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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八回 三姐无意贾宝玉 兴儿闲话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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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来了,只在二姐房内,心中也悔上来。无奈二姐倒是个多情人,以为贾琏是终身之主了,凡事知冷知热,十分体贴。若论起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专,尤二姐实较凤姐高十倍,若论标致,言谈行事,也胜五分。但是她虽然如今改过,但已经失了身给了贾珍c贾蓉,有了一个“淫”字,凭她有甚好处也不算好人了。

    贾琏又哄她说:“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故不提已往之事,只取现今之善,便如胶似漆,似水如鱼,一心一意,誓同生死,心里哪里还有王熙凤c平儿二人的影子?

    二姐常劝贾琏说:“你和珍大哥商议商议,拣个熟的人,把三丫头聘了吧。留着她不是常法子,最后要生出事来,怎么办?”

    贾琏道:“前日我曾回过珍大哥的,他只是舍不得。我说一是块肥羊肉,只是烫的慌,玫瑰花儿可爱,刺大扎手。咱们未必降的住,正经拣个人聘了吧。他只和我东拉西扯,不愿意出手。你叫我有何法?”

    二姐道:“你放心。咱们明日先劝三丫头,她肯了,叫她自己闹去。闹到珍大哥无法,少不得就聘她了。”

    贾琏听了说:“这话说得对。”

    次日,二姐另备了酒,贾琏也不出门,至午间特请她小妹过来,给她母亲上坐。尤三姐便知其意,酒过三巡,不用姐姐开口,先便滴泪泣道:“姐姐今日请我,自有一番大道理要说。但妹子不笨,也不用絮打扰叨提那从前丑事,我已尽知,说也无益。既如今姐姐也得了好处安身,妈也有了安身之处,我也要自找出路,方是正理。但终身大事,一生一死,非同儿戏。我如今改过守分,只要我拣一个平时可心如意的人方跟她去。若凭你们拣择,虽是富比石崇,才过子建,貌比潘安的,我心里进不去,也白过了一世。”

    贾琏心里知道,恐怕是有了欣赏之人,便笑道:“这也容易。凭你说是谁就是谁,一应彩礼都有我们置办,母亲也不用操心。”

    尤三姐泣道:“姐姐知道是谁,不用我说!”

    贾琏笑问二姐是谁,二姐一时也想不起来。大家想来,贾琏心里道:“定是此人无移了!”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这人原不差,果然好眼力。”

    二姐笑问是谁,贾琏笑道:“别人她怎么样进得去,一定是宝玉。”二姐与尤老听了,亦以为然。

    尤三姐便啐了他一口,道:“我们有姊妹十个,也嫁你弟兄十个不成。难道除了你家,天下就没了好男子了不成!?”

    众人听了都诧异:“除去他,还有哪一个?”

    尤三姐只好说得更加具体一点,笑道:“别只在眼前想,姐姐只在五年前想就知道是谁了。”

    正说着,见贾琏的心腹小厮兴儿走来请贾琏说:“老爷那边紧等着叫爷呢。小的撒谎说你往舅老爷那边去了,连忙来请。”

    贾琏知道这是要对口供,又忙问:“昨日家里没人问?”

    兴儿道:“小的回奶奶说,爷昨天在家庙里同珍大爷商议作百日的事,只怕不能来家。”

    贾琏忙令拉马,隆儿跟随去了,留下兴儿。尤二姐拿了两碟菜,令拿大杯斟了酒,就令兴儿在炕沿下蹲着吃,一长一缺向他说话儿。问他家里奶奶多大年纪,怎个利害的样子,老太太多大年纪,太太多大年纪,姑娘几个等等。

