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老索尔是高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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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格跟随老索尔走进了装备室，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煤气灯，所以光线十分暗淡。

    “往里走。”

    老索尔用手中的钢刃指了指货架丛林，然后他佝偻着腰，拿起桌子上唯一一盏马灯朝前走去。

    奥格打量了一眼四周的装备，然后跟在老索尔的身后穿过林立的货架，来到了装备室的最里面。

    这里一片漆黑，但空旷的感觉告诉奥格，自己的周围是一处很大的空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屑夹杂着流火的味道。

    老索尔踮起脚尖，将手中的马灯挂在了一根铁柱上边，昏暗的光影才隐隐勾勒出四周的景象。

    原来，这里的货架都被搬空了，所以显得十分宽敞，挂着马灯的也不是什么柱子，而是一根手臂粗细的磨刀石，连接着天花板和地板，旁边有一口大缸，里面装满了清水。

    “小奥格，你可以坐在墙边。”老索尔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墙。

    奥格顺着他指的防线看去，原来那里放着两把椅子。

    “好的，索尔先生。”

    奥格微微向老索尔颔首致意，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盯向老索尔，还有他手中那把未开锋的钢刃。

    他倒要看一看，这名倍受布莱恩和亚瑟推崇的老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老索尔麻利地将两只袖子挽起至手肘，然后伸出左手食指完全托住了那把钢刃。

    这一根指头似乎正好托在了钢刃整体质量的平衡点上，虽然并不是最中间，但钢刃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那里，没有一丝的颤抖。

    随即，老索尔用那根食指将钢刃上下晃了晃，似乎在掂它的重量，奇怪的是，钢刃也随着某种韵律上下晃动着，在昏暗地光线下闪动着寒芒。

    “唔，比例还不错。”

    老索尔自言自语地的感叹一声，然后伸出右手握住了钢刃的把柄，将它抬到眼前，顺着马灯的光线查看着整体的厚度。

    “厚度适中。”

    他淡淡开口道，将手中的钢刃没入了水缸之中。

    突然，老索尔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隐隐一滞！

    他佝偻的腰部挺得笔直，两截小臂暴起鼓胀的青筋，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锋芒，看得奥格心中一惊。

    “嗖！”

    老索尔利落地抽出水缸中的钢刃，如水银般的液体在钢刃上缓缓流动着，仿佛一抹灵动的月光。

    他手腕一勾，将钢刃扬起，本来要从刀尖流下的液体瞬间又流回了钢刃。

    “唰！”

    老索尔将手中的钢刃在身体周围划出一个浑圆，耀眼的水滴在空中划出一道闭合的水幕。

    紧接着，老索尔猛踩一脚地面，腰部猛地一挺，将力道传导至右臂，此刻，钢刃正好被他轮抽到了头顶。

    他眼中精芒一闪，瞬间挥动手中钢刃，猛地朝面前的磨刀柱劈去！

    “唰”的一声，一道寒芒劈开空气阻隔，转眼间砍在了磨刀柱的边缘。

    “嗞啦~~”

    钢刃摩擦磨刀柱的刺耳声响起，一道耀眼的火花瞬间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老索尔收回肘部，将钢刃抽回，又在磨刀柱上擦出一道火光。

    他脚下踩着稳健而灵动的步伐，以磨刀柱为中心，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方位，手中钢刃不停地劈、砍、刺、挑，在磨刀柱上擦出绚丽地花火。

    有节奏的摩擦声配合着耀眼的火花，简直就是一场绚烂的音乐烟花盛会！

    此刻，坐在墙边的奥格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老索尔么？

    真的是那个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

    这简直是一位老当益壮的刀术大师啊！

    虽然他使用的都是刀术中最基本的动作，但却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四肢配合的天衣无缝，每一刀都精准地劈砍在磨刀柱的边缘部位！

    瞬间，奥格的眼中爆出一抹渴望的光芒，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老索尔这个师傅。

    正当奥格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老索尔手中的钢刃已经被打磨得一片通红，就像是放在火炉中烧过的一样。

    他长叹一声，将通红的钢刃贯入了一旁的水缸里。

    “哧啦~~~”

    被高温蒸发的水汽瞬间冲到了空中，然后一股刺鼻的铁屑味弥漫到了整间屋子。

    与此同时，老索尔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体瞬间佝偻下来，两只手臂也似乎细了一圈。

    他一边用袖子擦着满头大汗，一边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腰部，深深叹息一声道：

    “唉！真是老了！以前一次就能完成开锋，现在，咳咳！最少要三四次才行！”

    奥格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索尔先生需要一名学徒，来帮您完成一些体力活！”

    老索尔闻言笑道：“裁决者可没有那个闲钱来支付这笔费用！”

    奥格走上前去，扶着颤颤巍巍的老索尔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试探着说道：

    “如果有个免费的学徒工肯为索尔先生干活，不知道您是否欢迎。”

    老索尔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意味莫名的光芒，他缓缓擦去额角的汗水，喘息着说道：“小奥格，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我一眼就可以看穿，有些人我一眼就能看透。”

    奥格默默地听着，显出认真的神情，没有插话。

    “所以，我喜欢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老索尔补充道，“你真的想学习刀术？”

    奥格闻言笑了笑：“您好像可以未卜先知。”

    “从你第一眼看到我手中的钢刃，我就知道，”老索尔笑着说道，“你小子是冲着它来的！”

    “那么，索尔先生，您是答应了么？”奥格试探着问道，他觉得老索尔应该会提出什么条件。

    “当然答应，为什么不呢！”

    老索尔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老了，很希望能有个人能将我的刀术传下去，但是布莱恩和亚瑟那两个小子都不愿意学，真是气死我了！”

    等等！

    奥格瞬间感到自己好像又被人给套路了！

    布莱恩和亚瑟这两个家伙，怪不得会将老索尔推荐给他，原来是怕老索尔一直缠着让他们学习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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