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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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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栖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后,匆匆地赶到圣殿的藏书楼,差点儿撞上准备出去吃饭的医逢。

    “怎么了?”医逢问。

    “我想看看凡廉说的箱子。”尉迟栖说。

    “哦,箱子啊,”医逢一边带着尉迟栖走,一边随意地提起,“昨天还有人来看过,好像还拿了点走。”

    “是守护者吗?”尉迟栖问。

    “唔,不是,她没有守护铃,”医逢说,“挺漂亮一小姑娘,对了,她有圣令。”

    那应该就是蔺沉没错了。

    所以蔺琼的那几本不知道是谁的日记应该也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了。

    “我听说箱子是圣子的?”尉迟栖说,“那里面的东西是圣子的吗?”

    “是圣子的。”医逢说,“也不对,是圣子亲自放进去的。”

    “你看见过?”尉迟栖他们停在了箱子前面,他端起那个锁,果然如凡廉所说的一样。

    “小兔崽子,你知道我多大吗?”医逢扬眉,“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尉迟栖如实回答。

    “小崽,我今年都七十六了,”医逢白了一眼他,“都快要可以给你当爷爷了。”

    “别,千万别,”尉迟栖再次打量这那个箱子,“我爹生我的时候才六十八岁。”

    医逢:“……”

    不过一个守护者如果不是非正常死亡,那么活个两三百岁是稳稳的。

    “你在圣殿呆了多久?”尉迟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医逢算了算:“五十一年?差不多吧。”

    尉迟栖看着他:“也就是你见过圣子咯?”

    “圣子?”医逢一愣,“见过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有他的画像吗?或者是别的什么?”

    医逢:“你从这扇门出去,右拐三次,左拐一次,上九十九层台阶,一上去就是一扇大门,你推开。”

    尉迟栖:“然后?”

    医逢叹了一口气:“你傻吗?圣子就在大殿里坐着,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了?”

    “不,”尉迟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医逢,你想想,你五十年前见过的圣子,和现在在圣殿里坐着的,是一个人吗?”

    医逢眉间一紧,仔细地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没见过现在的圣子。”

    “怎么会?”尉迟栖有些意外,“那以前呢?”

    “尉迟,我这么说,”医逢弄来了两把椅子,示意尉迟栖坐,“我第一次见到圣子,是我担任藏书楼守护者的时候,据前辈们说,圣子对藏书楼的守护者很是重视,但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他在藏书楼里放了什么东西吗?”尉迟栖问。

    “我觉得不是。”医逢想了想,“除了二十年前圣子放了这个箱子,我再没有见过圣子往里面放什么东西。”

    尉迟栖:“圣子有对你说什么吗——我是指他放箱子的时候。”

    医逢闭上眼,回忆了片刻:“没有。”

    “为什么?”尉迟栖下意识地问。

    “我哪知道。”医逢说,“啧,我刚才讲到哪里了?……哦,对,我记得我刚来的几十年……唔,应该有三十多年,圣子很喜欢往藏书楼跑。”

    “来看书吗?”尉迟栖问。

    “或许是吧。”医逢说,“他有时还写点什么东西在书上……你上次那本好像也有他的笔记吧?”

    “《十点半》吗?”尉迟栖说,“可是上面有两个人的笔记。”

    “嗯,我听圣子提起过一次,他说是一位故人的,大概是里亚吧,我没去想这件事。”医逢说。

    不是里亚,尉迟栖想。

    “圣子基本上每天都来,”医逢说,“对了,我记得他还带过一个人来,那个人不是守护者,他没有守护铃。”

    “你知道他是谁吗?”尉迟栖问。

    医逢不知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夜壶。”

    尉迟栖也忍俊不禁。

    “不过谁会给自家孩子取这个名?”医逢笑着说,“大概是圣子在开玩笑吧。”

    “看不出来,我以为圣子挺严肃一个人。”尉迟栖客观地说,“孤家寡人不应该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吗?”

