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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初入边将军使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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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辽阳,莫非晚一行越往北走越能清晰的感觉到什么是边防军营。此地虽仍在大明手中,却有蒙古c女真各部落沿途袭扰,再加上供给军队,老百姓的日子是苦不堪言,一个个都裹着破布棉袄,行色匆匆,赵一亭就连问个路都会被打量一番可见何谓水深火热。好不容易走到险山军营,打问之下才知道那李成梁此时因屡建战功已由险山参将升任总兵官c协守辽阳。一行人又奔辽阳而来,行了大半日,一路上竟连个像样的茶馆驿站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酒楼饭庄了。

    莫非晚早就饿的饥肠辘辘,赵一亭也是觉得人困马乏,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引着众人下了官道,望不远处的村庄而去,想着在老乡家暂歇补充。刚至村庄门口,便听到嚎声阵阵,放眼望去,一老汉c老妇人正与个兵丁拉扯。

    “滚开!滚开!”那几个兵丁一把将老夫妇跩到一边,“不想活了你,你那孙子是自己摔伤的,干爷们甚事,你不要诬赖咱们,否则咱们的刀可都是舔过血的,杀起人来眼也不眨!”其中一个兵丁体壮如牛,一身彪悍之气,似是他们的小头头。

    “牛爷,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好歹给小的点银子,让小的给孙儿抓点药也好啊,小的家里实在是分文都没有了,不然我们家可就绝后了啊,牛爷!”那老汉被摔在路边好几个翻滚,重又爬起来,跪在那几个兵丁面前不住的哀求,而老妇人则在一盘掩面啜泣,哀伤不已。

    莫非晚一行正准备前去问个究竟,忽然骏马嘶鸣,从官道上奔来一行七骑,都是铁衣铠甲,背后尘土啸天,转眼间就来到这几个兵丁面前。一人大喝道:“新任总兵官李成梁大人在此,尔等是何营兵丁,为何不去当值反与这老叟争执?”

    那几个兵丁面面相觑,这新任总兵官李大人据说刚刚上任,不在辽阳城里呆着,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当下敬一个军礼,正待回话,那老汉却眼见像是一个大官模样的军官,如同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不要命般跑到为首的马前跪下磕头,“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莫非晚抬眼望去,只见为首军官约莫四十余岁,阔脸虬髯,双眼坚毅有神,身披紫红铠甲,威风凛凛,正是他们要找的李成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c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要跑过去相认,赵一亭却拽拽他衣角,朝他努努嘴,意思是看他处理完这事也不迟。

    那李成梁见老叟已额头磕出血,立即翻身下马,伸出满是刀茧的阔手扶起老叟,“老丈万万不敢如此,有甚事情尽管对本督讲来!”

    那老汉见这个军官竟不像往常一样问也不问就将他们打发,而是语气诚恳,当即更觉得自己赌对了,当下毫无顾忌将事情一五一十到来。

    原是那为首的军官叫做牛二,正是辽阳守卫兵丁,其余的都是他的结拜兄弟。这几个人数月前偶然战争负伤,没有赶上大部队,路过此地时,被这老叟遇到。老叟见他们是为国效力,保家负伤,一时热心便将他们引回家中,不但好酒好肉的招待,还请回郎中,为他们医治疗伤,直至痊愈。没想到这几个兵丁回到辽阳军营后,不但不思报恩回赠,反而惦记下那老叟家里的一点资产,三番五次上门大吃大喝。这老叟眼前家里只有孙子和老妇人,也没有经济来源,那一点资产也是原来几年辛苦耕田才攒下的,哪能经得起这翻折腾。老叟与他们争执,但他们个个凶神恶煞都露出面目,当兵的手里又有刀,哪是他这些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老叟就当东郭救狼,敢怒不敢言,心想就让他们把这点家资吃完再也没有东西他们也便该走了吧。谁料他们今天前来,老叟已是家徒四壁,再也拿不出招待。这几个兵丁竟将他们家养的仅剩三只下蛋母鸡宰了炖吃,临走的时候还要牵走他们家里最后的活物:一头耕地的老牛。老叟c老妇已年近六旬,孙子还不满十岁,都无法出重力,这头耕牛是他们唯一的指望。老叟夫妇拼命阻拦,那孙子也拿起挑水的扁担朝牛二身上挥去,哪知那牛二一推之下竟把他推倒在井台上,后脑勺磕的血流不止,眼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那牛二怕出了人命,耕牛也不要了,招呼众人便走,老叟夫妇此时已身无分文,便出现了开始的那一幕。

