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夜 貘族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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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达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心有余悸，但是为了逃离鬼混老的追赶，还是踩死了油门往前逃。

    “咳、咳、咳……”可达摸了摸自己被压疼的胸口，感觉呼吸起来都有点痛。

    “你没事吧？”食梦貘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但这钓瓶妖下手可真狠啊！痛死我了！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有骷髅碗的呢？”

    “也许，在你离开镰仓的时候，他偷听了你和死神的谈话吧！”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确实觉得……那天晚上周围有点怪异。但是，他又怎么和鬼混老在一块呢？还有，鬼混老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呢？感觉你们之间有很大的仇恨一样！”可达一肚子疑问。

    “鬼混老！”食梦貘抓紧了拳头，愤怒得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和妖王血债血偿的！”

    可达看到食梦貘如此愤恨的样子，猜想鬼混老可能和食梦貘族人被害的事情有关，但又怕重提旧事，会惹得食梦貘更加伤心气愤，于是便道歉道：“不好意思，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哈。对不起哈，小仙女!”

    食梦貘慢慢地冷静下来，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她眼睛里泛着泪光，低头说道：“没事，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食梦貘便向可达讲述她的身世。

    “我们食梦貘族的祖先是来自中国的上古神兽，以为人类吃掉噩梦留下美梦为生，后来族人漂洋过海来到了日本。虽然我们是隶属于魔界神兽。但是我们从不与魔界妖怪为伍，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的父亲是貘族族长，带着我们族人环绕日本城市周边的高山森林栖居。每当夜幕降临，族人会分散到城市的各个角落，觅食噩梦。

    爸爸是一个造梦高手，每天晚上他都会背着年幼的我，穿越于城市的各个屋顶，观察守护着人类的梦乡。

    他尤其喜欢关爱孩子们的梦境，如果看见孩子睡着时出现了痛苦惊慌的表情，或者做出不断挣扎踢被子的动作，爸爸和我就会偷偷溜进孩子们的房间，进入他们的梦乡。

    在梦里，我们为孩子们驱赶各种恐吓威胁他们的恶魔怪兽，战胜他们现实生活中碰到的各种困难挫折，最后将这些噩梦一口气统统吞入腹中。

    每次离开时，爸爸总会说：‘等等，宝贝，我们给孩子搭建一个彩虹糖的梦吧！’于是爸爸会施展魔法，在梦里搭建一个七彩梦幻的快乐世界，孩子就在里面嬉戏欢跳，伸手就能接到从天上降落的五彩缤纷的彩虹糖雨。

    每当看见孩子被噩梦吓坏的脸上慢慢地出现幸福微笑的表情。爸爸和我总会感到莫大地欣慰，这时候我们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那真是我一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啊！

    然而我们族人这种吞噬噩梦的行为，却无意中触碰到了鬼混老敛财的金饭碗。

    鬼混老是众小妖怪的首领，他在小妖怪群体中是个非常强力有威信的人物，妖怪之间要起了什么口角或争执，都会找他主持公道。

    鬼混老貌似老人，但却生性奸诈狡猾，非常擅于利用人心的弱点为自己谋取财物。他非常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每天到接近傍晚时分，他就会身穿高贵和服，外披黑色羽织，腰间佩戴防身用的太刀，一副沉默威严的富商模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一些富人家中。接着他会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拿起主人的烟管，从容不迫地抽起烟来，告诉主人，他是当地的财神，主人如果奉上家中金银珠宝，便可保佑他们今后升官发财，财运亨通。如果主人不信他，想要赶他走时，他就会威胁恐吓他们夜晚必定会看见妖怪，还会噩梦缠身，永不安宁。

    我们貘族本来就以蚕食噩梦为生。由于不小心吃掉很多富人的噩梦，导致鬼混老在很多富人那边都捞不到什么钱财，于是他便越来越憎恨我们貘族。

    一天深夜，爸爸背着我去觅食噩梦，我们突然看见鬼混老带着一个小妖怪鬼鬼祟祟地进入一家富人的大宅子里，他们悄悄地溜进了富人孩子的房间。爸爸担心他们会对孩子不利，于是尾随过去。

    走近一看，他们居然在对孩子施展巫蛊之术，鬼混老对着沉睡的孩子进行咒语洗脑：‘把钱财交给财神，就会看不见妖怪，把钱财交给财神，就会看不见妖怪！’孩子被咒语念叨得不断翻身，表情痛苦。

