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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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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夜里,白府灯火通明,青荷在西耳房住了好些日子,也自当是习惯起来了,现在胭脂早就不干那洒扫的活了,还是回正房伺候,青荷又重操旧业。

    青荷倚在榻上缝衣服,胭脂期间回来了一趟,打着哈气红着眼,悠哉悠哉地戴上了鸽子血的镯子,越发衬得她肌若白雪。

    “怎的回来了啊?”青荷也不抬眼,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自己上身的东西还得是仔细一些为好。

    胭脂皱着眉头,一脸的困顿,不耐烦道:“白府规矩大,非要明灯守岁,二爷在榻上看书,我们几个丫头却站在一边又困又累。”

    青荷这头揉了揉眼睛,检查了一下阵脚,又缝起来,轻嗤道:“二爷把你这丫头娇惯的不像个样。”守岁是大事,主子爷还没抱怨,这丫头倒是先烦上了,可不就是娇惯了么,青荷顿了顿,看了一眼一身红衣仿佛在夜里熠熠生辉的胭脂,噎下了自己的话。

    大年三十,谁愿听那些个丧气话呢?

    胭脂看了看自己那双素手,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没有谁家的丫头像她一般娇惯,不过这又如何,只要得了主子爷的抬爱,谁还管那些个没用的。她拎着茶壶倒了杯水,痛痛快快地喝下,又回了正房,临走撂下一句话,今晚儿上白府里放烟花。

    才亥时一刻,白府守岁是要守到天明的,底下丫头们是要转一个囫囵的,没个休息的想头,主子们在里头看书聊天儿打马吊,底下的丫头们添茶倒水收拾点心,这是一点都错不得的,这出了错便是给这年添霉气,是要被训斥的,这会儿子全府的人怕是都在忙碌。

    说起来她这个值可算是千金不换了,天天又管听墙角,又不用上戏园里看大戏,现下只等着明日卯时爬起来把院子里的炮仗屑都拾掇了,又不用面见主子,碍不着别人,什么时候睡都是可以的。

    青荷和着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没睡实便被摇醒了。

    屋内明着烛火,她恍恍惚惚地起来,眼睛上蒙着一层薄雾。这么快就到卯时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登时吓了一个趔撅。

    天神菩萨c如来佛祖c玉皇大帝一起来吧,这回她算是栽了,晚上守岁不老实,宋嬷嬷都来抓人啦!话说这宋嬷嬷在青荷心底可算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啊,当初素容被扔出去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青荷心底直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她再也不敢睡懒觉了,还请佛祖保佑啊,事后定然捐香油钱一百文啊。

    青荷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跪在宋嬷嬷下首。

    “青荷,你好大的胆子啊。”宋嬷嬷轻哼道:“大年夜守岁是全府的规矩啊,你倒是舒舒服服。”

    此刻宋嬷嬷身着玄衣,活脱脱夜里寻事的夜叉,面容冷峻可怕,叫人心生畏惧。

    “嬷嬷嬷。”青荷恨不得掘地三尺,她结巴的毛病又上来了,怎么也顺不过嘴来。

    宋嬷嬷皱了皱眉,神色阴郁,“你别跟我在这儿耗,夫人正有话要问你。”

    青荷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儿里,偷懒这种小事哪能劳烦夫人发落,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这大事出的很急,宋嬷嬷连她不守夜都能不计较。

    “跟我走一趟吧。”宋嬷嬷说完最后一句便出了耳房。

    青荷哆哆嗦嗦地跟上去,远山阁到白夫人的宴禧堂是有些距离的,路上丫鬟小厮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的,还有见了宋嬷嬷亲自上来招呼的,互相道一句过年好,这才算过得去。

    大老远的就看见孙总管过来,还是那副菊花脸,笑得眼不见眼的,今日这孙志和就穿了一身暗红的长绒袍子,看着像厨房里绑猪腿的红绸子。

    “宋嬷嬷过年好啊。”孙志和迎了上来。

    宋嬷嬷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要笑不笑道:“孙管家过年好。”

    孙志和原本是老爷手底下一个有能耐的掌柜的侄子,这才能送到白府来做个不管事的小管家,老爷也是念着那位掌柜的功劳,对这孙这话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您这是要上哪去啊?”孙志和浑然不觉得自己讨人嫌,脸皮极其之厚,青荷暗暗称奇,这也算是个人才了,早就听过这孙管家的那些个光荣事迹,譬如那公报私囊c阿谀奉承c苛待下人,极其没品,如今两厢暗自对比果然像是孙管家能办下的事了。

    果然,宋嬷嬷脸色更加不虞,连个眼神都是不愿在施舍给他,只淡淡道:“我自然是例行公事去。”

    孙志和打着笑给宋嬷嬷和青荷让开了道,“那您可一路小心了。”

    宋嬷嬷轻哼一声,领着青荷接着往宴禧堂走,直到二人走出一段距离,那孙志和在原地狠狠地啐了一口,低声暗骂道:“个老刁奴。”

    白夫人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品茶,动作优雅自然,气质绝佳。

    她慢条斯理地让宋嬷嬷坐下,底下的丫头上了杯茶,她缓缓地笑道:“今年新上的茶,你也尝尝,喝着好就让柳枝儿给你送过去点。”

    宋嬷嬷笑了笑接过那杯茶品了品说:“茶是好茶,当年还是在宫里跟着主子娘娘的时候喝过这种茶。”

    豆大的汗渗出来,青荷跪在下首听这二人说话,身上冒着津津的冷汗。多么平和的场面,真正的家规严整的府邸就是在谈笑间决定一个丫鬟的去留啊。

    青荷听着二人闲聊,半分也不敢懈怠。

    “你就是青荷?”白夫人问道。

    宴禧堂的灯里闪着灼灼的光芒,里间外间没有一点声音。

    “是。”青荷低着头,满脸僵硬。

    白夫人忽然笑了笑道:“你不必紧张,我知你是二爷院子里最老实的下人。”

    青荷立马松了口气,仿佛游鱼重新回到了水里,落水的人喘上了一口气儿,她暗自握紧了手。

    白夫人拿起金镂的手炉放在腿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缓缓说道:“年头上,二爷院子里有什么事么?”