    “混账!简直岂有此理!”李成梁顿时勃然大怒,斜眼瞅向牛二等人,已是寒气逼人,杀机顿现。其余四个兵丁都惴惴不安的低下头,那牛二却毫无畏惧之色,梗着脖子道:“总兵大人切莫听他们一面之词,他那孙子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我等毫无关系,他是想讹诈我等的饷银!至于他说的救命c我等白吃他的资产更是一派胡言。今日之前,我等并不认得这老汉,望总兵大人明察!”

    “望总兵大人明察!”那四个兵丁也一致道。

    李成梁心思莫非此事还真另有原委,当机立断,先安排一人立刻快马去请郎中,救人要紧。然后寻一木桩坐定,问那老叟,“你刚才所言,可有人证?”

    “回禀大人,那是自然,村中大多数村民都知晓我救助他们之事。”那老汉见已经有人去请郎中,心里稍稍安定。

    “既然如此,你且把人叫来一二,本督一问便知。本督就在此等你!”李成梁久经厮杀,说话不怒自威。

    那老叟应声而去,谁知郎中都已来了,替他那孙子包扎完毕,因救治及时,并未伤及要害,只需修养便是,可那老叟却仍旧没有回来。众人疑虑之下,又等了片刻,才见老叟缓缓而行,身后却空无一人。那老叟看到李成梁,快跑几步,趔趄着又是跪下,“大人!村民害怕官兵报复,都不敢前来作证,小老儿苦苦哀求半日,也并无一人前来!但小老儿刚才所讲,句句是实,不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说着显然已是激动至极,身躯不住的打颤,恨不得他能变出什么法子来让眼前的这位大人相信他。

    “大人!这下你就清楚了吧!那老汉血口喷人,污蔑我等军官,实在是死有余辜!”那牛二从一开始便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当时气焰更盛。

    李成梁察言观色,怎么看也是那老叟并非欺诈之人。而从他当兵伊始他便清楚,大明朝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军纪涣散,兵丁骚扰百姓的事情屡有发生,白吃白喝c明抢暗偷的现象更是司空见惯。若不是那蒙古族实在语言不通,老百姓都恨不得这大明土地让蛮夷占了去,反正横竖不过一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些;群恨如此,大明军队又拿什么和蒙古铁骑相比。当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成林!你且过来!”

    跟随的六名官兵中当即有一人应声出列,此人身宽体胖,满脸横肉,乃是李成梁的弟弟李成林,原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屠夫,后跟随李成梁帐前听命,眼见兄长唤他,立即持刀前来。

    “牛二,本督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吃那老叟下蛋母鸡?”

    “回总兵大人,绝对没有!”

    “好,既然如此,本督有一法,一试便知。成林,你刀法娴熟,本督命你将这牛二肚皮剖开,若肚内还有鸡肉便是实情,若没有”他又看向那老汉,“若没有,你便要杀人偿命,你可愿意?”

