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旧梦

    盯着那只水晶制品的乌鸦头颅，嘉栗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被设定得与现实世界一样，他们具备自我意识是因为，拥有无差别的大脑，能够思考，即便是存在于虚拟世界。

    然而陌生的巫师向自己展示的魔法并非自己所创，应该是阿尔法世界的npc们原创的。但不管再怎么原创，都不该逾越一条界限——权限。

    巫师利用乌鸦创造出了与本身无异的分身，嘉栗开启观测的ui，都没标注出「他」与本体有何区别，直以为那是本人所以对方是利用了「复制」原文件的权限，创造出的一个同样的分身，复制生命那原本只有自己，或者管理员才能做到。

    在游戏世界里除了自己的管理员身份，就是ciri们了，ciricdiriceiri任一一个，且没经过自己的同意，不然没法解释这种越权的魔法。

    越想，嘉栗的一口呼吸间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兴奋与期待。面对这种状况他不会马上停止游戏，将人工智能们调查个清楚，而是选择了继续令汗毛树立的奇怪点c未知的游戏剧情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他反而很乐意接受

    步履声逼近，塔尔斯的双刀即将朝着嘉栗背后砍去，而嘉栗只是迟缓的回眸。

    步伐的声音不止一人，塔尔斯的左手边也有谁在极速接近。将注意力完全击中在背对自己的嘉栗这一千载难逢机会上的塔尔斯猛然察觉。

    “嘉栗阁下当心！”高呼是艾丽塔在吸引敌人注意，俯身疾行中先用侧肩冲撞抵向塔尔斯的左肋。

    亚人血统给予艾丽塔强过人族的力量，骨裂声在浮空的塔尔斯胸侧发出，他强忍剧痛原本掌握迷幻类魔法的自己不该轻易中招，都怪脚腕上那该死的法印。

    飞出途中的塔尔斯瞬间将丧失的意识从剧痛中拖拽回来，不再模糊的视野赫然发现袭击自己的少女，正双手持剑猛砍而来。

    为什么对方优先朝自己用了冲撞，而不是直接斩击，难道更想改变自己的路径，避免对人族勇者带去威胁吗？

    危难之际，塔尔斯的双刀挡住艾丽塔二次袭击的剑刃，只发生在刹那间，事情没有塔尔斯之前应对嘉栗长枪戳刺时那么顺利。

    艾丽塔的剑毫不费力斩入了塔尔斯的刀身，仍在不被阻止的前进，耀眼的白色金属阔刃剑削铁如泥般一击斩断塔尔斯双刀，往他的胸口制造了一道不浅的伤。

    这难道是，秘银？！塔尔斯只在旅途中见过一次的稀有金属，一位数千岁的暗夜精灵法师胸前佩戴的尖锐挂坠，不用施加魔法就能轻轻刺穿铁甲，仅此一点的少

    两块断刃前段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塔尔斯捂住自己重伤的胸口，半跪在地嘴里开始快速吟唱，准备一次应急的治愈术。鲜红的血液已经淌到腿边，要是再次剧烈运动，死亡将很快降临到自己身上。

    抬头只见，亚人少女横举阔刃剑表情认真的面对自己，守护身后的人族勇者

    “艾丽塔！为什么跑出去了！”远方的女声，从躲避的木箱后传来。那是与艾丽塔一样的见习骑士，一位黑发的人族女性，面带雀斑，身形矮小。一想到自己先前明明对艾丽塔劝言再三，她都跑到了战场中心虽然艾丽塔的战斗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这样的行为明显违反了领队前辈交代给她俩只疏散民众的临时任务。

    艾丽塔没有理会那个声音，警觉敌人中抽空回眸，“嘉栗阁下，您没事吧？”

    嘉栗仍旧在意着权限魔法一事，倒是刚才没有艾丽塔相助，自己也有办法应对。

    “你怎么在这儿？”嘉栗问。

    “下午我与领队的卫兵们刚好巡逻在附近，就听到这边跑来的人说，勇者被神秘人刺杀了，”艾丽塔重新看回重伤的塔尔斯，“就是他吗一个有些矮的兽人。”

