,还是受我一敬才对。”拓拔沁儿躬身拱手一拜,街上冷风吹来,她自己身形不动,却见到一原哆嗦了一下,顿时严肃的神情被逗笑了。
一原大吸一口凉气,无奈看着她依旧是一身当初入城时的露肩衣饰,在这渐渐冷下来的夜里,她似乎也没有冻着的意思,但一原见她是女子,总归出于好意笑问了一句:“你现下穿的如此薄凉,要不要添一件衣裳才好?”
拓拔沁儿却拍着胸脯耿直道:“你可别小瞧了我们蛮北诸族,我们那里以前可比这里冷多了,而且还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这里连一丁点雪儿都没有,算不得冷呢。况且我们这种衣裳外看虽然确实薄了一些,但内在可是那山谷里常年围猎下来的兽皮,实用的很,自然不怕冷天了。”
“所以说一方水土一方人,你们本就在北边呆的久,可比这里一年四季尽是不一样的地方养出来的人忍得住老天爷了。”一原随意瞅了瞅周边,抓紧把手伸进袖中,一边打趣说道。
拓拔沁儿也是低头一笑,少有的女子姿态在这夜下恍如盛开的白莲,两人此番交谈,心中各有不同的感受,星光微亮,月色清冷,两个人在道上被拉出斜长的夜影,然后相视一笑,一原苦叹一声,心里面登时有了主意,提议道:“既然是天冷,那就少不了暖身的酒,你们来这里不久,想必不熟悉,我要不带你去一处地方试试?”
“哪里?”拓拔沁儿问了一声。
一原忽然浮现出有一处地方自己尚且可以去,前面抬脚先走,随后笑道:“平生最流连,梦里小楼客。”
他话说罢,前行的方向忽然改变,不再是朝着宫中的位置,辗转往城西走去,拓拔沁儿听着他这般神乎其玄的说着那个地方,心里顿时来了兴致,也一并跟了上去,夜里的角落一片漆黑,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不见,街上的人三三两两,一切如常。
也只是看似如常罢。
……
木府听潮楼明灯初上,池水随风轻漾,除了傍晚离去的木挽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沧离一天未回,一回来就收到了两个姑娘一齐送的衣裳,说是之前回礼,冬日冷天不少,这次礼物实在是凑上了时间,也让沧离推辞不了。
实际上既然有白得来的好衣裳他倒是不介意穿一下的,毕竟他看见明溪也是第一次换上了新衣裳,加上木挽香亲手给她梳了好些小辫子长发,涂上粉黛,明艳动人,但在他眼里来看,说实话明溪更适合那种浑然天成的清灵模样,十足灵气,让人印象刻到了骨子里,再难忘记。
回来的傍晚沧离并未说起什么,只怕担心身边的木挽香会知道关于她不好的消息,但不知道她的爹爹,这座府的家主会如何想,他会去拿自家女儿的人生幸福去交付给他人么?
沧离猜不会,所以他也不讲。
但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就如木丞相不再是木丞相,只是一介读书人,只是木府单纯的家主,这个消息恐怕会在几天之内传遍整座偌大的皇城,许多人关起门窗就会悄悄议论,这之中到底有什么内情,朝中局势大变,犹如翻天覆地,天子一人掌权,独孤天下,到底是好是坏,这些有人会谈起,却不再是木昊该如何想的了,他如今有了真正令自己发难的问题。
儿女的事,他本不做主,他最想看见的就是孩子们能找到自己一生所爱,如同他与他夫人一般,钟情至深,白首偕老,可如今呢,读书人最期待的爱恋一旦有了权力的插手,本来就是最纯美的事情就不再纯美。
如今的他,当真是两头犯难了。
所幸木挽香以为木昊烦忧的辞官回府的糟心事,她这个闺秀女儿家从来都被保护的好好,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与她说了才是,但事无定果,皇甫一杰既在他回府后没有紧追不舍,想来时机不成熟,他仍有喘息的机会,他仍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世间万般道理,没有一个当父亲不懂的!
可听潮楼这边现在却顾不上木家府中的事情了,在经过明溪一番详细说明之后,沧离心中犹如巨震过后,终于再一次很确认的问起明溪:“你确定白天里看见的那个红衣女子就是我们之前所见的……”
他该给红衣女子什么身份,一时间没想好,心里茫然失措,却又停住了口。
明溪走来走去的姿势似乎大了些,差一点又伤到肩上的伤势,她只好安静坐下来,继续说:“错是不会错了,但她去了醉梦小楼那种地方,想必是找什么人呢,这么久不出现忽然又被我撞见,难不成也有妖人魔众在那里不成?”
明溪一想到这个天下到处都被妖人魔众渗透,真难以想象若是日后世间不太平了,他们这些修行之人要降妖伏魔卫道,该是有多么辛苦了。
可沧离自然不会是这些,他自从当初街上匆匆错过之后就再无那女子的音讯,这一次他莫要错失良机才是,因为现下他有些自己的私事,若是找到线索或者理清事情来由,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上一试,结果好坏,他都有心理准备。
长久以来的心症,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治好。
沧离心念一想,侧过身子就同明溪讲话:“你伤未愈,就暂且呆在这里,我去那里看看。”
“光明正大么?”
“不光明不正大。”
“那就是偷偷摸摸了。”明溪心里一忧,但嘴上还硬着说。
临走前沧离咳了一声,学起宫里见过皇甫一杰的做事风格,随口一说:“这叫微服私访。”
明溪被逗了一笑,但回神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身影,她苦于自己总被他说伤没好,不能随意走,她也明白这外边其实真的不知道哪里就会遇上危险,若是不能够自己保身,那就跟拖后腿差不离了,这不是明溪想要的。
她咬定心意,指间一挥,听潮楼外房门一关,摊手一开,长云心法随她心中低念,顿时光华一现,八卦掌盘凌空出现,七个不同的阵法霎时间凝结完成,这是她修为精进之后的第一次施法,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诶……
谁都不能在原地踏步,他一样,她也一样,其他人也一样……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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