    那老叟此时已是悲愤不已,当即答应。李成梁见老汉斩钉截铁,当下用手一挥,身后五人齐将那牛二按住,牛二尚自挣扎。李成林在旁边早已听得义愤填膺,眼见兄长下令,哪还管三七二十一,当即三把两下将他上衣扒个精光,横刀一划,顿时一声如同撕扯棉布般的“呲啦”声伴着牛二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同时传入众人耳朵,然后便再无半点生息。牛二已经瘫倒在地,胸膛前一个大口子,白花花的肠子顺着那个口子流了一地。

    按住牛二的五人按道理说也都是百战余生c杀人如麻,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他们颇有惧色,牛二身旁的几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c体弱筛糠!而李成林却好似久不屠杀,竟有怪癖一般兴奋的舔舔嘴唇,然后扒拉着肠子就一通翻找。一股血腥味冲了过来,莫非晚顿时觉得恶心至极,又忍不住观看。只有赵一亭仍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站着,而李成梁也端坐如初,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悠悠转醒的老叟幼子却扶着家里的大门框远远朝这里望着。

    “成林,怎么样?可发现证据?”

    见李成梁问询,李成林用手揪下一截肠子,展示给众人,“有!肠子里有不少肉末子,还有一点未嚼碎的鸡脖子!”

    当即赵一亭身后几人与牛二一行都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干呕起来,莫非晚却感觉到痛快淋漓,自从离开莫家开始的一腔怨气在他胸膛里憋闷至今才觉得释放出来,竟忍不住长啸一声,顿时也感觉这位李叔叔和赵叔叔的小心谨慎不同,乃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之人,心里颇感亲切。

    牛二那一行四人更是一边干呕一边磕头如捣蒜,“总兵大人饶命啊!总兵大人饶命啊!”

    “饶命?你等刚才干什么去了?将要逼死这老叟c老妇之时又何曾想过饶他们一命!众人听命,立斩不赦!”李成梁咆哮质问,李成林几人早手起刀落,连同已经晕倒的牛二,咕噜噜五颗脑袋顿时滚了出来。

    “成林,将此五人首级带回辽阳城,悬于城门口示众!查察此五人是何营将士,将其统领降为军士戴罪立功!另传我军令,我麾下众营再有骚扰百姓c践踏军法者立斩不赦!”李成梁举一反三,雷厉风行!

    这边莫非晚却连忙欢呼雀跃的边跑边喊,“李叔叔,李叔叔,你是不是李叔叔?”

    李成梁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儿童,欢呼着朝他喊叫,亲切无比,又见他胸前玉佩挂一个“晚”字,当即知晓这就是知己好友莫与其信中所言的独子莫非晚。他久居军营,也许久没有回去探望家人,莫非晚这几声亲切的叫喊也触动他内心的柔软,一把将其抱起来,“哈哈,你是不是就是非晚侄儿?”见莫非晚点点头,又笑着说道,“前几日就收到你父亲的来信,谁料没多久便下了这调令,我还怕你们到险山军营找不到我,这不刚刚安排完军务,我便计划赶赴险山,看你们来了没有。没想到啊,竟在路上遇见,哈哈。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吧,你爹爹已经升任四品按察使了,同我的调令圣旨是一道下的,眼下不知还到没到扬州。”

    莫非晚自是高兴无比,他虽然不知道按察使是干什么的,总觉得爹爹升官了终归是好事。赵一亭却闻言一愣,心中暗想,如此说来莫家此难怕是已经过去了,也是不由得一喜。

    “在下赵一亭见过李将军!”这边赵一亭也来见礼。

    李成梁见此人书生打扮,看着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心中却思付,到底是从文官身边出来的,脑筋就是多。刚才他见不远处一行人,并未多加留意,而赵一亭怕早就知道我是谁,却偏偏等我处理完此事才来相认,若我处理偏驳,恐他还不放心将这侄儿交给我。心里顿时不喜,口中却哈哈一笑,也抱拳道:“赵师爷,适才让你见笑了,行军打仗之人都粗鲁鄙陋,处理起事情也直接了当,远不如你等文官风流俊洒!”

