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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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个人单纯得不像话,即使武功很高,出来独行也绝对是死的很快那种。可是,一旦牵扯到了他的妹妹,他又会变得很恐怖,宛如地狱中的修罗。
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却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在大部分的人看来,他都是非常奇怪的吧。
细挑眉梢,周惜对这个答案似乎是有所了解,将唇一咬,她替周越辩解道:“其实哥哥真的是非常好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可以活得更自在的。”
意识到了她的话语里藏着古怪,沈心颜叹了口气道:“这些你不应该跟我说的。”
胸口微微起伏着,周惜的情绪变得激动,“都是我身子太弱了,所以哥哥才会弃文从武,把自己硬是逼上绝境,想让自己更狠一些。”
“够了,惜儿妹妹,你的病还未好全,还是先保持稳定的心情……”
对周越的往事,沈心颜实在是没有兴趣,只能先稳住周惜,却被周惜打断了她的话。
“不,我一定要说。其实,哥哥之前是有一个叫做阿君的侍婢,只是在一场行刺中,为了保护哥哥而死,哥哥对此一直很愧疚,所以……”讲到这里,她的语气一顿,“姐姐的眉眼与阿君是有几分相似的,相信姐姐也感觉到哥哥对你的心意……”
“不可能的!”这一次,换作沈心颜打断了她的话,“惜儿妹妹,这世界上或许有其他东西可以勉强,人的感情却是绝对勉强不来。”
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失望,周惜的心中很是遗憾,“我知道了,难怪你在哥哥的面前会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姐姐是不想让哥哥泥足深陷吧?”
沈心颜的嘴唇蠕动了下,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一个丫头看穿了,“你错了,我本身就是一个为达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玄肠草,我不会救你。”她故意把话说得很残忍,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看透。
“真要是如此,姐姐一开始就会跟郡王讲条件了,而不是选择先缓解我的病情。”眼睛瞪的大大的,圆圆的,周惜一本正经的道,“我能感觉出来姐姐很善良,也不是普通人,我不敢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如果未来哥哥不小心得罪了姐姐,希望姐姐放他一马。”
心中有小小的一阵波动,这种有家人担忧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我只能尽量,为了避免你担心事情发生,劝你哥哥离我要能多远有多远吧。”
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周惜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出了口,刺痛的感觉也随之变弱,眼皮沉重不堪,沉沉的睡了过去。
将沾染了黑血的银针冲洗干净,放回荷包里面,沈心颜终是松了口气。按照眼下这个情况,只要明天再驱毒一次,配合她开的药,相信不日便可痊愈,也就是她该离开郡王府的时候。
虽然这一次没有小师傅预想中的和郡王府打好关系,不过好在托澄王的福,倒是让郡王对她的实力有些顾忌,这样她复兴沈家的时候,最起码郡王不会轻易的与她为敌。
想起郡王,就不得不忆起当时他说的话。
一个要保她,一个要杀她。现在保她的这个人可以确定是澄王了,可是要杀她的那个人却仍旧没有头绪。
她才回云城没多久,从根本上来讲,若是外人没有调查过她的身份,根本不会对她起什么杀机,她也不记得得罪过云城的什么达官显贵,可谓是一头雾水。
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出乎意料的,她除了每天去给周惜复诊,观察她藓毒的恢复情况,完全没事其他事情可做。
那个郡王口中说要杀她的人迟迟的没有动作,倒让她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当然,如果她的身边能够少了向羽这个跟屁虫,就会更自在了。
时至晌午,在管事的通传下,沈心颜再次踏足云水阁。在离厅堂不远处,就能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走进里面,小脸渐渐圆润起来的周惜正伏在郡王的身边,一脸的天真烂漫。见到沈心颜进来,纯真的眼眸陡然一亮,“姐姐。”
周越还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听到这声姐姐眉头拧起,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染上了一抹杂色。
“见过郡王。”盈盈的一拜,沈心颜的表现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平静无波澜。
跟在她身后的向羽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同样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恰好能代表澄王府的礼节,不至于太过倨傲。
眼角扫过他们一眼,郡王慢悠悠的道:“羽公子的护卫果然还是这般的滴水不漏。”
他这句话意味不明,分不出究竟是褒奖还是讽刺,但向羽还是跟他客套了一番,转而沉默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话头就对准了沈心颜,语气还是当初的那种淡然间有点儿冰冷,“沈姑娘是打算离开这里了吧?”
“是的,我想惜儿姑娘的病已经大好,确实没有我继续留下的理由。”
“看样子,羽公子早就把玄肠草交给你了,你与澄王府之间的关系匪浅啊。”凭着一句问话,郡王就能猜测到了其中的一些关键,多年的浴血沙场果然不是白混的。
皱眉思虑了瞬间,沈心颜谨慎的答道:“澄王府哪里是我这种小人物高攀得上的,不过是多年前宗门恰巧帮了澄王殿下一件事,殿下念旧报恩而已。”
“呵呵,真的这么简单?”郡王的眼睛微眯,目光还如初见时一般锐利,“既然你与澄王殿下并无多深的瓜葛,不如就一直住在我郡王府里好了。”
心中的疑惑归拢,沈心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王爷可是吃错药了?之前您明明说过我是个天大的麻烦,该早早离开的不是吗?”
“事有变化,本王现在倒希望你可以留下来。”郡王面不改色得说着,同时分心观察着向羽的神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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