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Target43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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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正在车外等待。
他能听到车厢内轻微的骚动声，但很快就只剩下了静默。信使的目光在车门上流连半晌，但最后也并没有试图打开门去深究其中的景色。
在酷热的夏日里，他沉默地注视着天边的日光，刺眼的光线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开始变得稀薄，地面上的影子向西拉长，“咔哒”一声，在车门滑动的声音里，跨出车厢的学生鞋投下黑色的影子，和信使扭头的剪影在地面融为一体。
千命走出车厢，闭合的车门里依稀传出人的啜泣声，她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好像那被车门掩盖在后面的声音只是别人的一场幻觉。
信使神色不变地推了推眼镜：“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所收获。”
假的。
他在心底想。
九护千命的表情管理从都来滴水不漏，你无法从她的脸上解读出任何情绪，外界的所有窥探都会被那副微笑铸成的铁壁挡在外面——比如现在。
“是，”千命眉眼柔和地微笑，“根据神无同学的叙述，他看到了交易现场。”
“……”
信使没有接话，他神色莫测地又推了推眼镜，可变色的镜片在阳光下呈现出浓郁的紫，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双眼里的表情，千命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才终于没头没尾地表示：“迦南小姐，我要确认一点——英雄并没有针对犯人的审讯权，这点您十分清楚吧？”
“是的。”
“并且在走流程的时候，犯人可以以‘滥用职权’和‘虐待’等罪名起诉英雄。”
“是的，”千命抬略微起眼，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毫无动摇地看着信使，“我很清楚。”
于是信使又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看着千命，即使隔着紫色的镜片，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透出的审视的味道，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
“嗯……您和虎鲸先生的相性真是契合到让人头顶发凉。”信使一边转身一边说，“突袭组已经回到据点了，您得到了什么情报，可以和胖胖橡胶与虎鲸先生分享一下。”
………………
………………
“现在，我们可以来总结一下神无迹的证词。”信使向千命确认一遍信息，“首先是，他的本意其实是跟踪你，但在中途丢失了目标，所以在商场外等了一段时间——顺带一提这一段时间其实是两个小时，他可真是闲得发慌。”
他脸上的微笑和语气里的嘲讽完全不搭，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讽刺的味道，“总之这位浪费生命的同学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到了疑似你的背影，脑子一冲动就用个性跟上去了——这倒很好解释了他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想开口，因为这个过程和起因都不是丢脸那么简单可以形容的。”
“这样的脑子也非常容易解释橡皮头为什么开除了他。”黑帮虎鲸凉凉地嘲讽了一句。
“随后，侦查肯定不及格的这位同学跟着背影来到了4楼的电玩城——接下来，他听到了不正常的对话。
“因为电玩城的环境非常嘈杂，所以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对话，他为了跟踪你简直下了血本，哪怕是在电玩城前台这种地方也要紧紧跟上去——他在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不是你，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根据他的描述，他所跟踪的疑似X的嫌疑人说的是‘我来提取我的游戏币，希望今天能赢下葡萄园’——我们可以假设这是一个暗号，显然岸田洋一和Mr.X绝不是第一次交易，所以他们已经对彼此有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并且有了一整套掩人耳目的流程，即使被人听到墙角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而前台的反应为她提出了一大包钞票——注意，这和我们监控上看到的画面完全不符。”
信使指了指监视器上的画面——那里面的前台和客人虽然面容比较模糊，但他们手里的东西绝不是大额金钱应有的体积。
“鉴于站得很近的神无迹看到的东西和监视器以及现场其余人并不相符，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Mr.X将自己的能力作用于环境，并且极有可能是包含前台人员的一小片环境，神无迹的‘完全隐匿’可以瞒过对方的个性，所以他能看到真相，而我们，无论是在现场还是通过监视器都只能看到个性的伪装。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我们针对X的行动非常容易失败，因为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需要接触才能伪装物体，他可以将环境做一个整体投影，只要确保无人贴近就绝对安全。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额的金钱、隐含着其他意义的暗语，神无迹毕竟也曾是个考入雄英的英雄志愿，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撞到了可以被灭口的现场，所以他立刻就选择了逃跑——而他并不知道英雄坐在监视器的另一端，于是过早地解除了隐匿，所以我们能看到他在镜头内突兀地奔跑。
“显然他完全没有联系警方或者英雄的意思——嗯……”
信使在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对神无迹的这种行为评价点什么东西，但最后他选择了跳过嘲讽直奔主题。