    赵一亭听出他这话似有讽刺,也不气恼,微微一笑,真诚的说道:“将军严重了,将军心细如发c又正气浩然,才是我等的楷模!”心中也想,他既是这般光明磊落,直言快语,如此以来,将非晚托付于他,我也便放心了。

    李成梁见他不似作伪,也欣然一笑,转身将他们一一介绍认识,便欲回转辽阳城,为莫非晚一行接风洗尘。刚欲上马,身后却被扯住了衣甲,李成梁转过身去,发现乃是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儿童,正是那老叟的孙子。那儿童见李成梁回头,嗫嗫喏喏的说道:“我想跟你走,我想去当兵!”

    那老叟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抱住那儿童,口中直说,“幼子无知,大人息怒,他说着玩的!”

    “不!不!我就是要当兵,只有手里有刀,才不会被人欺负!”那儿童仍大叫不已,挣扎不休!

    “啪”一声,那老叟却一个巴掌打向儿童的左脸,顿时肿起一片。“当兵!当兵!你那爹爹和两个叔叔伯伯就是当兵走的!没两年就先后死在战场!眼前咱们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了,你还要当兵,你是不是想让咱们老李家断子绝孙啊!”老叟触景生情,已是老泪纵横。

    那儿童挨了一巴掌,捂着脸,不敢再喊叫。周围的群人也是沉默寂静,莫非晚心中跟翻江倒海一般:眼下的这老汉已经为国为家痛失三子,然而看到受伤的牛二一行,只因为他们也是兵丁,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带到家里疗伤修养,哪知他们竟是白眼饿狼。幸亏今日被他们撞到,否则这忠肝义胆的一家竟会被几个兵痞逼的死于非命,真是世道不公。

    李成梁却兀自一跪,牵动铠甲哗哗作响,“李老丈,咱们本是同姓,若你不嫌弃,自今日起我李成梁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我也会视若亲生,我愿意为你养老送终!”

    那老叟闻言大惊,放下怀中的孙儿,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扶起李成梁,“总兵大人,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啊!”

    “老丈!我是替你那三个死国的孩儿一跪,替千千万万戍边守疆的将士一跪,万望成全!”李成梁纳头一拜,老叟已是情难自禁,口中喃喃自语,“我们辽阳终于盼来个好将军,苍天有眼呐!”

    老叟落泪扶起李成梁,自此决定全家跟随,李成梁将这儿童改名为李如梧,以示如吾所生。因这李如梧与莫非晚年纪相仿,便让其跟随莫非晚,两人一般年纪,莫非晚又天生是个自然熟,没多久,就玩在了一起。

    李成梁又命军士采购酒肉,于李老汉家饱食一顿,李老汉又去请来街坊四邻,备言其事,众人都大感惊异,里里外外的,竟将李老汉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众人都道,盼了多少年了,辽阳终于盼来个像样的好将军,真是一方之福。纷纷扰扰,自是不提。

    转眼已过月余,赵一亭终于收到了莫与其的来信,心中告他危局已过,但事已如此,他仍希望莫非晚能留在军营中好生历练,不负他之重托。其实在没有收到莫与其的信时,赵一亭也已经了解到危局已过,因为伴随着李成梁与莫与其的升迁调令,还有严嵩被革职查办的谕旨。严守辅把持朝政四十余年,终于在全国的一片谩骂中黯然下台,看来还是那背后操局之人赢了。赵一亭想到,莫非晚在此有李成梁照顾,又有李如梧陪同,也不寂寞,而他,仍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办。又照顾了莫非晚几日,便辞行南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辽东草原上夏草青青c冬雪皑皑,转眼间八年已过。莫非晚已成长为粗壮少年,常年军旅生涯,让他越显雄姿焕发,仪表不凡。

    这一日他正在军营校场习武,李如梧惊慌跑来大喊,“非晚,非晚,不好了,鞑靼插汉儿部奔击辽阳,快至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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