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信仰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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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感觉到屋里一片昏暗，隐隐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道传来。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的很多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画面，可是全都记不起来了。只却觉得好悲伤，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泪。可是眼泪还没有落下来，有一只手帮我把它擦去了。

    这只手有些冰冷，我不安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吗？”是白泽。

    可我刚想开口，可嗓子发干，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白泽打开了窗帘，阳光透了进来，原来已经天亮了。他扶我坐起，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递给我一杯水。

    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又顺了好一会呼吸，方才开口道：“那两只怪物最后怎么解决的？”

    “没想到你醒了第一件事竟然关心那两只怪物。”白泽有点无语，用觉得好笑的神情看着我。

    “我可是差点就命丧其口，现在这就是我最关心的事。”我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当然想知道。

    “我让道士带走了。但是我会去确认他们处理的好不好的。”

    “那道士是好人？”

    “反正不是坏人，是个想除妖的道士。”我想起了那张一本正经也像在坏笑的脸。既然白泽都这么说了，那他应该不是个反派了。

    突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凝固。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谢谢你啊。”毕竟人家救了我，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忘记道谢的。

    我又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之前忙着捉妖，来不及和他说：

    “对了，有件事可能对不起你。虽然我把你召唤了出来，可是我一点法术都不会。巫女一族估计就断在我这了。”

    “不会法术？”白泽一脸皱了皱眉头。

    “对。不是满了十八岁才能学巫术嘛。。。我妈她在我十八岁之前就走了。所以我就还没来得及学。”

    “为什么要满了十八岁？”白泽一脸凝重。甚至，有一点生气。

    “我妈说巫女一族要成年才能学巫术呀。”看着白泽这反应，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好像误解了什么。而让我产生这个误解的人，应该就是我妈。

    “你的母亲骗了你。并没有什么18岁才能学习巫术的说法。”白泽一脸沉重，他似乎没想到会有我妈这个变数。

    “那她为什么。。。。。。”我如坠五里雾中，呆呆地看着白泽。

    妈妈为什么不给我任何选择就直接断了我对巫术的所有可能？

    “可能想让你做回一个普通人吧。”白泽认真的看着我，我看出了同情。他的眼珠是浅褐色的，和我的眼珠颜色一样。“可你既身为巫女。注定让你不会普通，还会面临各种危险。你母亲，她想错了。不教给你巫术，其实是让你面对危险无法自保，这反而是害了你。”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你放心，现在有我在这，你就不会有事。”说罢，白泽沉下目光，眼珠的颜色也暗了暗，似乎在为刚刚丢下我而自责。

    “。。。。。。。谢谢”除了再一次道谢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白泽垂目看着我，眉眼如画，衣冠胜雪。

    我发现，他还真好看。

    我们两个又一次陷入沉默，我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不再理他。

    我看向自己的身上，发现我的衣服已经是干净的一套了，难道是他换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背，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这背上的伤是也是他治好的？

    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看光了？！

    “你放心，有很多事是不用亲力亲为，用法术就可以做到的。”他见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着背发愣，估计猜到我在想什么了。

    谅他是个正人君子。

    “山洞里另外那只怪物是什么啊？”虽然我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这两只怪物可是从来没遇到过。

    “蛊雕，也是一种食人兽。”白泽果然是书里写的那样：通晓万物。

    “那猰貐怎么会吃掉那鬼呢？我第一次知道鬼还有形体。”其实那鬼还挺可怜，这么多年无法投胎转世，最后还落得一个被怪物吃了的下场。

    “估计是他逃出封印的时候受了重伤，所以身上长出了腐化指毛虫，就是我们在天台看的那些虫子，这虫子喜好吞食着怪物的精力。所以他必须吞食别的精怪保持灵力才能继续存活。而那鬼这么多年没有投胎，怨气已经让他成妖，慢慢地便拥有了形体。”想到那个恶心的虫子，我打了个冷战。

    “不过我这次来到凡世，却发现一件事，有些不得其解。”他邹起了好看的眉头。

    “什么？还有白泽不知道的事？”我打趣地说。

    “我虽通晓万物，但是，还是会受制于时间空间的限制，也并不是超越一切的神。”

    “那你有什么不得其解的？”

    “我感受到天地灵气已经渺渺无几，不像以前那么灵力充沛。”他转过身去，看向窗外，背影有些落寞。

    “噢？”建国之后都不许成精了，哪还有什么天地灵气。

    我想了想，试着用自己的理解解释给白泽：“我虽然不知道这天地灵气是否削弱，但是现在这个科技时代，科学就才是第一生产原动力。那些神佛精怪，大家只当是书本里的神话故事，说给孩子听听而已。人们会把道教和佛教的神佛弄混，分不清什么是藏传佛教，什么是南传佛教。或者说，只要能保佑人们赚钱暴富，他们什么佛祖都能信，都能拜。在这个唯物主义，金钱至上的世代，人们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虔诚信仰。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天地间灵气才日渐消散的？”

    “那人没有了信仰，又是为什么而活呢。”白泽转过身来，侧着头，反问我。

    “有人为了钱而活，有人为了活而活，”

    “那你呢？”

    “我为了自己呀。”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白泽吃惊，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个答案。

    “我就是我自己的信仰啊，为自己而活，不让自己后悔的享受每一天。”嗯，这番话实在是太帅气了。

    “歪理邪说。”白泽却一脸鄙视我。

    “什么歪理邪说，这是二十一世纪了啊少年。”看来白泽得多了解了解当今社会，才能对得起他无所不知的名号。“就像歌里唱的：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我想到了鞠萍姐姐唱的《新世纪福音战士》中文版主题曲，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唱什么歌了，也别创造奇迹了。”他把我扶着躺好，说：“我去找林道士看看他处理好了没有。”然后给了我一张纸人，“有什么事就对着纸人叫我，我会马上出现。”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问道：

    “那你呢，你的信仰是什么？”这生活了上万年的神兽，有信仰吗？

    他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下一秒就消失在我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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