    “孤家寡人?”医逢挑了挑眉,“圣子才不是孤家寡人。”

    尉迟栖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不会不知道吧?”医逢有些吃惊,“据说圣子以前有一个……呃,那什么就是你想的那种,不过好像已经不在了。”

    “他可以转世。”尉迟栖不以为然,“只要保留他的记忆,到了时机就可以恢复他上一世的记忆。”

    “那个人好像是魂飞魄散了,”医逢又补充到,“非自然死亡。”

    尉迟栖听懂了。

    “又被你带跑了,”医逢找到了断掉的地方,“你不说我还忘了,圣子来放箱子时,好像脸色不好,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里难受,不过我更趋向于后者。圣子一千年来,对付黑圣应该是游刃有余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

    尉迟栖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概是十五年前,”医逢算了算,“圣子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似乎很虚弱,我还没见过他那样子……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圣子十五年没来过?”尉迟栖颇为惊讶,“你还记得你见过的圣子长什么样吗?”

    “我有点记不清,”医逢说,“不过圣子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吧?圣子有一次‘重生’回来,我记得我还问过这个问题。”

    “所以即便‘重生’,圣子的容貌也不会变?”

    “嗯。”医逢说,“‘重生’前后我都见过他,确实是没有变。”

    “按这样推,”尉迟栖问,“一千年来圣子都是他,难道没有什么人留下过他的雕像或者是画像吗?”

    “唔,圣子好像不喜欢雕像,不过画像我记得有一本书有,”医逢想了想,“不过好像被凡廉借去了。”

    “凡廉?那天和跖兰来魂塔的小丫头?”尉迟栖说,“我还以为圣殿的守护者都不看书的。”

    “她算是个另类吧,”医逢说,“跖兰挺喜欢她的,不出意外的话……”

    医逢突然压低了声音:“跖兰可能会把位置传给她。”

    尉迟栖顿时明白了医逢为什么要压低声音,因为他看到一个尉迟栖不认识的守护者进来了。

    据说圣殿里的守护者常常争权夺势,不过圣子好像对此事漠不关心。

    “医逢,”那位守护者看到了医逢,但由于尉迟栖坐在里面所以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跖兰说让你等她一下,她迟点过来。”

    “好。”医逢点点头。等那个守护者走远了,尉迟栖才问:“跖兰有什么事吗?”

    “大概是有些问题吧,前天还让凡廉整理了一大堆关于守护铃的资料,”医逢说,“不过有些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啊。”

    “对了,”尉迟栖问,“你知道箱子锁上的图案是什么吗?”

    “那个啊,”医逢说,“是圣子自己的标记吧,圣子好像在自己的东西上都会刻上那个标记,大概是他的名字吧。”

    看来蔺琼没说错。

    “圣子也有名字?”尉迟栖有些难以理解。

    “为什么会没有?”医逢也不能明白尉迟栖为什么会这样想,“连最低贱的生灵都有名字,为什么圣子没有?”

    “书上没记载,每次提到他都只有圣子二字,”尉迟栖说。

    “哪个不要命的对圣子直呼其名啊。”医逢说,“哦,好像有一个,就是那个‘夜壶’。”

    尉迟栖:“那估计是关系比较好的吧……所以圣子叫什么?”

    “没听清,”医逢说,“‘夜壶’说话不会很大声,我只是有一次听他叫圣子,但绝不是用‘圣子’二字叫的。”

    尉迟栖正要说什么,门再一次打开。

    是跖兰。

    跖兰倒是看见了尉迟栖,有些意外。

    “你在啊。”跖兰勉强笑了笑,“那就别走了,刚好有些问题想问医逢,你也顺便听听吧,说不定你还知道一点什么。”

    医逢又找来一把椅子,递给跖兰。

    “怎么了?”尉迟栖问,“脸色这么差。”

    跖兰也没否认,也没回答,而是直接问:“你们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把守护铃给别人的时候,不被其他守护者知道吗?”

    尉迟栖和医逢都愣住了。

    跖兰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圣子说,让我尽快把人选给他。”

    半晌,医逢才缓缓开口:“圣子不是从来不插手守护者的事吗?”

    “对。”

    “那怎么……”尉迟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不是圣子。”跖兰说。

    “你不知道,就凭着你的直觉去和圣子对峙吗?”蔺琼有些难以置信。

    “我知道他不是圣子,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反正只要不是圣子,都没关系吧?”霍伊试图让蔺琼明白。

    “我懂了。”蔺琼天生脑子快,三下五除二捋顺了逻辑,“所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圣子?”

    “我有一次偶然看到圣子——姑且这样称他吧,”霍伊说,“我看到他手里拿着还魂灯,但是还魂灯一点反应都没有。”

    蔺琼点点头,说:“然后?你后来又想办法去接触他了?”

