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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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得亏是遇上了公主和你，要不然以我这性子，早死在宫里了。”秋香一边帮谢云晰收拾着衣服，一边对身后看着她的谢云晰说到。

    “宫里有那么恐怖吗？”谢云晰也没闲着，自顾自的收拾着她那些小玩意儿。

    “姑娘。像刚刚那种事，若是撞上宫里哪位脾气不好的贵人，便是直接把我打杀了也说不定。”秋香也不避讳了：“大娘子是个明事理的，这是在教姑娘，姑娘，你可莫要心软。”

    “即便是教，大娘子说说不就行了，非要打人。”想想一个十多岁姑娘的手都差点打废了，谢云晰就很是愤愤不平。

    “姑娘，这下去了九畹阁住了，在大娘子跟前可不能这么说了。说不定大娘子就是存了心来给你上课的。”

    “秋香，你是说大娘子是专门来打你的？”谢云晰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不然呢？为什么大娘子能刚好听见我…我非议孙姨娘，为什么翠芝身上能带着伤药。姑娘不是说先前侯爷说要找个人来管教姑娘吗？大娘子这不就来了吗？”

    谢云晰也渐渐回过味来了：“可大娘子也不用打人嘛，我又不是听不懂，她给我说说不就行了。”可以说，刚才那一阵仗可是完全颠覆了她心中大娘子的形象。

    “这本来也是我犯了错，只要姑娘记住了，我挨个手掌算得了什么？”秋香放下手里的物件，过来蹲着，用右手拉着谢云晰的手说到：“咱们姑娘最是善良了，可大娘子也是一片好心，去了九畹阁以后，有翠芝在跟前，好多话不方便说了，姑娘可一定要听大娘子的话，莫要辜负大娘子的爱护之心。”

    “知道了。”

    “我们以后说悄悄话就小声点。”

    “好。”

    ……

    九畹阁有三排上房，谢云晰被安排在了第三进，三间屋子全是她的，一间用作卧室，一间她布置成了书房，不认识字实在是太恐怖了，还有一间便用来待客，虽然也没什么客可待。

    刘招弟关心了一下，看她安排妥当了便回第一进屋子去了，谢桧回来了。

    住在九畹阁，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

    进来前还担心后妈日日耳提面命，烦不胜烦。没想到比在结香居还舒坦。

    老爹没在，后妈就叫着一起吃饭，还端是有一手哄小孩的技术，谢云晰自然装嫩受着，让没有孩子的后妈着实有了一番成就感。老爹一回来，后妈更是人都见不着，和她老公腻歪去了，自在！

    九畹阁的下人用着比结香居的顺手多了，大半都是宫里出来的，当真是想穿衣了，手不用伸就来了，和当天天气完美契合，不冷不热。想吃饭了，还没说就备好了，也没说想吃啥，一桌子菜罕有不爱吃的。想画画了，没两日，一套高矮合适的桌凳就搬来了，漆面簇新，光洁照人。

    刚刚适应新生活环境，正在屋里做着广播体操，一个小不点摇摇晃晃摸了进来，身后的奶妈子面皮紧绷，生怕她摔了。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停下了跳跃运动，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顺手拉过小不点，在他身上抹了抹。天热，一动就出汗。

    老三谢云澜先前不敢说话，那是不熟悉罢了，此时面对刻意和她套过近乎的姐姐，声音甜甜地：“大姐姐，是大娘子叫我来吃糖的。”

    “少吃点糖，牙坏了可没地方补。”说着接过翠芝递来的帕子，清理着脸上的汗。

    谢云澜嘟着嘴，一脸正经：“我的牙好着呢！大姐姐要不要吃？”

    “要！拿来吧！”小朋友给你东西一定要接着，可别说什么‘不要，让你吃’之类的话，她们可是很认真的。

    谢云澜小脸一红：“大娘子还没给我，大娘子说有一个伯伯要来，他给我带糖来。”

    还开支票？明白了。

    “三妹妹，我带你去拿糖。”收拾完的谢云晰拉着谢云澜一步三摇地往第一进的屋子走去。

    正厅没人，一问丫鬟，人在左次间，也没人拦着，便直接摇了过去。

    刚到门边便看到大娘子刘招弟正神色凝重地坐在上首，下边搭成了一个对坐的台子，一边是戚姨娘，一边是一个须发花白的小老头，穿着青绿绣面儿袍子，手正搭在戚姨娘的手腕上，想来便是那伯伯，先前请过的张太医了。

    “晰姐儿怎么来了？”开口的是大娘子刘招弟，还是旁边的大丫鬟翠萍示意了一下，大娘子才反应过来。

    “大娘子，是三妹妹叫我来吃糖的。”谢云晰把后面的谢云澜摸了出来，谢云澜怯怯地看着刘招弟。

    “晰姐儿，澜姐儿，快过来，等会就有糖吃了。”刘招弟把两个小姑娘招呼了过来，眼睛却依然关注着对面两人。自然有懂事的丫鬟去拿饴糖来。

    戚姨娘也看见了自己女儿过来了，只是被拿着腕子，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影响了医生看病。至于对面的张太医，已是气定神闲，不关外物。

    少顷，太医放下了手腕，又仔细扒拉着戚姨娘的脸和手看了又看。嘴巴张了几下似是有些迟疑。

    “情况如何？张太医但说无妨。”刘招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太医的小动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对上刘招弟的眼神，张太医扯了扯嘴角，说到：“不知姨娘以前可是受过刀枪之祸？”

    “这…”戚姨娘迟疑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四年前受过。”

    张太医点了点头：“这就是了，郡主放心，这位姨娘脉像虽然虚弱，却并不散乱，观其色，体虚而已。想来姨娘先前也是调理过，奈何药不对症才拖沓了下来。”

    “太医，妾身前着也在这京城寻医问药过，补气固血的方子都吃过，确实功效不显。”戚姨娘面色变了变，起身福了福。

    “姨娘这应该是阳虚之症，此症面色看着既像气虚也像血虚，却皆有异处，较之前者更是严重一些，我给姨娘一方，须臾时日自会有所裨益。”张太医点了点头，说话却是面无表情。

    刘招弟总算是笑了起来，说到：“张太医只管施威，挨着太医院的药房开方子就行。”

    “妾身多谢大娘子怜爱。”戚姨娘赶紧福了福，又转向太医：“谢张太医妙手。”

    张太医却是侧了侧身，没有受实：“不知姨娘每日起居之时可有手脚麻木僵直之感，少时便无踪影？”

    “确实如此，平日里倒没什么影响，不过稍歇片刻便无碍，可有不妥？”戚姨娘点了点头。

    “无碍，无碍，不过是阳虚的症候罢了。”张太医也点了点头：“郡主，我这就去起方子。”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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