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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直奔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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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要干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儿,要将每一分力气呀,都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余友松的语气里总是酸酸的,好容易在江湖上能搏出几分名声来,却被一个出家人给强了风头,更荒谬的是之前这个和尚还劝过自己不要做些花哨的事。

    一碗被熬得发糯的狗肉汤,余友松站在大和尚身前慢慢啜食,他故意嗦着一小块骨头,将那骨髓吸出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好像只要这样作了就是对于释鸿生莫大的侮辱与报复似得。

    释鸿生仿佛能从这动作里瞧出他要说的话:看这狗肉,你不仅吃不着还只能看着我来吃。

    这里的材料准备的极为充足,再加上真正能够渡过这湖水的其实也不是很多,约莫着刚刚这么一招便兵不血刃消减了一小半妄图浑水摸鱼之人,能够在这边自然就是有些本事的,这些厨子照料的也就细心很多。

    朱永钰并没有说谎,这些厨子都是有些门道的大厨,哪怕是梁州三绝也能极为顺畅的烹制出来,只是梁州本就是鱼米之乡,这里又多是跑江湖的武夫,厨子做得也都是荤食,到头来释鸿生还是只能啃着饼子果腹。

    周围江湖人虽然衣着算不得华丽,但还是捏着奢华的金樽,尝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整个营地虽然是仓促之间修建,但在缭绕的酒气之中便不显得寒酸了。

    这里灯火通明,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天上闪烁着周天星斗,地上燃烧着火把油灯。

    虽是晚夜,却赛白日一般亮堂。

    释鸿生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哪怕他滴酒不沾唇,但人只要待在这儿就能闻到无数酒香,不需要用嘴去敞怀痛饮,仅仅是用鼻子去闻去嗅,就足够让一个人感到醉意。

    听人说,当一个喝醉之后就会忘记一切,无论是烦恼还是忧愁都无法缠绕在你的心里。释鸿生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他以为自己是不会醉的,因为自己既不喝酒也有足够的内力护身,但他还是醉了。

    原来醉了不仅仅会忘记烦忧,还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释鸿生盘坐在地上,一串佛珠随着手指的摆动慢慢挪动着,秦清芷似乎也醉了,她默默坐在自己的身旁,将头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当那卷《金刚经》颂到第六遍时,一抹初晨的朝阳席卷了大地,也驱散了他心里最后一分醉意。

    一匹马,而且是一匹好马。

    自从那若隐若现的马蹄声响起的一刹那,整个宿醉的营地登时活了起来,那些明明喝得七荤八素的江湖人一个个好似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有的讲究些还能弯下腰拍拍裤腰上的灰土。

    这躺了满地的醉汉,没有一个真的喝醉的,也没有一个真的吃撑的,江湖人的毛病不少,但他们能够活到现在就足以证明这些人都有着不错的自控自治能力。

    再醇再香的酒也灌不醉这样的人。

    “这位小哥儿,如今这般急躁得可是有什么大事儿么”

    一道乌光点在那黄鬃马的头上,马儿往前迈了三两步,再也没有往前行走的气力。驾马飞奔的骑手被一只鹰爪般枯瘦的茧皮老手提溜着,当他被松开摔到地上的时候,那驼背的老人也安安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

    “这这”

    骑手摔得晕晕乎乎,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赵建隆没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昨夜朱永钰留下些侍从厨子就进了城里,如此这场子总归要找回来的。

    骑手深吸几口气,说:“梁王冢被人打开了,不是朝廷的人,不知道是谁。”

    这下,赵建隆应该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了。

    释鸿生是这么觉着的,但他无法确认这一点。因为就在刚刚那人说话的瞬息,数道人影就像是大鹏展翅一般飞身离去,赵建隆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这里离梁王冢算不算远”

    余友松毫无自觉得凑过来,他那一身素白衣衫被泥土沾染的脏兮兮,那根铁条片倒是一直安生戴在他的腰间。

    他这年轻气盛的性子倒是丝毫未变,昨夜唯独几个实诚饮酒的便有他一个,虽然是头一回沾酒,却也来者不拒喝了不少,至今那小脑袋瓜儿也还在为宿醉而疼呢。

    “算不上太远,”释鸿生指着前面爬升的地势,讲:“这边山麓往上走,不过些许功夫便能抵达。”

    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对的是方向,梁王冢的事早就传遍天下,梁州百姓自然知道的更是详细,这么大一方王陵建在哪里都会非常显眼,余友松是秦州过来的少年侠客,他自然不会去研究这些无聊无趣的东西,在这个孩子的世界里,那柄铁片子刀就是他的一切。