“那么，我们现在有了足够多的新线索。
“虽然尚不明确这幅外貌是不是伪装，但我们要找的Mr.X是一位身高170cm上下、有着一头白发的女性，并且今天她以白衬衫和格子裤的形象出现，我们可以从这幅外貌着手调查；
“电玩城作为他们的交易中转站，持有人一定和岸田存在某种社会关系，而这种交易不可能经多人之手，今天值班的前台很大可能是岸田——或者电玩城——的心腹。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通知警方，因为这种大范围信息搜查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权限。”
在总结出这段结论之后，信使推一推眼镜，神情微妙地看着千命。
“那么接下来您可以休息了，迦南小姐。”
“……”千命的笑容里透露出一些诧异，“我……不需要做什么了吗？”
“当然不需要，现在是下午六点半，你的工作时间已经远超正常工时，机器还得抽空上个油才能运作呢，你连饭都不需要吃吗？”虎鲸先生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希望我们收到虐待未成年和非法雇佣的传票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千命消化了一下消息，“但是……我们还没有成功抓到任何人不是吗，无论是X还是岸田洋一——”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觉得每个任务都是‘刷’一下‘啪’一声两个小时内就能解决的？”虎鲸先生张开嘴就是地图炮，“这种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一次能能抓住他的一根尾巴就是任务成功，多捉几次总能拎着尾巴揪出身子，但还不是现在。”
“……”
“虎鲸，你吓到年轻人了。”胖胖橡胶拍拍虎鲸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开口，然后对千命和蔼地表示，“对走私的追踪永远都是长期任务，我们已经做好了该做的部分，接下来要等待警方的反馈，而我们要在这段时间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以防万一。”
休息总是必要的——他用这个理由温柔地把千命劝离了现场。
“她和您的思维般配得不可思议。”信使忽然说，“我觉得收到那位神无迹的指控简直指日可待。”
“如果真的收到了就直接说是我的吩咐，没有必要特意通知这种执照都没有的实习生。”黑帮虎鲸轻描淡写地表示，“是我们选择放她进去套供的，没道理得了便宜之后还要拿她顶锅。”
信使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
“现场的指挥权在我手上。”他强调了一下那个“我”。
“现场指挥权是我交给你的。”黑帮虎鲸哼了一声站起来准备出门，“记得去吃饭然后回来加班。”
“老板您现在的良心状态让我受宠若惊。”信使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所以您是不是打算给我加——唔。”
“加薪”那个词被迎面而来的枕头捂回了喉咙，他的老板残酷地送给他一个没得商量的背影。
“困就睡一觉，梦里全都有。”
…………
…………
千命一个人走在街上。
太阳开始西斜，天色正在转暗，夕阳如同融金一样铺满脚下的柏油路，她踩着光的鳞片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无力感像是耳边嘈杂的人声一样将她网在里面。
——她又什么都没能办到。
虎鲸先生和胖胖橡胶先生正在同警方进行任务的对接，接下来的追踪和调查极有可能已经不需要他们，九护千命在这场任务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威胁了过去的同学——而结果是岸田洋一依然逍遥法外。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好像时间退回到了八岁的那个时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接连倒下而无能为力，那个时候的她天真而弱小，除了祈求以外别无他法。
漫长的时光从她的生命里流淌过去，她以为自己终于拥有了足够抗衡什么的力量，然而在真正的问题到来之际，她发现自己能做的竟然并不比八年前的自己多上哪怕一点。
那她这些年来究竟在干什么，她抛弃了过去的一切进入雄英，难道就是为了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漫无目的地转过一个弯，然后猛地停下来看向身后。
像是暗夜里埋伏在路边狩猎的幽灵，蓝色的跑车在她身后无声地停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纷纷扬扬地洒下来，银蓝色的跑车像是承载着阳光的湖面，在眼底落下一大片跃动的浮光。
她并不想看到的男人摇下车窗微笑——她能从那个笑容里面见到自己的影子。
千命的下颚不自觉地绷紧了。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见到我。”
夜刀神慎司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开口，但行动上却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意味，他打开车门走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她的面前，神色柔和得像是春日的微风。
千命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这几年的叛逆期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并不在乎她的抗拒，他撑着车门，像一个正常父亲打算和女儿交心的状态一样——如果忽略他说出口的言辞的话。
“因为我并没有正面违抗AFO大人的命令，没有拼上自己的命去救你？啊，显然不是，但也并不是毫无关系，对吗？”他在千命警戒的状态里不甚在意地轻笑，“如果你不想暴露什么信息给我，那就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人本身就是情报的合集，想要最大幅度地隐瞒自己的情报，那就要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好心态——我教过你的。”
“……”