    这兴儿笑嘻嘻地在炕沿下一边吃,一边将荣府之事备细告诉她母女。说:“我是二门上值班的人。我们共是两班,一班四个,共是八个。这八个人有几个是琏二奶奶的心腹,有几个是爷的心腹。琏二奶奶的心腹我们不敢惹,爷的心腹他们就敢惹。提起我们琏二奶奶来,她那是一个心狠手辣,我们二爷也算是个好人,哪里是她对手。倒是她跟前的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伙,倒背着奶奶常作些个好事。小的们凡有了不是,琏奶奶是容不过的,只求求她去就完了。如今合家大小除了老太太,太太两个人,没有不恨她的,只不过面子上怕她。这个府里别的人能力c家室都不及她好,更懂得哄着老太太,太太两个人喜欢。现在她说说一不二,没人敢拦她。她又恨不得把银子钱省下来堆成山,好叫老太太,太太说她会过日子,殊不知苦了下人。她又极其狡猾,估着有好事,她就不等别人去说,她先抓手里,有了不好事或她自己错了,她便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来,她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如今连她正经婆婆大太太邢夫人都嫌了她,说她一雀儿拣着旺处飞,黑母鸡一窝儿,自媳妇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张罗。若不是老太太在头里,大太太早叫她滚蛋了。”

    尤二姐笑道:“你背后这样说她,将来你又不知怎么说我呢。我又差她一层儿,越来越有的说了。”

    兴儿忙跪下说道:“奶奶要这样说,小的不怕天打雷劈!要是先娶正房奶奶时若得了尤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些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爷的这几个人,谁不背前背后称扬奶奶圣德怜下。我们都商量着叫二爷要出来,情愿来伺候奶奶您呢。”

    尤二姐笑道:“油嘴滑舌,还不起来呢。说句玩话,就吓唬的那样起来。你们真实不懂,我还要找了你琏奶奶去呢。”

    兴儿大吃一惊,连忙摇手说:“奶奶千万不要去。我告诉奶奶,一辈子别见她才好。那琏奶奶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只怕三姨的这张嘴也比不过她厉害,奶奶这样斯文良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尤氏哪里知道这兴儿看人极准,且确实吃了王熙凤的苦头,刚才的话是真心实意相劝她。便当是兴儿跟她客套,背后胡乱诉苦的话,便笑道:“我只以礼待她,她敢怎么样!?”

    兴儿道:“不是小的喝了酒放肆胡说,奶奶便有礼让,她看见奶奶比她标致,又比她得人心,她怎肯善罢甘休?人家是醋罐子,她是醋缸醋瓮。凡丫头们琏二爷多看一眼,她有本事当着琏二爷打得这丫头头破血流。平姑娘在已经是二爷正经收房的小妾,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要去那里一下的,她还要冷嘲热讽c含沙射影呢。气的平姑娘急了,哭闹一阵,说:‘又不是我自己找来的,你自己劝我跟了二爷,我原来不愿意,你又说我反了,这会子跟了二爷了你自己又吃起醋来了’她面子下不去,反过来又去求平姑娘不要介意。”

    尤二姐不知厉害,更加当是兴儿背后编故事呢,便笑道:“你这是撒谎乱编的吧?这样一个夜叉,怎么反怕屋里的人呢?”

    兴儿道:“这就是俗语说的‘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了。这平儿是她自幼的丫头,陪了过来一共四个,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这个心腹。她原为收了屋里,一则显她贤良名儿,二则又叫拴琏二爷的心,好不在外头拈花惹草。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贾府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服侍的。二爷原有两个,谁知她来了没半年,都找出不是来,都打发出去了。别人虽不说她善妒,自己脸上过不去,所以强逼着平姑娘作了房里人。那平姑娘又是个正经人,从不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也不会跟她争宠,倒一味忠心赤胆服侍她,她才容下了。”

    尤二姐笑道:“原来如此。但我听见你们家还有一位寡妇奶奶和几位姑娘。她这样利害,这些人怎么不管?”

