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空间之血

    杨尘进入那传送门之后，一瞬间仿佛换了个世界似的，此时他所在的不再是什么溶洞，反而是一座装修的古色古香，十分雅致的别院，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四下全是翠绿的嫩竹，而他所在的则是一方小池中的水榭之内。

    他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了这水榭之中似的，正对着他的是一名老者，看其模样正是从一开始便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血魔。血魔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请坐。”说完便是端起手中清茶抿了一口。看着对方和颜悦色的模样，杨尘简直无法将他和那个杀人如麻，令人闻风丧胆的老魔联系到一起。

    不过他任然还是不敢造次，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前辈，请问这是何地？”

    “怎么？你不就是进来找我的吗？怎么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血魔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又是笑笑了开口说道。不过这话杨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总不能直接跟人家说，你死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是看中了你留下的宝物，想来夺取你的传承的。

    这话他就是敢想也打死不敢说出来啊，不说这血魔就活生生的坐在他的眼前，那等强者，哪怕就是简单留下一口气，也够他死几百次了。

    似乎看穿了杨尘的窘态，血魔和善的朝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年轻人，不用怕，老夫已经数千年没好好说过话了，不介意的话，陪老夫聊聊？”

    杨尘听了，不由得好奇地说道：“前辈，那之前外面那位是？”之前血魔可是一直看着众人连闯三关的，怎么这会儿又是数千年没好好说过话了呢？

    血魔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只是老夫坐化之前留下的一道印记而已。”

    “那前辈您这是？”这让的杨尘更疑惑了，既然外面的那是一道印记，那现在的又是什么？

    “我这缕残魂已经历经了四五千年之久，已经支撑不了太多时间了。为了等待有缘之人承我衣钵，穿我道法，我大多数时间基本都在沉睡中度过，所有的事情都由那道印记去办。”面对杨尘的连番问题，血魔并无不耐，反而毫不避讳的细细解释着自己目前的状态。

    听到这里杨尘算是大致了解了情况，又是闲聊了半个多时辰，血魔这才开始切入正题说道：“年轻人，我纵横大陆几千年，你可知我为何以此地为道场？”

    杨尘如实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他知道血魔既然有此一问必有后话要说。

    果不其然，血魔继续说道：“万物生灵，无不以血为生。空间是孕育万灵的场所，那么你可以将这天地想象成一个巨大的胚胎，在其中不断繁衍着各种生命。也就是说空间是所有生灵共同的母体，不同的生命形式都是空间生命的体现。”

    说到这里，杨尘更蒙了，空间生命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生活在这片空间之中，但他从未想过空间竟然会有生命？那么岂不是说自己以及所有的人类，甚至是空间中的所有生灵都不过是空间体内的寄生虫而已？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产生及一抹怪异的表情，血魔这一番理论着实颠覆了他的三观，可似乎又颇有道理。

    血魔见他沉默，似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道：“没错，空间是有生命的，也就是说空间也是依靠血来生存。”

    这会杨尘再也无法淡定了，空间有血，这是什么谬论？如果真有血的话那么那么多强者战斗，空间打的支离破碎，怎么不见血液流出？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太过缥缈，根本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所能理解的。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看上了这里的空间之血。这片天地出了大问题，天道有缺，原本的路已断，我本打算借此空间之血彻底参悟出真正道法，走出一条崭新的路，可是我终究失败了。”说到这里，血魔似乎想起了某些陈年

    往事，脸上布满了无奈。

    不过杨尘关注的可不是他怎么失败的，这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他所在意的反而是什么天地问题，什么天道有缺，这些近乎天书般的话听得他云里雾里，根本不能理解。

    过了一会儿，血魔终于缓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想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天，当你站在那个高度你会明白的，现在过早的告诉你反而不太好。”

    又是这句话，杨尘几乎都听腻了，顿时白眼连翻，之前古星极面对自己疑问也是这般回答，难道这些所谓的高人就是这样吗？什么都说都时候自会知道，就是不知道早说完说能咋的。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在血魔面前说出来，尽管前者目前和颜悦色，但是他可不会忘记，这位老魔曾经屠戮千万人的壮举。

    聊了这么半天血魔似乎也觉得够了，不再多言其他，直言道：“好了，这人老了就是话多。言归正传吧，我知道你们来到此地都是奔着我的传承来的，不过在承我衣钵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尘心中不由得一阵郁闷，你都死了几千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他嘴上依旧恭敬地说道：“前辈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尽管告知晚辈，晚辈定当竭力完成。”

    他可没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谁知道这老魔的心愿是什么，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仇家让自己帮他去报仇，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吗？这老魔本就实力通天，能够和他成为仇家，哪能是一般人吗？借他俩胆子也不敢前去放肆。

    事实证明人老了是会成精的，特别是血魔这种一缕残魂都能苟活几千年的老妖怪，眼睫毛都是空的，杨尘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哪里瞒得住，几乎每一次他想什么血魔都一清二楚。

    不过他这等境界的人自不会和杨尘一般见识，直言道：“呵呵，不用的心，老夫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收藏，还有我留下的滔天血力，甚至是这空间之血都传承给你，只要你答应修行我原先并未走通的路。”

