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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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子脸色铁青,一阵红一阵白——她最听不得秦钰发笑!
在府中秦钰每次发笑,他们就要倒霉,她现在都怕了秦钰的笑声。
“回知府的话,我只是想到了本案的关键突破口,可证明自己清白,故而发笑。”秦钰嘴角上扬,看了眼大娘子,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既然是侯府先冤枉自己,拿自己顶罪开刀,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反正他对侯府也没什么情谊,私下里早就撕破脸皮了,也无需有什么顾虑。
不就是大义灭亲吗?你们会,难道我就不会?
“哦?秦家六郎,你想到什么突破口了?不妨说来听听。”金知府开口问道。
秦钰作揖行礼,然后缓缓说道:“知府大人,现在最大的争论点就是在酒上。如果我喝了酒,那么此案时间上勉强能符合,我的嫌疑是洗不清的,
但若是我先前没有喝酒,那此事就与我关系不大,这一点还请大人明鉴。”
金知府点点头,“这是自然,秦六郎继续说吧。”
“那么,还请金知府派出衙役去城东酒楼问询,昨日夜里,是否有富贵公子来此喝酒?是一人还是几人同饮?饮酒的又是谁?席间有什么人?可有我侯府子弟?若是这几个问题都弄清楚了,那么到底是谁做了此等不耻之事,恐怕很快就会弄明白。”
金知府听了眼睛一亮,赞叹道:“不错,当去酒楼查探,还是秦六郎想的周到,本官一开始竟糊涂了,来人,速速去酒楼查探,顺藤摸瓜,务必搞清楚昨夜到底有谁喝了酒。尤其是嘉善侯府的几位公子,定要细细打探!”
林大娘子听到秦钰和金知府的话,心里顿时一疙瘩——把事情推到秦钰头上匆忙,她还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事先没有在酒楼打点过,如果被人在酒楼里问出了点什么东西,那就
“哎呦!”林大娘子忽然捂着脑袋往后退了半步,露出痛苦的样子,她身边的女使忙上前扶着她。
“知府大人,夫人她被钰哥儿的事气着了,有些头晕,我且扶她去外边歇歇。”
金知府点点头,同意了林大娘子离去。
秦钰知道林大娘子离去定然是去提前知会酒楼,好让官府的人查不出东西,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赖到自己身上。
等到林大娘子走了以后,秦钰才对金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我那大娘子来时威风凛凛,口呼要大义灭亲,在这里不到半刻钟就头疼,此事有蹊跷,相信大人也觉得这桩案子有许多出入,不妨派人暗中跟着我那大娘子,说不定能寻到一些关键的线索。”
“这”金知府犹豫了。
凭他多年在基层任官断案的经验来看,林大娘子先是登门与自己示好,后又暗指要严惩秦钰,最后更是不顾脸面上公堂口呼要大义灭亲这一连串的事情放在一起,若说林大娘子心中无鬼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过是刚刚上任的知府,一个五品官,朝中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根基,如果明目张胆的派人去跟踪侯府夫人,恐怕日后的日子真的难过了。所以他犹豫了。
说破天,这桩案子若是破了,那只是他正常职责该做的事,并无嘉奖,反倒可能得罪侯府的人。
如果案子稀里糊涂混过去了,顶多拉着堂下的秦钰做个替死鬼,自己反而讨好了侯府的人,日后仕途也能好过一些。
金知府有如此盘算,但心中又尚有一点良知,所以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秦钰瞧见金知府面色纠结,心道不好,恐怕这位知府大人会为了仕途选择和侯府的人同流合污,到时候自己就真的要背上这骂名,永远无法洗脱了!
见情势不妙,秦钰顾不得许多,在公堂上大声说道:“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案子就差这最后一步便能清楚了,此案是临安府的大案,您就如此懈怠?皇城根下,发生如此荒谬之事,大人若是不细细查办,若是官家知道了,大人恐有祸事上身!”
秦钰这一番话有些不尊官员,以下犯上的嫌疑,令金知府有些不快。
说到底,秦钰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侯府庶子,但是明显看得出来侯府已经拿他出来顶罪,打算放弃他了,那么他与一介白丁无异。
上公堂不跪让他站着辩驳已然是给足了侯府面子,此刻又当着众人给他说教,他知府大人不要面子的啊?
金知府不是傻瓜,通过方才林大娘子对秦钰的态度他已经知道秦钰差不多是侯府弃子,所以,林大娘子走了,他也不必对秦钰假装客气,正欲要对秦钰发作,此刻,公堂外的萧阳却走进了公堂。
按理说,公堂外的人最多站在外面看看热闹,做个听证,是不能上公堂的。
而且平日里根本没有百姓闲的蛋疼来围观公堂,除非发生了今天这样一桩大案,与当朝侯府有关,而且徐老伯在侯府门口大闹一番,造足了声势,令许多人知道了,才有人来外面围着看热闹。
但是,萧阳偏偏不甘心看个热闹,他在刚才已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些衙役自然不敢拦着他。
他走进公堂,作揖行礼后说道:“金知府,秦钰所言极是,此案与侯府有关,不仅仅是大理寺c御史台的官员,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乃至官家都会关注,若是一定会过问,若是知府大人办案不力,定然会被御史台言官掺上一本,到时候再翻出此案重新审查,恐怕”
萧阳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却很明显——恐怕你这官也当到头了,而且还是背着骂名当到头。
金知府脸色蜡白,非常难看。
秦钰却在心底摇摇头。
其实他不想让萧阳参与到这件案情中。萧阳当众表明自己身份,那他便是代表邵国公府参与此案。
若是林大娘子安排了后手,一心要栽赃自己,恐怕还会因为萧阳替自己说话而牵连到国公府。
因为贾似道与国公爷不怎么和睦,他恐怕正在挑国公爷的错呢!
金知府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无力的点点头,吩咐衙役道:“派两个人去盯着林大娘子,尤其是她身边的人有无前去酒楼,若有,当场拿下。”
说白了,金知府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萧阳代表国公府,而是萧阳的话提醒了他——涉及到侯府的案子,一定会有人复查,若是被人看出点端倪,那他就完了!
这个风险,他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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