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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打人的比被打的还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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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将重伤这个戏做足,朱棠宿在了药庐,段老先生这边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个病人,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当然不能放过,在给朱棠治伤的同时还拿了朱棠当实验品试了试新药,真是苦不堪言。

    夜里,一个人影避开了巡夜的弟子,偷偷摸摸进了药庐,蹑手蹑脚走到朱棠的床边,朱棠向来浅眠当即被惊醒,本以为是个贼,想要出手擒拿,但是这个脚步声很是熟悉,朱棠听出了来者何人,心中疑惑,决定按兵不动。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要打伤你的,我来跟你道歉了,你可千万别现在醒过来啊。”

    朱棠简直要被憋出内伤,秋昭这丫头绝对是脑袋被门挤过,秋水门的药那么好用,怎么就治不好秋昭脑袋里的水呢?大半夜来忏悔,还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是什么别扭心理?

    “我真的很讨厌你,看见你那张脸就想打扁你,恨不得把你套进麻袋,但是我以后是要成为姑姑那样完美的人的,所以我就饶了你吧,要不然明天姑姑来了又要骂我了,好了反正你也没听见我跟你道歉,就当我没来过吧!”秋昭越说心情越好,仿佛真的满足了自己欺凌弱拒不道歉的酷拽形象,心满意足地走了,留朱棠一个人风中凌乱。

    朱棠十分无语,既然做了恶人,那便没有道歉的必要,若是真心悔过,那又为何遮遮掩掩?朱棠做事向来是非由己,即便是当年化身厉鬼,杀人放火时心里也没有半分摇摆不定,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算错了,何来后悔。

    不过秋昭提到了秋玉瞳,这让朱棠更加在意。对于秋玉瞳,朱棠心中始终有一根刺。她很清楚这种情绪带来的不适感来源于自己,与秋玉瞳没有半分关系,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跨过这道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像师父那样如高山融雪一样的人,即便是笑,也是笑得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一个人,也会有为了一个女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吗?瞳生秋水玉成双,这样花了心思将女子的名字嵌进去写成的诗句,到底配得上什么样天姿国色的女子呢?

    第二日的清谈并不禁止弟子门生前去观摩,所以一大早蒋笛就把朱棠从被窝里扯出来,兴致冲冲地要去围观,早早占好了角度绝佳的树梢,可将临雾台的情况尽收眼底,朱棠想逃避也逃避不了,虽然身体到了临雾台,却恨不得立刻戳瞎自己的双眼,让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蒋笛对那些道法谈玄不感兴趣,她只想看看那位著名的修仙界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仙门中女子修炼大多长生不老年轻貌美,实在难分个高下,可是秋水门门主秋玉瞳百年来却高居美人榜首,是公认的仙门第一美人。

    蒋笛坐在树枝上,捧着脸一副花痴样,道:“我时候跟着父亲去秋水门赴清谈,觉得那些谈玄道理太过无聊,竟然睡着了,错过了与秋门主相见的机会,只看到一个背影清逸出尘,真是遗憾。”

    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挂念这么多年,朱棠忍不住自惭形秽,贯彻了枝头抱香死的菊花精神而干枯在树枝上的树叶在她鬓边晃来晃去,挠的她心中怎么也静不下来。也许一开始错的就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憎恨一个不相关的美人呢?美丽原本也不是错啊,喜欢美人的人也没有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师父在想起秋玉瞳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心动的吗?

    云烟缭绕,讲玄论经,是为清谈。柘清掌门高高在上居于首位,梅兰菊竹四位弟子依次而坐,秋玉瞳与带来的秋水门弟子居于客席。秋玉瞳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长发委地,袅袅婷婷,一身浅碧长裙在地上铺散开来,地上还有清霜未消,越发衬得她端庄优雅又不失飘逸,侃侃而谈,吐气如兰。

    这是百年来秋水门与蓬莱府第一次清谈,正谈话间,一只鹤晴空排云而上,柘清掌门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秋玉瞳抬头看了一眼,嫣然一笑。

    秋玉瞳转过身来,这一笑正正好好落在了朱棠的眼睛里,明眸皓齿,那是何等的顾盼生姿,没有人会不在这样的笑容中融化成一汪春水,却一瞬间让朱棠的心如坠冰窟。

    季竹曾对她说过:“尚儿,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也许是初冬的天气太冷了,朱棠的手指一点一点褪去温度冷的像冰,身旁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归于寂静。她颤抖着慢慢抚上了属于慕尚的脸。原来,你说的故人,是秋玉瞳。

    “尚尚,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蒋笛还不算是见色忘友,她注意到了朱棠的反常,关切地问道。

    朱棠咬着嘴唇说不出来话,只能摇着头,她绝对不会看错,自宿身于慕尚的身体,她对于慕尚的脸已经无比熟悉,美人大多有相似之处,本不足为奇,但慕尚的杏眼桃腮剪水双瞳与秋玉瞳别无二致,连闭嘴不笑时的清冷神情都如出一辙,只是慕尚形容尚未长成,略显稚气,与秋玉瞳比起来还少了几分风韵。

    怪不得秋昭一见面就找自己麻烦,怪不得季竹对自己格外关照,就连与蒋笛初见时那句“我瞧你生的美,便想来与你说说话”此时想起来都格外讽刺。

    仿佛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朱棠抓不住栖身的树干,向后一仰,直直摔了下去,天光璀璨,在树枝与树叶之间的空隙镂下光影,晃得人潸然泪下。

    “啊,尚尚!”蒋笛惊呼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朱棠躺在断落的枯枝败叶上,抬起手遮挡住眼睛。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若不是阳光如此刺眼,也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地流泪,只能干涩地说了一句:“无敌,我没事啊。”

    蒋笛心急地捶了一下手心,只道是她伤还没好,心中愧疚自己莽撞带她出来,还坐在那么高的地方,这才摔了下来,只怕伤要加重了。趁着临雾台那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响动,扶着朱棠回去了。

    朱棠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床板,那个白色袋中,萤的微光却不知为何没有随林风幻海一同眠去,一派天真地守护着朱棠的梦境。

    修斓不可能没见过秋玉瞳,他却送了一个和秋玉瞳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子进了蓬莱,送到了季竹的眼皮子底下,说是巧合,也不会有人信。虽然朱棠一开始就知道修斓在利用她,却不代表被利用之后还会欣喜若狂,孤魂野鬼身不由己,心有执念却只能暗自神伤。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清凌凌地像水。蒋笛的呼吸声均匀应是睡熟了,朱棠睡不着,坐起来,看着镜中那张脸。

    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张脸。

    朱棠的手颤抖着拿起一只珠钗,闭上眼睛,木然而决绝,把心一横,尖端冲着自己的脸便划了下去。

    珠花被捏的粉碎,从眉梢到下巴,珠钗尖端划过之处,绵延着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可是朱棠修为已近结丹,加上昨日刚服过段老先生配制的灵药,那珠钗是凡物,根本伤不了她,血还未滴落,那伤却已经平复完好,光滑白净,连道疤都没有。

    满心委屈无处发泄,连哭泣都无声无息。

    正如书上所说的那句,所得到的是山河日月,所失去的是爱恨随心,不过皆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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