    说着血魔双手往前一摊，一手中出现一枚血色的储物戒指，杨尘知道这应该就是血魔毕生所藏了，这里面的财富肯定难以想象，另一手中则是出现了一滴银白色的液体，液体约莫指尖大小，其上充斥着蓬勃的生机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息，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空间之血了。杨尘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了，血魔所探索的路前途未知，或许前途无量，也可能真的就是前途没有量了。而他现在修行的路则是经过了整个神元大陆无数代先辈所总结出来的修行之路，其保障肯定要比这血魔设想出来的路要靠谱得多。

    面对着犹豫不决的杨尘血魔也并未催促，只是平淡的说道：“这条路算然只是我的假想，但是也是融合了我毕生所学，这神元大陆估计没有人比我有把握了。年轻人这个世界很大，我观你灵魂气息，似乎并非此界之人，既然你来自空间的另一面，那么你就应该明白这个世界的广阔。如果你修行原来的路，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纵横此界可矣，不过如果你想见识一下大千世界，将再是难上加难。”

    他的话语不无诱惑，杨尘也是突然明白，他和燕云都来自空间正面，那么既然空间正面分为无数位面，那么这浩大空间背面怎么可能就只有神元大陆一个位面？这个想法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抬头望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天空，不禁感受到了生命的渺小，原本自己所在的地球已经很大了，可是一步一步走下来，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世界既然那么大，生命还有意义吗？

    看着杨尘脸上出现的疑惑，迷茫，血魔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继续说道：“年轻人，既然你能来到这个世界，难么就证明这个世界需要你，一切都并非偶然。”

    话已至此，血魔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

    了，接下来就看杨尘怎么做了，他默默地看着杨尘，眼中有着些许期待。这一刻的他，似乎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为了修道屠戮亿万生灵，斑斑恶行罄竹难书的老魔，反而像是一个风烛残年，心愿难了的普通老者。

    杨尘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前辈，如我修行此法，日后则当如何？”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血魔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呵呵，你是怕日后变成一个像我一样被世人唾骂前年的魔头？”

    杨尘直白的点了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是的，如果为了力量，让我不择手段，我会放弃。”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会引起血魔的反感了，修炼一途，贵在坚守本心，若是为了力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那么即使再强大，充其量也不过是被力量奴役的傀儡罢了。

    不过听了他的话血魔不怒反笑说道：“好，好，好，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当真适合继承老夫的衣钵。老夫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此修炼之法霸道异常，若是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极有可能会迷失在杀戮之中，成为只知杀戮的傀儡。不过力量本无善恶之分，一切还得看人心啊。”

    这话杨尘到时深有同感，那上官家族自称名门望族，可是残害的生灵又少了？而且这个世界善恶的界限本就模糊，修士之中没有法度，弱肉强食，哪怕是他为了活命不同样是双手染血吗？

    血魔的话点醒了他，随即也不再迟疑，手一伸便是抓向了那地银色的空间之血。

    在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空间之血时时，这玩意儿似乎有灵性，不用任何引导便是化为了一道奇异的光芒，顺着手掌直接钻入了血脉之中。这其中不仅有血魔所设想的修行之法，更有诸多血魔毕生的修炼的经验心得，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至宝，要知道在外界绝世强者全都隐世不出，几乎绝迹，这等强者的感悟手札即使在上官家族那等顶尖实力中都是镇族之宝，更何况这并非手札，还是血魔直接记忆式的传承，这其中妙处非亲身参悟不能体会。

    血魔不愧是以血为封号，对于血的了解恐怕在这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杨尘刚一接触便是沉浸在了血魔其中中，竟然不知不觉进入了修炼状态。

    血魔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年轻人，老夫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造化了，这个世界老夫未曾完成的事就靠你们这些后辈了。”随后血魔双手捏出一个奇异的印决，大喝一声“起”，紧接着所有的假山水榭，园林阁楼纷纷化为虚无，原本平静清澈的湖泊瞬间变得血红，滔天的血浪涌起，直接遍布了整个空间。

    做完这一切，血魔者一缕残魂似乎大限已到，化为光影彻底消散在这世间。在他消散的前一刻，他依旧抬头似是对着这天，又似是对着这天之外喃喃说道：“等着吧，当年的事情老夫虽然并未完成，但是老夫的传人会做到的，这天地之劫是时候结束了。”

    这时候幸亏杨尘正在修炼，并未听得，不然肯定又是一脸迷茫，什么天地之劫，这天地不是好好的吗？不过别说这些了，就连无边的血浪朝他涌来，无声无息将他包裹他都毫无察觉，他盘做的身影又出现了之前的那个溶洞。准确来说，其实他一直都未离开，之前那片空间只不过是血魔创造出来的一片结界而已，随着血魔的消散，结界自然不存在了。

    洞中还是之前那副模样，那赫连无极若是知道他花费了那么大大代价想要炸毁此地活埋杨尘的计划，却没有丝毫效果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地是血魔的道场，那等惊艳万古的人物的地盘其会让得他一个后生在此放肆，那样的话什么绝世强者岂不都成了笑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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