    宋嬷嬷补充道:“实话实说便好。”

    实话实说?说什么?远山阁出了什么事?胭脂和素容?青荷的头脑激灵了一下,这才明白夫人要说的是胭脂的事儿。秦老妈妈的话犹在耳畔,最晚不过年后,夫人迟早要拾掇二爷的院子,夫人这是忍不住了。

    这件事关乎胭脂的性命,青荷悄悄看了一眼白夫人,斟酌了再斟酌,确定没有半分没有半分有损胭脂的话,这才吞吞吐吐地把前两日的事给白夫人叙述了一遍。

    “这个胭脂又是前年沅亭带回来的婢女?”白夫人抚摸着手炉,这话是在问宋嬷嬷。

    宋嬷嬷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

    “柳枝儿啊,你去把那个婢女带到我这儿来瞧瞧。”白夫人缓缓道,索性长夜漫漫,不如趁着这个劲儿把这个丫头敲打一番,别弄的远山阁乌烟瘴气。

    柳枝儿前脚刚走,后脚白老爷就进来了,白老爷生的横眉冷目,依稀可见少年时也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岁月将他变得越发的棱角分明,一身鎏金玄衣长袍越发显得这个商人的犀利气场。

    宋嬷嬷见状赶紧站起来给白老爷行了礼。

    “宋嬷嬷不必客气。”白老爷坐到上首去,看着宋嬷嬷坐回原处,顿了顿道:“还请宋嬷嬷照看好犬子。”

    “自当尽心竭力。”宋嬷嬷缓缓道。

    大年夜里夫妻二人没事,便闲聊起来。

    先说大爷多么多么的惊才艳绝,仪表堂堂;再说大爷多么多么的聪慧敏捷,才高八斗;然后说大爷多么多么的明礼诚信,孝顺父母。大爷白松亭是府城里有名的翩翩贵公子,文可考取状元,才可直通京城,那上了街必定是多少名门贵女趋之若鹜的。

    唯一可惜的是,这位大爷于商道上一窍不通。

    夫妻二人歇了口气,最后说道了二爷白沅亭,说起这个小子白老爷是立马吹胡子瞪眼:“瞧瞧你的二儿子,天天就会做些偷鸡摸狗,爬树上房的勾当,十七岁的七尺男儿一天到晚尽干些个丢人现眼的事。”

    白夫人听了可就不乐意,把手炉放到桌子上嗤笑道:“合着老二就是我的,老大就是你的。”

    “慈母多败儿!”白老爷语重心长道。

    “还不是你平日对老二太过严厉。”白夫人淡淡道,看也不看白老爷一眼。“我若再不护着点,老二就给你扔护城河里去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老爷被噎了一通,自己找话说,“这丫头怎么跪在这?”

    宋嬷嬷倒是接上了话,她笑了笑道:“这是二爷院子里的丫头,夫人传她来问话。”

    青荷在下首听着白府秘辛,感觉自己的脑袋岌岌可危,哪个扫院子的还兼任主子奸细的活儿那她肯定是嫌命长,夫人二爷两边怼着,她时刻准备付出生命代价,可只收到了一份的月例银子。世事无常。

    白老爷点了点头,外头柳枝儿领着丫鬟进来。

    “回夫人的话,胭脂带到。”柳枝儿进来给老爷夫人行了礼,站在一边。

    说起来从仪态气质里就能瞧出宴禧堂的丫头和远山阁的丫头有什么不同来,宴禧堂的丫头自端的是一股庄严恭敬的态势,是正儿八经伺候主子的,那远山阁的就不一样了,远山阁的丫头走起来却有一种潇洒风情,养眼的紧。

    胭脂进来也跪在下首,拿眼神示意青荷:你怎么也在这儿?

    青荷:我怎么知道?

    胭脂: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青荷:没有,你可拎好了你的脑袋吧!

    胭脂:看给你吓的,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青荷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不再看胭脂,看她这副有底气的样子,青荷微微放下了心。

    “你是胭脂?”白夫人刚受了白老爷的气,此时说话自然没有了对待青荷的那股子柔软气儿,看着胭脂哪哪都是不顺眼。

    胭脂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白夫人这才脸色好看起来,于是又说道:“你前些日子犯了事儿?”

    胭脂也应,这会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白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白夫人顿了顿道:“再有什么差错你可仔细你的皮。”

    “是。”胭脂磕了个头。

    “宋嬷嬷,尽快将二少爷院子里那些打发出去,这过年了,二少爷院子里也该有个新气象了。”白夫人揉了揉额角,不愿再说下去,于是打发了她们几个回去。

    青荷自觉捡回了一条命,与胭脂相挟出了宴禧堂的门子,白府的烟花一大朵一大朵地在夜幕里绽放起来,映得府里行走的丫鬟婆子红红绿绿的。

    还有没事干的小丫头躲在下人房后边,争先恐后地看烟花。

    青荷凝视这夜幕,心想,又是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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