    嘉栗觉得那个兽人明明与自己一样高在兽人里是矮了些。

    “领队的卫兵？但我现在就看到你一人。”嘉栗疑惑着，以及身后躲在那个角落的女兵。

    “他们，只给了我疏散的任务，也丝毫不同意和我一起赶到现场救死扶伤的请求。没想到您在这儿，能看到您平安真是太好了。”艾丽塔安心的说，“刚才发现那人想从背后偷袭，真实令我提心吊胆的”

    “大概是得知勇者都会被刺杀，才不敢来到现场吧。”嘉栗评论艾丽塔的前辈们。内心再次感叹艾丽塔的剑术，很是干净利落，“你不会畏惧吗？还有之前见你面对鬣狗亚人们那会儿也是，剑招丝毫没有客气，也不怕伤到对方”

    对方与自己不同，嘉栗很难想象，一个在和平村庄里长大的少女，面对人形的对手能够下得去武器，没有体现出太多的怜悯之心。

    “您在说什么呢~那可是敌人啊，”艾丽塔带有纠正的语气说，“对待敌人就该有对待敌人的态度，别小瞧我了，曾经我还帮村子里打跑过入侵的强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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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视野中，怀特威尔德坐在自己家里饮着茶水，这种飘忽的感觉令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啊~”他思考几秒，“现在应该是午睡的时候，让我看看这次的梦境又发生在哪个年代呢”

    手上的皱纹少了许多，屋子里的家具也是以前用过的，这个梦境应该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怀特威尔德的梦，一如既往的符合真实，他也十分坦然，从不担心梦里会出现骇人的鬼怪。

    屋门被敲响了，没等他起身迎接，访客就主动打开了它。

    “陛下？”怀特威尔德从位置上站起，虽然是梦境，他对国王的敬意不减。

    是朴素斗篷装扮的布莱斯王，与两个同样掩饰身份的护卫推开了怀特威尔德家门，护送国王入内。

    “嘘”布莱斯王左右看了看，村里没有别人发现他们。

    护卫关好门后，布莱斯王才摘下帽子，“我的孩子出世了，怀特威尔德。”

    “那可真是恭喜您啊，我的陛下~”怀特威尔德满怀尊敬的行礼，示意请坐。

    因为是梦境，他大致回忆起了接下来要发生的对话是什么。

    “不必了，我这次有事情拜托你，越快越好，”布莱斯王举手拒绝，没摘下斗篷证明他想很快离开，“你也知道王后从前难以怀孕但森罗王国必须得有继承人，所以我曾经考虑过隐藏一位私生子，如果王子在将来依旧没有诞生，那私生子将会继承我的权力，治理这个国家”

    怀特威尔德安静的听着，因为教义，国王只能有一任妻子，至死不渝。

    “但是这次奇迹，伴随着一些折磨人的巧合，”布莱斯王揉了揉内眼角，看似头疼，“王子与私生子，居然同一天出生了”

    “那可真是算得上好事吗？”怀特威尔德配合的瞪大双眼。

    “所以我需要你的预言本领，怀特威尔德在多年前与我共同击败魔王之后，你所获得的非凡能力——「预知力」，但你担忧这能力带给世间的危害，拒绝继续辅佐我的请求，甚至不肯做些有利于国家的预言”布莱斯王话语中夹杂指责。

    怀特威尔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默默低头聆听。

    “所以这次你必须帮我，为我，为这个国家预言同时预言王子与私生子的命运，告诉我，我该如何处理私生子？”布莱斯王情绪转变，恳请道。

    “您知道的，国王陛下，”怀特威尔德再次行礼拒绝，“我不会为任何人进行预言，包括我自己因为预言到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无论做出什么，命运终究会如此发展，就算您知道了两个孩子将来会做什么，您也没办法去阻止，哪怕改变了过程，结果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怀特威尔德埋下的眼光里透露万千思绪，不禁回忆起曾经想用预言拯救身边的人，无一成功

    “精灵与猞猁人的混血女婴。”布莱斯王忽然以威胁的口吻说道。

    “您，为什么会知晓”虽然知道了对方会这么说，怀特威尔德还是表现出一脸惊讶，“村庄里有您的眼线吗？”

    “你不用管，精灵国王室的血脉不该与森罗有任何来往，你还答应了她的母亲将女婴收养在丽芙莱特村这件事我可以不提，前提是你为我预言，不然我会动用合法的权力将那女婴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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