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颠覆认知

    川哥也给了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绿色的体恤衫，后面印着几个白色的小字，正是这个公司的名字。

    “只有一件吗？”我对着川哥问道。

    “额，就这一件了，先将就着穿。”

    我点了点头，想到这大热天里衣服应该一晚上就能干，大不了就是晚上洗了，第二天早上也就干了。

    果然我那新室友并没有骗我，我们刚到店外面的时候，我就看见一条由老头老太们组成的长龙，以往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以至于我有些惊讶，我不知道是什么动力支撑成他们能够这么一大早就来到这里，还这么规规矩矩的已经排好了队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公司的产品确实有些极大的说服力以及诱惑力，不过到后面我才知道了这些老头老太们压根就是在家睡不着家，闲得无聊了。

    现场有些吵闹，这些老头老太们热情似火的交谈着，我想如果我是住在这附近的，恐怕每天早上脑壳都要炸了，每天叫醒自己的不是闹钟， 而一群老头老太们的聒噪声，要换做我的话，恨不得一盆开水从楼上淋下来。

    我们从车上下来，马上就是一连串的抱怨声，埋怨我们来的太晚，让他们等久了，其中那个排在第一的阿姨还一脸骄傲的告诉川哥说她早上五点就来到这里了，等了我们一个多小时。

    这个阿姨刚说完，其中有个女的就不高兴了，对着那阿姨说道：“阿姨你不用那么早来，来那么早站着也是站着，我们上班时间是六点半呢。”

    得了吧，还以为能得到夸奖呢？结果还被一顿责怪，我看见这阿姨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了。

    “大家排好队列，把考勤卡拿在手里面，时间那一面朝上，待会六点半的人先进去，不是六点半的先等一下。”川哥仗着自己体型魁梧挤到了人群最前面，也就是门口的位置大声的说道。

    “凭什么啊？谁先来就让谁进啊，来晚了的就等下一场，凭什么我们先到还得让六点半的先进去。”

    “是啊，这不讲道理啊。”

    “我就是七点半的，但是我今天就要进去，你能给我囊个嘛？”

    川哥的话就好像是一把火，瞬间引燃了老头老太们的情绪，纷纷炸了锅。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声音有些过于大了。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别吵到别人了。”川哥有些无奈的吼叫道。

    “楼下的老头老太们，我操你们妈了啊，你们这是干嘛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呢？忙着上坟是吧？”

    川哥的话刚说完，马上就又有一道划破天际的嗓音响了起来，我清晰的捕捉到这是由楼上传出来的声音，估计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不然也不会说话这么难听。

    可不是嘛，任谁睡觉被噪音给吵醒，都会立马患上污言秽语综合症的，我想要是我的话估计会骂的更加难听。

    这一声吼叫响起过后，现场立马安静了一下，但马上就吵闹了起来，纷纷对楼上“操你妈，我操你妈，做梦梦到自己吃屎了是吧，嘴这么臭！”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人家附近的还要休息呢，不要吵到别人。”川哥这才连忙示意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然后才拿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

    “冲啊！”不知道是哪一个大嗓门的阿姨吼叫了一声，刚刚才安静下来的人群立马就变成了烧开的水一样，瞬间就沸腾了。

    大家玩了命的挥动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发了疯似的往店里面冲去，一个个恨不得化身成为刘翔。

    “不要挤，你们不要挤。”川哥的声音此刻显得苍白且无力，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完全一副着了魔的形态，把接近两百斤的川哥都挤开了。

    我有些呆滞的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妹子被挤来挤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扒开几个老头老太，把门口堵住，不让他们进去。

    “这他妈门槛都快被踩坏了。”我发自内心的一声感叹，何时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啊，这些老年人群瞬间颠覆了以往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们是弱不禁风，颤颤巍巍的，现在看来，那句话果然没错，姜还是老的辣啊。

    等到里面人都坐下了之后，我这又才放空位置，让外面的人进去。

    那两个女的这才进了店里面，安排着那些老头老太们坐下。

    这刚刚才发生的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以往的老头老太们在我眼里都是柔弱不堪的，可刚才他们脑袋上却仿佛生出了两个恶魔的小角一般，一瞬间我都怀疑人这种生物是不是由衰到盛的，越老越给力。

    川哥把优盘插上，电视打开之后，又再次放起了音乐。

    萍聚这首歌动听的旋律响了起来，我内心开始轻松了不少，刚才就那一会儿时间，我的背心就已经出了汗水，川哥从店里面走了出来，给了我一支烟，然后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挺吓人的，这么多老头老太挤在一起，刚才真怕谁被挤摔倒了，”

    “你说起这个我还真得提醒一下你，店员的主要责任就是负责维护好秩序，场内一个，场外也得有一个，场内的主要负责让他们不要睡觉，不要说话，场外的就要负责和他们聊天，聊聊家常，而且还要注意一下外面的纪律，不能让他们太吵，吵到附近的居民，你知道吗？我们这刚从长寿过来，到万州才不到十天时间，就已经被举报了两三次了。”川哥深吸了一口烟，对着我说道。

    “从今天早上的情形来看，这显然已经扰民了，那警察，工商局之类的没有来过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事实上这也是我内心担忧的一点，我不想上个班还在触犯着法律的底线，或者身处在犯法与不犯法的夹缝里胆战心惊着。

    “我们有正规的营业执照的，产品流通许可证这些证件都是齐全的，而且公司也是得到认证的，我们只是属于产品宣传的一种而已，工商局和警察都来过，我们有正规的证件，又没有触犯法律，所以只是让我们尽量不要扰民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川哥所说的话。

    时间到了七点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洒在了大地上，而东方山头上也开始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它赶走路灯的同时，也将夜晚所带来的清冷给驱散开了，附近的店铺也纷纷开始了正常营业，这条街道似乎是得到了太阳的许可一般，变得热闹了起来，新的一天终于到来，朝阳化身了一个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学生从我的身边路过，似乎生活的齿轮也开始运转了起来，人们纷纷为自己扮演的角色而劳碌奔波着，我似乎有些怀旧了，欢声笑语从我耳旁经过，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在烟雾弥漫里，我好似看见了那些难以启齿的青春以及从指尖流逝而过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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