夜刀神慎司很显然能够贯彻他自己的话，他微笑起来的表情就像是经过精准丈量的图画，每一寸都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那我再猜测一下，你在乎的是那张契约，对吗？”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他能听到车厢内轻微的骚动声，但很快就只剩下了静默。信使的目光在车门上流连半晌，但最后也并没有试图打开门去深究其中的景色。
在酷热的夏日里，他沉默地注视着天边的日光，刺眼的光线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开始变得稀薄，地面上的影子向西拉长，“咔哒”一声，在车门滑动的声音里，跨出车厢的学生鞋投下黑色的影子，和信使扭头的剪影在地面融为一体。
千命走出车厢，闭合的车门里依稀传出人的啜泣声，她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好像那被车门掩盖在后面的声音只是别人的一场幻觉。
信使神色不变地推了推眼镜：“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所收获。”
假的。
他在心底想。
九护千命的表情管理从都来滴水不漏，你无法从她的脸上解读出任何情绪，外界的所有窥探都会被那副微笑铸成的铁壁挡在外面——比如现在。
“是，”千命眉眼柔和地微笑，“根据神无同学的叙述，他看到了交易现场。”
“……”
信使没有接话，他神色莫测地又推了推眼镜，可变色的镜片在阳光下呈现出浓郁的紫，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双眼里的表情，千命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才终于没头没尾地表示：“迦南小姐，我要确认一点——英雄并没有针对犯人的审讯权，这点您十分清楚吧？”
“是的。”
“并且在走流程的时候，犯人可以以‘滥用职权’和‘虐待’等罪名起诉英雄。”
“是的，”千命抬略微起眼，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毫无动摇地看着信使，“我很清楚。”
于是信使又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看着千命，即使隔着紫色的镜片，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透出的审视的味道，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
“嗯……您和虎鲸先生的相性真是契合到让人头顶发凉。”信使一边转身一边说，“突袭组已经回到据点了，您得到了什么情报，可以和胖胖橡胶与虎鲸先生分享一下。”
………………
………………
“现在，我们可以来总结一下神无迹的证词。”信使向千命确认一遍信息，“首先是，他的本意其实是跟踪你，但在中途丢失了目标，所以在商场外等了一段时间——顺带一提这一段时间其实是两个小时，他可真是闲得发慌。”
他脸上的微笑和语气里的嘲讽完全不搭，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讽刺的味道，“总之这位浪费生命的同学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到了疑似你的背影，脑子一冲动就用个性跟上去了——这倒很好解释了他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想开口，因为这个过程和起因都不是丢脸那么简单可以形容的。”
“这样的脑子也非常容易解释橡皮头为什么开除了他。”黑帮虎鲸凉凉地嘲讽了一句。
“随后，侦查肯定不及格的这位同学跟着背影来到了4楼的电玩城——接下来，他听到了不正常的对话。
“因为电玩城的环境非常嘈杂，所以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对话，他为了跟踪你简直下了血本，哪怕是在电玩城前台这种地方也要紧紧跟上去——他在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不是你，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根据他的描述，他所跟踪的疑似X的嫌疑人说的是‘我来提取我的游戏币，希望今天能赢下葡萄园’——我们可以假设这是一个暗号，显然岸田洋一和Mr.X绝不是第一次交易，所以他们已经对彼此有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并且有了一整套掩人耳目的流程，即使被人听到墙角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而前台的反应为她提出了一大包钞票——注意，这和我们监控上看到的画面完全不符。”
信使指了指监视器上的画面——那里面的前台和客人虽然面容比较模糊，但他们手里的东西绝不是大额金钱应有的体积。
“鉴于站得很近的神无迹看到的东西和监视器以及现场其余人并不相符，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Mr.X将自己的能力作用于环境，并且极有可能是包含前台人员的一小片环境，神无迹的‘完全隐匿’可以瞒过对方的个性，所以他能看到真相，而我们，无论是在现场还是通过监视器都只能看到个性的伪装。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我们针对X的行动非常容易失败，因为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需要接触才能伪装物体，他可以将环境做一个整体投影，只要确保无人贴近就绝对安全。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额的金钱、隐含着其他意义的暗语，神无迹毕竟也曾是个考入雄英的英雄志愿，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撞到了可以被灭口的现场，所以他立刻就选择了逃跑——而他并不知道英雄坐在监视器的另一端，于是过早地解除了隐匿，所以我们能看到他在镜头内突兀地奔跑。
“显然他完全没有联系警方或者英雄的意思——嗯……”
信使在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对神无迹的这种行为评价点什么东西，但最后他选择了跳过嘲讽直奔主题。
“那么，我们现在有了足够多的新线索。
“虽然尚不明确这幅外貌是不是伪装，但我们要找的Mr.X是一位身高170cm上下、有着一头白发的女性，并且今天她以白衬衫和格子裤的形象出现，我们可以从这幅外貌着手调查；
