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断臂

    清晨，阳光明媚。

    蔡元一早起来，就开始在屋前大院，练习拳脚，从拿下八日战之后已经过了半月，尽管他被世人所知，得到无数人追捧膜拜，但他清楚这个世上高手比比皆是，所以，不敢懈怠，反而愈发努力，相信终有一天，通通会击败他们。

    不过，这受人敬仰感觉，蔡元倒十分享受，当然这一切，得托张天远的福，若没他提供这次机会，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成就，义父对自己恩重如山，不仅给了名利，更是平日悉心教导，无形中，在他心中已经萌生一股暖暖激流，那是久违对于父爱的渴望。

    所以，对于张天远蔡元是打心底尊敬，真心实意叫他一声“义父”。

    有爹真好。

    一套拳法下来，蔡元刚坐下准备休息会，却麻子看到满头大汗小跑来。

    “老大，馆主请你过去，听说是冯敌他那小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跟人比武。”麻子近来，喘着大气道。

    蔡元随他而去。

    玉波城，某偏隅私斗场。

    张天远率蔡元等人匆匆赶来，刚一踏入场内，便看到冯敌与人正在擂台上酣斗。

    冯敌自然一眼，看到张天远等人，立马变了脸色，阴晴不定，虽然动作停了下来，但是没打算下来意思。

    “冯敌，你当契约状是什么？”

    张天远展开一张契纸，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还有冯敌手印与签字。

    看到这，冯敌脸上惨白，但牙一咬，马上掉过头，与面前那对手说道：“别管他，我们继续打。”

    “放肆！”

    张天远一步飞起，上了台，挡在二人中间。

    情急之下，冯敌狗急跳墙居然选择对张天远出手，果然，没过一招，便被张天远制服，死死从背后钳住双收，动弹不得。

    “拿斧来！”张天远喝道。

    麻子递上去，一把铁斧，铮铮闪亮。

    张天远一手握斧，一手制人，冷漠道：“若不是看在你爹份上，现在就能宰了你，真当契约状是白纸？”

    “你来啊！来啊！杀了我！”冯敌突然疯喊起来，面孔狰狞，若不是此时双手被死死控住，只怕是能吃了人。

    “小子，别以为我不敢，今天我就你开刀，杀鸡儆猴，看看以后谁还敢无视这契令？”

    “两个选择，要么遵守契约条令，终生不得用武，要么砍下一只右手换走我手中契纸，你若选了第一条下次再犯，我说到做到会亲手宰了你，好好想想。”张天远继续道。

    “我我”冯敌在这种紧逼下，竟放声哭起来，“啊啊啊我不想选，我真的还想练武，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蔡元在下面看得直摇头，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签那字呢。

    “等等！”

    就在张天远，打算落斧时，一道曼妙人影闯进来，此人正是火辣的冯花，只是此时，她神情慌张，看到弟弟这般，再也无法冷静。

    “扑通”一声，冯花跪在张天远面前，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哽咽道：“望叔伯高抬贵手，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还是孩子，求您放过他吧。”说完，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响头，声声入耳，皮肉撞地。

    蔡元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拉起她。

    谁知，冯花又一把紧抱住蔡元大腿，像抓住根救命草般，跪瘫在他身前，痛哭流涕，宛如个无助孩子，恳求道“蔡元，求求你，救救他，他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只要你肯出面，一定行的，行的”说到这，冯花整个头都扣在蔡元脚上。

    蔡元深出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打算出口相助。

    却不料，张天远先开了口：“蔡元你致命弱点就是太仁慈善良，冯敌违规，你现在放了他，下次又有人违规，又如何来处理？会遭人诟病，叫我张天远如何服众？”

    “想想你的曾经，一次次仁慈善良，换来了什么？而现在呢，你有权有势，就是因为你够狠够强，还不够明白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义父，我希望你能站那别动就行。”

    “这”蔡元来回看着义父和冯花，他不知道怎么抉择，最终，在冯花可怜眼神中，选择闭上眼，沉默。

    “不！”随着冯花绝望悲鸣，张天远手起刀落，斩下冯敌手臂，鲜红滚烫的血喷洒一地。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冯敌跪倒在地，捂住那臂膀伤口痛叫，直至昏死过去。

    “弟弟！”

    冯花似发了疯般冲上去，急忙替冯敌止血，又扶起他，步履蹒跚向外走去，冯花面无表情经过蔡元身边，没有一句话。

    至此，从今以后冯花再也找过蔡元，甚至没和他再多过一句话。

    麻子本来还打算上去劝慰几句，却被张天远叫走了，说让蔡元一个人冷静想清楚。

    蔡元愣在原地，他觉得自己好像选错了，又好像做对了

    天黑，蔡元才独自回了家。

    当晚，蔡元连吃三大碗饭，洗了把澡，安然入睡。

    张天远看在眼里，也放心下来，知道蔡元心中已有答案。

    而然此时，并没有结束，第二天冯敌右臂被斩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这也是张天远想要的效果。

    意料之外，北拳馆没有上门滋事寻仇，中申武馆倒是发来一封挑战书信，是杨清风亲笔，要和蔡元在三日后，进行一场单纯拳法比试，意思是不以修为压人。

    张天远看到这确实杨老头笔迹无疑，放声大笑。

    接着，张天远又带进行为期三天的特训，专门钻研应对中申武馆拳招。

    据张天远说，杨清风年轻时学过不少拳法，单凭中申馆的拳路，根本无法封锁他，而且他经过几十年锤炼这些动作早已和他融为一体，每个细微招式几乎以完美呈现。

    所幸，杨清风如今年事已高，但还是让张天远如此忌惮，可见他的可怕程度。

    但必要时，张天远跟蔡元说了个特殊手段，至于用不用，就看自己想不想赢。

    三天特殊很快过去，蔡元准备好，向玉波城赶去，虽然收益良多，但其实他清楚想赢很难。

    这次比试地点，设立在玉波城主城区，几乎聚集着楚地所有人的目光，备受关注，光是场外讲坛就有上百座。一方是屹立玉波城几十年的守护神，另一方是后起之秀的天才，看点十足。

    天空笼罩着大片乌云，阴沉沉，许久压抑，狂风骤起，扑朔全场，让人有股山雨欲来感觉。

    蔡元策马而来，视线穿透人群，远远看到那巨大擂台上，有道佝偻身影，风烛残年之姿，仿若随时可能吹灯拔蜡，但在自己心中无端升起股敬佩。

    “杨清风”蔡元皱眉，便朝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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