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楼中饮酒遇偷袭

    次日，城中雾气已经减去大半，人们都走出屋门挽着菜篮采购，城里也渐渐恢复生机。城中百年酒楼——太白楼，是一座有着五层高楼的著名酒楼，也是封阳城中最高的建筑。

    在五楼沿街的露台上，坐着两人正在饮酒。一人作乞丐装扮，举起小小酒杯，一饮而尽。另一人披着旧布衫，脚下麻鞋，白净面皮，不住为那乞丐斟酒。二人显然已经交谈些许时候了

    “这么说，是那家伙的真气从伤口处喷出，被我吸入体内，为我所转化为内力，所以那时我察觉体内内力会瞬间增加，才有了接下来的一战之力？”乞丐右脚敲在长凳上，右手拿着酒杯，望着酒杯轻声说道。

    乞丐手中的白瓷小酒杯，杯沿上倒影出另外一人的白脸。白脸被酒杯扭曲拉长，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浅浅的微笑。

    “不错，正是这样。”白脸客为乞丐斟酒后，夹起桌上的菜，品尝了一小口。只咀嚼了几口，便“呸呸”吐出在地。这百年老店的味道对他来说却是难以下咽。

    乞丐看了他一眼，却不以为意，夹菜大口吃起来。吃完后慢慢道：“味道的确一般，但还不至于如此吧。”

    “呵呵，勿要见怪。我不太能吃惯这南方菜，总能尝出菜中的甜味。”白脸客举起酒杯，示意乞丐与他碰杯对饮，“我这人不爱吃甜。”

    “一个人习惯了一种味道，往往确实难以适应其他味道。”乞丐放下筷子，双手端起酒杯，正坐后碰杯，二人饮下杯中酒。

    就像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后，对其他女人往往失去了兴趣。乞丐接着想到，但没有说出。

    “南方的酒也太过绵柔，入口毫无感觉。还有这小杯，真是难以尽兴。”白脸客喝完杯中酒道。

    “还没有问兄台的名号。”乞丐起身为白脸客倒酒。

    白脸客拦下酒壶，把小酒杯换成了碗，才让乞丐将酒倒入。

    “名号？一个人做杀手，怎么会有名号呢我可不是你，天下第一剑客，说出来多响亮。”说完，白脸客右手食指扣住碗，仰着头将酒饮下。酒随着碗的边角，从他的下巴流至颈脖处，整个咽喉暴露出来。

    这一刻，只要萧北川愿意，就能用筷子插穿的此人的咽喉，但他不会这么做。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萧北川也为自己倒上一小杯酒，口中问道。

    “你如果真得想叫我，就叫我阿猫吧。”白脸客嘴角一咧，似笑非笑。

    “你也是来杀我的？”萧北川站起望着楼下，若有似无的雾气中有行人走在其中。

    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的行人，真是幸福。萧北川想到。

    “对。天下间所有杀手，哪个不想杀你？这里面当然包括我。”白脸客也站起，拿着酒壶，对着嘴大饮一口，随着萧北川的目光望着楼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杀我？”萧北川左手撑着栏杆，右手饮下小酒杯中的酒，低着头道。

    “因为你的名字是萧北川，而暗杀榜第一名字也是萧北川。就这么简单。”白脸客俯瞰整座封阳城，拍了拍栏杆道。

    “杀了萧北川又如何呢？”萧北川看着空空的小酒杯，苦笑着问道。

    “杀了萧北川，拿着他的头。在鬼市中，你想要什么，就能换什么。”白脸客咽下口酒，抿了抿嘴道。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萧北川转过头问那白脸客。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只要一个人的消息。”白脸客为萧北川倒上酒，说道。倒完后，白脸客晃了晃酒壶，酒壶中的酒已经所剩无几。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萧北川拿着酒杯，在白脸客倒酒时很自然的问道。

    “有时候，要杀一个人并不代表不能和那个人做朋友。”白脸客揭开酒壶的盖子，对着壶直接喝光了剩下的酒，接着道，”短暂的朋友。“

    “这么说，现在我们是朋友？”萧北川招呼来小二，抖了抖空杯，示意再拿酒来。店小二见状没有说话，点头不止，快步下楼取酒。

    “对，我们现在是朋友。但一个时辰后，我们就是敌人，不是朋友了。”白脸客沉默了会道。

    楼梯传来脚步声，是那店小二的脚步声。他端着木盘，木盘上立着新的一壶酒，低着头，向萧北川二人走去。

    白脸客见酒来，正要伸手取酒。突然，店小二猛地下蹲，从左手袖口处射出数个黑影直击萧北川，那显是暗器。萧北川闻破风声至，拿着筷子，轻松拨开已经飞至脑边的暗器。“噔噔噔”三声，暗器击在店中的柱子上。

    店小二见暗器被拨开，右手从怀中掏出剜心尖刀，掠过桌面直插萧北川的胸口。

    萧北川还未出招，身旁的白脸客已经动手。他拿起桌上筷子，在店小二出手的瞬间，直愣愣地穿过了店小二的手掌，将他的手钉在了桌上。店小二手掌遭击，手掌压着刀，一齐被钉在了桌上。店小二立刻左手握住右手手掌，想把手从筷子上拔出，但白脸客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很冷，冰凉的冷。

    店小二能够感受到剑上的寒锋离他的血管不过一寸。只要白脸客微微一划，就会让店小二更深一层地体会到那柄剑的冰冷。店小二一动不动，斜眼盯着白脸客。

    “谁派你来的还讲不讲规矩？”白脸客脑门上青筋突出，怒问道。

    店小二牙根一崩，黑色的液体从嘴角流出，他瞪大了眼睛，笑了一声，第二声还未笑出来，向后一躺，竟然死了。

    白脸客用剑尖先在店小二的尸体上割开他的脖子，再用剑尖挑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用剑尖去割尸体的喉咙，是他当杀手后养成的特殊习惯。曾经有人装死，在他走近查探时，出手偷袭重创他后，逃脱了他的追杀。自那次以后，他每每走近尸体，都会先用剑尖将尸体的喉咙割开。

    而挑开人皮面具，则是他看出了这人并非之前下楼的那个店小二。虽然眼前这人的衣着打扮都与之前的店小二无异，但白脸客已经在他端酒走近时，透过手指指甲看穿了他。

    先前店小二的手指指甲略长，指甲缝中略有些秽物。而这尸体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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