    “跟你聊天真的很轻松,”霍伊笑笑,“对,后来我找机会接触了他,便知道他的确不是圣子。”

    蔺琼盯着霍伊看了一会儿:“你是修什么道的?暗修吗?”

    “嗯。”霍伊说,“你知道暗修的戾气重,如果靠近圣殿或者是圣子在的地方,就会觉得很难受。”

    “那个圣子给你的感觉是舒服对吧?”蔺琼似乎有些词穷,“也不叫舒服,但我想不出来更贴切的词了,就是和之前感觉不一样吧?”

    霍伊点点头,蔺琼把他要说的都说了。

    “既然真圣子对你修行不利,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蔺琼问。

    霍伊顿了顿。

    “圣子救过我们族人。”霍伊说,“无论我族人是正道还是邪道,只要有一息善存,必当保护圣子周全。”

    “不过暗修也不算邪道,”蔺琼不知想到什么,“圣子有办法让你摆脱圣殿的阴影……啧,今天脑袋有些不好使,话都说不清,但你能听懂吧霍兄?”

    霍伊点点头。

    “不过蔺琼,”霍伊说,“你到底是修什么道呢?按理来说像你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但你又没有任何修道的痕迹,可你身上又隐藏着不可思议的强大……”

    “你的直觉呢?”蔺琼不紧不慢地问。

    “你是圣殿的人吧?”霍伊平静地看着他,“但你不是守护者,你比守护者更强大。”

    “聪明。”蔺琼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是谁呢?”

    霍伊陷入沉思,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看向蔺琼。

    蔺琼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唇。

    “霍兄,”蔺琼嘴角一扬,“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既然是自己人,把事挑明也未必是一个坏事。

    尉迟栖这一次难得没有用瞬移,而是慢慢地从圣殿坐船回来。

    跖兰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圣殿里的圣子不是圣子。

    假圣子不知道是何方妖孽。

    那么……真的圣子呢?

    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局势更加混乱,反而雪上加霜。

    难怪最近北方的案子越来越多,魂塔底下也越来越不安宁。

    看来最后一道防线应该撤了,虽然目前为止没有出过岔子,但以后的事……谁料得到呢?

    不过……

    蔺沉拿的圣令,绝对是真的,而且医逢说那个锁只有圣子本人或者他熟悉的人才打得开。

    所以蔺琼应该知道些什么。

    或许他还知道一些守护铃的事。

    没想到啊,他尉迟栖居然有一天会“不耻下问”。

    果然世事难料。

    现在仔细一想,蔺沉当初那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蔺沉是不是预言家还有待商榷,不过是圣子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说目前看不出蔺琼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小心为好。

    尉迟栖抬头,夕阳的余晖还像往常一样漂亮。

    不过他听过一句话,只有当一切喧嚣都沉寂下来,当阳光照亮整个世界……那些埋藏在深处的黑暗,才会一览无余。

    没准,也是好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平静的风声。

    蔺琼刚和一脸难以置信的霍伊打完招呼,准备继续看他想不起来的记忆,就看见一个淡淡的光点在纸页间上蹿下跳。

    “我的天,”蔺琼压低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那光点蹿到半空,显现出一行字。

    “来看看稀罕的事。”

    “滚,”蔺琼说,“‘夜壶’。”

    光点看起来格外愤怒:“日……你。”

    蔺琼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行了,这个梗玩了这么久,还笑不够?”

    “是你先的。”

    “什么事?”蔺琼问,云一酒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来找他。

    光点犹豫了一下,最终出现两个字。

    “终于?”

    蔺琼:“你没和我姐喜结连理真是可惜了,蔺沉上次来也这么问。”

    “?”

    “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回去之后我就把记忆锁了,”蔺琼说,“现在知道的比你还少。”

    光点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嗯,”蔺琼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本子,“是快了。”

    光点又化成一个问号,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朝着蔺琼绕了几圈。

    “再等等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些事你现在记不住了……也挺好。”云一酒叹了一口气。

    “滚吧,”蔺琼说,“你就这样来看我的?下次再两手空空我拿你当下午茶。”

    光点狠狠地朝蔺琼飞过去,不过在要碰到他鼻尖的时候消失了。

    “祝你天打雷劈,”云一酒看着眼前的光点发出蔺琼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蔺琼的,“偷袭圣子可是要遭雷劈的。”

    “又不是第一次。”云一酒欠揍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黑暗中。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