    那不对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其实,佛家有很多话和常人交流往往是不一样的,就像是这个不远,其实佛也曾经说过彼岸亦是不远,但去那里往往要凡人走上一辈子。

    就像现在这般,明明已经在山间逛了小半个时辰,但那茂密的树丛依然遮蔽了阳光,危峰壁立,乱石嶙峋,水清谷幽,四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便是这一路走来最大的收获了。

    至于那些武林中人,在这丛林之中只要稍微拉开一些距离,那么这里茂盛的植被就是最为天然的庇护所,相互之间其实是极难发觉的。

    一阵腥甜止住三人的脚步,他们不得不放缓脚步,因为在这样的密林之中总是不会缺少杀机,就像这刺鼻的腥味。

    一个死人,非常简单的判断,因为他倒在哪里却没了脑袋,不是死人是什么

    “他是被刀削去了脑袋,而且这样的刀咱们应该都见过。”

    余友松的声音很认真,他的分析自然也很有道理,死在这里的人到底是谁也不重要了,但是能干脆利落砍下这个脑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能将一截脖颈如此平滑得切开,这样的刀法已经可以称得上登堂入室,真不知为何要在此时发难。

    “无量寿佛。”

    释鸿生没有什么能为一个死人做的,就算是传说中的杏林六仙也不能救活一个被砍下脑袋的死人。

    他们用了几个呼吸挖了一个土坑,释鸿生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山里的野狼豺犬能嗅到任何一丁点血腥味,无论他们将这具尸体埋得再深也免不了让这些饥饿的山中恶鬼将它刨出来吃掉,连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多少的。

    和尚不怕做无用功,他怕得是自己会认为这是在做无用功。

    这林子不算大,但他见了不少人,只可惜都是死人。

    这些死人各种各样的装扮,厚实的皮甲也防不住利刃,结实的腱子肉也挡不住毒镖。男人女人在这里死了一茬又一茬,活像是那地里头的庄稼,无论和尚怎么埋都埋不完。每一次看见尸首,和尚都要刨个土坑把人家埋了,每次都有那句‘无量寿佛’,但不是每一次都会顿一顿去颂一遍往生经。

    余友松愿意帮他那大和尚朋友刨坑,那铁片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其实是个极为结实的物件,哪怕是刨开石头也不会觉得为难。

    他们三个一直往前走,每走几步便能看见一具或是两具尸体,于是他们就停下来将这些尸体掩埋,然后接着往前走,有时候余友松还会极为疑惑的问上一句,既然这里能死这么多的人,为何偏偏咱们三个一路走来没人招惹

    释鸿生只能苦笑,因为他当然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他能知道也就不会是整日在山上庙里青灯枯佛的和尚了。

    他们要继续往前走,这山涧里流下一条溪水,这便是方向所在。

    和尚虽然是不怎么下山的傻和尚,刀客虽然是没什么脑筋的笨刀客,所幸他们身边还有一位见多识广的侠女,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深山老林里找准方位。

    每一行都有犯不得的忌讳,也因此就有了各行各业的行规。

    就好似每个县城的屠户过年宰猪的次序,就如同每个街巷的叫花乞讨碗碟的大小,这些都是变不得的行规。

    给死人建个坟地,也要讲究个风水适宜。

    跟着风走不妥当,但是跟着水走却是没有毛病的计算。

    这越往里头,渐行渐远,免不得走进一片郁郁葱葱,古柏参天的树林之中,这树林中万木葱茏,甚至能在这里看到些野参老芝的踪迹,穿过树叶的缝隙,细碎的阳光斑驳的照射上面,到处是耀眼生花,满目艳丽多彩的模样,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可是这看似美丽的密林之中万簌无声,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一切的生命迹象都不存似的,让人心生凛然。

    到了这里,和尚忽觉一阵心烦意乱,再看着这密林景致,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片树林实在太过寂静,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在之前那些树林之中,蜜蜂嬉闹,蝴蝶缀着,虽然不时见到几具尸体,但也自有一番热闹景致,可是在这里,别说什么飞禽走兽,连一只最为常见的飞蛾都不曾见到。

    “这地方玄乎得很,咱们到底该不该进去”

    余友松手中握紧了他那铁片刀,见到如此诡异的景致哪怕是满腔热血也会被浇灭,只要不是灵慧尽失的傻瓜,那么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树林的怪异之处。

    “无量寿佛。”

    释鸿生看着这拦路的密林,突然合十作礼,朝着密林喝出一句:“今日小僧为天下大义而来,未曾携半分私欲,还望诸位山君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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