“电玩城作为他们的交易中转站，持有人一定和岸田存在某种社会关系，而这种交易不可能经多人之手，今天值班的前台很大可能是岸田——或者电玩城——的心腹。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通知警方，因为这种大范围信息搜查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权限。”
在总结出这段结论之后，信使推一推眼镜，神情微妙地看着千命。
“那么接下来您可以休息了，迦南小姐。”
“……”千命的笑容里透露出一些诧异，“我……不需要做什么了吗？”
“当然不需要，现在是下午六点半，你的工作时间已经远超正常工时，机器还得抽空上个油才能运作呢，你连饭都不需要吃吗？”虎鲸先生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希望我们收到虐待未成年和非法雇佣的传票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千命消化了一下消息，“但是……我们还没有成功抓到任何人不是吗，无论是X还是岸田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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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鲸，你吓到年轻人了。”胖胖橡胶拍拍虎鲸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开口，然后对千命和蔼地表示，“对走私的追踪永远都是长期任务，我们已经做好了该做的部分，接下来要等待警方的反馈，而我们要在这段时间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以防万一。”
休息总是必要的——他用这个理由温柔地把千命劝离了现场。
“她和您的思维般配得不可思议。”信使忽然说，“我觉得收到那位神无迹的指控简直指日可待。”
“如果真的收到了就直接说是我的吩咐，没有必要特意通知这种执照都没有的实习生。”黑帮虎鲸轻描淡写地表示，“是我们选择放她进去套供的，没道理得了便宜之后还要拿她顶锅。”
信使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
“现场的指挥权在我手上。”他强调了一下那个“我”。
“现场指挥权是我交给你的。”黑帮虎鲸哼了一声站起来准备出门，“记得去吃饭然后回来加班。”
“老板您现在的良心状态让我受宠若惊。”信使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所以您是不是打算给我加——唔。”
“加薪”那个词被迎面而来的枕头捂回了喉咙，他的老板残酷地送给他一个没得商量的背影。
“困就睡一觉，梦里全都有。”
…………
…………
千命一个人走在街上。
太阳开始西斜，天色正在转暗，夕阳如同融金一样铺满脚下的柏油路，她踩着光的鳞片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无力感像是耳边嘈杂的人声一样将她网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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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先生和胖胖橡胶先生正在同警方进行任务的对接，接下来的追踪和调查极有可能已经不需要他们，九护千命在这场任务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威胁了过去的同学——而结果是岸田洋一依然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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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这些年来究竟在干什么，她抛弃了过去的一切进入雄英，难道就是为了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漫无目的地转过一个弯，然后猛地停下来看向身后。
像是暗夜里埋伏在路边狩猎的幽灵，蓝色的跑车在她身后无声地停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纷纷扬扬地洒下来，银蓝色的跑车像是承载着阳光的湖面，在眼底落下一大片跃动的浮光。
她并不想看到的男人摇下车窗微笑——她能从那个笑容里面见到自己的影子。
千命的下颚不自觉地绷紧了。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见到我。”
夜刀神慎司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开口，但行动上却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意味，他打开车门走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她的面前，神色柔和得像是春日的微风。
千命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这几年的叛逆期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并不在乎她的抗拒，他撑着车门，像一个正常父亲打算和女儿交心的状态一样——如果忽略他说出口的言辞的话。
“因为我并没有正面违抗AFO大人的命令，没有拼上自己的命去救你？啊，显然不是，但也并不是毫无关系，对吗？”他在千命警戒的状态里不甚在意地轻笑，“如果你不想暴露什么信息给我，那就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人本身就是情报的合集，想要最大幅度地隐瞒自己的情报，那就要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好心态——我教过你的。”
“……”
夜刀神慎司很显然能够贯彻他自己的话，他微笑起来的表情就像是经过精准丈量的图画，每一寸都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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