    我问爸爸，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爸爸告诉我说，施咒的孩子醒来后，就只会重复说刚才的那些句话，然后鬼混老就以为孩子解咒为由，威胁他们父母交出钱财。

    看到孩子被咒语折磨得如此难受，爸爸便冲了进去，撞开了鬼混老和小妖怪。

    ‘又是你们这些讨厌的食梦貘！每次都来破坏我的好事！’恼羞成怒的鬼混老和爸爸就厮打起来，正在这时，小妖怪注意到待在角落里的我，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去威胁我爸爸。但是惊吓过度的我不知怎么地，使命咬住了妖怪的手，接下来我完全不受控制，就将小妖怪化作一股黑色力量，像吞噬噩梦一样，吸入了我的腹中。

    爸爸和鬼混老看到这一幕，都很惊讶。鬼混老见形势不妙赶紧逃走。

    经历这次事件后，鬼混老对我们貘族更加恨之入骨了。于是他便经常去魔界妖王那里造谣，说我们暗中谋划造反，推翻妖王的统治。他还将我能吸收黑暗力量这件事情告诉妖王。说日后我必成大患。

    我还清楚得记得，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爸爸突然心事重重地对妈妈说：‘今晚妖王要召见我去魔界议事，如果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去高德院找活佛仁波切！’

    我哭着说：‘爸爸，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你要丢下我们不管吗？’

    爸爸抱着我亲了亲我，摸了摸眼泪，告诫我道：“乖，宝贝，要听妈妈的话，以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爸爸，爱你！”说完，爸爸把我交给妈妈，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然而还没有等到天亮，一个受伤的族人冲进来，告诉我们：‘你们赶紧逃吧!鬼混老带着一群妖怪在屠杀我们族人！’

    妈妈惊恐地问道：‘那孩子他爸呢？’

    ‘族长，族长，他已经……，哎……，妖王命令族长交出小公主，但是族长不同意，结果，结果就被妖王……杀死了！’

    听着这些话，妈妈顿时差点晕倒过去，我更是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伤心欲绝。

    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哭泣，外面全是打斗声、哭喊声、哀怨声。妈妈想起爸爸叮嘱的一切，抱紧我朝高德院方向逃去。

    那个夜晚，是一生中最悲痛的夜晚。

    我在妈妈的怀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妈妈奔跑时急促的心跳声、后面敌人的追赶声、族人被杀的哭喊声，听得我头痛欲裂、心如刀绞。

    后来妈妈实在坚持不住了，她把我藏在一颗大树的树洞里，她抱着我说：‘好孩子，听话！千万别出声！天亮之后，你就去高德院找活佛仁波切！记住！活下去！’接下来妈妈就跳下树，将敌人引开。

    我躲在树洞里，仿佛听到了他们残害妈妈的奸笑声，以及妈妈痛苦的哭喊声。我紧咬着自己的手，防止自己哭出声来。手已经被我咬出血来，但是也比不上我心在流血的痛苦！”

    食梦貘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哭起来。

    可达听得也非常得揪心，于是就停下车来，把食梦貘搂在怀里。安慰道：“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很多的！”

    食梦貘哭了一会儿，便平定了心情，她从可达怀里坐起来，继续说道：

    “后来我跋山涉水、经历了千辛万苦找到了高德院。当我看到了高德院大门时，终于体力不支累到在寺院门口了。等我醒来时，我就看见了活佛仁波切。”

    “嗯!这些活佛大人有和我说过，是他治好了你，并把你一直带在身边！”

    “我经常恳求活佛大人让我下山，去找鬼混老和妖王他们报仇。但是活佛大人始终不肯答应，并且让我随他一起颂念经文，一边超度我们族人的灵魂，一边让自己学会如何控制黑暗力量。接下来就遇到了你！”

    “妖王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仅囚禁了达也的灵魂，还残害了你们族人！现在又来追杀我们！我真恨不得将它们千刀万剐！”可达非常气愤，狠狠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盘。

    “但是仅凭你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你还没有进化成灵魂斗士呢！”

    “是啊！要怎么才能完成进化呢！我现在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嘛！”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双大手透过车窗，掐住了可达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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