    兴儿拍手笑道:“你不知道:我们家这位寡妇珠大奶奶,叫李纨,浑名叫作一大菩萨,第一个善德人。贾府规矩又大,寡妇奶奶们不得管事,只宜清净守节。刚好府里姑娘又多,只把姑娘们交给她,看书写字,学针线,学道理,这是她的责任。除此问事不知,说事不管。只因这一向那母夜叉琏二奶奶病了,事多管不过来,这珠大大奶奶暂管几日。其实也不怎么管,不过是按例而行,不象那母夜叉多事逞才。我们大姑娘自然是很好的,当了宫里的贤德妃,但凡不好也没这段大福了。二姑娘叫迎春,浑名是一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三姑娘惜春倒是厉害,浑名是一玫瑰花。”尤氏姊妹忙笑问何意。

    兴儿笑道:“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三姑娘惜春也是一位很厉害的主,可惜不是太太生的,她生母是赵姨娘,只是过给老太太养着,大家都说‘老鸹窝里出凤凰’。四姑娘惜春小,她原来是珍大爷亲妹子,因自幼无母,老太太令太太抱过来养这么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两个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一个是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美貌身材和三姨不差什么,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这样的天,还穿夹的,出来风儿一吹就倒了。我们这群没王法的下人嘴都悄悄的叫她一多病西施。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每常出门或上车,或一时院子里瞥见一眼,我们鬼使神差,见了她两个,不敢出气儿。”

    尤二姐笑道:“你们大家规矩,虽然你们小孩子进的去,然遇见小姐们,原该远远藏开。”

    兴儿摇手道:“不是不是,那正经大礼,自然远远的藏开,自不必说。就藏开了,自己不敢出气,是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这一说满屋里都笑起来了。鲍二媳妇打他一下子,笑道:“本来说的也算那么回事,只是你这话编得离谱了。你不像跟二爷的人,这些乱话倒像是宝玉那边的了。”

    尤三姐见又提到这个宝玉,便问道:“你们家那宝玉,除了上学,他作些什么?”

    兴儿笑道:“姨娘别问了,说起来姨娘也未必信。她长了这么大,独他没有上过正经学堂。我们家从祖宗直到二爷,谁不是寒窗十载,偏他不喜欢读书。老太太的又特宝贝他,老爷先还管,如今也不敢管了。这宝玉成天家疯疯颠颠的,说的话别人也不懂,干的事别人也不解。外头人人看着好清俊模样儿,心里自然是聪明的,谁知是外清而内浊,见了人,一句话也不会说。他虽没上过学,倒难为她认得几个字。这每日也不习文,也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而且他喜怒无常,毫无规矩,有时见了我们,喜欢时没上没下,大家乱玩一阵,不喜欢各自走了,也不理人。我们坐着卧着,见了他不理,他也不责备。因此没人怕她,只管随便,都过的去。”

    尤三姐笑道:“主子宽了,你们又说人家没有规矩,严了,你们又抱怨。真是难伺候。”

    尤二姐道:“我们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是这样的人。可惜了一个好胚子。”

    尤三姐道:“姐姐信他们胡说八道,咱们也不是见一面两面的,他行事言谈吃喝,本来是有些女孩子气,那是只在里头惯了的。若说糊涂,他哪里糊涂?姐姐记得,穿孝时咱们同在一处,那日正是和尚们进来绕棺,咱们都在哪里站着,他只站在头里挡着人,人说他又没眼色。过后他没悄悄的告诉咱们说:一‘姐姐不知道,我并不是没眼色。想和尚们脏,恐怕气味熏了姐姐们。’接着他喝茶,姐姐又要茶,那个老婆子就拿了他的碗倒。他赶忙说:‘我吃脏了的,另洗了再拿来。’这两件上,我冷眼看去,原来他在女孩子们前其实很聪明的。他只是不在外人面前表现罢了,所以他们不知道。”

    尤二姐听说,笑道:“照你这么说,你两个已是情投意合了。干脆把你许了他,岂不好?”三姐见由所到他头上了,便不说话,只低头磕瓜子,心想要是你说配就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抢呢。

    兴儿笑道:“若论模样儿行事为人,你们倒是一对。只是他已有打算了,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则都还小,所以老太太尚未及此事。再过三二年,老太太便一开言,便是水到渠成的了。”

    大家正说话,只见隆儿又来了,说:“老爷有事,是件机密大事,要遣二爷往平安州去,不过日就起身,来回也得半月工夫。今日不能来了。请老奶奶早和二姨定了那事,明日爷来,好作定夺。”说着,带了兴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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